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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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深白醒過來,習(xí)慣性的想要練習(xí)一下“鯉魚打挺”的時候,他及時想起了這里是林淵的床。于是,他立刻乖巧的向林淵的方向滾過去了…… 滾啊~滾啊~卻—— 差點(diǎn)從床的另一邊跌下去?! 猛地睜開眼睛,深白這才發(fā)現(xiàn)林淵沒在床上。 一把撐住床支起身子,深白四下望了望:哎?林淵人呢? 房間里沒有任何聲音, 并非特指林淵的房間, 而是整個綠房子,深白看了眼睡前塞在枕頭下的腕表——現(xiàn)在的時間,凌晨五點(diǎn)四十六分。 這個時間……應(yīng)該還沒到林淵起床的時間, 那……林淵會到哪里去呢? 深白從床上爬了起來。 和摩天大樓頂樓的自己的公寓不同,這里的清晨……水汽很濃。 房間里仿佛有霧, 空氣都因為水汽變得粘稠,呼吸間盡是水的味道。 不難聞, 帶著河邊的青草香和類似水藻的淡淡腥氣。 不過……河邊的清晨都是這樣的嗎? 屋子里都有霧,霧氣還大到連房間里的擺設(shè)都有點(diǎn)看不清的地步,這、這…… 深白站了起來。 赤裸的腳碰觸到地板的時候, 他為地板的滑膩皺了皺眉。 地板上也是一層薄薄的水珠。 是因為阿淵昨晚睡覺前開窗的緣故嗎? 心里這么想著, 深白自然而然的向陽臺的方向走過去了。 那邊的霧氣更重。 白茫茫的, 凝重的,每次呼吸都是在吸水的感覺。 今天是大霧天嗎?黝金市真的很少有大霧的天氣,畢竟這里是大都市, 天氣都有專門的天氣系統(tǒng)調(diào)節(jié)干涉的。 太陽還沒有升起, 周圍還有些暗, 整體看來,是深白色和深藍(lán)色混合在一起的感覺。 唔~剛剛的形容詞居然用上了自己的名字! 深白挑了挑眉,他的視線下移,移動到河邊位置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一個身影。 水霧這么大,天色又不算亮,那個身影若隱若現(xiàn)的,然而,深白心里卻立刻浮現(xiàn)了那個人的名字: 哎?是阿淵咩? 這么早,又是大霧天,阿淵在河邊做什么? 深白原本想大叫一聲林淵的名字的,不過想想周圍這么安靜,其他人都在睡覺,這么喊了,喊得又是阿淵的名字,日后阿淵八成不太好作人,這么想著,深白乖乖閉著嘴巴,然后撒丫子向樓下跑去。 他一直跑到了一樓、宗恒的院子里,這里算是公共區(qū)域,雖然平時壓根沒人來,可是從室內(nèi)通往院子里的門倒是一直都開著的,穿過雜草叢生的院子,圍墻的角落有個小門,門外面就是河邊了。 推開門,深白繼續(xù)往前走。 這里的草很長了,每走一步都發(fā)出草葉摩挲長褲的沙沙聲響,草葉上的水來不及落下就沾在了深白的褲子上,在他的褲子上暈出深深的一塊。 深白走的不慢,很快的,他就站在河邊唯一的那人身后了。 “阿淵。”深白小聲叫了一聲。 然后,河邊那人就回過頭來。 正是林淵。 不過,此時此刻深白卻并看不清他的表情,水汽太大了,即使這么近的距離,兩人之間仍然有濃厚的白霧。 “阿淵,這么早,你在這里做什么?”沙沙沙的,踩著厚厚的草甸,深白走到林淵身邊了,他這才發(fā)現(xiàn)林淵并非直接坐在河邊的,他的屁股下面有個……奇怪的小凳子,然后林淵也并不是對著河水發(fā)呆,他的手里持著一根長長的桿子,然后桿子的盡頭有一根細(xì)細(xì)的長線,長線的另一端消失在水中。 這是…… “釣魚。”林淵淡淡道。 “這……這么早……怎么出來釣魚啊?”也不知道為什么,深白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情不自禁小心翼翼了起來,貓在林淵身邊,他的目光落在林淵持釣竿的手上。 那是一支一看就是男人的手,有點(diǎn)干燥,看起來就很堅實(shí)有力的感覺。 在粗糙釣竿的陪襯下,林淵的手看起來格外白。 “半夜醒過來,忽然想釣魚了。”林淵道。 好吧,這個理由聽起來……真的完全無法挑剔。 可是……半夜? 深白想起了自己昨晚的經(jīng)歷。 阿淵該不會……看到什么了吧? 想到這里,他歪頭看向林淵,更加小心翼翼的問:“阿淵幾點(diǎn)醒的啊?現(xiàn)在不困嗎?為什么醒的這么早,莫非……外面有什么動靜嗎?” 林淵就低頭看了他一眼。 “四點(diǎn)多吧,不是因為外面有動靜。”說到這里,林淵停頓了一下:“是因為太安靜了。” “我就起來了,走到陽臺上看到外面河水的時候,忽然……” “忽然怎么啦?”深白眨著眼問。 “忽然就很想釣魚了。” “……”好吧,臨時起意——看來也是阿淵隱藏屬性的一條了,心里想著,深白歪了歪頭。 不過,四點(diǎn)多的時候,自己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來了,而阿淵也說是因為外面太安靜醒來的,那么……阿淵應(yīng)該什么也沒有看到或者聽到吧? 應(yīng)該……吧? 不得不說,阿淵這個人,深白覺得自己一眼完全無法看透,兩眼不行,多看幾眼仍然不能! “好吧,阿淵,你以前很擅長釣魚嗎?我看這個釣竿不像是外面買的,倒像是手作的?還有這個椅子,好奇特的椅子啊~”沒話找話,就是深白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不擅長,是我自己臨時做的,椅子也是,還有,這個椅子不叫椅子,叫馬扎。”言簡意賅,依照順序全部回答一遍——這是標(biāo)準(zhǔn)的林淵式回答。 呃……好吧,又一條聊天的路被截斷了——深白抓了抓頭毛,低下頭,他看到了一個坑……唔……一個裝滿水的坑。 這個坑還有點(diǎn)隱秘的,上面還蓋著草編的蓋子。 “這又是什么?”想到就問,他直接問林淵了。 “水桶,水桶不好做,就臨時挖了個坑。” “……”好吧,又規(guī)矩又變通性極強(qiáng),阿淵真是個復(fù)雜的男子! “這個想法蠻不錯啊~”一邊稱贊著,深白向水坑里伸出手去:“讓我看看阿淵的收獲,一共有多少魚啦……” “那個……”林淵瞥瞥他,似乎正要說什么,可是深白的手太快,已經(jīng)摸進(jìn)水坑了。 滑膩膩的觸感,深白的手閃電一般的縮了回來,一臉驚愕的看向林淵,深白顫巍巍的問道:“那、那……里面是什么?” “沒有釣到魚,倒是抓到了好幾只青蛙,剛才還想問你怕不怕青蛙的。”可惜你的手太快,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就已經(jīng)摸到了。 ↑ 后面的話林淵沒有說出來,不過深白已經(jīng)從他的表情上讀懂了。 “怕、我想是怕的……”深白就哆哆嗦嗦的說。 “……”看也看懂啦←仍然沒有說話,林淵用表情回復(fù)他。 深白手縮回來的時候沒有蓋上林淵給這個臨時“水桶”編制的草蓋子,里面的青蛙便一只一只跳出來了,在深白畏懼的注視下,林淵索性拉開蓋子,徒手從里面將剩下的青蛙抓出來,放生了。 徒手!阿淵真猛! “這樣可以嗎?”終究還是自己引起的,深白又問。 “早晚也是要放掉的,青蛙是好的。”林淵道。 看到深白抱著肩膀一副很冷的樣子,他從身上脫下一件襯衫,扔到了深白頭上。 嘴巴張了張,深白到底沒拒絕,披上帶著林淵味道的襯衫,他繼續(xù)貓在林淵身邊。 兩個人又釣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的魚,太陽終于升起了,剛才夢境一般的白霧迅速的散去,就在林淵決定收桿回家的時候,不想,收回來的吊鉤上卻有一條小魚。 非常非常小,大概只有男人食指肚的長度吧? 小心翼翼的將這條倒霉的小家伙從吊鉤上弄掉,林淵掄起手臂,輕輕一扔,將這條小魚重新扔回了河流之中。 然后,和深白一起,兩個人一前一后,踩著軟軟的草甸,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去了。 仿佛之前釣魚的經(jīng)歷真的就是白霧之中兩人共同經(jīng)歷的一個夢境,此時,太陽一出,兩個人一同夢醒了。 然而被霧水濕透的衣物緊緊貼在身上,到底讓深白感到那個夢境帶來的寒意還留在身上。 林淵帶著他出去跑了一圈步,在熟悉的早餐店喝了一碗熱熱的豆?jié){,一頭大汗一出,出門又曬了一路早上燦爛的太陽光。 深白這才徹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