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東勝器宗
若凡氣息弱了些,卻十分穩(wěn)定,目前沒有危險,他為何被困在器宗內(nèi),原因尚未清楚。長安大怒之后,穩(wěn)了穩(wěn)心神冷靜下來。 如果是若凡無理取鬧,從而被器宗拘禁,長安自然要替他賠禮道歉。如果是器宗恃強(qiáng)凌弱,長安定要替若凡討個說法。 但是無論若凡是對是錯,沒有任何人可以拘禁他!誰都不行!若凡是他唯一的兄弟。 畢竟還有求于器宗,不想立即撕破臉,他沿著石階,緩步上山,來到器宗宗門那塊火紅的石碑旁。石階上來往人等并不多,有身著器宗服飾的弟子,有其他門派的外人。 在任何宗門之內(nèi),盡量不要飛行,以免引起誤會紛爭,來往的人們,見到緩步而前的長安,雖不認(rèn)識他,但他元嬰修為的威壓,自有一股不可冒犯的氣勢,一步一步,好像踩在人的心坎上,心跳都隨著他的腳步在狂亂的震動。 這是來找茬的!眾人離開老遠(yuǎn)就繞開他走,生怕不小心惹了麻煩。 器宗在東勝神洲,乃是頂級宗門之一,平常除自家煉器外,也承接外門煉器要求,當(dāng)然專門給外門煉器,需是高階靈器、靈寶之類的。平常的法器法寶,器宗分布全洲各大城池的店鋪都有出售,根本不用專門來器宗。 凡是來請求器宗幫忙煉器之人,無論什么修為,無不恭恭敬敬的上山,收斂修為氣勢,哪有象長安這樣帶著挑釁的姿態(tài),堂而皇之地來到器宗的。 不多時,早有迎的器宗弟子,賠著小心走上前來,對長安抱拳一禮,開口問道:“前輩光臨器宗,實乃敝宗榮幸,不知前輩到此有何貴干?” 長安早已想好了托詞,低垂了眼皮,根本不看向那弟子,口氣極大的說道:“本座欲煉一件仙器,不知器宗可敢承接?” 元嬰期以后,基本可以在修真界橫著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的老祖,長安一番架勢拿到十足,元嬰老祖的威嚴(yán)凜然不可侵犯。 守門弟子是腦筋活絡(luò),口齒伶俐的,否則也干不來這守門接的職位。他聽長安口氣這么大,張嘴就是仙器,吹牛皮的成分居多,卻也不敢動怒。 象長安這樣高階的修士,他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開口就要煉仙器,他卻是頭回遇到,盡管心里不屑,依舊滿臉笑容的說道:“前輩欲煉仙器,卻不知是什么要求,材料可有帶來?” 盡管弟子語氣謙恭,但眼中的嘲笑意味還是帶了出來。 仙器?下界能有什么材料煉仙器,眼前這個看不透修為的年輕人,肯定是沒打聽明白器宗的實力,無端的就來sao擾,將他哄走還得費一番功夫才行。 長安見他敷衍的神色,冷冷一笑,當(dāng)即拿出一顆火界玲瓏珠來。 火界珠出現(xiàn),登時整個器宗群山震動,滿山地火就象兒孫見了祖宗一樣顫動不止,大地都在為之震顫。 長安隨即將火界珠收了,器宗地火這才逐漸鎮(zhèn)定下來。 那守門弟子眼界不差,見長安手上一顆火紅的珠子一閃即逝,引得群山震顫,心里大驚,恐怕那珠子還真是個仙器,不然怎會引動器宗地火出現(xiàn)異相? “前輩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yuǎn)迎,還望恕罪!”半空一個聲音說道。 弟子正想著,長安有仙器,不代表器宗可以為他煉仙器,正在組織話語,詳細(xì)詢問長安時,卻見眼前身影閃動,器宗當(dāng)家老祖司九已經(jīng)到了。 司九,元嬰中期顛峰修為,因是司家這一代最小的一個,自小備受寵溺,修為排名最低,而且在煉器上不甚用心,做了外事老祖的位置,專門負(fù)責(zé)迎來送往的宗門事務(wù),倒也十分符合他的心性。 司家人才輩出,代代興旺,是東勝神洲幾大望族之一,司九共有八個堂哥親哥,皆精于煉器,有的擅煉制攻擊靈寶,有的擅地火調(diào)弄,有的擅材料品鑒提煉,各有所專長。 更有司九的父親,大伯,二伯都是化神修為,平常并不露面,專心感悟自然天道,尋求突破到大乘境界,盡早羽化飛仙。 “不知道友光臨敝宗,迎接來遲,還請恕罪。”司九循著引起地火震動的源頭來到山門,只見一個青年修士站在那里,身邊除了守門弟子再無旁人,滿心疑惑之中,還是十分氣的招呼長安。 方才他并未現(xiàn)身之時,感覺到群山震動,地火踴躍,還以為是哪位大能前輩光臨,先自稱呼了一聲前輩。待趕到宗門石碑旁,發(fā)現(xiàn)長安不過是個元嬰后期的修士,隨即改稱道友。 雖然長安修為比他為高,但他身后站著司家眾人,并不會把長安放在眼里。 “外事老祖,前輩想要請我器宗,為他煉制仙器。”守門弟子匆匆向司九稟告了一聲,趕緊離開了,眼前這人有了掌門老祖接待,他還是離遠(yuǎn)點才好。 “噢,還請道友到我器宗貴賓室安坐品茶。”司九先不著急詢問他的姓名,不動聲色的請長安入宗。 長安冷眼看了看司九,開口說道:“還請前面帶路。” 司九見他如此做派,根本不像求人煉器該有的態(tài)度,心里不免嘀咕起來,煉制仙器?莫不是與那器靈有關(guān)?先把他哄進(jìn)去再說。 兩人來到器宗接待貴賓的地方,司九卻見自己的父親司勁西、兩個親哥哥司辰和司午,都已經(jīng)端坐在貴賓室椅子上,眼望二人走了進(jìn)來。 司九本名司申,司家兄弟眾多,是按照十二生肖排列小一輩的名字。 司勁西和兩個兒子感覺地火震動,情知是來了有實力的人物,擔(dān)心司申不能應(yīng)對,趕忙來到貴賓廳,給司申做援助。 而司勁東和司勁南,連其余兄弟和有些實力的器宗弟子,一陣神識亂掃和交談之后,均未輕易露面,讓司勁西先看看長安究竟是何方神圣。 長安察覺到二十幾道神識從自己身上掃視而過,稍作停留后紛紛離去,盡管顯得有些無禮,他仿佛未曾察覺一樣毫不在意。以他如今的實力自保有余,眼下要緊的是將若凡救出,并能取得星空羅盤。 “司申,這位道友是?”司勁西化神中期的修為,面容十分沉穩(wěn),坐在椅上不動聲色的問司申。 “在下柳長安,來自南瞻部洲,有兩件事情請教器宗前輩,還望予以解答。”不待司申開口,長安上前一步,朝司勁西行了個禮,又眼帶招呼的看看司辰和司午,長身站立在椅旁,敬等司勁西回答。 “本座司勁西,乃器宗掌門老祖。不知是什么事情?還請柳道友言明,要看我器宗有沒有那個能力幫到道友才是。”司勁西介紹了自己的身份,袍袖一揮,示意長安坐下說話。 眼前這個年輕人,還算知禮之輩,司勁西緊繃著的心稍覺放松。 “未請教這二位道友是?”長安落座之后,面容一轉(zhuǎn)間,氣的向司勁西詢問。先禮后兵,即便要動手,也要了解清楚對方的身份。 “他們兩個,連同司申,都是本座的兒子。”司勁西老成謀算之輩,見長安有打探底細(xì)的意思,心中一嗔后大方的介紹著。 就憑一個元嬰后期,想要從他們父子四人手里討了好去,絕對的不可能。 司辰司午司申,都是元嬰修為,加上方才二十幾道神識,器宗實力可見一斑。但長安救若凡、取星空羅盤的事情是志在必得,尤其是若凡與他情若兄弟,怎能臨陣畏縮。 “在下有一個兄弟,被器宗拘禁在內(nèi),還請前輩說明原委,盡快將他放出,如他有得罪器宗的地方,長安愿一力承擔(dān)。”長安朗朗說著。 他也不知為何器宗拘禁若凡,這才說話氣。 以若凡的性子,早就改了滿嘴臟話的毛病,他和辰兒一起來的,辰兒更是知書達(dá)理的性格。他倆前來器宗討要星空羅盤,要求即便有所過分,斷不至于主動得罪器宗,器宗不給也就罷了,將若凡拘禁卻顯得十分的霸道。 “不知道友兄弟是哪位?怎知他被我器宗拘禁?”司勁西不動聲色的予以否認(rèn)。 但他心知,很可能就是那個器靈的氣息將長安引來的,他們兄弟相稱,定有神識感應(yīng)的法子,否則一般人絕然不會察覺,器宗竟然拘禁了一個神器的器靈。 “我兄弟名字叫做柳若凡,乃是一個神器的器靈,我們可以互相神識感應(yīng),他此刻就在器宗之內(nèi),絕無可能是錯誤。”長安心想器宗定然心知肚明,他也就不再饒舌,直接點明了若凡的身份,讓司勁西無可推脫。 “原來道友就是那器靈的主人,卻不是來煉制仙器的。”司申已經(jīng)神識告知了司勁西,長安就是引起地火震動的人,并將他要煉制仙器的要求一并稟明了父親。 長安聲稱是來煉制仙器的,卻原來只是一個借口而已,就是要讓引起器宗高層重視,不要枉然浪費時間。 “若凡雖然是一個器靈,和我卻并非是主仆關(guān)系,兄弟有難,長安自然要前來搭救。煉制仙器嘛,就是在下方才所說的第二個請求了。在下在南瞻部洲之時,蒙人指點說器宗有星空羅盤,晚輩奢望能夠得到一塊,以助長安回歸家鄉(xiāng)。”長安糾正了他和若凡的關(guān)系,將星空羅盤的求要也說了出來。 星空羅盤有求于器宗幫忙朱,他將語氣放得氣了些。 原來如此,怪不得沒有一上來就大吵大鬧。眼前這個柳長安,不但想要器靈,還要器宗為數(shù)不多的鎮(zhèn)宗之寶星空羅盤!只是何以他的到來,竟會引起地火震動呢?他身上定有寶物。 司勁西沉思片刻開口說道:“這兩件事情,司某雖是掌門老祖,卻一件也做不得主,容我稍后回復(fù)道友。方才柳道友在器宗石碑前,引得我器宗地火震動,不知是什么緣故?” 接待弟子見司九現(xiàn)身,連忙避禍一般的走開了,那時長安已經(jīng)將火界珠收起,司九并未見到。 “地火震動,是我這仙器寶珠引起的。”見司勁西故作深沉的模樣,眼中卻有一絲貪婪之意露出,長安毫不避諱的將火界珠取出。 火界珠出現(xiàn),果然又引起周圍群山地火躁動。不過這次,長安很快用神識將火界珠包裹,切斷了與地火的聯(lián)系,不至于引發(fā)地火持續(xù)震動。 火界珠氣息一閃而逝,群山地火猛一躁動,又歸于平靜,司勁西明白長安所言非虛,連帶司辰等三兄弟,失態(tài)的將身體前傾。司家父子四人,四雙眼睛緊緊盯著長安掌中滴溜亂轉(zhuǎn)的火界珠,再也舍不得放開。 這可是實打?qū)嵉南善鳎麄兯娜穗m然沒見過仙器,器宗記載中的仙器特征,火界珠完全符合。 長安還有七顆界珠,若是一起拿出來,只怕這四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長安見他們看得貪婪,手腕一翻后,火界珠不見了,四人這才恢復(fù)鎮(zhèn)定重新坐好。 此人身上有仙器,不知威力如何?加上被拘禁的神器器靈,長安身上可能還有神器,他到底是個什么來頭?司勁西雙目微閉,與司勁東司勁南兩兄弟用神識交流著。事關(guān)神器仙器,茲事體大,他也不能擅自對長安有所動作。 “只管將他與那器靈拘禁在一處就是了,看他能有什么寶物拿出來。器靈不可脫離神器單獨生存的,神器必定就在此人身上。”司勁東作為大哥,對煉器的知識最為了解,片刻后就拿定了主意。 “神器自然要歸大哥,方才他拿出來的仙器珠子,小弟斗膽先預(yù)定了。”司勁西唯恐司勁南和他爭奪,搶先預(yù)定了火界珠。 “那顆珠子,恐怕不止是仙器那么簡單。”司勁東憑借深厚的底蘊,對火界珠做出了判斷。 “不是仙器?難道也是神器?”司勁南說道。 “暫時還不知道,我也無法判斷。先動手吧,等珠子到手再仔細(xì)查看就是。”司勁東發(fā)話。 “道友,你說的兩件事都可以商量,只是道友總不能憑白無故的,拿走我器宗星空羅盤吧?可是要用那寶珠交換?”司勁西打探打探長安的底細(xì)。 如果長安拿出火界珠來換,司勁西話里的意思是給他一塊星空羅盤,甚至放了器靈也是可以的。 司勁西半真半假的說著。其實在他心里,最好是長安拿出神器,再放下寶珠,伸脖子被器宗殺了才算美滿。 “交換自然是要交換,不過卻不是用火界珠。”長安豈能不明白他的用心,他是盡量不要引起打斗的心思,希望能和平解決此事。 他手掌一翻,一顆北冥極冰和正品龍髓晶出現(xiàn)在掌中,都有雞蛋大小。兩顆晶瑩的珠子互相碰撞,發(fā)出清脆的叮咚之聲。 “這是北冥極冰和龍髓晶?”司勁西不禁說了出來。龍髓晶也還罷了,北俱蘆洲都有出產(chǎn),高價求購總能弄到一些,北冥極冰卻是極為稀少,象長安掌中這么大的,乃是他生平僅見。 “在下愿用北冥極冰和龍髓晶交換星空羅盤,并放我兄弟出來,掌門老祖意下如何?”長安很是誠懇的說道。 “一顆北冥極冰和龍髓晶,就想換星空羅盤?自然是不夠的,要是各有個十顆八顆的,還可以打個商量。“司勁西雖然沒真心打算交換,說出來的條件倒也不是獅子大開口。 “這里是十顆龍髓晶,十顆北冥極冰,就按老祖的條件交換星空羅盤。”長安根本不廢話,隨手將一個袋子擺在桌上。 司勁西神識一掃就確定了數(shù)量和品質(zhì),果然如長安所說,十顆龍髓晶和十顆北冥極冰,都是雞蛋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