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姐。”錦榮沖著窗戶喊一聲，男孩子一臉燦爛笑容望著站在院子中的自己親姐，明顯開心得很。

    趙昇坐在錦榮旁邊，望著那抹身影躥進(jìn)廚房后，趙昇平靜問錦榮:“錦榮，你姐這次回家來，待你與錦華如何？”

    “當(dāng)然好啊！”錦榮想都沒想，立即開了答了，之后沉默片刻，倏地又沉了臉道，“想我姐以前也是爹娘捧在掌心來寵的嬌女，jiejie以前可嬌氣得很，那時(shí)我雖然小，可爹總與我說，我是男子漢，凡事該是要讓著jiejie的。趙二哥你更是待jiejie好，什么都讓著她，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由著她先來。如今倒是好，在沈家過了四年，也不曉得受了什么罪，把我姐身上那股子?jì)蓺舛寄]了，現(xiàn)在……還要姐來供我念書……趙二哥，我心疼jiejie，怕她太苦。可若不去書院，她會生氣。”

    聽他說這么多，趙昇只緊抿唇不言語，黑漆漆的眸子中，有濕潤潤亮晶晶的東西。

    “你只管好好念書，旁的不必多想，有我在，不會讓你jiejie苦。”趙昇聲線清冷，說著，便順手拿了一本書來，隨手翻開。

    “趙二哥是不是喜歡我姐？”錦榮不懷好意的笑，“其實(shí)想想，當(dāng)時(shí)我姐要是嫁給趙二哥，現(xiàn)在肯定又不一樣。要說也奇怪，jiejie以前常在我跟前說，她最喜歡趙二哥了，可后來也不曉得為何，竟就答應(yīng)沈老爺跟爹娘，嫁了沈家去……”

    趙昇攥住書本的手倏地攥緊，黑眸中似是有暗流涌動，他眸如寒潭般，潭底似有碎冰。

    他想起了往日的美好時(shí)光，也想到了，當(dāng)初繡繡是如何生他的氣，從而違背彼此誓言，嫁了沈彥清的，若是當(dāng)初她沒有誤會自己，從而今日，她也根本不會離開這里。想起這些來，趙昇心中憤恨又懊悔，力氣大得將那書冊幾乎揉碎。

    “趙二哥，你怎么了？”錦榮見趙昇面色異常不好，顯然知道自己說錯(cuò)話了，趕緊閉了嘴，只低聲道，“一會兒我姐肯定會考我，趙二哥幫我溫習(xí)吧。”

    以前都是小荷做飯，今兒齊錦繡親自下廚，小荷則負(fù)責(zé)照顧錦華跟甜寶。甜寶有好半天沒有瞧見自己母親了，小人家一直皺巴著小臉，人也懶散得很，似是看誰都不順眼。待得瞧見母親終于來抱自己后，甜寶立刻歡呼“嗷嗚”叫起來，然后小短手緊緊抱住母親脖子，生怕她一會兒又不要自己。

    見閨女這般黏著自己，齊錦繡開心得很，將閨女抱得滿懷，又轉(zhuǎn)頭對小荷跟錦華道:“走，咱們出去吃飯，錦華，一會兒嘗嘗jiejie做的菜，看好不好吃。”

    錦華依偎在jiejie腿邊，只仰著腦袋笑:“jiejie做的菜最好吃了。”

    “傻丫頭，你都沒吃過jiejie做的菜，怎么知道好吃？”齊錦繡溫柔地摸著meimei腦袋。

    錦華抱住jiejie腿只樂呵呵傻笑:“只要是jiejie做的，錦華就愛吃。”

    “好，那一會兒錦華可要多吃一些。”說罷，齊錦繡抱著閨女牽著meimei走到了堂屋。

    對面屋子，趙昇并錦榮也走了出來，兩人望著堂屋中央破木頭四方桌上那豐盛的飯菜，皆露出不一樣的驚愕表情來。

    “別看了，都坐下來吃吧，明兒錦榮要去書院，今兒怎么也得吃得豐盛一些。”說罷，齊錦繡抱著甜寶先坐了下來，之后其他人也都落了座。

    小荷十分驚訝道:“主子，奴婢跟了您四年了，都不曉得原來您燒菜這么好。您的廚藝，可比小荷的好多了。”

    齊錦繡道:“你們先嘗嘗看，也不曉得是否合味口。都別客套了，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說著，將那碗嫩雞蛋羹挪到跟前來，撿起小湯勺來，碾碎了舀起一點(diǎn)來喂甜寶。

    甜寶明顯很喜歡吃，小嘴不停吧唧著，吃完一口又夠著，還要吃。

    見主子沒吃，小荷不敢吃，只坐在一邊逗著甜寶。

    甜寶吃了一些，就打起哈欠，齊錦繡讓小荷抱著甜寶回房先哄著她睡。而她自己則折身進(jìn)了廚房，再進(jìn)堂屋的時(shí)候，手上捧了一個(gè)托盤，上面放了五碗雞湯，吩咐著小荷，一一放到每個(gè)人跟前。

    “好香呀，jiejie。”錦華小嘴吃得紅紅的，小臉埋在盛著雞湯的碗的上面，使勁嗅，想吃，又似舍不得吃。

    “香呀？那錦華多吃一些，jiejie煲了一大鍋呢。”齊錦繡笑著，眼睛里閃爍著光，望著趙昇，好客道，“二哥也多吃一些。”

    趙昇輕“嗯”一聲，沖齊錦繡點(diǎn)頭，然后端起小碗，開始埋頭喝。

    “好喝嗎？趙二哥。”齊錦繡目光炯炯望著坐在對面的趙昇。

    “嗯，姐，真好喝。”錦榮喝了一口，連連點(diǎn)頭，然后又埋頭喝起來。

    “jiejie，好喝。”錦華也是。

    “主子，奴婢也覺得好喝，這湯好濃啊。”小荷贊不絕口。

    齊錦繡笑著道:“我選的是烏骨雞，雞rou最是鮮美，還配了很多調(diào)料，可滋補(bǔ)了。趙二哥，你別客氣，趕緊喝吧。”

    趙昇點(diǎn)頭，然后捧著碗仰頭一飲而盡。

    齊錦繡見狀，連忙奪了他碗來:“我熬了一大鍋呢，再給你盛去。”

    趙昇來不及拒絕，就見那女人跑走了，他想走，又覺得錦榮錦華難得開心，這么走了實(shí)在于心不忍。但是他不明白，那個(gè)女人為何要在自己碗里加那么多辣椒粉，他辣得根本嘗不出雞湯味。

    一連喝了幾碗，趙昇終于再也忍不住，默默起身就大步往家走。

    走進(jìn)自己家小院，趙小花正坐在院子里頭井邊刷碗，見自己二哥回來了，連忙起身迎過去。

    “二哥，錦繡姐做啥好吃的給你吃了？我都聞到香味啦。”趙小花撇嘴，有些饞兮兮的，“早知道這么香，錦繡姐來喚我跟娘的時(shí)候，我就去了。”

    姚氏抱了東哥兒站在廊下，聽得小姑子的話，笑道:“咱們小花做的飯也好吃。”又望向趙昇，見他臉色實(shí)在不好，訝然道，“二叔這是怎么了？”

    趙昇沒說話，只彎腰舀水，咕嚕喝了幾大碗，這才覺得好了些。

    趙小花大笑:“二哥，你是不是惹錦繡姐生氣了？被她捉弄了？”

    “小孩子，別管這么多。”趙昇冷眼掃了meimei一眼，而后對姚氏道，“前頭還有些活沒做完，我先去了。”

    東哥兒從母親懷中掙扎下來，踉蹌朝趙昇跑來，抱住趙昇腿，奶聲奶氣道:“二叔，我要跟你去打鐵。”

    趙昇彎腰抱起大侄子，臉色難得好了些:“走，二叔帶你去。”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整個(gè)小城才漸漸蘇醒，齊家的大門就被人敲響了。

    ☆、第 16 章 聚賢書院

    今兒要去城外聚賢書院找王院長商量錦榮進(jìn)書院念書的事情，是大事，齊錦繡不敢怠慢，所以早早便起了床，才將站在院子里頭洗漱好，就聽見了敲門聲。齊錦繡不知道這么一大早的會是誰來，只狐疑地快步走去開門。

    趙昇穿著一身褐色的粗布短打衣裳，正負(fù)手立在門外，但見前來開門的是那個(gè)女人，他眉心深蹙，黑漆漆的眸子一直盯著齊錦繡，薄唇微微抿緊，沒有說話，但是質(zhì)問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

    齊錦繡倒是鎮(zhèn)定得很，全然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昨天那事，一邊開了門迎趙昇進(jìn)來，一邊笑著問道:“趙二哥，怎么這么一大早就來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說罷，轉(zhuǎn)頭朝錦榮屋子喊，“錦榮，趙二哥來了，找你的，快出來。”

    齊錦繡話心才落，錦榮就抱著一本書跑了出來，站在趙昇跟前。

    “昨天看《論語》，經(jīng)二哥那么一解釋，錦榮恍然大悟。”錦榮見到趙昇明顯非常開心，炫耀一番后，又道，“早晨起來又將昨天學(xué)的幾篇文理解著背了一遍，不過今兒得去書院，怕是回來才能繼續(xù)聽二哥講課。”

    “我跟你你們一起去。”趙昇默默吐出幾個(gè)字。

    錦榮很開心，齊錦繡嚇了一跳，連忙道:“二哥不是很忙嗎？我一個(gè)人帶著錦榮去就可以了，不必再勞煩二哥。”這個(gè)時(shí)候她倒是有些心虛害怕了，趙昇這個(gè)人深藏不露，喜怒從來不表露在臉上，到時(shí)候若是錦榮被留在聚賢書院，齊錦繡很怕跟他獨(dú)處，至少近一段時(shí)間不能。誰叫自己才惡整了人家呢。

    趙昇看都沒看齊錦繡，只對錦榮道:“去收拾收拾吧。”

    “該帶著的東西，我昨兒晚上就已經(jīng)收拾好了，這就去拿。”說完，錦榮掉頭就往屋子里鉆。

    “喂，錦榮……”齊錦繡喚了，但見弟弟要跑了，她才訕訕住了口。

    趙昇垂眸，幽深目光輕松落在齊錦繡臉上，見眼前女子雖則一臉燦爛笑容望著自己，可他看得出來，這樣的笑，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天已經(jīng)大亮起來，東邊旭日微光溫和的照在她臉上，襯得她原就圓潤的臉更加吹彈可破。趙昇想，沈家在一應(yīng)吃穿上，倒是不曾虧待繡繡，只不過……只不過眼前的女子，她不是繡繡。

    想到此處，他眸色又深了些，只想著，繡繡這個(gè)仇，他一定要報(bào)。他與沈彥清，早就斷了兄弟之情，以后有的只是水火不容。就算他將來位極人臣，他也要他身敗名裂，要他在繡繡跟師父跟前懺悔。

    那邊錦榮背了個(gè)包袱出來，錦華也顛顛跑了出來，錦華一把抱住哥哥腿。

    “哥哥，你要走了，我舍不得你。”錦華仰著小腦袋，烏澄澄的眼睛水潤潤的，小姑娘已然是哭了。

    錦榮彎腰抱起meimei，笑著道:“就算哥哥進(jìn)書院念書，以后也是早出晚歸，錦華還是天天都能見到哥哥。”

    “可是我想一直都跟哥哥在一起。”錦華終是落了淚，小腦袋搭在哥哥肩上，一雙小短手牢牢抱住哥哥脖子，哭得小胸膛起起伏伏。

    “錦華乖，不哭，哥哥給你擦擦。”錦榮哄著meimei，抬起袖子給meimei擦臉上淚珠。

    錦華最聽哥哥話，見哥哥叫她不哭，她果真不哭了，咧著小嘴硬是擠出笑來。

    “哥哥，那你跟jiejie，還是阿昇哥哥早點(diǎn)回家，我在家等著你們。”錦華乖乖的，蹭著身子要下地來。

    錦榮將meimei放下后，齊錦繡蹲在meimei跟前，拍著她小腦袋道:“你跟小荷呆家里，等jiejie回來了，再給錦華做好吃的。”

    錦華開心，抱了抱jiejie，又問:“甜寶呢？”

    齊錦繡笑著道:“甜寶還小，一會兒見不著jiejie就會哭的，等甜寶有錦華這么大了，就會懂事。”說罷，直起身子來，從小荷懷中抱過裹得嚴(yán)實(shí)的甜寶。

    趙昇早早便破費(fèi)雇了輛馬車，讓齊錦繡帶著錦榮跟甜寶坐車?yán)镱^去，他則充當(dāng)車夫。馬車一路行得都很穩(wěn)當(dāng)，齊錦繡抱著閨女在車上睡了一覺。待得醒來的時(shí)候，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書院外面。

    齊錦繡抱著閨女下車，站在書院外頭，看著眼前恢宏壯觀的建筑，想著錦榮以后就要在這里念書了，齊錦繡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不愧是整個(gè)安陽縣、包括縣周邊四里八村最好的念書的地方了，看著就覺得高端大氣上檔次。

    趙昇將馬車栓好，回頭見那個(gè)女人雙眼冒光望著眼前的學(xué)院，他只默默走了過來，淡聲道:“走吧。”

    三人才將踏進(jìn)書院，立即有一個(gè)書生裝扮的少年跑了過來，禮貌彎腰鞠一躬道:“實(shí)在抱歉，這里是書院，若非里頭的學(xué)生，是不能進(jìn)入的。”

    “那那位姑娘是如何進(jìn)入的？”齊錦繡抬了抬下巴，嘴巴朝不遠(yuǎn)處正往這邊走來的沈彥清跟白青蓮努了努，而后笑望著那少年道，“聚賢書院不是憑真才實(shí)學(xué)考進(jìn)來的嗎？莫非還分三六九等？再說，聚賢書院什么時(shí)候也收女學(xué)生了？”

    那少年回頭望了眼，見是才將蟾宮折桂的沈師兄，立即迎著跑了過去，而后同沈彥清白青蓮一道再走回來，這才說:“這是沈師兄，今年鄉(xiāng)試得了全省第三的，這位姑娘不是我們學(xué)院的，是跟著沈師兄來的。”

    沈彥清臉上的傷雖然消了，但是他皮膚實(shí)在白皙，仔細(xì)看，還是能看出有些青腫，此刻又在這里看見趙昇，而且還是跟自己前妻閨女在一起，他臉色越發(fā)不好，莫名有些惱火起來。就算他不喜歡齊錦繡，可畢竟也不討厭，又是做了三四年夫妻了，心中不會真就沒有一點(diǎn)感情。

    原齊氏提出和離就在他意料之外，他不過是被自己母親跟齊氏逼著做了選擇的，這兩天，他一個(gè)人坐在空落落的房間里，總是覺得少了什么。后來想想，他才明白，不管當(dāng)初娶齊氏是被迫還是主動，他已然習(xí)慣了。

    再說，兩人還有了甜寶……其實(shí)他雖然不滿齊氏當(dāng)初反悔答應(yīng)自己父親嫁自己，從而害得自己不能夠再娶白氏，但到底都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他不會真就恨。他明白，其實(shí)她心中根本一直沒有自己，可他不明白，當(dāng)初她為何要反悔？

    想來當(dāng)初是跟趙昇鬧別扭了？因?yàn)橘€氣？可自己又算什么？她因?yàn)橐粫r(shí)賭氣而打亂自己的計(jì)劃，如今想得通了，他們和好了，就絲毫不留情面的將自己踹了？沈彥清垂眸細(xì)細(xì)思忖，越想越覺得心中不是滋味。

    齊錦繡道:“原來青蓮meimei是占了沈二爺?shù)墓狻！彼χ洲D(zhuǎn)頭對那少年書生道，“這位小哥，我可以不進(jìn)去，不過，我想見院長，不知道小哥可否幫忙通報(bào)一聲？”

    “這……”那少年書生有些猶豫。

    沈彥清望了錦榮一眼，想著該是為了錦榮進(jìn)聚賢書院念書的事情，他想到了自己的師父齊貴明來，便轉(zhuǎn)頭道:“他們二位是書院曾經(jīng)教授策論跟珠算的齊老師的子女，你只需跟院長說，院長會見。”

    “原來是齊老師的子女，小生失敬了。”那少年連忙彎腰鞠躬，又望向趙昇，“那這位是……”

    “他你都不認(rèn)識？”沈彥清輕輕勾起俊秀的唇角，溫潤的眸子微微挑起望向趙昇，“三四年之前，他可是聚賢書院備受諸位老師青睞的學(xué)生，趙昇。曾經(jīng)與臨縣厚德書院的辯駁比賽上，他憑借三寸不爛之舌，連敗厚德書院四大才子。你去與院長說，怕是院長更愿意見他。”

    “原來你是趙師兄？我想起來了，那年是我第一年考進(jìn)聚賢書院來，我一來就聽說了趙師兄您的英偉事跡，那趙師兄后來怎生不念書了？”那少年顯然十分崇拜趙昇，滿臉期待地望著他，但觸及到他冷漠的眸光的時(shí)候，嚇得住了嘴，只道，“你們先等著，我立即就去跟院長說。”

    那少年走后，趙昇冷冷看了沈彥清一眼，并未理會，只拉了錦榮到一邊，親自叮囑一番。能進(jìn)聚賢書院來的，都是頗有才學(xué)的，他只想錦榮憑借真本事考進(jìn)來，而不是占了齊老師的光。

    這邊，沈彥清看了齊錦繡一眼，目光又落在甜寶身上。見小丫頭懶洋洋縮在自己母親懷里曬太陽，他覺得心中怒氣怨氣也沒那么多了，只朝齊錦繡走近一步來，伸了手去，道:“讓我抱抱她。”

    齊錦繡本能不情愿，可誰叫他是孩子父親，只能抱著甜寶湊近他。

    沈彥清手還沒碰到甜寶，那邊趙昇踱步過來，按住沈彥清手，只淡聲道:“白姑娘還在等著舉人老爺，舉人老爺且忙自己的去吧。”

    眼前著兩人似是又要打起來，齊錦繡只覺得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她只想安安靜靜辦事，這件事辦完了回去還有旁的事情要做，可沒時(shí)間耗在這兩個(gè)一見面就死掐的人的身上。但見不遠(yuǎn)處那少年書生又顛顛跑了來，齊錦繡擠開眾人迎過去。

    那少年書生道:“院長說了，讓你們進(jìn)去。”

    ☆、第 17 章 走上正軌

    齊錦繡立即面露喜色，權(quán)當(dāng)做沒有瞧見就要打起來的趙昇跟沈彥清，沖著那少年書生道了謝，齊錦繡轉(zhuǎn)身望向錦榮道：“一會兒見了書院院長，錦榮你定要好好表現(xiàn)，將平日所學(xué)都好好展露一番，也好給王院長留下一個(gè)好的印象。”

    錦榮也是激動不已，垂立身側(cè)的雙手緊緊攥起，一個(gè)勁沖自己jiejie點(diǎn)頭。

    “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叫你失望的。”說罷，錦榮朝趙昇那邊望去，“趙二哥，咱們這就進(jìn)去吧，可別叫院長等得著急了。”說完后，目光又掠過沈彥清的臉，想起他對自己jiejie做的那些事情來，錦榮心中實(shí)則不痛快，但這些日子跟jiejie相處，他覺得jiejie似乎并未將和離那事情放在心上，錦榮自然也不會當(dāng)著自己jiejie的面質(zhì)問沈彥清，最多當(dāng)做沒有瞧見他罷了。

    趙昇穩(wěn)步走到齊錦繡姐弟倆跟前，伸手接過錦榮肩膀擔(dān)著的包袱，而后淡聲道：“一起進(jìn)去吧。”

    “我也可以進(jìn)去？”齊錦繡驚訝，笑著轉(zhuǎn)頭望向一直默默站在一邊盯著趙昇看的少年書生，卻見那書生頗為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夏X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