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教導主任更怒:“就你這樣的固體廢物還想回收再利用?就地處理堆肥!” 刺頭們一字排開靠墻站著,個頭高低起伏像一道洶涌的波浪線。自從食堂大戰(zhàn)之后,這些人每天都被叫來訓話。 商允站在靠窗的地方,眼睛看著窗外,根本沒聽教導主任說什么。 雖然他不是這些人當中個子最高的,位置也不顯眼,但翟耀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這個被稱為學渣、富二代的商允,和他見過的答題機器、騎著電瓶車送餐的小哥,是一個人嗎? 翟耀正在出神,余光瞥見有人對他做了個手勢。他轉(zhuǎn)開視線,發(fā)現(xiàn)是宋清宴正用口型對他進行無聲的辱罵。 當時宋清宴就在商允側(cè)后方,對翟耀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可即使他說出真相教導主任也不信,只能忍氣吃癟。 翟耀一副瑟瑟發(fā)抖的樣子走開,推門出去的時候迎面撞上一個人,抬眼一瞧,是顧時未。 “你要找老師嗎,是食堂的事吧。”顧時未淺笑著說,“具體經(jīng)過老師已經(jīng)了解了,里面那幾位經(jīng)常有摩擦,發(fā)生這種事也不算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倒不是。”翟耀遲疑了一下,說,“當時我距離最近,比較清楚事情經(jīng)過。其實都是誤會,商允沒有故意推我,只是我站起來的時候沒看到他,不小心撞上了。” 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有人替商允辯解實在令人意外。午后的陽光凝固在顧時未臉上,他雖然驚訝,但沒有立刻問翟耀為什么這么說。他似乎喜歡用思考代替提問,沉默了一陣才說:“你那么做,是為了幫許謙澄嗎?” 翟耀驚了:“你怎么知道?” 第16章 不讓路 顧時未解釋說許謙澄不會參與打架斗毆,和高嵩商允他們也不是一路人,又偏偏和他們攪在了一起,個中緣由很容易想到,不是高嵩就是商允在霸凌他。 而翟耀出名之后,大家都知道他是許謙澄的同桌。顧時未深知學校里各方人際關系,再聯(lián)想到翟耀在這件事當中的種種行為,便推測出了大概。 難怪酒瓶底每次提到顧時未就眉飛色舞春心萌動,這樣顏值與智商齊飛的好少年,誰能不喜歡呢。 翟耀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番,重點是高嵩對許謙澄的所作所為,以及商允之所以動手是因為他的挑釁。 顧時未聽人說話的時候很認真,讓人有一種備受尊重的感覺。他微微偏頭問:“高嵩說了什么?” 面對狗血劇男主角之一,翟耀有點尷尬:“害,就是小三……什么的。” 他記得高嵩的原話是“原來當小三也是能遺傳的”,但他覺得這話太深了,不方便讓更多人知道。 顧時未倒是沒什么感覺,依然很平靜:“是很過分。不過語言侮辱和肢體沖突是兩回事,商允總歸是率先動手,還把人打得不輕,有可能會影響高嵩訓練。” 這話也不無道理,聽不出什么有失偏頗之處。 “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你的話轉(zhuǎn)達給主任。”顧時未說,“主任應該會考慮如何權衡處罰結(jié)果。而且既然許謙澄沒有參與打架斗毆,主任也不會罰他。” 翟耀:“別說是我說的。”如果讓高嵩也知道他是始作俑者,那麻煩就沒完沒了了。 顧時未彎起眼睛,拍拍他的手臂:“我明白,該說的我會說,不該說的就省略。” 學霸就是上道,一點就通。這時上課鈴響了,翟耀告別顧時未下樓回去上課,坐下之后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淦,忘記上廁所了。 晚上放學回家,翟鴻文出差歸來。一家三口在飯桌上聊天,老翟問起新學校怎么樣,小翟挑一些能凸顯自己刻苦努力的事說。 翟耀問:“翟爹你這陣子還出差嗎?” “不了。這周你媽要開始第四期化療,我把時間都安排好了。脊髓湯她都喝膩了吧?我給她弄點羊肝和血豆腐吃。”老翟把李旻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條,小翟不需要cao心什么,只管上他的學就行,“在學校和同學相處得還行嗎?” 翟耀:“放心吧,你兒子我沒欺負同學,被人欺負還差不多。” 翟鴻文當然不信他兒子會被人欺負,但還是不放心地說:“在學校有什么不好解決的事就告訴我,誰欺負你了跟爹說,千萬別動手……” 翟耀笑著表示他十分愛好和平,看到是非一定躲得遠遠的。 食堂大戰(zhàn)和學生會倡議的事總算有了結(jié)果,顧時未撤銷了學生會的申請,校領導點名批評打架的學生,該記過的記過,該檢討的檢討。 商允雖然免遭開除,但被留校察看了。 死刑變死緩。這意味著如果商允再被抓到一次觸犯校規(guī),他就真的要被開除了。 食堂大戰(zhàn)的風波平息下來,翟耀以為這事就算結(jié)了,不會再跟那些人扯上什么是非。 結(jié)果他早上進了教學樓,上樓的時候不小心和人撞在一起,轉(zhuǎn)頭一看,是商允,后面還跟著宋清宴。 緣,喵不可言。 商允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句“讓開”。 翟耀感到好笑。附近沒什么人,他就沒繃著:“路這么寬,你非得從我這邊走?” 商允:“我不喜歡繞路。” “巧了,”翟耀壓低聲音說,“我不喜歡讓路。” 兩人較勁是的擠在一起,宋清宴納悶地湊過來問:“你們說什么呢,為什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