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晚上他硬著頭皮和商允來到老地方,坐下后打開真題題庫就開始悶頭狂寫。 商允盯著他看了一會,說:“你沒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翟耀的小心臟震了一下:“我應該問什么?” 商允:“一個星期沒有補課,你不該攢了些錯題難題嗎?” “哦。”發覺自己反應過度,翟耀有點沒面子,裝模作樣地向商允提了幾個問題。 商允一一解答完畢,又問:“你今天不吃夜宵嗎?” 翟耀這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沒點,不過他沒什么食欲,搖頭說:“中午吃太多,不是很餓。” 商允:“還是看到我就飽了?” 翟耀把筆丟在桌上,終于正視商允:“你是閱讀理解嗎,怎么老是話里有話?” 商允緩緩垂下眼睛,沉默了幾秒,輕聲說:“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就告訴我。我以后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翟耀看到商允現在的神情有點心疼,說話時語氣不自覺地放軟了一些:“如果我不想看到你,為什么還來和你一起來這里補課。” 商允飛速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轉向一旁:“因為你需要我給你講題。” 雖然他表情和語氣很平淡,可翟耀卻感覺他好像有點委屈是的。那意思就像是在說:你還愿意坐在這里只是為了讓我幫你提高成績! 翟耀有點煩躁,摘下眼鏡丟在一旁說:“那你想讓我說什么?問你那天晚上到底為什么那么做?” 商允深深看著翟耀:“你覺得我為什么那么做?” 這個問題的答案,翟耀已經想到了,可又沒有想太深,這些天他只顧著糾結商允的吻,忽略了這個吻背后的意義。 他忽然不敢繼續問下去,重新戴上眼鏡把臉埋在題海中。商允也沒再說什么,認真給他講錯題。 其實他很想推開橫在兩人之間的桌子,揪住翟耀的領帶把人推到墻邊,繼續那天不夠深的吻,吻到翟耀想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吻到翟耀接受自己為止。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做。這張擺滿練習冊和真題的桌子是翟耀還愿意和他坐在一起的原因,一旦推開,翟耀可能會跑得遠遠的,真的不想再看見他了。 第30章 是絕癥 上午第一節課過去,翟耀覺得有點不在狀態。他喝了杯咖啡,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聽課,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用“學習使我快樂”自我催眠,清空腦子里的雜念。 英語課上,老陳在講閱讀理解,說到“……ants in one's pants是什么意思”,有學生皮了一句說“我□□里有螞蟻”。 一陣笑聲中,翟耀也跟著笑起來。老陳白了那個學生一眼,說:“表面意思確實是這樣,它其實是形容一個人坐立不安的情緒。英語中有很多類似的表達方式,比如butterflies in my stomach,表示緊張、七上八下,也可以翻譯成‘小鹿亂撞’……” 翟耀臉上的笑容突然定格,右手下意識按在胃部。 他突然回想起自己的胃病就是在見到商允之后才開始的。 難道說…… 翟耀一腦門砸在桌子上,把許謙澄嚇了一跳。 “同桌你……沒事吧?”許謙澄小心翼翼地問。 翟耀深吸了一口氣,搖頭說:“我有事,我有很大的事。” 許謙澄瞪大眼睛:“你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陪你去醫務室?” 翟耀深沉地說:“沒用的,醫生也救不了我了。” “這么嚴重?”許謙澄擔心道,“那怎么辦,你到底是怎么了?” 翟耀看著手機上查到的內容自言自語道:“我得了下腹蝴蝶顫動綜合癥,是絕癥。” 許謙澄沒聽清他嘟囔了一串什么,連忙關心詢問了一番。翟耀關掉手機,神情平靜地坐直身體:“我沒事,只是有點餓。” 許謙澄:“……”你不是剛吃過午飯嗎! 翟耀好不容易集中的注意力又潰散了,他情不自禁地想著商允的事,越想越亂。 等晚上去了自習教室,剛一進門就和商允四目相對,翟耀故作若無其事地走到商允前桌坐下,心里默默嘆了口氣,想不到拓哥也有真慫的一天。 宋清宴感覺兩人之間氣氛明顯不對,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踹了踹翟耀的椅子,說:“今天不說相聲了?” 翟耀無語:“你自己說單口相聲吧,老陳留的卷子我還沒寫完。” 宋清宴看他好像真的一門心思學習,轉頭問商允:“他怎么了。” “不知道。”商允淡淡地回答。 宋清宴:“怎么連你也跟失戀了是的。” 商允冷冷看他一眼,他很有自知之明地閉了嘴。 今天老師都開會去了,花蒔不在,自習的人又走了不少。李長河又按捺不住,和旁邊的同學講起了鬼故事。他聲音不是很大,但教室挺安靜的,翟耀也聽得到。 “……前些年學校修cao場,從地下挖出來這么個兩米多高的rou身甕,從它離開地底那一刻起,就有暗紅色的液體從洞口往外涌,跟噴泉是的堵都堵不住……” 淦,為什么還是學校,不能換個地方嗎? 翟耀瘋狂抖腿,很想以上廁所為借口離開教室。但三個自習室距離很遠,走廊靜悄悄的,燈也沒有全都開著,他又不太想出去。 李長河還在繼續:“……那位大師說,其實可怕的不是這個甕。rou身甕在佛教里叫坐化缸,里面是高僧的舍利。這個甕埋在這里,肯定是為了鎮住十分邪異的東西,現在你們把它挖出來了,怕是……。他正這么說著,那個被堵住的洞口,突然傳來篤篤篤的響聲,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敲門,想讓人把它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