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陳巖自言自語道。“那是什么？我也要嗎？”

    “許許多多寶貴的東西。”緋月輕聲回答。語氣輕柔如風。“但您這次不用。您是第一次來這里，只要看著就好。”

    “看？”陳巖有些奇怪，這對自己有什么意義？

    不過這用不著多考慮了，既然已經(jīng)來到這里，接受了這個神秘的緋月的幫助，那么陳巖也不介意再看下去。深界對于他是神秘的，而對于神秘與未知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少用嘴巴，多用耳朵和眼睛。

    事實證明，這很有效。

    黑暗的深淵中，無數(shù)光點閃爍，其中一對光點突然亮度增加，一個光球緩緩飛了出來。一點點的飄入了舞臺之上。老者身邊的紅衣女子接過光球看了一眼，然后俯身對老者說了些什么。

    老者點點頭。那紅衣女子就將光球收好，又拿出一個白色的光球放了出來。

    光球徐徐飄回了之前的眼睛處，陳巖看不清其中有些什么，卻仿佛可以聽見周圍傳來的贊嘆與驚訝聲，顯然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它成功了。”緋月興奮的說道。“它得到的深界的承認。”

    “有什么好處？”陳巖眉毛一挑。

    “好處可多了。可以自由來往深界，通過深界的通道到達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還可以借用深界的力量加速成長，更重要能夠利用深界的資源，在深界脈絡(luò)發(fā)達的界域，得到深界承認的強者將擁有難以想象的優(yōu)勢，將任何敵人踩于腳下。”

    這么多？

    陳巖微微一愣，這深界的感覺，有點像個交通和通信網(wǎng)絡(luò)的集合體啊……而其中最重要的……

    “通過深界，可以抵達任何地方？”

    “是的，就是您過去的主物質(zhì)界也可以。但您也清楚，就算您能回去也無法存在下來。所以這部分對您的用處并不大。”緋月解釋道。

    “不，已經(jīng)很大了。”陳巖搖搖頭。“難道可以隨意使用嗎？”

    “當然不會。陳巖也搞不懂，為什么緋月要帶他來這里，能帶他來這里。

    難道接觸這個儀式不需要資格嗎？

    “您有這個資格。”緋月這么回答他，卻不繼續(xù)解釋了。

    獻祭仍在繼續(xù)。這么會功夫已經(jīng)有無數(shù)的光球飄向中央的舞臺，有的被接受有的則被拒絕。陳巖看到被接受的獻祭者固然喜悅，被拒絕者也不沮喪。整個過程表現(xiàn)的平淡無奇，只有默默的接受與被接受。

    白衣老者仿佛一個木偶般坐在輪椅中，任由紅衣女子做出判斷。而不管飄來的光球有多么密集，數(shù)量多么眾多，那紅衣女子也能一一查閱，給出答復。那種極慢與極速的沖突，給陳巖一種矛盾的眩暈感。

    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飄來的光球才漸漸減少。白衣老者再次站了起來。

    “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這次豐饒之日讓我非常滿意。那么接下來就是我的時間了。不喜歡的朋友可以先行離去。”

    黑暗中，無數(shù)光點搖曳，卻沒有一對光點離開。陳巖不禁有些好奇，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在他的視線中。老者并沒有做什么驚世駭俗的舉動，而是又顫巍巍的回到了輪椅，對紅衣女子伸出了手。紅衣女子俯下身詢問了幾局，就從后面的書架中抽出一本厚書。

    老者接過書，就那么悠閑的看了起來。

    什么異常舉動也沒有，就只是看書？

    陳巖覺得有些荒謬起來。這么神秘的地方。這么多強大，乃至傳說中的存在。在進行了極大規(guī)模的獻祭之中就留在這里看老者讀書？這是怎么回事？還有比這更無聊的事情嗎？

    不過接下來陳巖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老者確實在讀書，但隨著他一頁一頁的緩慢翻動，陳巖卻覺得周圍的世界模糊起來，隱約的一切都變得遠離，被忽視。那種感覺就仿佛一個人孤身處于黑暗中，只亮起一盞燈火。那么除了燈火以外的一切景象就會被模糊化。

    這種感覺很神奇，也很神秘。漸漸的陳巖發(fā)覺周圍一切都不見了，只有那位老者，坐在輪椅中看書。

    書頁在他的手指下緩慢翻動，嘩啦，嘩啦……

    陳巖突然覺得那本書在發(fā)光，朦朧的白光。而老者的身體也變得虛幻，化為一團規(guī)律的線條。在他的身下，大量的線條開始出現(xiàn)，延伸，逐漸沒入黑暗伸出。那是……一張網(wǎng)……一張巨大的，沒有盡頭的網(wǎng)。

    老者就在網(wǎng)的中央。

    “那是？”陳巖蠕動了一下嘴唇，剛要開口。卻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切又回復了原樣。獻祭空間的光點已經(jīng)在消失了，那個神秘的舞臺也在緩緩落下帷幕。

    這就結(jié)束了？

    陳巖一陣恍惚，覺得自己仿佛錯過了什么，又仿佛接受了什么。但仔細感覺卻什么也抓不到。透過窗口，他可以看到那個舞臺已經(jīng)空無一人。

    紅衣女子，老者，都早已不在了。

    “我，發(fā)呆了多久？”

    他突然問緋月。(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