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jié):草帽村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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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虛大陸上,墓林與修士的居住地,中間隔著一大片的草原,不長不消的草原總是草齊腰高,青青翠翠,成了一條永遠橫跨在墓林與居住地的隔離帶。 所有人都知道,墓林中的猛獸,不管多么強大,終歸是無法邁進草原一步,因此這草原便成了安全區(qū)域,將隨時可能從天而降的陵墓和墓林中的猛獸,全部擋在了無人區(qū)的那邊。 作為墓師來說,在墓林中,不管身后追逐著自己的妖獸多么強大,只要是邁進了草原,便是保住了一條命。 最開始,司安尋找的落腳點,便是已經(jīng)在草原與墓林邊緣的樹林里面,這里可不會有野獸。 原本是因為擔(dān)心夜間御劍不夠安全,才沒有繼續(xù)直接進入墓林,后來見秦宋晚已經(jīng)凍成了冰棍,司安更加不敢再飛。 聽見秦宋晚的肚子餓地咕咕叫,司安這才想起,下午走地太過匆忙,竟是沒有帶什么吃食。 偏偏身上又沒有可以果腹的靈丹,更不要說這樹林前的墓林之中,就算有野獸,他也不可能讓秦宋晚吃那么惡心的東西。 想起草原的邊緣處還有一個村落叫草帽村,雖然是晚上,好歹有酒樓棧,一來二去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于是便讓秦宋晚在這里等著他,他去去就回。 后來秦宋晚會直接把火堆給撲滅了,然后遇上所謂的女鬼尋娃,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草帽村是一個只有幾百人口的小村落,遠遠看去,那村子的輪廓仿佛草農(nóng)夫的草帽一般,因此便叫草帽村。 村莊前有水,后靠山,又有土地能夠進行耕種,因此這么多年了,落戶在這里的小村莊倒成了進墓林前的一個落腳點。 因此,這草帽村還算是熱鬧,酒肆棧都有,甚至還有修士專門跑來這里做買賣,賣法器符紙丹藥之類。 然而等司安快接近村莊時,空中卻彌漫著一陣非常濃厚的血腥味,濃得司安直皺眉,四周一片死靜,連雞鳴狗吠都沒有。 村中,在司安的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部被染成了一大片的紅。 原本黃色的泥路被血水侵染,那血水仿佛一條條的小溪,順著地勢往下緩緩流去,不時撞上散落在地面上的殘肢斷臂。 司安伸出右手在虛空中一抓,一只男性胳膊便飛到了他的面前,斷面參差不齊,像是被巨力用力扯斷一般,手掌的地方,還有被啃食過的痕跡,看齒痕,那東西的嘴巴大概和狼差不多。 胳膊上面血液還沒有凝固,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落,司安手一揮,那胳膊被輕輕地放在了地面。 看來,這屠殺并沒有結(jié)束太久,那東西還在村子里面。 司安神識一掃,一個殘影之后,便浮在了一座房屋的上方。 一只藍色的長毛動物正趴在那土屋的院落之中,低頭撕扯著一個成人的半截身子,一地的碎rou殘渣。 或是察覺到司安的靠近,那妖獸抬起了頭,一雙綠色的眼瞳死死地盯著司安,眼睛的下方,藍色的毛已經(jīng)被鮮血染成了醬紅,新鮮的血液又沿著已經(jīng)凝固的血塊,緩緩滴下。 司安毫不氣地將自己的靈壓全部釋放了出來。 那小牛般大小的妖獸往后跳了好幾步,呲著牙,喉嚨中傳出一陣警告的低吼,伴隨著對司安深深的忌憚。 此獸渾身被藍色的長毛所覆蓋,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樣子,只露出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盯著司安,全身緊繃,做好了隨時進攻的準(zhǔn)備。 長毛蠻。 長毛蠻是一種低階小型兇獸,一直生活在墓林之中,它是怎么越過草原,跑到草帽村來的? 司安祭出背后的黑劍,四周的溫度開始下降,天空飄起雪花。 長毛蠻本是妖獸,對于實力的感知非常靈敏,當(dāng)司安的黑劍上面開始泛起白霜的時候,長毛蠻立刻轉(zhuǎn)身想要逃跑。 黑劍一飛而至,劍上白霜瞬間變成無數(shù)的冰長矛,一涌而出,直接將長毛蠻捅成了刺猬。 收回黑劍,司安看了看下方,這草帽村再也沒有任何活物。 四周尋了一圈兒,在一個還沒有被血浸染的廚房之中,司安找到了兩個饅頭和水,將饅頭放進儲物袋,又拿出無底壺,將整缸水裝進去之后,司安忙往回飛去。 這長毛蠻能夠越過草原,說明秦宋晚那里已經(jīng)不太安全。 “所以,整個村的人都被那妖獸咬死了?”秦宋晚問道。 司安點點頭。 果然,游戲里面這實力一低就沒有人權(quán)。 可最開始的時候,那些黑衣人死了不是都消失了嗎?為什么草帽村里面會是一副人間地獄的模樣? 難道村民都是np? 既然這樣的話,那找孩子的女人身上應(yīng)該有什么道具或者線索之類,萬一還能得到一個支線任務(wù)獎勵之類的,說不定對她以后升級很有幫助。 游戲嘛,經(jīng)驗和裝備同樣重要,雖然秦宋晚是個游戲小白,可這些最基本的東西,她還是知道的。 “你剛才說,我碰見的那個女鬼就是草帽村的人?” “估計是。” “那我們要救她嗎?你剛才說,這里不安全了。” “你想救嗎?” “嗯。” “那你快點兒吃,吃了就去救人。”司安笑著道。 秦宋晚幾下便將饅頭塞進了嘴里,然后喝了兩口水。 原本看著那紫砂茶壺只有巴掌大,表面非常光滑,握在手中大小剛好合適,壺身上面,刻著無底兩個字,秦宋晚估摸著也沒有多少水,便一飲而盡。 沒成想自己狂灌了好幾口,那茶壺的重量竟然一點兒都沒有變過。 “這是什么啊?”秦宋晚將茶壺的蓋子揭開,晃了晃,里面只有半壺水。 “無底壺,你慢慢喝,里面有一缸。”司安笑道。 “咳咳咳。” 秦宋晚被司安的話嗆了水,驚訝地看著手中的茶壺,又看了看司安,這話怎么聽起來,那么別扭呢? “我吃好了,我們怎么找?”秦宋晚忙順著氣道。 司安將無底壺放進了儲物袋中,然后站了起來。 秦宋晚忙跟著站了起來,司安的手就直接環(huán)在了她的腰上,然后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手,大神你手放哪兒了啊? 秦宋晚感覺腰上仿佛放了塊烙鐵般,燙的嚇人,正準(zhǔn)備提醒,她和司安就到了之前那火堆旁邊,腰間的溫度陡然消失。 “我的孩子,嗚嗚嗚,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女子的哭聲從前方傳來。 秦宋晚汗毛一豎,忙將司安的衣袖抓了個緊。 “別怕。” 司安將一顆夜明珠浮在空中,淡黃色的光芒仿佛晨起的太陽,浮在半空中。 女子聽到了周圍的動靜,忙抬起頭,看向司安和秦宋晚。、 秦宋晚有司安壯膽,倒也沒有立刻拔腿就跑,而是看了看那女子。 女子穿著一身白色的內(nèi)衣,頭發(fā)凌亂,長相清秀,臉色慘白,右眼睛一片的烏青。 秦宋晚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之前,好像打那鬼來著,不會就打在了人右眼上吧? 頓時,愧疚感鋪天蓋地地朝著她襲來,將她的良心放在業(yè)火上面來回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