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第二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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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 你來了。”王右山啞聲道:“我這樣子有點(diǎn)難看, 抱歉, 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 我傷害不了你的, 你可以走近一點(diǎn)?!?/br> 深白上下一望, 這才注意到屋子里有一層玻璃, 就在王右山所在的床周圍, 幾乎看不出來然而卻是存在的, 那一定是什么對魔物魔獸有效的材料,因?yàn)榘⑶喁偪褡矒舻木褪悄菍油该鞯牟Aд肿? 每一次重重的撞擊,它的本體雖然還在罩內(nèi),然而卻有一層微薄黑霧沖出去, 想必外面那層肆虐的暗物質(zhì)就是這些東西的集合體。 “你怎么了?”走到玻璃罩前面二十厘米左右的位置, 將右山的情況看得更清楚些,深白皺眉問。 “這就是……拿了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的結(jié)果吧……”右山苦笑著,然后又吐出一口血。 他連吐出來的血都不是鮮紅色的, 而是一種絳紫色, 里面看起來還有一些半固態(tài)物。 隔著玻璃,深白覺得那股腐臭味又重了一些。 深白沒有說話, 只是眉頭皺得更深。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庇疑捷p聲道。 “知道,不過我不在意。”深白對他說。 右山便看著他, 仔細(xì)看了好一會兒, 半晌垂下眸子。 “我一直感覺很抱歉。” “現(xiàn)在你知道不用了?!?/br> 右山抬起頭來, 露出消瘦的厲害的一張臉。 “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雖然有點(diǎn)慘,不過某種程度上,我倒是忽然想起了明旸叔祖和我說過的一個人?!庇疑胶鋈晦D(zhuǎn)移了話題。 老實(shí)說,深白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只想和他說一句:你趕緊歇著吧,找人把你身上的口子洗洗縫縫也好,然而顯然右山對他身上的傷口并不在意。 “那是一個明旸叔祖也要叫做叔祖的人,而且,比明旸叔祖的年紀(jì)還要大,他已經(jīng)在王家很多年了,而且,他并不止是王家一家的叔祖,現(xiàn)在很多大族,都管他叫叔祖?!?/br> “每隔幾百年就換一家住,所有家族都對他畢恭畢敬?!?/br> “呃……聽起來有點(diǎn)像養(yǎng)老,幾名子女輪流給老人養(yǎng)老?!鄙畎紫肓讼肽莻€畫面。 “哈哈哈~”右山笑出了聲。 這還是深白第一次見他這樣笑,別說病中了,就連他好的時候,深白也沒見他這樣笑過←雖然他倆共處的時間其實(shí)并不長。 “不過明旸叔祖說他是個大帥哥?!庇疑叫÷曊f。 第一次臉上有了普通他這個年齡年輕人該有的表情,像是和小伙伴分享八卦似的,他對深白小聲道:“說帥不合適,說美更恰當(dāng),明旸叔祖說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他年紀(jì)雖然還小,然而整個人都呆過去了?!?/br> “那位叔祖不光人長得出色,更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特別聰慧,幾乎沒有他不會的東西,不對,說‘會’太淺顯,他幾乎所有事物都精通?!?/br> “我覺得吧……假如他真的活了那么久的話,學(xué)點(diǎn)什么都應(yīng)該學(xué)到精通了吧?”深白挑挑眉道。 然后右山又“噗”地笑了:“那也要深白你這樣的天才才可以?。∠裎?,雖然他們都說我聰明,不過我自己心里知道,那不是聰明只是勤勉,我比一般人勤快。” “哦?你看起來相當(dāng)自得?!鄙畎子痔袅颂裘济?。 右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小的時候,因?yàn)樽月汕诿?,所以我?guī)缀鯓訕佣急韧g人出色,大人們都表揚(yáng)我,要兄弟姐妹向我學(xué)習(xí),那個時候,我很高興?!?/br> “不過年紀(jì)稍大一些,我開始覺得吃力,也不是吃力吧,只是發(fā)現(xiàn)很多東西,花同樣的時間,其他的人有的人在這方面比我學(xué)的快一些,有的人則在那方面比我領(lǐng)悟的深一些,我漸漸知道這是天賦有差,我一開始會難過,會嫉妒,會憤恨……還是明旸叔祖告訴我,沒必要去嫉妒其他人?!?/br> 應(yīng)該是想起了明旸叔祖吧,右山臉上露出了一點(diǎn)高興而懷念的神色:“他說他比我還慘,既不聰明,也不勤勉,作為家里同輩的一群孩子,他的排名既不靠前又不靠后,簡直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東西。然而——” “他說他活得長?!?/br> “身體健康,沒病沒災(zāi),硬是把自己活成了叔祖?!?/br> “呃……”沒想到那個人是這樣定義自己的,繞是深白也愣住了。 “他脾氣很好吧?也就是他那次和我聊了一下午天之后,我忽然覺得勤勉是一件好事,我沒必要因?yàn)樽约簺]有的東西去暴躁了?!?/br> “不過——” “我以為我已經(jīng)不會暴躁嫉妒了,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意識到叔祖選擇了你的時候,我還是暴躁嫉妒了。哪怕你不在意,我心里還是知道,我搶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下場就是現(xiàn)在這樣……” 右山再次露出一抹笑容:“傳說中第一位叔祖離開的時候就是這樣,皮膚潰爛出無數(shù)傷口,身體發(fā)出陣陣惡臭,只能靠溫泉和熏香來生活。” “哪怕你說了不在意,我還是想把東西還給你,叔祖的心臟……原本不應(yīng)該是我的,被我吃掉后,它已經(jīng)不在了,不過我可以把我的心給你,這幾天,我一直在要他們?nèi)フ夷悖乙惨恢庇矒沃饶銇?,而現(xiàn)在你終于來了,我也可以死而無憾了……” “喂——給我你的心這種話……不要瞎說??!”深白二話不說伸手做了一個“住口”的動作。 換個人說還差不多——心里這么想著,深白繼續(xù)道:“心臟這種東西……換成動物的心我都不吃啊!何況是人類的心臟,而且還是認(rèn)識的人的?!?/br> “那顆心臟是我丟了的,我早在丟了它的時候就放棄了它的所有權(quán),你大可不必一直掛在心上,誰撿了就是誰的,老實(shí)說,萬一你沒撿,換個人撿了就是那個人的,萬一的不好的人撿了呢?甚至萬一是動物撿了呢?你很喜歡明旸叔公吧?你忍心那樣嗎?某種程度上,他的心被你撿了才是最會被珍惜對待的吧?” “呵呵,真的是這樣嗎?”玻璃對面,深白看到右山露出一抹苦笑。 右山掙扎著坐了起來,這樣一來,他身上的傷口也就暴露的更加明顯。 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口是怎么弄出來的,不過他現(xiàn)在明顯需要有專業(yè)人士為他清理傷口,然后縫合,別的不知道,在如今這個時代,這樣子的傷情應(yīng)該可以被救回來的!何況王家不是有各種詭異的魔物科技嗎? 然而右山并沒有放棄“物歸原主”的打算。 “深白,你真溫柔,又善解人意,你和明旸叔祖好像啊……之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右山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拿出一把刀,慢慢移上自己的胸口。 喂!別說你,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被形容啊啊啊啊??!深白心里想著,眼瞅著右山即將將刀尖捅下自己的胸膛,下一秒,他重重向前打了一拳—— 困住阿青不知道多久的玻璃應(yīng)聲而碎。 碎裂的玻璃,仿佛雪花一般,從空中從天而降。那個瞬間,一切都仿佛靜止了一般,而右山也忘了刺入的動作,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向天空,臉上一臉驚恐: “天??!不能這樣??!這樣阿青會跑出去的!它會傷害到鎮(zhèn)上人的——” “讓它跑不出去就行了嗎?”皺起眉頭,深白先是把電話扔給塔林: “打王哲那個名字的電話,要他趕緊準(zhǔn)備救護(hù)人員?!?/br> 然后,深白瞬間站在了右山面前,為他擋住天上墜落的玻璃的同時,右手搶下他手中的匕首扔掉,左手用力一抓,赫然是抓住了阿青的尾巴,用力一拽,深白竟是將阿青完全從右山的傷口里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