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關(guān)照女兒
生恐長安察覺,甄有道這次沒有機會再挑挑揀揀,毫不遲疑的奪舍了方玉佩。 以后就是女人之身了,但畢竟好過身死道消。輕易的再次奪舍,索性沒有引來天地排斥,不過實力的恢復(fù)會更加困難。 “老天畢竟待我不薄!”慶幸又有些懊惱之際,他卻在融合方玉佩的記憶,嘗試調(diào)用靈氣時,禁不住的喜出望外。 緊張之下他沒想起來,方玉佩也是修煉長安的功法。雖然她的記憶里沒有功法的名字和修煉口訣,全憑功法自動運轉(zhuǎn),吸收天地元靈氣,但甄有道是進入過長安的神識空間的,那種功法的感覺他記憶深刻,與長安的一模一樣,絕不會有錯。 雖然功法一樣,但不同之處在于,長安的神識世界廣闊無比,而方玉佩沒有黃裱紙幫忙,更沒有青茵仙人之血,全靠凝體本身的功效,神識空間不夠大。 不夠大才好,否則也不會被他輕易奪舍了。當(dāng)初長安的神識空間就是太大了,反而將他制住,被若凡好是一頓羞辱。甄有道有神殺功法,以后升級神識空間輕而易舉。 更令人驚喜的是,方玉佩非但有神識空間,氣海也有一粒金丹,跟神識空間是聯(lián)通的。雙體系修煉感覺太美妙了,甄有道逃過必死的一劫,意外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功法! 驚魂初定,奪舍完畢。 他,哦不對,現(xiàn)在是她了,方玉佩,繼續(xù)躺在大床上放心的閉著眼睛,假做對外面的動靜毫不知情,繼續(xù)完善奪舍后的細微差別。憑她對長安的了解,是不屑于來找若凡道侶麻煩的。 甄有道的身體在長安的化神領(lǐng)域內(nèi)自爆,化成團團血霧,被冥月一絲不漏的全部吸收。血霧甫一接觸到冥月的刀光,就化成了飛灰消散一空,并沒有玷污潔凈的刀身。 如水流轉(zhuǎn)的淺藍色之中,帶了微不可查的紫色。血祭已經(jīng)完成。 長安收了冥月,身體一閃出現(xiàn)在了第三峰洞府內(nèi)。少頃,若菲大權(quán)苑芷,連帶天和等最親近的人,第一時間趕來和他相見。 “甄有道妄圖出賣煉云山,被長安老祖覺察,今日將他誅滅,望眾位弟子引以為戒!”天和的聲音先在空中響起,安撫眾位弟子情緒。 煉云山眾弟子們,只知道第三峰是元老洞府,大部分人沒見過他長什么樣,今天才算開了眼界,平時威風(fēng)凜凜的掌門,不過幾招間,被常年不露面的長老擊成了虛無,實力太過強大了。 “哥,你真厲害,竟然把凌霄宗滅了。”若菲第一個跑過來抱住了長安的胳膊,豎起大拇指朝長安比劃著。 她來了這么久,勤奮修煉之余,對凌霄宗乃至南瞻部洲都有了大致了解,內(nèi)心為長安感到驕傲。誰能想到地球上的病秧子,修煉后居然成了高手大能。 “師傅好。”翟大權(quán)則微微笑著,站在他身前作了揖,按照修士禮節(jié)拜見師傅。當(dāng)年他一時的決斷,只為跟長安學(xué)些功夫,誰能想到有今日的際遇。 “叫什么師傅,不許叫!”長安還沒來得及跟大權(quán)氣,若菲一把將他推到了一邊。翟大權(quán)嘿嘿的笑著,黑紅的臉膛露出羞澀的模樣,看得長安莫名其妙。 “長安,你回來了。”苑芷跟他半年分離,居然有了一絲陌生感,牙齒咬著下唇輕聲說道。 “哎呀,你們老夫老妻的還鬧什么氣,來,把哥哥讓給你,我的小嫂子。”若菲嘴里說笑著,拉著苑芷朝長安懷里推。 她和苑芷脾性相投,已經(jīng)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姐妹,苑芷那些小心思,不止一次跟她說過。作為唯一的小姑子,促進哥哥和嫂子和好,是她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苑芷被她一推,也就順勢撲到了長安懷中,感受他熟悉的擁抱和氣息,兩個人的相視一笑,小小隔膜再不存在。 “長安,凌霄宗真的被你滅了?仙人封印是怎么回事?”苑芷滿眼擔(dān)心的問他,牽掛長安的心思絲毫沒有弱于從前。 他一回山就殺了甄有道,先前說的只是個大概,具體情況眾人還不了解。苑芷一直待在煉云山,甄有道的事情太過突然,連帶著凌霄宗被滅的消息,苑芷也將信將疑了。 自從他前往凌霄宗,苑芷她們一直提心吊膽的,后來凌霄宗被滅的消息傳來,大家才算放了心。 但一直不見他和玲瓏回來,甄有道回山后,說他和若凡辦事去了,眾人沒有絲毫疑心。他一走就是幾十年的情況也不是沒有,身為化神修士,能傷害他的還沒幾個。 “凌霄宗當(dāng)然是滅了,只是若凡被仙人帶走……”他在大家一句句的詢問中,將當(dāng)日情景詳細介紹了一遍。 “玲瓏也被封印了修為?她如今在什么地方?”苑芷復(fù)活后,一直不岔于他和玲瓏的關(guān)系。但修煉之余她時常捫心自問,想想當(dāng)年她和長安,不也是擔(dān)心青茵不會接受自己嗎?玲瓏的處境和心情她最能理解,初聞之下卻最不能接受。 凝體重塑再生靈根,她現(xiàn)在是筑基修士了。半年修煉下來,她已經(jīng)將那股怨氣完全拋開,多個玲瓏就多一個吧,只要大家平安就好。 “她暫時離開了。”畢竟人多眼雜,長安沖苑芷眨眨眼,沒將玲瓏的事情說出來,有機會再單獨告訴她。 “暫時離開?她會不會有危險?以后還回來嗎?我愿意跟她做姐妹。”苑芷情急之下沖口而出。玲瓏本就孤苦伶仃的,如果是因為自己的關(guān)系,玲瓏離開長安,苑芷覺得頗為愧疚。 “放心吧,她安全得很,以后咱們有機會也學(xué)學(xué)桂天成。”長安故意大聲說道。 別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苑芷卻頓時羞紅了臉,白了他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轉(zhuǎn)到了一旁。學(xué)桂天成,是要在大床上一起胡鬧,長安至今還沒實現(xiàn)美好的愿望呢! “看不出甄有道,竟然對你一直有加害之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天和作為岳父,對長安關(guān)愛有加的說道。 在玲瓏福地之內(nèi),他夫婦二人常年昏迷,說不定也是甄有道和玲瓏做了手腳,不過現(xiàn)在甄有道已經(jīng)死了,無從考證之下也就無需再提。 “哥,我跟你說個事兒。”長安和天和說了半天話,若菲總算找了個機會,將長安拉到一邊兒低聲說道。 “什么事兒?這么神神秘秘的?”長安略帶詫異的問道。若菲一向大咧咧的,有話都會直接和他說。 “我要成親了。”若菲臉色紅紅的低頭說道。 “啊……”長安話剛出口,卻被若菲一把掩住了嘴巴。 “你小聲點兒,我還沒跟別人說呢。”若菲心虛的說道。 “誰啊?誰能入我家大小姐的法眼?翟大權(quán)?”長安見她眼睛不時的朝大權(quán)瞟,一下就明白了。 “現(xiàn)在煉云山的事情比較多,能不能緩一緩?”長安倒不反對他倆的婚事。 翟大權(quán)為人厚道,在地球雖然沾花惹草,卻沒有結(jié)過婚,來了南瞻部洲后自然而然和若菲走得最近。他倆合伙做安保公司多年,說不定也早有這層意思。 那時候若菲看不慣大權(quán)的風(fēng)流,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修士了,大權(quán)也收斂了心性,平常并不招惹女弟子們。 “絕對不能緩了,必須盡快辦。這次你要是不回來,我也不想等你了。”若菲恨恨的看了翟大權(quán)一眼,沖長安堅決的說道。 “為什么啊?籌備從容些再辦不好嗎?”長安猶自覺得不明白。成親是喜事,哪能如此草率的說辦就辦?他還有一大堆的事要處理呢。 “哎呀,你怎么這么笨呢?讓我跟他說吧。”苑芷在旁邊偷聽半天了,見他如此不開竅,只好把若菲推去翟大權(quán)身邊,以免她不好意思。 “若菲已經(jīng)懷孕一個月了。”苑芷在他耳邊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方才若菲不許大權(quán)再管他叫師傅。長安看看meimei,若菲扭了頭既不看他,也不看翟大權(quán),原本大咧咧的人,增添了許多小女人的嬌羞之態(tài)。 “那是要抓緊時間辦。”長安沖若菲點點頭,無可奈何的收回目光。既然懷孕了,總不能讓若菲大著肚子,等他忙完再成親。 苑芷還有玲瓏,因為有青茵在前面,和他連成親儀式都沒舉辦,更不能生孩子。將來到了仙界,一定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舉辦一場四人婚禮。 “大家今晚想一想,推舉一個合適的掌門。”大家聊得差不多了,長安高聲說道。甄有道既死,接下來重新確立掌門的事情就顯得迫在眉睫了,卻也不是這一時三刻能確定的。 眼見天色放晚,長安明目張膽的趕人,大家紛紛告辭。苑芷站起身來,卻被若菲擋住了腳步,對她笑著說道:“你今晚不能陪我了,好好陪陪哥哥吧。” 苑芷打了她胳膊一下含羞悄聲說道:“我送送你而已,這瘋丫頭。都要當(dāng)娘親的人了,還是這般沒正經(jīng)。” 若菲這才轉(zhuǎn)身離去,還不忘沖她眨眨眼調(diào)笑。 長安和苑芷躺在大床上,苑芷氣喘吁吁的伏在他懷中。分開了近六十年,今晚才算又品嘗了從前的滋味。 撫著她的一頭秀發(fā),他毫不隱瞞的將這半年的經(jīng)歷,詳細講給苑芷聽。 短短半年,他經(jīng)歷了修為被封印,甄有道的反目,聽得苑芷一陣陣的后怕。玲瓏沒了rou身,苑芷聽到這個消息,心里又是百感交集。她并不是反感玲瓏,只是一時轉(zhuǎn)不過彎而已,等她能接受了,玲瓏卻又沒法與她相處。 “你這個當(dāng)哥哥的,一點也不關(guān)心meimei。”為了擺脫之前擔(dān)憂的情緒,苑芷提起了若菲。 苑芷說得對,他確實關(guān)心若菲太少了,總是忙于自己的修煉和外出,從沒想過單獨照顧照顧她,她就只有他一個親人了。 “你們男人啊,就是粗心,你也不想想若菲都多大了?你就不關(guān)心她的道侶問題?她都懷孕了,要不是你正好回來,成親沒有家人陪著,她該多難過?”苑芷用指甲掐了一下他。 從前的這些小動作,又可以用在他身上了,感覺真不錯。 “你是嫂子嘛,有你在也一樣。”長安慚愧的說道。嫂子跟哥哥,肯定不一樣。 “嘁,你這是推卸責(zé)任。”苑芷不依不饒的說道。 “哎呀,不對勁。”長安理虧,說不過苑芷,忽然輕叫了一聲。 “怎么了?”苑芷被他一驚,翻身坐起來看著他,臉上盡是擔(dān)心之色。 “從我這里算,若菲是翟大權(quán)師姑呢,怎么能亂了輩分?”他嘴里說著,臉上卻是笑瞇瞇的,跟苑芷開著玩笑。 “我還是你師姐呢,你不也照樣…那啥。”苑芷明白他是在逗自己開心,提起以前的稱呼打趣他。 “哪啥?哎呀師姐,師弟又想要了。”說著他就不安分起來,將苑芷拉倒在懷里上下其手。 “救命啊……”苑芷嘻嘻笑著,剛說出幾個字,就被封住了嘴巴。 梅開二度滿室皆春,苑芷趴在長安懷里。分別的太久了,兩個人都沒有睡意,覺得有很多話要說。 “你這次不會再離開了吧?”苑芷嘟嘟囔囔的。 “恐怕不行,等若菲成親后,我要去南冥一趟。”長安拍著她的后背說道。 青龍和玄武在萬蚊坑受苦,起因都是因為長安。他那時修為被封,無能為力也就罷了,后來為了玲瓏的化靈石,又去了器宗,因為煉制冥月耽誤了半年,已經(jīng)覺得萬分對不起兩位神獸前輩。 若菲婚后,他一定要去南冥走一趟。大鵬不在了,萬蚊坑具體在什么方位,里面情景如何,他都顧不上考慮,現(xiàn)在他手上有冥月,實力比以前增強了很多,根本不會畏懼。 “你去吧,受了兩位前輩大恩,確實要盡快將他們解救出來。”苑芷經(jīng)過玲瓏的事情,心眼不似以前小了,十分支持長安的想法。 “那你跟我去嗎?”長安順嘴問道。 “我就不去了,我現(xiàn)在修為低,不能幫你不說,反而是個累贅。你不妨接上冥兒跟你一起去,她也去過南冥,說不定比你更熟悉呢。”苑芷給他出著主意。 一語驚醒夢中人。去南冥天池,冥兒確實是非常合適的同伴。 “你覺得誰來當(dāng)掌門比較合適?”苑芷和他聊完了別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當(dāng)然是我最合適了,不過我不能當(dāng)而已,要不翟大權(quán)吧?”長安焉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其實他也認為,從經(jīng)驗和為人來看,天和都是最合適的,故意裝作不懂的跟她逗樂。 “哼,爹爹和娘親這些年,為了你被人拘禁,為了煉云山勞心勞力,你這做女婿的卻從來不照顧岳父……”苑芷更明白他的用意,假做不滿的說道。 “既然說是他老人家的女婿,那我先關(guān)照關(guān)照他老人家的女兒吧。”長安的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不是剛來過兩次了嗎?你還行嗎?”苑芷一臉春色的問了一句。 “攢了六十多年了,都留著給你呢。”長安違心的說道。 “哼,你少騙我,玲瓏……”苑芷才提了下名字,嘴巴已經(jīng)被長安的封住,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