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節 人類的兇狠
地平線上再次出現滾滾煙塵,惡魔第二次來襲了。 不過這一次的數量并沒有第一次那么夸張。也許是上次的沖突太過劇烈。也許是因為忌憚人類使用毀滅兵器,這一次惡魔數量只有的一半左右,而且采用了人類常用的散兵線,只見他們如潮水般從沙塵中涌出,瘋狂的攻擊人類防線,只一會就將人類辛苦建立的防線沖擊的岌岌可危。剛剛經受過血腥戰場的人類再次遇到了夢魘中的一幕,竟是有的承受不住的樣子。 不過接下來人類的表現卻讓惡魔大吃一驚。只不過很短的時間,人類防線就再次穩固下來。不斷有新的士兵加入到防線中參與戰斗。競技場的及時啟動也讓惡魔陷入了不利的狀態,傷亡率直線上升。而最讓惡魔吃驚的是,人類方的戰斗意志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不僅沒有第一次戰爭時發生的崩潰現象,反而展現出一種特別的兇狠與堅韌。 雖然這種改變只是仍只是苗頭,卻足以讓惡魔損失慘重。 “戰爭,永遠是最好的成長催化劑。”后方的沙丘上,帕茲斯冷冷的望著這一切,對身后說道。“我們恐怕失去一次壓倒他們的機會了。” “事實上,我們可能永遠都失去了。”狄俄尼索斯回答,手中拿著油彩往身上涂抹。“停止這種無意義的消耗吧。雖然我們仍占據著上風,但人類的基數遠遠大于我們,持續消耗太吃虧了。” “我明白。”帕茲斯點點頭。“我的瘟疫也沒有起到相應的效果,人類果斷拋棄了那些感染體。看來他們有一個出色的指揮官。” “或者是一個冷血,殘忍的指揮官。”狄俄尼索斯輕聲說道。“雖然我們也常常被冠以殘忍冷血等等的形容詞,但看起來,在對待同類方面人類更具有這方面的天賦。尤其是他們的首領。” “確實如此。”帕茲斯認同的說道,背后的羽翼微微扇動,蕩起陣陣微風送到狄俄尼索斯身邊。“但我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的身體……” “還好。”狄俄尼索斯回答,感受著帕茲斯送來的陣陣涼意。“你是瘟疫的代言人,你的能量對我的幫助不大。如果我是你,最好將力量留在最有用的地方。” “不用在意這些了。”帕茲斯微微搖頭。“我們畢竟是同伴……在這條路上,也只有你能和我繼續走下去。” “但最可能的是,以后恐怕要你自己走了。”狄俄尼索斯嘆息一聲。“我很抱歉。” “…………”帕茲斯沉默,過了許久才抬起頭,望向地平線上喧囂的戰場。“那么,進入第二階段吧。這種消耗對人類的數量壓制也足夠了……” “好。”狄俄尼索斯回答,剛要回頭下命令。卻突然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帕茲斯也如斯感應,兩人齊齊轉頭向戰場。 “該死!” “那難道是?” 話音未落,地平線上就出現無數沖天而起的白光,只一瞬就進入了云層。緊跟著這些白光從天而降,如同狂風暴雨般降臨到整個戰場之上!無聲無息中,無數個惡魔被白光從頭貫入,轉眼就撲倒在地上。白光繼續擴散,在地表形成一團團rou眼可見的沖擊波。 看到這一幕帕茲斯和狄俄尼索斯都身不由己的站了起來,齊聲驚道。“毀滅兵器!” 沒錯,這從天而降的白光,這鋪天蓋地的范圍,這近乎滅絕的,恐怖的殺傷力。可不正是風濁域歷史中記載的那種人類的毀滅兵器?在上個紀元,正是這種白光讓惡魔恐懼,讓人類抬頭,鑄造了風濁域與眾不同的和平氛圍。可那和平之下絕不是禮貌與謙讓,而是赤裸裸的殺戮與暴力。 天堂裁決!這就是人類給這種毀滅兵器起的名字。而正如這個名字一般,當它出現在戰場之上,就意味著裁決,意味著結束。 不管是敵方還是己方。 轟轟轟轟…… 這時候爆炸轟鳴才傳遞到后方惡魔的耳膜。恐怖的沖擊波交錯重疊,如無形的大手撕碎著一切東西。在這樣強烈的能量沖擊面前,就算是質惡魔的護盾也不敢說一定沒事,更別說那些弱惡魔了。一般變異生物的甲殼在它面前連紙片都算不上,只一瞬就被整體崩碎,然后在能量沖擊中化為飛灰。 “該死,他們瘋了嗎?那里也有他們自己的士兵啊!”帕茲斯的眼睛都紅了。要知道盡管惡魔的單體力量強于人類,可數量也是成反比的。這么大范圍的殺傷,惡魔有傷亡,人類的傷亡也一定更甚于惡魔,對方的指揮官怎么能?怎么敢? 不過現在睡哦什么都晚了…… 帕茲斯無比自責。他沒想到人類會如此堅決,如此快速的啟動這個武器。 其實他一直都保持警惕的,為了引誘人類消耗毀滅兵器甚至不惜進行自殺性質的小規模襲擾。第一次大規模戰斗更利用了狄俄尼索斯的幻境做保護。這才讓人類的毀滅兵器始終沒有發威。這一次雖然也是大規模作戰但時間卻不長,而且帕茲斯還減少了惡魔數量和布置了散兵線。都是為了減弱人類使用毀滅兵器的可能。 在他想來,如此重要的武器,人類指揮官必然會珍惜每一次使用次數,甚至可能會因此猶豫不決,而人類的猶豫與拖延,就可能是他的機會。 但他失算了……眼前的景象說明,這個人類指揮官絕對是一個急躁的家伙,他根本不在意什么時機和最大毀傷效應,完全是在能夠發射的第一時間就丟了出來,就仿佛手里握著一副大牌的賭桌菜鳥,亟不可待的扔出他的大王。 這或者是一件好事,卻也讓帕茲斯損失慘重。 “該死,立即撤退,進入第二階段!”當下帕茲斯再也不看戰場,忍住心頭的寒意,對屬下說道。 “我不知道對面在想些什么,但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傻瓜,就是一個瘋子。” “我希望不是后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