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大,黎勇欠咱們?nèi)f,這才三千塊錢可不能就這么算了。”有人說。 “你有什么主意?”紋身男問。 那人嘿嘿一笑,滿臉不懷好意的表情,期待的搓了搓手,“這小子雖然是個男的,但長的細膩嫩rou的,要是脫了衣服,跟女人也沒差吧……” “我靠你是變態(tài)吧……不過聽起來確實挺有意思的。”一群人哄笑開。 紀昭揚后腦勺受到重創(chuàng)意識模糊,他倒在地上起不來,只聽見一群人在議論他,忽然就有人上手扒了他的衣服。 一幕幕回憶閃現(xiàn)在他的回憶里,慈愛的母親,暴躁的男人,紀昭揚緩緩閉上眼睛,自暴自棄地想,就這樣死了算了,反正也不會有人會懷念他。 冰冷的月光傾斜在半裸的身體上,紀昭揚在失去意識前看見了時燁。 時燁什么都不用說,亮出時家大少爺?shù)纳矸菥妥銐蜃屓四戭澋牧恕?/br> 他把衣不蔽體的紀昭揚送他到醫(yī)院,后面紀昭揚就不知道了,他徹底昏迷過去了。 當紀昭揚醒來時,時燁早就離開了。 紀昭揚呆呆的盯著空白的病房天花板,默默計算自己還有沒有能力承擔這醫(yī)藥費。 紀昭揚猶豫著開口說出打個欠條時,護士姑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的醫(yī)藥費已經(jīng)付過了?!?/br> 紀昭揚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時燁幫的。 說到底他還欠時燁一個人情。 “你在酒吧工作是為了你jiejie吧?!睍r燁漫不經(jīng)心地抖了抖煙蒂,“你說……你jiejie要是知道了這些會怎樣,哦對了,還有溫淑文?!?/br> “看你在她面前還挺斯文的,怎么,不想被她發(fā)現(xiàn)你其實很混?。俊?/br> 紀昭揚本來還想感謝時燁救了他的,但又聽見時燁接下來的一番話,感覺這個人就是在拿自己的羞恥當做要挾。 “是不是在酒吧里和人玩玩鬧鬧,又抽煙,打架,還被人扒了衣服?” “你在威脅我?”紀昭揚揪住時燁的衣領,緊緊攥著,冷冰冰道:“你敢把這事說出來?” 時燁本來看紀昭揚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陽臺抽煙怪可憐的?,F(xiàn)在倒是有些意外,覺得他伶牙俐齒好會說話,和白天看著完全不一樣。 這會兒像是個刺猬,裹著個尖銳的外殼,還有些兇,逮誰咬誰,好壞不分的。 時燁漫不經(jīng)心地掀了掀眼皮,玩味的目光似乎對一切滿不在乎,不輕不重甩掉了紀昭揚拽在他衣領上的手說:“別急啊,我就是做個假設,不過倒是你,怎么,被我戳中心事了?急了?” 時燁又道:“你的事我不想管,你待在時家想怎樣,我也不插手,但你要明白兩件事。” “第一,這個家的任何東西都可以變成你的,但你想要的只能自己爭取,而不是見不得光的手段;第二,這個家誰都不可信,包括溫淑文?!?/br> 不是見不得光的手段?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把他當什么了? 不會是小學時候偷人錢的事情也被時燁打聽到了吧? 紀昭揚恍惚了幾秒,說:“文姨是我媽的學生,我在這里唯一認識的人,老子不信她難不成信你?” “文姨?叫的這么親昵。我不也是你認識的人?”時燁譏笑道:“怎么不見你信我?我還是你的恩人呢?!?/br>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紀昭揚皺眉反問,他不喜歡別人無緣無故幫他,“你在可憐我?” 時燁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紀昭揚,低聲一笑,優(yōu)哉悠哉開口:“你憑什么會覺得我應該可憐你?還是你覺得你有什么能夠吸引我的東西?” 紀昭揚頓住,一時答不上來。 時燁抽完最后一口煙,白皙修長的手指將煙頭掐滅,“我說的話你愿意聽就聽,不愿意聽就當我什么都沒說?!?/br> 濁霧混著黑夜讓紀昭揚看不清他此時的臉,但他肯定,絕對不是什么好臉色。 紀昭揚不明白,時燁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過有一點他確認,盡管他和時燁認識不久,但他不喜歡時燁。 可能不喜歡這種自恃身份高貴,傲慢且自以為是的s.b 翌日一早,時氏董事長才在助理的參扶下醉醺醺地回到時家。對于成功的中年企業(yè)家,通宵應酬是常有的事情。 溫淑文默不作聲,一副好不見怪的樣子,只是立刻上前從助理那里接過醉成一灘爛泥的男人,轉(zhuǎn)頭問用人: “王媽,解酒湯煮好了嗎?” “快了夫人,還有兩分鐘就好了?!?/br> 喝完醒酒湯,溫淑文攙扶著時川程,一起緩緩走上樓,打算換一身衣服出來吃早餐。 雖然時川程在帝都家財萬貫,家族在m國發(fā)展能源產(chǎn)業(yè),父親又是華爾街金融街老牌商人,但娶溫淑文他始終覺得是自己高攀了。 溫淑文完美的符合了他選妻子的每一個標準,高學歷,高情商,外形好,家庭背景雄厚。 也確實是玩兒不動了,時至中年迷途知返,時川程這次是真心想和溫淑文攜手共度一輩子。 紀昭揚從房間里出來,正在二樓走廊看見了樓下的這一幕。他頓了一下,聽見時燁房門打開的聲音,下意識轉(zhuǎn)身快步下了樓。 “走那么快做什么?” 紀昭揚好像聽見身后時燁的聲音,他沒回頭,更加加快了腳步。 時燁經(jīng)過他,兩人跟陌生人一樣,毫無交集和場面關(guān)系的維持,極為默契地相互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