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想到這里,翟耀忍不住笑了。 商允:“笑什么?” “沒事,就是想笑。”翟耀樂道,“晚上老地方?” 商允點點頭,不過他不能來上自習,所以約好了放學之后在kfc見面。 放學后翟耀收拾書包時,盯著旁邊空蕩蕩的椅子出神。自從學委事件后,許謙澄就請了病假,一直沒有來上學。 許謙澄究竟在害怕什么?他有什么把柄被人抓在手里? 翟耀在學渣自習室里琢磨了一晚,一張卷子都沒寫完。好不容易熬到下課,他急忙收拾書包準備去kfc補課。 剛走出教室,他看到有人正在上樓,下意識探頭向上看了一眼,竟然是學委。 現在這個時間,學委怎么會在學校?如果是落下什么東西要拿,也該回教室才對,去五樓干什么? 因為之前的事,翟耀有點懷疑學委這么晚回到學校動機不良,立刻調轉方向跟了上去。 補課結束,商允離開學生家的小區往“老地方”去的途中,被校籃那群人攔住了。 這些人一直看他不順眼,現在商允又一次成為全校公敵,對他動手簡直是“正義之舉”,老師和同學知道了怕不是會拍手稱快。 商允快速估計了一下對方的人數,發現高嵩不在其中。雖然他在不在都無所謂,但他竟然錯過這么“愉快”的事,讓商允有點意外。 有人摩拳擦掌打算拿下一血,商允把書包丟在一邊:“一起來吧,別耽誤時間,我想見的人可不是你們。” 校籃的人不是沒領教過他不要命的兇殘,然而今天又被刷新了一波對他戰斗力的認知度。 商允怕翟耀等急了,所以下手特別狠。雖然自己也受了傷,可他那副仿佛沒有痛覺的身體始終不曾退讓。 十幾分鐘后,戰斗結束。商允隨意擦了下額頭上的血,撿起書包,踏過“尸山血海”,快步朝商場跑去。 時間已經很晚了,kfc里沒幾個人,商允推門進去,沒有看到翟耀,立刻打電話給他,但他怎么都不接。 商允身上沾了不少血,自己也掛彩了,惹得路人頻頻看他,還有好心上前問他需不需要幫忙的。 他根本沒有心思回應,一遍又一遍打翟耀的電話,心里隱隱感到不安。 就在他要回學校去看一下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但打來電話的是陸慈。 “媽?”商允帶著疑惑問,“有事嗎?” 陸慈帶著哭腔說:“兒子,你快來醫院,你哥被人打傷了。” 商允怔了一下,心里的不安迅速擴大:“是……是誰干的?” 陸慈嗚嗚咽咽地說:“是你那個朋友,翟耀。” 醫院里,陸慈站在顧時未病床前,看著他被打了石膏的腿,心疼地說:“時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翟耀不是朋友嗎?” “他的確是我的朋友,可他也是商允的朋友。”顧時未看著天花板出神地說,“這只能證明,商允對他比我更重要。” 陸慈抿了抿嘴唇,自責地低頭說:“都怪mama,是mama不好,讓學校都知道了你和商允……翟耀他一定是有什么誤會,你和他解釋清楚……” “解釋什么?說我和商允其實兄友弟恭,相處得特別融洽?”顧時未諷刺地笑了,“你從始至終只說對了一件事——都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錯。” 陸慈失神地看著他,眼淚一顆顆掉在衣襟上。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顧時未,你適可而止吧。” 陸慈看到他的另一個兒子也受了傷,愈發無法冷靜:“兒子你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嗎,傷到哪里了,mama帶你去看醫生。” 商允充耳未聞,徑直走到病床前:“翟耀呢?” 顧時未勾起嘴角:“他不止打傷了我,還打傷了高嵩,當然是被老師帶走了。” 商允一把揪住顧時未的領子:“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你啊。”顧時未一語雙關道,“翟耀這個人這么講義氣,他的朋友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他怎么可能看得下去。我在他眼里是罪魁禍首,他自然看我不爽。” 商允:“就算我和我媽欠你的,但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顧時未長嘆了一口氣,似乎很遺憾很無奈:“這只能怪他,選錯了人。” 陸慈根本聽不懂兩個兒子在說什么,慌亂無措地站在兩人旁邊插不上嘴。 “一直以來,我媽都在盡她所能地彌補你,關心你,而我也認為只要對你足夠忍讓,也是一種償還。”商允放開手,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時未那張帶著笑意的臉,冷冷地說,“但你已經無可救藥,所以我對你的忍耐到此為止。” 此時在學校教務處,翟耀站在墻邊,臉上,身上,手上沾滿了血。 從家中聞訊趕來的教導主任火都燒到了頭頂,看翟耀的眼神,像是在看罪犯。 “你老實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翟耀看向對面,學委正在一名老師的安撫下喝熱茶。兩人視線相對的一刻,她突然渾身發抖,捂著嘴痛哭起來,像是害怕到了極點。老師急忙帶她離開。 “你還敢威脅同學?”教導主任憤怒地拍了拍桌子,還嫌威力不夠,又在翟耀頭上推了兩下,“我問你話你聽不見嗎!” “高嵩是我打的。”翟耀閉了閉眼睛,聲音沙啞道,“顧時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