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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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開去方家?guī)兔蟮男艃海狡抛雍头酱罄上眿D兒拿著祥子以前的小衣裳,尿片子,抓了兩只老母雞,拎了一兜雞蛋等物過來。 方大郎媳婦兒一看小娃兒,就抿了下嘴。這個賤人把她的兒子克死了,她自己那么作,娃兒卻沒事兒,還生了個兒子。她兒子都四個多月了,成型了,卻被她生生克死了! 方婆子臉色卻很是有些不好,這小娃兒不僅瘦小,臉色發(fā)青,竟然比悟能那時候還虛弱,又得多少湯藥費(fèi)養(yǎng)他!? 云朵看方婆子她們來了,扔下個四分銀錁子,讓給聶梅買點(diǎn)補(bǔ)品,就和聶大郎離開河灣村,回了家里。 消息告訴甘氏,她自然要去探視,而天明也就是李菊香出門子的日子了。 柳氏次一天大早上就來找云朵,說起張氏,“…怕是要去照顧閨女坐月子。這方家的人,看那樣子,可一點(diǎn)也不重視,怕是也不會洗衣裳做飯,端屎端尿的伺候聶梅。” 聶三郎還沒來得及告訴張氏,今兒個又是李菊香出門子的大喜日子,他娘是被休的人,想了想就沒去告訴張氏。 王荷花還想趁馬車,讓聶三郎過來清園說一聲。他們在前面坐著馬車,風(fēng)光的過去,要是讓他們趕著個牛車去 著個牛車去,人家不知道心里咋笑話瞧不起他們。 云朵和聶大郎卻不準(zhǔn)備去河灣村了,昨兒個過去就算是送李菊香了,也跟聶貴芝說過。他們今兒個去顧家。 “你們要去顧家!?”柳氏驚詫了下,又覺得十分合理。云朵和聶大郎跟顧家關(guān)系可比親戚家還要好,逢年過節(jié),顧家都是用車?yán)偷角鍒@來。 聶三郎只好借了驢車,拉著王荷花,柳氏,聶三貴,加上甘氏幾個,趕到河灣村去。 云朵和聶大郎等龐仁趕到,一塊去了顧家。 顧家去年新蓋的大瓦房,院子很大,也學(xué)著清園的格局,弄了個后院,在后院也蓋了一排后罩房,用作倉庫和作坊。前院堂屋四間,東西廂房各三間,對著正堂一排也學(xué)清園蓋了一排倒座,就是中間是個四方的院子,沒有垂花門。 這樣的大院在村里也很是氣派了,能住不少人。 郭三郎和郭四郎都告了假,從縣學(xué)里回來,顧大丫專職照顧棗兒,楊春草打理家里的一應(yīng)事務(wù)。 云朵和聶大郎,龐仁三個人一過來,顧大郎一家都滿臉喜氣的迎出來,請三人進(jìn)屋坐。 村里的人都看的羨慕,顧家不知道哪個地方入了云朵和聶大郎的眼,顧大郎和聶梅沒有說成親,卻娶了作坊管事楊石頭的閨女。顧二郎更是聶大郎的表妹李菊香。 這顧家能發(fā)家,可全靠云朵和聶大郎幫忙出主意,龐仁幫著賣那麻將涼席。 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把龐家的大少爺給請了過來。 顧二郎穿著一身大紅喜服,招待完聶大郎云朵龐仁三個,告罪一聲,領(lǐng)著迎親隊(duì)伍就出發(fā)了。 之前問李菊香是坐花轎還是騎著驢子過來,她心里十分想騎著那打扮漂亮的驢子,跟著驢隊(duì)嫁過去。不過她覺得有點(diǎn)招搖,不太敢。 李長河喊著要坐花轎,弄那個驢隊(duì)有點(diǎn)不倫不類。 從聶大郎認(rèn)祖歸宗,聶家的人在他眼里就都成了壞人,成了不好的人,有一點(diǎn)不合心意的就看不順眼。聶貴芝也懶得在這上面跟她爭執(zhí)吵架,就讓選了花轎。 大紅花轎到村里,還有一隊(duì)的嗩吶鑼鼓,進(jìn)村就撒了不少喜錢,李菊香嫁的很是風(fēng)光。 拜了堂,吃了酒席,云朵坐在新房里陪李菊香說話。 李菊香說起聶梅,“…醒過來還鬧了一場,她婆婆也不情愿伺候她,說是那屋子要啥沒啥。我娘就說,讓他們使我家的廚屋,家里雞蛋菜面啥的隨便他們使。我上轎之前還聽說,方婆子讓他兒子去叫大舅母了。” 方婆子想讓張氏去伺候她自己閨女。 張氏當(dāng)即就拾掇了幾件衣裳,裝了個包袱,跟著方二郎來了河灣村。 母女見面,是抱頭痛哭。 方婆子也不勸,一個勁兒的推著下奶,小娃兒只喝了點(diǎn)溫水,一天了都還沒吃奶。 使了多少辦法,聶梅是一點(diǎn)奶水都沒有。 方婆子心里想到清園的那一頭頭奶牛,聽說也生下了好幾頭小牛犢。 不過郭二丫那時候不下奶,都被云朵用一頭羊堵上了他們的嘴,方家照樣不比別人能耐大。他們到清園的時候,清園根本沒有人。 云朵和聶大郎參加完顧二郎和李菊香的婚宴就和龐仁又回了縣里,家里是羅平家的和聶玲玉,倆人都說不敢做主,把他們打發(fā)了。 方婆子只能先找別人的奶水對付著,也學(xué)郭二丫那時候,買了一頭奶羊喂小娃兒。 云朵到縣里,也就是住了幾天,帶著新買的一批丫鬟小廝又回到清園,趕制護(hù)膚品。 這一批護(hù)膚品趕制出來,要在五月前送去宮里。有幾個貴主看上了云朵炮制護(hù)膚品,讓人一打聽,外外面才賣幾兩銀子,覺得她們用了掉價,給云朵提了一堆的要求,讓她只管做,得出效果,銀子多少不在乎。 一整整護(hù)膚品下來,好的也七八兩銀子,尋常人家根本用不起,而且只能用一個月,每個月這么用,再加上胭脂水粉,一年下來可不少銀子了。 云朵拿到那厚厚一沓要求書的時候,直接笑了,有人非得把銀子送到她手上,她要是不收,實(shí)在對不住她們。 聶大郎也跟龐老爺告了假,回來幫云朵炮制高效護(hù)膚品,各種名貴藥材,人參,靈芝,雪蓮,燕窩,黑白珍珠,按配比調(diào)制,和云朵的護(hù)膚品一塊炮制好。 “這一小罐就要幾十兩銀子……宮里的貴人…”見羅mama瞪眼,聶玲玉忙捂住嘴沒敢說出來。 羅mama笑了下,家里的生意已經(jīng)做到宮里去了,以后跟宮里來往就漸漸多起來了,家里的下人也越來越多,人多嘴就雜。這一點(diǎn)可要嚴(yán)格管好了。說是非是是絕對不能要的!說到宮里的貴人,那更是不行,想都不能多想。有可能給家里招來禍端的! “這下價錢應(yīng)該讓她們滿意了吧!?一套用下來上百銀子,一年光胭脂水粉都得幾千兩銀子花。”云朵也沒有那么多顧忌的,張口就說來了。 羅mama也笑,不過該提醒的話還是提醒,畢竟那些人都是宮里的貴主,她們小心些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 云朵連連點(diǎn)頭,皇權(quán)至上嘛!她不在外面說就是了。 忙碌的日子過的很快。 聶梅出月子,方二郎怕云朵不來,特意過來請。 云朵還真不想去,讓羅mama替她去了。 “我也是有脾氣 也是有脾氣的,憑啥叫我去,我就得去!”云朵抬著下巴哼了哼鼻子。她這段時間可是忙壞了! “知道你有脾氣,脾氣還不小呢!”聶大郎笑著捏捏她的鼻子。 羅mama提前就備好了禮,帶著兩個笆斗子,下面是麥子,上面放的雞蛋,紅糖,大米小米,包被和小衣裳,另一吊錢的見面禮。 這禮備的中規(guī)中矩。 方家的人看了,臉色都不好看。 聶梅抱著二兒子出來,臉色還有些蒼白,看著那兩個笆斗子,眼神閃著怨恨和憤慨。她自己嫂子生娃兒,一包一包的,又是人參又是當(dāng)歸,別以為不說別人就不知道了,她早就聽說了。到她兒子這,連個銀鎖都沒有!連來也不來,就這么看不起她,不給她面子! 上洋村的人看著也都私下議論不止。 羅mama吃了飯,就說家里還有要事,直接走了。 回到家跟云朵說起方家人的反應(yīng),“這孫子也不得重視,連個長命鎖都沒有。還是老太太給了個銀鎖片。都已經(jīng)滿月了,也沒怎么長,還不如人家剛出生的小娃兒。到現(xiàn)在都還喂羊喝藥,好讓羊奶里沾上藥調(diào)養(yǎng)身子。”其實(shí)她覺得那小娃兒養(yǎng)不活,但沒好明確說。 “她自己作踐自己不要緊,卻害苦了孩子!”云朵搖了搖頭。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聶梅竟然那么作,方二郎就算是她的丈夫,就算是她的所有,她那么作…… 扭頭問聶大郎,“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作了?” “作?作什么?”聶大郎好笑的拉過她,讓她坐在懷里。 云朵噘了噘小嘴,“你對我那么好,我穿的衣裳有一半是你給我做的,沒事兒就下廚給我做小吃食做飯,我對你不好,有時候還咬你,跟你作…”說著抬眼看他。 聶大郎看她大大的杏眸眨也不眨的,清澈透亮,倒映著他的臉,笑著親她,“如果那些算作的話,你就再跟我作一點(diǎn)吧!” 他嘴邊的笑仿佛帶著傾倒般的魅惑,目光瀲滟的流轉(zhuǎn)著寵溺,云朵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輕輕咬他的下巴,咬他的嘴唇,“你要…快點(diǎn)去趕考!”等聶大郎考完,不管中不中,她都要好好調(diào)理他的身子,然后,給聶大郎要個孩子。 看她臉頰緋紅,目光有些羞赧,聶大郎有些心疼的抱住她,噙著她的唇瓣輕輕的吻她。 沒幾天,上洋村那邊傳來消息,聶梅的兒子夭折了。 云朵大吃一驚,“孩子雖然有些虛弱,不是也一直在治著的嗎!?怎么會突然就夭折了?” 柳氏抿了下嘴,“你還不知道吧?聶梅懷孕的時候,那跟千金貴婦一樣,這也挑,那也挑。作的不行。偏偏方家的人對她不像之前那么好了,她又覺得方家的人虐待她,還怨恨你們呢!這回啊,又生了個兒子,結(jié)果方家對她也沒有伺候奶奶一樣。她自己也算都帶了倆娃兒了,你說咋著?” 云朵見她還賣關(guān)子,問她咋了。 柳氏靠近了小聲道,“這兒子夭折,是她自己壓死的。” 云朵睜大眼,驚疑道,“好好的,她不會故意壓死自己的兒子吧?”難道是覺得這個兒子身子虛弱,可能需要花大價錢治病,所以…… 柳氏搖頭,“那倒不是。之前那一胎有方婆子幫忙照看,她自己也比較精心吧!這一胎方婆子不照顧她,是她娘去伺候的月子,不用喂奶,她自己又事事不cao心。都出月子了,她娘總不能跟到方家去伺候。小娃兒才跟著她幾天,就被她大白天睡覺,翻身壓著小娃兒,給壓死了。” 云朵吸了口氣,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也只能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聶梅簡直傻眼了一樣,整個人處于快瘋了的狀態(tài)。她竟然自己把自己的兒子壓死了!她不敢相信兒子死了,更不敢相信是她壓死了兒子! 方家人都責(zé)怪她,方二郎更是抓著她打了一頓。聶梅也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可兒子死了,也不全怪她,不全怪她的!娃兒她自己一個人照看,婆婆不管不問,方郎也不跟她一個屋住了,她身子不好,娃兒身子也虛弱。要是屋里有人,要是婆婆和方郎對她好點(diǎn),多看照她和娃兒,她也不會睡覺的時候,把兒子壓著了! 張氏聽到消息,連忙跑到上洋村去看望。 夭折的小娃兒已經(jīng)被裹了包被埋到了亂葬崗。 聶梅在家里神情恍惚,很是憔悴。月子里補(bǔ)的那點(diǎn),已經(jīng)全部不見了,顴骨突起,眼窩深陷,臉色蠟黃沒有一點(diǎn)血色,還被打的鼻青臉腫。 張氏抱著閨女哭的肝腸寸斷。 方婆子冷眼看著,一點(diǎn)也不同情。心里還怨怪聶梅沒照顧好孫子,又惱恨她。生孫子倒是能生,結(jié)果一個生在了七月半,克死了大兒子的娃兒。一個早產(chǎn)虛弱,又被她自己給壓死了。三個孫子都?xì)г谒稚狭耍?/br> 方二郎恨不得立馬休了聶梅,打了她一頓,又忍住了。 聶梅成了方家的罪人,張氏也不忍心她過的不成樣子,可她自己都是個被休了的人,又咋照看閨女!?只能安慰她,“娃兒還會再有的!還會再有的!” 是還會再有的!兒子一定還會再有的!聶梅眼里亮起一道光,又迅速暗了下去,痛哭道,“方郎已經(jīng)厭棄我了!他不要我了!他們也都怨恨我,說我害死了孫子!沒有人幫我,娘家都不肯幫我,不給我做主撐腰。我都快要過不下去了,哪還會有兒子!?” 兒子!?” 張氏也痛哭不止,“都是娘沒有本事,不能幫著你,讓你受苦受罪了!” 聶梅心里又悲憤又絕望怨恨,“爹為啥要休了你!?為啥要休了你?要是你不被休了,還有一個人幫我!” 張氏白著臉大哭了一場,還是回了花石溝。她一個被休了的人,都還是住在娘家,她拿啥來幫著閨女啊!? 錢氏看著她一臉喪氣,厭棄的罵道,“可別把晦氣帶到我們家來了!旺福媳婦兒可懷著身孕,我們管你吃住,你要是害了我孫子,壞了事兒,我可饒不了你!” 小錢氏好不容易懷上身孕了,錢氏可是很重視的。就楊氏那個賤人能生孫子,她也是能生孫子的! 張氏連悲傷都不能帶到臉上,只能偷偷躲在屋里哭。 方二郎這時候把聶梅哄到了清園來,請求讓聶梅這邊散散心,還把那頭奶羊牽了過來,說是送給清園了。 萬淼攔著門,不讓他們進(jìn),叫了羅mama過來。 羅mama出來,冷眼看著方二郎和一臉憔悴面色蠟黃的聶梅,“讓聶家姑奶奶住到清園來散心怕是不行的!我們清園接了宮里的旨意,正在幫宮里做事。聶家姑奶奶剛剛喪子,一身的喪氣,要是沖撞了,我們可擔(dān)待不起!” 方二郎震驚的睜大眼,“宮里的旨意?你們給宮里做啥事兒?” 羅mama鄙夷的看著他,“這個你就去宮里打聽了,我們可不敢泄露一點(diǎn)。清園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的腦袋可都綁在褲腰帶上呢!” 方二郎心驚,他們啥時候攀上了宮里!?竟然開始給宮里做事了!? 宮里的貴人,對他們來說,那就是天上的人,大哥他們竟然在幫宮里做事!?聶梅也震驚不已,不敢相信。他們不可能夠得上宮里的!是不想讓她進(jìn)門去,所以才拿這個話打發(fā)她。 羅mama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啥,冷聲道,“聶家姑奶奶!這是關(guān)乎宮里的大事,話可不要亂說,小心自己的腦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