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見鬼的符
在范政昆說出“萬一有人”的時候,他的眼神是火熱的。 珺青烙即使不去看他,都能感受他目光投向自己時的熱度。顯然在他眼里她就成了那個萬一的人。 但他沒有錯,她還確實知道了一些。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一種叫定魂釘的東西?!?/br> 范局長露出一個“你果然知道”的表情,這可以算是一個重大的突破了,對于一點線索都沒有的他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這個定魂釘是做什么的?” “我對這個的了解也不多,基本可以確定是為了不讓受害者的冤魂來找自己的報仇,用這種釘子把他們的靈魂釘在原處的一種道具?!?/br> 如果是年輕的警員,在她說出這些話時可能已經在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盯著她瞧了。但范局長不會,連特異司的存在他都知道,又怎么會不相信鬼怪的存在? “那我們要怎么辦?這個釘子能不能幫我們找到兇手?” 他很急切。那可是他埋藏在心里十幾年的傷!如果可以用他的命去換他搭檔的,他絕對眼都不會眨一下。 這么多年他都一直沒有娶妻生子,而是將搭檔的妻子孩子當成自己的親人來照顧??蔁o論他付出多少,他依然無法原諒那個站在外面等待時間到了好請求支援的自己,即使那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珺青烙回想了一下“有人可以,但我不行?!睍显榻B過用玄學手法追蹤施術者的可能,遺憾的是她到底對這些東西接觸得太少了,也沒有系統地修煉他們需要的靈氣以及法術。 “那你能不能找到人來幫忙?”范政昆充滿希望地看著她。 “這個……”珺青烙摸了摸鼻子“我也是新加入的特異司,對靈異界的人認識的不多,所以……很抱歉?!?/br> “不,不用。”范政昆低下頭,不想讓自己眼里的失望打擊到她,畢竟還要指望人家來破案。 珺青烙不去看他也能從他身上感應到他的真實情緒。要說靈異界的人,她還真認識兩個,可惜那兩個都是其他靈異組織的人。如果她在做任務的時候找了其他地方的人做幫手,用膝蓋猜也知道上層的人會有多不爽。所以,在這個她還需要韜光養晦的世界,還是不要挑戰頂頭上司的底線比較好。 “范局長,你放心?!爆B青烙看著地上的定魂釘,眼神幽暗地道“我一定會把這個人抓出來?!?/br> 范政昆勉強地笑了笑“當然,您可是s級的特工?!本退闶莿傔M去不久的s級,那也是s級,總比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要有些手段的吧? 珺青烙突然露齒一笑“范局長,不得不說你沒有讓人把釘子拿走是做了一件非常正確的事?;蛟S能不能抓到兇手就在這根釘子上了?!?/br> 范政昆雙目圓瞠,緊張地道“怎么說?” “見過這個嗎?”珺青烙從口袋里掏出了兩張黃符。 “符?”范政昆自然知道這個東西,只是這輩子沒用過就是了。 “沒錯,這是可以讓人看見鬼的符?!爆B青烙笑瞇瞇道“如果你把釘子拔了,釘住的魂魄也就不知道飄到哪去了。但現在釘子沒動……” “也就是被害人的鬼魂還在這個房間里!”范政昆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胸口瞬間熾熱了起來。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或許這真是唯一可以得到線索的機會了!天知道他此時此刻有多么慶幸自己沒有讓人把釘子挖出來! 珺青烙揮了揮手里的黃符,微笑道“想見見受害者嗎?嗯,可能樣子不會太好看。”從她以前的見鬼經驗來看,變成了魂魄的鬼們通常都比較任性,比起一本正經的樣子,更喜歡用死時的模樣來“見人”。 不過范局長做警察那么多年,再慘烈的案件都見過,自然不會擔心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會承受不住鬼的樣子。 “拜托了!請務必讓我親眼見一下受害者!”他鄭重地發出了他的請求。 珺青烙不再啰嗦,捏著黃符的手先是在自己眼前一晃,接著拿出另一張,在范政昆的臉前晃了一下。兩張黃符無風自燃,瞬間化為飛灰。 接著,他們見到鬼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見到了客廳中這一片血的主人。 他顯然是一直在這個地方的,像游魂似的在房間中游蕩,仿佛看不見屋子里多出來的兩個人。 珺青烙很容易就把他認了出來,即使掛著兩行血淚,他的樣子還是和案宗里的照片沒什么區別。 “張先生,可以問你一些事情嗎?” 她一開口,游魂似的張先生像被電到一樣朝她飄了過來“你看得見我?” “是的,我可以看見你?!爆B青烙笑瞇瞇地回道。 而她身邊的范局長,則瞪圓了眼,一副“死機重啟”的狀態。相信任何人在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對一只鬼,接受能力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好在他恢復的比較快,也將之后珺青烙和死者之間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離開案發現場時,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從那位死者張先生,以及其他兩個房間中游蕩的張太太和他們的孩子口中,他們勉強勾勒出案發時的情形。 當天他們確實是打算利用周末兩天時間到隔壁城市游玩,但在晚上入睡后,突然聽見家中有動靜。在這樣的老小區,老鼠是非常不討人喜歡的存在。所以夫妻倆在聽到客廳有聲音的時候,還以為是老鼠又跑進來了。 于是張先生就在妻子的催促下起床去逮老鼠,而妻子則在床上補覺,至于另一個房間的孩子自然也是沉睡著的。 但緊接著,來到客廳的張先生卻看到了一道身影,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當他再次恢復意識后就成了飄來飄去的鬼,只能在客廳中游蕩,連一墻之隔的妻子孩子都無法接觸。 在剛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他發瘋過,痛苦哀嚎過,可無論如何他都離不開客廳。 后來鄰居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喊來了警察,接著警察進行調查取證,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接受自己的妻子孩子也和自己一樣死去的事實。只可惜沒有人看得見他,也沒有人聽得見他的聲音,直到珺青烙他們兩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