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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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氏臉色發(fā)青,咬著牙槽。不爭氣的何止聶四郎,老二現(xiàn)在也不講臉面了!竟然容著劉氏這個賤人教敗著兒子干出偷盜的事兒來! “二哥看著硬,還是沒有大哥脾氣硬。”柳氏嘆息一句。 甘氏額頭青筋跳了跳,怒喝一聲,“老二你給我過來!” 聶二貴聽他娘突然喝罵,渾身一個激靈,看甘氏陰沉著臉走過來,“娘……” 甘氏鐵青著臉走到不遠處停下,“你過來!” 聶二貴預感不好,這次是真的預感不好了。 甘氏冷冷的瞥了眼劉氏,看著聶二貴。 聶二貴看看劉氏幾個,他娘這樣子,像是要他舍棄妻兒一樣。 劉氏也心里預感不好,看著甘氏,“娘這是要干啥?” 甘氏沒吭聲,叫聶二貴,“你跟我過來!”轉(zhuǎn)身朝小屋那邊走去。 聶二貴猶豫了下,看看劉氏幾個,又看看眾人鄙視唾棄的樣子,跟著甘氏走了。 聶二郎一看也抬腳跟了上去。 劉氏叫喊著哭罵。 “把人帶走,先關(guān)起來,明兒個交給官府。”聶大郎吩咐羅丘幾個。 羅丘應聲,幾個人頓時上手,把劉大郎和劉二郎拉著拖走,又去抓聶四郎。 聶四郎哭嚎著嗷嗷叫,喊著讓劉氏救他。 劉氏已經(jīng)管不了娘家侄兒了,抱著聶四郎撒潑大鬧,叫著要打死人了。 聶大郎看她一眼,領(lǐng)著云朵回去。 劉氏哭鬧叫罵撒潑都使了,聶四郎還是被架走了,和劉大郎劉二郎一塊,都被關(guān)在了作坊的空庫房里,萬廣帶人親自守著。 眾人也都散去,各自議論著回家。 云朵好奇,挽著聶大郎的胳膊問,“你說奶奶把人叫走要干啥?會不會是休了劉氏那婆娘?” 聶大郎她自然而然挽著他的胳膊靠著他,微微一笑,不太在意的回她的話,“應該會。”就是不知道聶二貴下不下得了決定,甩不甩得掉劉氏。 云朵撇了下小嘴,“聶二貴他肯定甩不掉劉氏那婆娘!”劉氏可不是張氏,給她一張休書就走了,出門都覺得沒臉,不想活了。 聶大郎笑著揉揉她的頭,催著她快回屋睡。現(xiàn)在雖然四月里了,天已經(jīng)暖和了,但夜里還是有些冷的。 次一天起來,天剛蒙蒙亮,羅丘準備帶聶四郎和劉大郎劉二郎送官。 劉氏鬧著不讓,不過戰(zhàn)斗力卻遠不如昨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羅丘幾個拿著聶大郎的名帖帶著聶四郎三個上了路。 聶二貴沒有鬧,一大早過來清園,說找聶大郎幫忙的。 云朵倒是有些奇怪,找聶大郎幫忙? 聶二貴找聶大郎幫忙寫休書,要休了劉氏。 “休書我沒寫過,也不會寫。二叔不如去問問范老爺?”聶大郎建議。 “這是自家人的事兒,去找范家的人也讓看笑話不是。你是讀書人,休書也都是一樣的,你直接就幫我寫個休書,說休了劉氏就行了。”聶二貴臉色有些不好道。 聶大郎沉吟了下,“我也不懂休書該咋寫,二叔說吧!你說我寫。” 看他應下,聶二貴微微松口氣,說劉氏犯了七出之條,又不孝順公婆,好吃懶做又德行敗壞,休回娘家去。 聶大郎也沒講啥格式,按他說的來寫了,遞給他。 聶二貴也簡單認識幾個字,休書倆字很明顯,看了看,就疊疊塞進袖筒里,坐著沒有走,說起聶四郎,“被他娘給帶歪了,其實他就是沒長腦子,人家說是啥,他立馬就干啥。這次要不是有人教唆他,他肯定不敢來偷你們的奶牛!我昨夜都問過他了,主意是…劉大郎和劉二郎出的,他們還帶了墨汁,準備偷了奶牛染成黑毛的。讓你們找不到!” “天已經(jīng)不早了,二叔這時候應該跟著去官府才對。”聶大郎提醒他。 劉氏都已經(jīng)跟著去官府了。 聶二貴看他提醒,卻知道,他要是幫著說話,肯定就沒啥事兒了,急慌慌跟去縣城也根本沒用。 聶大郎也不管他,徑自去洗漱了,擺飯吃早飯。 聶二貴也洗了手,也跟著吃。 他愿意耗時間,聶大郎看他一眼,讓他耗。吃了飯,到山坡上看了一圈,下了山坡,直接坐上騾車。 聶二貴看他要走,連忙跟上,“大郎!你是要去縣城嗎?” “去楊柳鎮(zhèn)看地。”聶大郎回他一句,讓萬森趕車。 聶二貴見他根本沒有放過聶四郎的意思,心里惱恨不止,忍著惱火,攔住騾車,“大郎!四郎也是你弟弟!就算你沒有兄弟情義了,打也打過了,他也沒偷到啥東西,你還非得把他送到官府坐牢才罷休嗎?你當初多少次快病的不行了,還不是一家人拼命的干活兒,掙的錢都給你看病抓藥了!?你出息了,發(fā)家了,眼里就沒有我們了!?” “二叔好像忘記了一件事,看病抓藥的錢,七八兩銀子,都是外債。是我還的。”聶大郎冷眼看著他笑。 聶二貴臉色頓時漲紫,“你病這些年,看病抓藥花的可不止七八兩銀子!早不知道幾十兩銀子了!再說四郎已經(jīng)被你打的不成樣子了,他現(xiàn)在連媳婦兒也娶 媳婦兒也娶不上,你還要送他去坐牢!?” “二叔又忘了一件事,分家之前的幾年,我吃藥基本沒有花過錢。都是從山上采的。”聶大郎看他臉色發(fā)青,勾了下嘴角,“再說四郎,不是我要送他去坐牢。他要是不偷竊,誰都沒辦法送他去坐牢。二叔與其在我這浪費時間,不如還是趕緊去縣衙吧!” 臨走,聶大郎又告訴他,“我和縣令高達有仇,不知道他會怎么判這個案子。” 聶二貴憤恨的看著他坐騾車走遠,咬著牙轉(zhuǎn)身回了村里,準備去縣衙,還得叫上劉家的人一塊。 聶大郎到楊柳鎮(zhèn)看了下新買了幾個山坡和山地,除了種上藥草和花木的,其余全種了土豆,在沿邊村里找了老實穩(wěn)妥的人家看著。有的正在給土豆薅草,土豆已經(jīng)長了很高了。 轉(zhuǎn)了一圈,天色不早,轉(zhuǎn)到了顧大郎家。 之前就商量好了,云朵的護膚品和竹炭皂精油皂要送往京城,正好捎帶一批麻將涼席。 顧大丫抱著楊春草閨女棗兒,顧大郎一家人和幾家交好的親戚鄰近,正在家里忙活著。從去年入冬,聶大郎給了他們信兒,一家人就沒停歇過。 看到聶大郎過來,一家人連忙把他迎進了屋。 “云朵呢?云朵咋沒跟著過來啊?”顧嬸子看就他來的,忙問云朵。 楊春草也問,家里實在忙,他們還是過年的時候見了一面,聶家出了事兒,她也好多待。 “我是去楊柳鎮(zhèn)看地,順便拐過來蹭飯的,沒帶她出來。”聶大郎笑道。 顧嬸子忙說好,立馬就喊了顧三郎殺雞,割rou,做飯。又說讓云朵有空過來玩。 聶大郎應著,去屋里看了存貨,見滿滿兩間屋子都堆上了,點點頭,“過幾天我叫幾輛大車過來,到時候一塊拉走。” 一家人都感激的不行,縣城府城賣了不少,基本好些有錢人家都用上了,也已經(jīng)有人比照著做了。他們又沒有啥門路,聶大郎和云朵這么幫他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聶大郎在顧家吃了飯,趕回家。 云朵也正領(lǐng)著羅mama記賬,冰窖里存的護膚品也夠一批了,縣城龐仁別院里存的也有一些,拉到京城去賣,價錢也會提高些,她提前把賬算好。 羅mama的算賬也很快,還會一點心算。但每次還沒算完,看云朵的神色她就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讓羅mama佩服不已。 “算出來沒有?”聶大郎看著正忙活的倆人,笑著進來。 羅mama行了禮,喊了小丫鬟端茶來。 “快算好了,臨走之前還能再趕制一些。”云朵伸著懶腰。 聶大郎接了賬冊,見都已經(jīng)列好,算的差不多了,讓羅mama下去忙別的,“我?guī)湍闶O碌摹!?/br> 云朵坐在炕桌旁打哈欠。 聶大郎放下筆,“去睡會吧!” “這一趟能賣三千兩銀子,再加上竹炭皂和精油皂的,除掉成本也能賺個三千多兩。”云朵朝他蹭過來。 看她大大的眼里閃著光,聶大郎空出懷抱,讓她依偎過來,他算剩下的賬。 云朵實在困了,很快就在他懷里睡著了。 這些日子也實在忙壞了,聶大郎沒叫她,讓她睡,輕聲起來,到東院來看。 竹炭皂和精油皂,羅平家的幾個都已經(jīng)會了,也交給他們來做了。 新買來的小廝小丫鬟都還是學規(guī)矩的時候,只讓打雜。 云朵好睡了一下午,晚上精神就足了。 羅丘回來,說案子已經(jīng)判了,聶四郎和劉大郎劉二郎沒人打十大板子,他們家賠償劉大郎和劉二郎每人診藥費二兩銀子。因為倆人的腿斷了,就算再離開的大夫來了,這輩子也只能做瘸子了。 “銀子奴才已經(jīng)給過了。劉家的人喊著要來鬧事兒。不過他們自己已經(jīng)鬧上了,聶四郎把主罪推給劉家的,劉大郎和劉二郎是被叫來幫聶四郎。結(jié)果聶四郎只是皮外傷,養(yǎng)幾天就好了,劉家兄弟卻是斷了腿。聶二老爺把休書亮了,劉氏已經(jīng)被休棄了。怕是又有好一場鬧。”羅丘幾個人已經(jīng)看過一場大戲了。 云朵聽的忍不住嘖嘖,不過她可不相信聶二貴能甩脫劉氏。 聶二貴家鬧翻了天。 劉氏撒潑,劉家的人也來了很多大鬧,劉家的兩個孫子以后都成了瘸子,這事兒可是聶四郎領(lǐng)著他們出來偷奶牛才遭的殃。再說休了劉氏他們也絕對不同意。雖然占不上多少好處,但是劉氏要被休了之后,那就得回娘家吃喝娘家的,讓他們再養(yǎng)著劉氏,那是沒可能的。 “打斷你們腿的是聶大郎!是那個該死的病秧子!你們要找就找他們?nèi)ィ∧銈冋宜麄內(nèi)ィ 甭櫠F看著家里亂成一團,怒喝著罵話。 劉家的人在縣衙就要鬧,羅丘撂下話了,偷盜是要坐牢的,若不是看在曾經(jīng)是親戚的份兒上,劉大郎和劉二郎別說被打斷了腿,就是還剩半條命也得照樣坐牢。 話直接說明白了,把他們弄到牢里也就一句話的事兒,讓劉家人有膽子就來鬧。反正他們也已經(jīng)賠過銀子了。 劉家的人非要聶二貴也拿賠償,不拿就不走,一家人就住在二房不走,反正新家,新蓋的大瓦房,白吃白住,不要太舒服。 聶二貴趕不走,喊著要告官,還過來找聶大郎幫忙。 聶大郎很忙,龐仁帶了大車過來,從顧家拉了滿滿四大車的麻將涼席 的麻將涼席,又把云朵的護膚品和竹炭皂精油皂裝了一車,又拉了一車玩具。 一行人直接跟車,趕往縣城。 羅丘帶著羅平和萬森三人跟著龐府的管事一塊,帶著貨物跟一個商隊匯合,拉往京城。 云朵跟顧大郎道,“這一筆銀子進賬可不少了,讓家里也歇一段時日。帶到縣里來玩幾天吧!” 顧二郎眼神發(fā)亮,用胳膊肘捅了顧大郎一下,“大哥?” 顧大郎想了下,點了頭,“好!我回家去叫他們!” 云朵就直接帶著云笑住到了別院里,左右奶糖萬mama和羅平家的都會做,六個小丫鬟,萬mama挑了兩個帶著,給她幫忙打下手,家里暫時不用她cao心。 麻將涼席的賬,龐仁已經(jīng)結(jié)算了,拉到京城之后,他會再加點運費賣掉。賣多賣少都是他的。 顧家不僅沒有意見,還覺得讓龐仁去賣更好。他們沒有根基,也是靠著云朵的主意和聶大郎幫忙,才發(fā)了家。一下子弄那么多貨拿去賣,不說能不能賣到高價,真賣了錢,怕是也沒命拿回家來。 現(xiàn)在一下子拿到三千多兩銀子,一家人已經(jīng)激動壞了。 顧大郎兄弟幾個都識了字,看著薄薄的三張銀票,把上面的字都念了一遍,“大郎哥幫著看的,這三張都是銀票。碎銀子留著花。這銀票讓咱們買地,不買地就買間鋪子。要么就存到錢莊,別放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