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季尋知道紀昭揚和江啟之間的過節,他覺得雖然紀昭揚確實偷錢了,但屬實當時情況緊急,并且在江啟不知道錢被偷的情況下還主動還他了,季尋覺得沒必要死抓著不放。況且江啟那人從小就討人嫌,被偷純屬活該。 “那你到底有沒有偷他錢啊,昭揚?”這時譚奇問道。 沉默了好一會兒,紀昭揚沒有逃避過往,也沒有為自己找借口,如實答道: “有。” 江啟太過輕易地挑明過去的事情,好像硬生生撕開了紀昭揚不想再觸及到的心底結痂的疤,復又變成血淋淋的傷口,又被現在的傳言如同灑落在傷處的鹽巴。 “可是江啟并沒有發現昭揚偷他錢,昭揚是主動還他的!”季尋趕忙補充道。 季尋又和兩位室友解釋了好久,兩位室友勉強對紀昭揚有些改觀,但心里的結還是沒有徹底解開。 這幾天季尋去a大參加大學生創新創業活動集訓。這段時間唯一對紀昭揚真心好的人,也不在他身邊。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同學孤立了。這偌大的校園中,大家似乎都在刻意躲著他,不愿意多跟他說一句話。 只有他一個人孤獨地去上課、下課、買飯,周圍的人好像都對他漠不關心,仿佛自己是個被遺漏的存在。 該怎么解釋別人才會對他放下偏見? 況且他壓根是一個不會解釋的人。 第21章 不如回家擺攤烤紅薯 人是群居動物,被排外并不好受。這段時間紀昭揚情緒沉默壓抑,認知也產生自我懷疑是不是像他同學閑言碎語那樣:“他就是一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小偷”。 江啟和紀昭揚是同一個專業,富少爺有一堆人吹捧,人緣混得挺好。 他在班級里拉幫結派,告訴其他學生不要搭理紀昭揚。 體育課季尋不在,本來體育老師組織打雙人羽毛球賽,沒人愿意和他組隊,甚至都不愿意讓他加入比賽。 紀昭揚有些煩躁地獨自出了體育館,走到了校園里小樹林角落里那張無人的長椅,斜靠坐著。 從兜里翻出一直隨身帶著的煙,點燃了一支狠狠地抽著,仿佛只有通過尼古丁的刺激才可以緩解他渾身上下的難受,才不至于就此倒下。 他從小就是個沒爹媽疼的混子,被孤立了又如何? 他適應了這種獨處生活,但人心是rou長的。 再堅不可摧的外殼下,面對外界的集體冷漠,心情依舊會猶如一片荒蕪,每天內心就像被堵住一般,沉甸甸的郁悶讓他心塞至極。 紀昭揚差不多把整包煙都抽完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坐在他身旁,感受到了熟悉的紫檀木男士淡香水味,紀昭揚疑惑地側過頭。 “又抽煙,你這小孩怎么不學好?”時燁拿走了對方手指夾得香煙。 “老子抽煙礙著你了?”紀昭揚冷淡回應了一句,奪走了時燁手上的煙,繼續抽了起來。 接著把頭偏了回去不再看他,身體又往外挪了挪。 時燁認識紀昭揚這么長時間,多少也摸透點這人的脾氣。這個小孩好像櫥窗里一只等待別人輕撫、恨不得尾巴搖開花的小狗,可柜門上卻寫著:“我會咬人,別靠近我”。 不卑不亢,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反話妥協,就像含著火苗的冰球。 “輔導員讓我檢查你的作業,作業都寫完了?跑來抽煙。”時燁看著腳下一地的煙蒂,不禁微蹙了下眉頭。 “沒寫。”紀昭揚淡漠應道。 “沒寫可不行,我不好交差啊。別在這發愣了,趕緊把這羽毛球拍送回寢室里,拿好課本和我去圖書館里寫作業。” “你想多了。”紀昭揚將手中的煙頭狠狠扔在了地上。 面對對方那冷漠無視態度,時燁臉上依舊掛著輕淺地笑意: “你現在除了靜下心來好好學習,給自己出一口氣之外,你還能干點什么?繼續回宿舍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浪費時間?” “我......”聽完時燁的話,紀昭揚愣住了,他好像除此之外真的別無選擇。 紀昭揚住在時家之前,時燁就打聽到了這件事。一開始確實有防備之心,后來他發覺這個人挺善良的。 比起外界無中生有的傳言,時燁更愿意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也許當時偷錢的事情是有苦衷吧。 但即使是有苦衷,這種行為也是大錯特錯的。 時燁也站起身,拉起對方的手腕,將對方拉出了小樹林。見對方沒有抵觸情緒,時燁松開了手。 他回自己寢室取出了公司材料,便在紀昭揚的宿舍樓下等著,漂亮妖孽的長相一路上引來了不少男男女女注意。 紀昭揚手捧著教材和講義,默不作聲地時燁肩并肩地一起走著,冷傲凌厲的臉看起來隨時要打人。 周圍的人看到紀昭揚不好惹的模樣即便對他不滿也不敢吱聲。 倆人來到了圖書館,時燁翻開了紀昭揚的課后作業。發現和剛印刷出來的書沒太大區別的空白課本時,一把將書合上放在紀昭揚面前正色說: “上大學不好好讀書,不如回家擺攤烤紅薯。” “現在是下午五點,高數兩節課作業沒寫,c語言兩節課作業沒寫,大外一章作業沒寫,計算機導論一節課作業沒寫。圖書館九點閉館,今天寫不完明天一早繼續來這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