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節 入城
真實還是虛假…… 其實這個問題早在三年前陳巖就問過自己了。但至今為止他都沒有過答案。 說是真實,那他是如何從來到這里?而惡魔,魔能科技這些現實世界里虛無縹緲的東西又如何解釋?說是虛假,那陳巖見過的那些活生生的人,一個個有秩序的城市,文明又該如何定義? 陳巖不知道,每當他接觸那些惡魔科技,翻譯那些惡魔密碼的時候,都感覺自己仿佛活在夢中。一個清晰的,卻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里。 然后,在哨所保衛戰的時候他又確定了這一點。那突如其來的恍惚讓他仿佛看到了未來,就如同曾經經歷過一般。接著他就用看到的弱點殺掉了堅甲魔,一切都和恍惚中一模一樣。 “是夢么?” 雨幕下,陳巖默默的問著自己。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皮膚下若隱若現的魔紋。最終卻是搖搖頭。 “也許是,也許不是。” 雨越發的大了,陳巖起身返回裝甲車。“不管如何我都要走下去。如果不是夢……那我一定會找到真相。如果是……總有夢醒的一天。” 一天無話,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就收拾起營地。暴雨已停,野外都是清新的空氣和泥土的芬芳。濕漉漉的巖石還在滴淌著昨天的雨水。一只小蜥蜴在下面探出了頭。 簡單的整理之后眾人就踏上了行程,計劃已經做好。他們第一個目標是七百公里外的中型城市‘索卡’,進行補給和任務接洽。索卡是一座邊境城市,但城防堅固且獵魔人勢力雄厚,是重要的人類領地支撐點。 事實上,人類的勢力范圍正是靠一座座‘索卡’這樣的邊境城市來維持的,而斯特爾哨站這樣的小據點根本不被重視。 七百公里的距離算不上遠,不過此刻正是酸雨季,又是野外行進,陳巖等人的速度也快不起來。昨天的大雨讓路面很泥濘。裝甲車的履帶在費力的轉動著,發動機發出隆隆轟鳴。申特在駕駛席上cao作著,嘴上叼著一根雪茄。 “大人……看起來路不大好走,我們今天到不了了。” “先走三百公里。然后休息吃飯。”薇麗在地圖上寫寫畫畫,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們不著急,所以如果你最好節省一點能源,那都是花錢買的。” “路不好我有什么辦法。”申特無辜的聳了聳肩膀,他身下的這輛裝甲車可不是什么普通貨色。而是斯特爾哨站剛入手的‘藍洛特’魔動多頻戰車。擁有厚重的裝甲和強大的火力,如果不是艾米麗默許他們根本弄不來。不過能耗過大,幾百公里就要換一次能量匣。這對一般傭兵來說簡直是奢侈的不可原諒的缺點。也虧得陳巖能忍受。 酸雨季的旅途很無聊,因為旅很少。眾人一路上也沒碰到什么話題,就連小妖精都趴在陳巖的頭上昏昏欲睡。 不過在連續趕路了半天,快到傍晚的時候他們終于碰到了行人,一伙同樣前往索卡的旅者。他們坐的陳舊大車陷在泥濘中,還是陳巖等人將其拽了出來。旅者的首領連連感謝,還邀請陳巖到他的車上喝一杯。 陳巖拒絕了,不過卻表示對方可以跟在他的車隊后。一路給予照顧。旅者首領很高興,又送上一堆恭維話。 野外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遇上麻煩,所以在遇到同行者的時候都盡量伸以援手,與人方便于己方便。當然如果遇到心懷叵測之徒就只能自認倒霉,一切都要看幸運女神的臉色。 毫無疑問這隊旅者很幸運,搭上了陳巖的順風車。 接下來又同行了一天,兩邊也逐漸熟絡起來,申特和對方的幾個男人交談甚歡,也知道他們被一個商會雇傭。專門去斯特爾哨站溝通商路。 “聽說斯特爾哨站最近很不穩定,經常死人。我們決定不走這條線了。”旅者首領抽著煙卷說道,一臉滄桑。 “那里確實不大安全。”申特認同的點點頭,臉上的傷疤一抖一抖。“有幾個大家族的混蛋搗亂。死了很多人。” “問題不是這個。大家族的事情不是我們能議論的,我們在意的是哨所新開的那條路。據說穿過了星光叢林,直達曾經的哈基姆。”旅者首領憂心忡忡的說道。“我還從未見過有哨站這樣大張旗鼓的招惹惡魔。那里就要成是非之地了。” “哈哈……也許吧。”申特粗獷的笑了笑。不接話了。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行事手法,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毫無疑問這個旅者首領就是個小人物,也看到了斯特爾哨站的危險。 隨著更多勢力的介入,斯特爾哨站確實不是一個發財所在了。申特覺得陳巖的離去真是明智。 兩天的旅程很快就結束了。在第三天的時候他們終于看到了索卡的城墻。旅者首領又找陳巖氣了一番,留下了聯系方式后告別。 陳巖的車隊向著城門行去。 “停下,檢查。”一隊衛兵圍了過來,要求檢查陳巖的身份。 申特掏出證件扔了過去,吊兒郎當的問道。“發生什么事了,怎么看你們有些緊張?” “有個獵魔人搗亂。”衛兵隊長回答,檢查證件后交還給申特。“我們正在抓捕。” “就憑你們?”申特有些好笑,幾個普通人也敢找獵魔人的麻煩?找死也不要這樣好不? “是城主的命令。”衛兵隊長有些無奈。“不過那個獵魔人據說實力不怎么強,我們只要找到他就行了。會有人收拾他。” “好吧,那跟我們無關。我們可以進去了嗎?”申特給衛兵隊長彈了根雪茄笑道。 “去吧。記得去獵魔行會報備。如果你們打算接任務的話。”衛兵隊長接過雪茄,叫人放行。 車隊再次前行,在通過城門的時候陳巖看了眼墻上的通緝令。 上面是一個男人的照片,穿著一身黑色禮服,寬沿禮帽。帽檐遮擋了他的眼睛,只露出半邊嘴角。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在笑。 陳巖突然覺得,那笑容很神秘,很有意思。(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