第14章
得了便宜的人受點兒氣也就算了,可如果遇到脾氣不好的,那就會產生一場沖突。 沈灼灼本來只是個路人,想買馬車的奴仆跟來買馬參軍的漢子吵了起來,一群人圍在那里看熱鬧,那奴仆臉漲得通紅,嘴里說的話愈發不好聽起來。 漢子更是脾氣不好,此刻氣得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兩者體型差距過大,他怕自己一拳下去要跪著求對方別死,以他這暴躁的脾氣早就動手了。 沈灼灼看了一會兒熱鬧就覺得無趣,天都要黑了,她打算買個馬趕緊走,回去睡一覺,明天接著出發。 結果她去找掌柜買馬,這舉動被那個奴仆看到了,那奴仆不知道抽了什么風,話鋒一轉,就開始攻擊她。 “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什么貧賤坯子都來這馬市買馬了,兜里沒有兩分錢,還敢在這兒瞎晃蕩,知道那些馬多少錢嗎?賣了你全家都不值當一條馬腿!” 沈灼灼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這人是在說她,畢竟她穿著打扮比周遭看熱鬧的百姓要好一些。 雖說人不能以貌取人,但這世道總是先敬羅衣后敬人,所以沈灼灼從來不認為,自己穿成這樣,走在路上會被狗突然咬一口。 結果就是玄幻的事情發生了。 真有狗主動來咬她。 沈灼灼對上那奴仆憤恨不已的面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說我?” “不說你說誰?身無二兩rou的小子,剛才大爺的熱鬧好看嗎?就憑你也想買好馬,還沒馬腿高,長得倒是白凈,與其買馬不如去賣!” 那人是個欺軟怕硬的,不小心犯嘴賤,招惹了五大三粗的漢子,就已經夠讓他心煩意亂,后悔不已。 再想找事,當然要找個能隨意欺凌的普通人,這一圈兒圍著的人里,就一個沈灼灼,看上去弱小可欺。 本來跟著奴仆干架的漢子,脾性也不太行,他見那奴仆跟沈灼灼要吵起來,兩手一插,竟然就站在旁邊也看起了熱鬧。 沈灼灼被這無理取鬧的奴仆,和那隔岸關火的漢子給逗笑了。 沈灼灼這一笑讓周遭所有人都看愣了,他們沒見過被人罵,還笑的這么開心的人。 難不成是碰見傻子了? 誰說這不是又一個意義上的發瘋文學呢? 沈灼灼看別人都被她笑愣了,心情反倒更好了。 “我本來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可無奈,有人上門來送經驗啊。” 沈灼灼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拽住了那奴仆的胳膊,這家伙一直舉著胳膊指著她,姿勢別提有多蠢了。 像是那劣質的茶壺,本來是個殘次品,裝不了多少水,非要往里頭灌水,現在里頭的水多的都晃出來了。 沈灼灼的動作非常快,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 隨后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得向前撲去,直接砸在了地上,張嘴吃土的那一瞬間,他才意識到,自己被一個看不上的小倌兒給打了。 “你這賣屁股的兔兒爺!快放開你爺爺!” “呵呵。”沈灼灼聽著那人嘴里滿口的污言穢語,直接笑出了聲,她這人笑起來實在是開朗明媚,加上年紀不大,臉上還殘存著幾分稚氣,笑起來就更像是玩鬧的孩子了。 如果她是玩鬧的孩子,那被她踩著后背,爬都爬不起來的人又是什么? 她的玩具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人,渾身一冷,悄悄離場,不敢再多看了。 奴仆的身形比起壯漢瘦弱不止一圈,比起沈灼灼則高大不止一圈。 誰都想不到沈灼灼能將奴仆壓制,關鍵對方還完全無力反抗。 “好身手!這位小郎君也是要去參軍的?” 隔岸觀火的壯漢眼睛冒光,他自己學了幾份功夫在身上,所以更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雖說沈灼灼看上去很瘦弱,但是她出手狠厲,動作干脆利索,力道很大,動手的位置也很講究,正是人身上脆弱的地方。 這要得益于沈灼灼現代參加軍訓,學習的軍體拳,現代的時候是花架子,有了巨力加成,就算不上花架子了。 沈灼灼抬頭看了一眼那名壯漢,沒有搭理他,既然是要看她的熱鬧,那就乖乖在旁邊看到底,中途過來插話,那不是搗亂嗎? 壯漢敏銳的察覺到了,沈灼灼這一眼里滿滿的嫌棄。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剛剛看熱鬧的神情得罪了這位小郎君,連忙憨笑了兩聲,算作賠禮。 “這人乃是曹府的奴仆,曹家在平縣是數一數二的大族,曹家人囂張跋扈,有其主必有其仆,連帶著這些奴仆在外面也不講理的很。” 那壯漢像是平縣本地人,說起平縣的事情頭頭是道,他向沈灼灼大概介紹了一下情況,隨后就幫著掌柜將那些看熱鬧的人轟走了。 沒了圍觀人群,沈灼灼自然就收了腳,讓那趴在地上喊疼的奴仆爬了起來。 “你!你小子究竟是何人?敢不敢報上名來!我曹氏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如果現在跪下給我磕頭道歉,我還能放你一馬!” 這人臉上還殘存著疼痛的猙獰,就已經端起架子,跟沈灼灼耀武揚威起來。 嘴臉十分可惡。 “不過是個奴隸,就敢頂著主子的臉到處跑,打了你一個人,就等于打了整個曹家的臉了?那這曹家的臉未免也太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