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作者有話要說: 離榜單還有一萬一……要死了!近期幾章改錯字和完善句子可能會延遲,大家包涵。 我的頭好像沒磕到哪,但是凹了一塊,摸著還疼。跟家人說了,他們讓我別熬夜,但不熬夜我寫不完啊。其實頭凹了和熬夜也沒關系吧…… 蟹蟹讀寶:麻雀君扔了2個地雷,螢丸的胖次扔了1個火箭炮,楚鸞扔了1個手榴彈,寧柔小仙女扔了1個地雷,各位奇偶扔了1個地雷,呆敏扔了1個地雷,被撿到的小二扔了1個地雷 ☆、第74章 你聽說過幸福嗎 寧柔已經后悔了。 長時間接觸到過量水汽的皮膚仿佛能搓出渣的橘子皮,窄窄的空間悶得她喘不過氣。 她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和花知婉過不去,如果她安安分分地和曲暮酒結婚的話,現在就不會呆在這個地方了。 四四方方的墻壁,來自外界的昏暗燭火,永遠的黑夜使她徹底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 水牢沒有設置門鎖,因為沒有必要。——進來的人,再也不會被放出去了。 之前蘭戎對電腦的功能還沒有了解透徹,看她有利用價值,他還留著她一條命,叫人給她送飯。 現在她和花知婉見面,估計已經徹底惹怒了他…… 又餓又渴,偏偏又沒法睡著,寧柔揉著自己的腹部,無比懷念從前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 至于花知婉走前跟她說的那句“你會沒事的”,她壓根就沒有相信。 寧柔和花知婉的接觸不多,穿越之前也不過是看過她的小說。而“花枝丸”這個大大,常常說自己要加更、日更,十次有八次都是跑票的,可見她說出口的話是多么不靠譜。 看她那副把蘭戎寵上天還不自知的模樣,再看看蘭戎在她面前驚悚的裝乖樣,這兩個人根本是一條心的,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動動手指把自己殺了…… 寧柔越想就越感到絕望。 當初逃婚隨蘭戎來這,她是覬覦著電腦的;可是,如今想來,沒有電腦、沒法穿越回去,好好地和曲暮酒過日子不也挺好的嗎。身為寧家大小姐,她要什么有什么,一點苦都不用受的。 不知道自己逃婚后,曲暮酒怎么樣了。 他那么好面子的人要是淪為了全江湖的笑柄,肯定要怪罪死她的。 “嘎吱——” 玄黑色的鞋底踏上頭頂的鐵柵。 ——是誰來了? 寧柔警惕地把自己縮起來。 在黑暗中,她悄悄抬頭注視著來人的方向。 “對,就是你腳下這間,把藥粉倒下去就能融了鐵欄。” 外頭有人出聲提醒了一句,聲音不遠不近,仿佛是外頭在幫忙望風。 這聲音是……陰狗? 那頭頂的人是誰? 男人從懷中掏出藥瓶,因著俯身的動作,他的臉從斗篷下露了出來。 俊逸的面容比起他們上一次見面消瘦了許多。那時他一身喜服,騎在高頭大馬上,喜氣洋洋地笑著。 不僅是面容,就連當時那股子意氣奮發的勁兒也早已在他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曲……” 寧柔吸了吸鼻子,想叫他的名字,聲音卡了一下,眼淚就先流了出來。 丟開皺巴巴的棉被,她迫不及待地往鐵柵那邊伸手。 “等會兒過來,倒下去的粉會傷到你?!?/br> 男人沉聲提醒了一句,熟悉的冷清聲線在此刻聽來是那么的令人安心。 她趕緊老實地站遠了一步,在原地靜靜看他。 ——在牢里的日子,她仔細想過說服蘭戎放她走的說辭、想過找花知婉幫忙的說辭,想過自救……她想起曲暮酒的時候,倒不是特別的多。 ——如今魔教勢力遮天蔽日,正道人人自危,沒落的天辰教救不了她、只有錢多卻缺乏能人的寧家救不了她,大家躲魔教就像老鼠遇到了貓。所以,指望曲暮酒前來救她,簡直是天方夜譚……可他居然真的來了,只身來了。 “曲暮酒,你想清楚,救我出去說不定會給你教帶來殺身之禍。” 寧柔撫著脹痛的腦袋,冷靜地說道。 她當然想離開這,她不離開是會死的。按照她一貫奉行的自私利己,她不應該在這個關頭假裝自己是個心懷世人的圣母。但她就是,忽然有點被感動了,于是忍不住為曲暮酒考慮了一下。 男人沒有停下拆除鐵欄的動作,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雖然沒有禮成,但我心里已經把你娶回家了。” 終于,藥粉融出了一個可以勉強供人通行的窟窿。 曲暮酒從上面跳下來,抱起了紅了眼眶的寧柔。 她把臭烘烘的自己往他寬大的斗篷里拱,安安分分地等待他帶著自己脫離囚牢。 ——他為什么不像以前那樣冷嘲熱諷她了? ——她記得,曲暮酒有潔癖的啊。 外頭的天剛剛亮,空氣舒適清新。 有一輛華貴的馬車等在山腳,自家的車夫沖她禮貌地點了點頭。 寧柔掀開簾子,和曲暮酒一起坐了進去。 這一刻,她才真正地回到了屬于她的世界。 綾羅綢緞布置的馬車,應有盡有的水果糕點,價格不菲的熏香。 車上有兩只自家的狗狗,一見她就開始搖尾巴。她家狗和曲暮酒家的狗相處得可比他們倆省心多了,在一起以后生了好幾窩的狗崽子。 寧柔在軟墊上坐定,摸了摸懷中年老的狗,心情瞬間地平靜了下來。 “那個陰狗怎么會幫你救我呢?我記得,你的武功是被他廢的,我可是一直把他視為仇敵的?。 ?/br> 她不太了解現在的狀況,但她知道為了自己的成功脫險曲暮酒必是要付出代價的。很明顯,他瞞著她做了某些交易。 曲暮酒往把糕點盒遞給寧柔,沒什么情緒地說:“你別管這個。” 見她不依不饒,還想繼續問,他的臉色又冷淡了幾分。 “寧柔,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當初怎么求你嫁我,都拖著不肯嫁;最后嫁我也嫁得不甘心,婚禮上頭也不回地跟人跑了……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你看不起我,沒事。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向你證明的,我不是廢物?!?/br> 這番話,聽得寧柔膽戰心驚。 她直覺有什么大事要發生,想要勸勸曲暮酒,又不太知道要怎么說。 他好像變得,有點奇怪。 *** 花知婉最后,確實像蘭戎承諾的那樣,在她表白之后順利地“嘗到”了她肖想已久的手指。 “你回答一下,你怎么個愛我,你只要回答了,手指就給你舔。” ——這句話沒毛病,但是某處的主語和謂語,主動和被動位置,需要視情況稍稍變換一下。 身體里像含了一塊堅冰,它的溫度太涼了,涼得她忍不住地蜷起腳趾。 濕熱的水想要把那塊冰融化,澆在那上頭,卻適得其反地把情況攪和得更加泥濘。 似乎,天快亮了。 繃緊的脖頸高高地仰著,失神的眼對上一片透出了微微光亮的天空。 星星仍發散著淡淡的光,一層薄薄的灰色籠著初醒的太陽。模糊光線從山間升起,碾過豐收時節的小豆子,沿著茂密的叢林一路攀高、上升,不斷地上升。為了破曉而努力的人,迅速累積著從大地深處、皮膚表面收集的,用來點亮世界的能量…… 燒了半夜的火堆耗盡了最后一絲氣力,柴火噼啪一聲斷裂開。 天地之間,驟然亮起的眼里,霎時光芒大作。 ——日出了。 水源瞬間決堤,透明的汁液弄臟指縫。 小溪水的潺潺聲輕快,落入耳朵里,和她的哭聲一樣動聽。 “以后還敢不敢講臟話了?” 蘭戎還記得這個好用的名目。 他用一種認真而探究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手,意義不明地瞇眼一笑。 “再、再也不敢了?!?/br> 花知婉推開他的手,一秒鐘都不敢看他。 ——媽的,那雙手長得實在是太美了,力道也很棒。但手的主人……人品無法信任。 因為不可言說的無能,他全程都表現得很清醒。 一步一步,做的嚴謹到位,巨細無遺??吹剿拿允?,他甚至表現出了些許迷茫。 這份迷茫在她尖聲求他“放開”的時候發揮到了極致,他簡直跟聽不懂人話一樣。 簡直……簡直是,太過分了! 一個沒有體力回家,一個依依不舍不愿回家。 最終,兩人氣氛和諧地依偎在一起,看了一場日出。 微潤的風撫平了身體的熱度,飛來飛去的小鳥不知道在唱什么,聽著非常好聽。 蛋黃一樣圓潤的太陽把世界染成了暖暖的淡金色,溪水帶著這抹細細碎碎的光,綿延至很遠很遠的遠方。 屬于夜的灰色完全蒸發,只剩無邊的蔚藍和柔軟的云朵。 花知婉和蘭戎手牽著手,一起閉上了眼睛,嘴角默契地含著笑。 ——幸福、膩歪,rou麻。 “婉婉呀,我覺得我們身上臟了,我抱你去洗個澡好不好?” “……洗你個大頭鬼!” “哇哦,你又說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