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快遞們:“……” 他們同樣一個個面無表情,端著菜肴和最后的東西上了車子,走了。 商懷硯這時才將車子開回別墅之前。 易白棠早就看見了商懷硯的車子,他抬頭:“東西買回來了?” 商懷硯:“買回來了!” 易白棠滿意點頭:“晚上你想吃什么?” 商懷硯:“咦!” 易白棠:“怎么?” 商懷硯趁機問:“剛才那些是?”上午被這么粗暴地推出來,他還以為今天也要過易白棠想煮什么他就吃什么的日子呢! 易白棠:“……那是給別人的。” 商懷硯警惕:“哪個別人?” 易白棠頓時想起了一點不好的回憶,面無表情說:“上次小年夜給我一百萬紅包的長輩的。”但雖然他忙碌了一整個晚上加一整個白天,可他早已知道結(jié)果,簡直不用思考,從這么多年來每年都要上演一次畫面就可以猜到,對方一定會嘗了兩口,冷笑一聲,再摔了筷子,以此表達(dá)對他廚藝的不滿,然后他也不開心起來,再然后整個除夕夜,就變成他做一個菜對方羞辱,對方做一個菜他——他羞辱不了! 算了,大過年的,不想這些不開心的! 易白棠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開始做自己和商懷硯的晚餐。 商懷硯雖然沒有說晚上究竟想吃什么,但依照他的實力,會不知道小樹苗想吃什么嗎,哼。 他已經(jīng)想好了,先做一盤喜氣洋洋,再做一盤金玉滿床,然后可以年年有余花好月圓,以及最后的—— 一盤盤菜依次端上了桌。 喜氣洋洋是抬首挺胸的干蒸雞;金玉滿床是菠蘿里金黃的玉米菠蘿蛋炒飯;年年有余是一條漂亮的蒸魚;花好月圓是用挖出的蟹黃攢成一個圓,中間放置粉絲、rou丸、豆腐、以及各種菌菇等食材,再加入上湯,一同蒸煮而成。 四盤菜猶如眾星拱月一樣圍繞著中間那盤被罩著大大罩子的菜。 商懷硯這時已經(jīng)坐到了桌子旁。 他在易白棠的示意下伸手打開最中間那盤菜的罩子,打開的那一刻,他笑道:“是什么東西啊,這么神秘?” 沒有什么東西。 月光下,星光下,燈光下,以及一城市的喧鬧之中。 一株小小的樹苗出現(xiàn)在了盤子里。 商懷硯怔了一瞬。 這用食材做出的樹苗惟妙惟肖,不管是扎在土壤中的根莖,還是纖細(xì)卻挺拔的小身材,亦或者剛剛抽出嫩葉,向四方招展的葉片,都栩栩如生,蓬勃健康。 商懷硯看見這株樹苗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他贊不絕口:“真是漂亮,這是什么?” 易白棠淡定:“飯后的小甜點而已。” 他們在桌子旁坐了下來,正式吃飯之前,商懷硯迫不及待地將幾天前簽好的有關(guān)新店面租期的合約遞給易白棠看。 這還不止。 除了最重要的場地之外,在這兩三天的時間里,商懷硯還聯(lián)系好了裝修店鋪的施工隊伍,收營員服務(wù)員以及易白棠上次說的,一位專業(yè)的負(fù)責(zé)整個店面包括定位、價格、宣傳的經(jīng)理。 至于再接著的開業(yè)前的種種營業(yè)執(zhí)照,就是只有等裝修好了之后才能確定下來的。 好幾份合同一一放在了易白棠手邊。 易白棠拿起一看,看見里頭內(nèi)容清楚詳細(xì),每一份合同都優(yōu)惠得不太正常。 小樹苗對我其實挺好的。 易白棠翻了翻,這樣想道。 但我對小樹苗也挺好的。 易白棠心中是滿意的。 他正要放下手中的合同,合同中突然滑下了幾張彩色的紙張。 商懷硯:緊張。 易白棠微微一怔,將滑到自己腿上的紙張撿起來,發(fā)現(xiàn)上面用紅紅綠綠的顏色繪制了不同風(fēng)格的裝修草稿。 每一張……看上去都挺用心的。 易白棠:“這是?” 商懷硯咳嗽一聲:“喜歡嗎?我不知道你打算將餐廳裝修成什么樣的風(fēng)格,就試著先將我自己喜歡的畫下來了。” 小樹苗又摘下自己樹枝上的一顆果子獻(xiàn)給我了。 味道還挺好的? 易白棠唔了一聲:“不錯。”然后他再說,“等我改改,回頭拿給你。” 商懷硯:感覺像是一起在裝修我們的新家o(*≧▽≦)ツ小樹苗開心了。 我也感覺到了愉快? 易白棠保持著心中的愉悅:“吃飯吧。” 然后拿起了桌子最中間的那株小樹苗,拗?jǐn)嗨钌线叺闹θ~,在商懷硯驚訝并有點想一起吃的眼神中,淡定的一口口吃了起來。 而小樹苗并不知道我正在花式吃小樹苗。 完♂美。 同一時間,董家村的某一間頗為古老的青磚大房子里頭,房子的主人終于在除夕的夜晚里收到了三份非同一般的快遞。 往年里每一年都是嘗了兩筷子就摔筷子的他這一年終于和往年不同了。 他穿著易白棠不久前送過來的衣服,踩著易白棠不久前送過來的鞋子,最后拿著易白棠今天送來的禮物,法國當(dāng)代大廚的手寫美食筆記,摔了筷子! 這小混球! 翅膀真是長硬了! 談戀愛的第一年而已,我讓他別回家他就真敢不回家了! 再談個兩年,他是不是還要上天呢! 簡直被氣死了!!! 第41章 餐廳設(shè)計。 除夕當(dāng)晚是守歲。 晚上十一點半還不到十二點,煙花爆竹的聲音一同在別墅的窗戶之外響起,遠(yuǎn)遠(yuǎn)近近,一同交織成一曲年節(jié)的熱鬧樂章。 易白棠房間的窗戶正在大床的背后,不好觀察屋外的景色。 所以他們這一天晚上轉(zhuǎn)到了商懷硯的屋子里,一人占據(jù)屋子中一張沙發(fā),一起看向落地窗之外姹紫嫣紅的絢爛花朵。 看完之后,并沒有什么懸念,他們再次純潔地蓋著不同的被子,睡在了一張床上。 商懷硯在自己的床上偷偷摸摸地抓住易白棠的衣服,心中油然升起一種自己已經(jīng)將對方環(huán)在了懷抱中的開心感。 就可惜這床實在太大了,兩個人又不是蓋同一床被子,他再怎么睡也不能讓對方真正睡進(jìn)自己的懷里。 遺憾! 早知道買什么別墅啊,買一套單身公寓,放一張單人床,這樣兩個人不就天天交疊著睡在了一起,早晚擦槍走火嗎…… 懷抱著對新的一年里許多美好的期許,商懷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在他睡著之后,一直閉著眼睛休息,卻始終感覺有什么不對的易白棠翻了個身,面對商懷硯,閉著眼睛伸出手,胡亂摸索一下,摸到了身旁溫?zé)岬娜梭w,接著自自然然,將人體攬入懷中,當(dāng)個等身娃娃抱住。 嗯,感覺對了。 易白棠也滿意的睡著了。 一覺醒來,新一年的第一天已經(jīng)來到。 除了年初一兩人各自回家了一趟,結(jié)果易白棠壓根沒有見到人,而商懷硯去了一回半年都不想再回去之外,一切都好。 商懷硯再一次拿起畫筆,開始愉快地設(shè)計著新年結(jié)束之后,易白棠餐廳所需要的裝修設(shè)計圖。 同一個屋檐底下,易白棠表面上裝作滿不在乎,私底下暗暗觀察了一下,頓時發(fā)現(xiàn):初二時候,小樹苗新畫了三張圖,分別是歐式風(fēng)格一張,中式風(fēng)格一張,叢林風(fēng)格一張。 謎,為什么會有最后那一張? 初三時候,小樹苗刪掉了歐式風(fēng)格的那一張,中式風(fēng)格中雕欄割斷都被加入了好多花紋,叢林風(fēng)格里頭就更直接了,天花板和地面的角落都直接畫上了盛開的花朵。 謎,小樹苗為什么對花朵有執(zhí)念? 初四時候,中式風(fēng)格與叢林風(fēng)格一同被釘在了書桌前的墻壁上,可見主人的苦惱與難以抉擇。 易白棠觀察數(shù)日,覺得差不多了。 他在某天夜晚淡定地路過書桌,將這兩張圖紙從墻上取下來,認(rèn)真的寫寫畫畫一通后,再次將圖紙釘回墻上。 于是第二天一早醒來,商懷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圖紙變樣了! 一群或大或小的樹苗開始跟含苞與盛放的花朵一樣遍布在他設(shè)計的圖紙之中,那些樹苗全由兩個火柴棍和波浪形的比劃組成,小的樹苗火柴棍就小點,波浪就少了;大的樹木火柴棍就大點,波浪就大點。 除此之外,設(shè)計圖的空白處還留有易白棠龍飛鳳舞的字跡:“加樹苗。” 沒了。 不! 商懷硯的內(nèi)心是一個大寫的拒絕! 樹木哪有花兒那么美! 花兒正是我對你的寫照,樹木又是什么鬼啦,才不要這個情敵玩意qaq元月初八,新年過去,整個城市都跟著復(fù)蘇起來,易白棠也終于和商懷硯一起來到了新的店鋪的地址。 這天天氣晴朗,因為還沒來得及清理而灰蒙蒙的玻璃之外,車水馬龍,行人匆匆在橋上橋下行走來去,短時間里頭,人群已經(jīng)換過了一茬又一茬,簡直像地里的韭菜一樣,不管割幾遍都割不完。 易白棠再看看室內(nèi)的格局。 商業(yè)圈的整體構(gòu)造是圓形的,他所在的位置空間大,恰好位于弧形處,是個寬而長的圓弧,像個胖胖的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