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那也不不行!你又不會游水,清湖的水太深!你不能去!”云英態度很堅決,就是不能讓她去! 云朵看向聶大郎。 聶大郎輕咳一聲,轉過頭去,裝作沒看見她。 云朵小臉垮下來,垂頭喪氣的跟著聶大郎回了小院。 聶大郎鋪開紙練字。 云朵在一旁沒事兒干,她不想練字,也不想看書,更不想做針線活兒,又睡不著還熱,就想出去到清湖游一圈。 磨蹭了一會,云朵湊到聶大郎跟前,見他頭也不抬,寫的認真,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怎么了?”聶大郎沒有看他,眼神專注的看著紙上的字。 見他不抬頭,云朵又靠過來一點,笑嘿嘿道,“聶大郎!你不是會游水嗎?還游的不好,我們去南山坡那邊游水,我教你啊!” 聶大郎忍著眼里的笑意,抬眼看她,“大姐不讓你去,再說這時候都是男的去洗。” 所以她才來找他啊!云朵拉住他的胳膊,希冀道,“大姐就喜歡擔心!會游水過去游一下又沒事兒!南山坡那邊又沒有男的!我們過去洗一下,也不會有人看到的!” 聶大郎皺著眉考慮。 云朵搖他的胳膊,“去吧!去吧!天這么熱,反正也睡不著,我們就游一圈,很快就回來!” 小丫頭已經在向他撒嬌了,聶大郎臉上的笑意就浮現出來,但,還是揉揉她的頭,“乖!下次再帶你去!你剛跟大姐說過,這就帶你過去不好。” “可是我現在就想去……”云朵大眼委屈的看著他。 聶大郎露出無奈又寵溺的神色,低頭作勢要吻她。 云朵小臉一熱,紅著臉抬頭迎合他。 聶大郎放下手里的筆,伸手把她摟在懷里,印上她的小嘴親吻,蹂壓。 云朵被他親的呼吸加重,抓著他的衣襟。 好一會,聶大郎放開她,看她水潤的眼睛中閃著羞赧,兩頰粉粉的,小嘴紅紅的,聶大郎忍不住又輕啄了下她的唇,嘴上卻道,“明兒個再去。” 云朵扁著嘴,兩眼委屈又帶著控訴的看著他。 “好好!這就去!”聶大郎投降,無奈的笑道。小丫頭今兒個這么乖巧,又是對他撒嬌,他自然不會拂了她的意。 云朵兩眼頓時亮起來,“我去拿衣裳!”高興的去拿換洗的衣裳,心里想。搖胳膊加委屈控訴這招真好使!爸爸是沒有啥抵抗力的,使出這招連mama有時候都會應了她。 看她像歡快的小鳥一樣,聶大郎眼里笑意流轉,提醒她把衣服包個包袱,“從墻頭上先扔出去。” “嗯嗯!”云朵應聲,拾掇好,把包袱給他。 聶大郎從一邊墻頭扔出去,然后帶著云朵出門,說是出去吹吹風,屋里太熱了。 云英出來提醒倆人別轉太遠,“外面有蚊子。” “好!一會就回來!”云朵應著聲,等云英關門,忙去撿了包袱,和聶大郎直接到了南山坡,開了門。裙子脫了,換上上衣褲子。 聶大郎也換了睡覺穿的綢布睡衣褲,先試了下水,有點涼,“不能往深水的地方去。” “嗯嗯!不去!”云朵點頭,踩著石頭下了水。 對岸也有人洗澡,都是村里的男人們,吃了飯,到清湖里洗個澡,也省家里的水,還省事兒。不過這么晚,已經沒幾個人了,他們多是天擦黑就洗了。 聶大郎看她下水,也跟著她下水。 “我教你游水!”云朵拉著他。聶大郎水性不好,她教他幾個訣竅。 聶大郎笑著應聲,跟著他學。 月光下,云朵的粉白色上衣濕了水,隨著水飄蕩起來。一邊跟聶大郎講訣竅,靈活的漂浮在水面上。 聶大郎按她教的往前游。 云朵在前面一旁帶著他,怕他一個游不好喝了水。 游了一圈,聶大郎已經掌握訣竅,速度也快了起來。 云朵就在他旁邊前后游走,靈活的如魚兒一般。 她游到哪,聶大郎就跟在后面。 兩人游了幾個來回,云朵還要往中間游,被聶大郎拉住,“趕緊上岸,收拾了回去!再晚要被大姐發現了!” 云朵正盡興,聞言只好不舍的上了岸。 那綢布衣裳薄薄的一層布,在水中如同含苞的花朵,上了岸,頓時貼在了身上。云朵身材纖細,但也正是發育的時候。濕透的衣裳緊貼在小少女身上,勾勒出她的正像曼妙發展的身材。 岸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頭,云朵抱著胸,一腳踩過去差點摔。 聶大郎扶住她,彎腰把她背起來,“笨手笨腳的。” 云朵有些不好意思,衣裳本來就薄,還濕透了,這樣……貼的好近… 小少女緊緊貼在背上,聶大郎也心猿意馬,把她背到門里面,“快點擦干,把衣裳換了。” “你的衣裳。”云朵把他的衣裳遞給他。 聶大郎看她一眼,笑著到門外面換了衣裳。 牽著手回到家,云朵把包袱掩耳盜鈴的又扔到墻里面。 聶大郎笑而不語。 云英打開門,看著倆人愣了愣,“你們真去湖里洗澡了!?” “……沒…有…”云朵話沒說完,頭發就滴水滴在了脖子里,她聲音頓時消下去了。 “你們…”云英看著倆人濕漉漉的頭發,不知道他們去洗澡,以后掉水里了。 “天實在熱,我就帶她在南山坡,岸邊洗了下。”聶大郎輕咳一聲,領著云朵回小院。 云朵低著頭拽著聶大郎的衣裳,跟在他后面進了小院。是聶大郎做主帶她去的,不管她的事兒噢! 云英無奈的嘆氣,提醒他們,“我去燒水,你們喝點熱水再睡!那清湖里涼呢!” “好!”云朵乖乖的應聲。到了屋里,吐了吐舌頭,戳了聶大郎一下,“包袱還在地上呢!” “我去拿。”聶大郎摸了下她的頭,又出去拿包袱。 云英在廚屋里燒水,沒看到。 水燒好,沖了下,洗好頭發,絞到半干,云朵喝了一碗熱茶,吃著桃子,躺在炕上翹著腿晾頭發,看書。 聶大郎拾掇好過來,看看她,笑著上了炕,繼續練字。 終究是連著兩天沒睡好,又折騰到這么晚,云朵看了會,就扔了書困了。 聶大郎看著,就收了炕桌,吹燈躺下。 云朵很快就睡著了,聶大郎卻是越來越清醒,腦中不斷的閃現著懷里小少女的纖柔的身子,貼在他后背時的柔軟和親吻時的乖巧。 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吐出來,拿了扇子輕輕的搖。 云朵翻個身,把腿搭到他身上,胳膊也搭過來。 聶大郎苦笑,繼續搖扇子。 天明起來,云朵揉著頭坐在炕上,卻總是感覺頭發垂不下來。拿來鏡子一照,愣了愣,“啊……” 正在做飯的云英聽到她叫喊,以為咋了,急忙跑過來。 云朵哭喪著小臉,“大姐!你看我的頭發!” 云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云朵小臉更垮,穿越過來也快一年了,她都是白天洗頭,沒有晚上洗過頭。昨晚游泳洗完頭發,沒全干她就困了。誰知道一覺睡醒成了雞窩頭,翹起來的頭發垂不下來了。 云英嗔怪道,“讓你偷著去洗澡!看這頭發,全飛起來了!”伸手打算給她弄弄。 聶大郎拿了梳子,把云朵拉過去,“我給你梳。” 云英看著就笑笑,繼續去做飯。 云朵讓弄點水,“濕一下,先梳了,我晌午再洗洗。” 聶大郎沒有濕水,把她頭發全梳起來,編成小辮垂在耳后兩邊,把買的珠花卡上,“這樣就不那么熱了。” 云朵照照鏡子,摸摸小辮,扭頭看聶大郎,賢惠手巧的話到嘴邊,想到那一堆賢惠的大字,就咽了下去,沖他一笑。 聶大郎拿走鏡子,拉她起來,“快洗漱了吃飯了,等會他們就該來上工了。” 云朵連忙應聲,洗漱好,到廚屋來。 飯已經做好了,這邊吃了飯,那邊就三三兩兩的人來了,換上圍裙,席子伸出來,晾上昨兒個出的淀粉,就開始忙活了。 云朵這兩天不準備干活兒了,天熱她也想懶懶,這幾天準備開張的事兒也實在忙了些,正好歇息幾天。 云英把廚屋里拾掇好,拿著衣裳就出去洗,她不用到作坊里干活兒了,分組排人的時候沒有排她的活兒,她只用看著曬的淀粉,幫忙收淀粉就行了。還有人來,她住在大門旁,也能留著心看著。 家里有水井,但床單還是拿到清湖里洗著方便,也不用來回打水。 云朵也跟著云英端了盆她和聶大郎的衣裳出來洗。 劉氏也正在洗衣裳,看到倆人過來,陰著眼暗哼一聲。 同村的婆子跟倆人打招呼,夸云朵的衣裳好看,頭花好看,讓倆人在她們旁邊洗。 劉氏盯著云朵頭上的珠花,眼神妒恨,小賤人頭上戴的珍珠嗎!? 很快她得到了證實,旁邊一個女娃兒驚嘆的問云朵是不是珍珠,云朵笑著應了聲。 該死的小賤人!下賤作死的東西!劉氏心里暗暗的罵。再看云英,也穿著新衣裳,那衣裳料子也和云朵身上的料子一樣,就是款式老舊了些。頭上戴著祥云木簪子,耳朵上卻是柳葉銀耳墜。 洗衣裳河邊井邊速來是八卦傳播地,當然湖邊也不例外。 說著說著,幾個人就說到了云英身上。實在是她這半年來變化很大。身上的穿戴好了,吃的好人也胖起來,不再是以前的骨瘦如柴。氣色好了,皮膚變好,臉色也白潤起來。 劉氏看滿臉泛紅的云英,眼珠子轉了轉,抿著嘴笑起來。這個云英不愧是和小賤人一個爹娘生的,以前看著沒個樣子,現在養胖了,打扮起來倒還真有個樣子!一個和離的寡婦,還帶著個丫頭片子,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人家。 想到她那個死了媳婦兒的堂兄弟,劉氏唰唰涮好衣裳,擰了水,扔進桶里,深深看了眼云英,拎著桶就快步回了家。她今兒個去娘家一趟! 甘氏今兒個沒賣魚,現在魚不多,也過了新鮮,所以她就兩天賣一次,正好也歇一天。正要去地里鋤草,玉米苗出來了,草也跟著長出來了。聽劉氏說要走娘家,還以為她又偷懶。 劉氏說是有事兒,讓甘氏給她拾掇了一兜子雞蛋,一筐子豆芽,一條魚就帶著聶四郎回了娘家。 她那堂兄弟是個快四十的寡漢,兒子得病死了,兒媳婦也跟人跑了。一直想再娶,卻找不到人愿意。劉氏一說,他立馬就應了,請求劉氏幫忙說這門親事。 看他殷切的樣子,劉氏笑,“大兄弟,你又沒見過人,就不想看看再說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