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玄乙真人
“要不咱們?nèi)レ`山看看吧,好不容易來一次,能見到佛祖就好了。”苑芷說道。 “還是別去了,萬一多生出事來就不好了,佛祖我們見不到,萬一見到虎妖呢?你這白生生的身子,吃起來格外滋補(bǔ)。”長安大患已消,心情格外好,笑嘻嘻的逗她。 “你再說,再說我不理你了。”苑芷聽著他的調(diào)笑,免不了還是覺得害怕。 “放心吧,我不吃你,我只要你來當(dāng)老婆。”長安哈哈一笑,加速向前飛去。 “呸,我才不給你當(dāng)老婆,難聽死了,你們地球上的說法太土氣。”苑芷掐了他的腰一下,故意推了他一把,法劍在空中一晃,瞬間不見了蹤影。 靈山,他們不是佛門弟子,沒有興趣去參拜見識,況且得罪了虎妖,萬一生出事端就不好了。 喜樂城,念真正前去引導(dǎo)百姓,長安和苑芷也不好去打擾干涉。 南瞻部洲,以他倆目前的修為,是回不去的,而且凌九天修為化神,他倆貿(mào)然回去,也是羊入虎口。 想來想去,長安和苑芷決定找一處迎春樓,看看他們是不是有辦法橫渡大海,去往北俱廬州。之所以想去北俱廬州,那是因?yàn)橛簶侨f來掌柜介紹過,北俱廬州有萬符宗,可制作破界符。 破界符,才能讓長安回去地球。 想要破界符,那就要拜訪萬符宗,恐怕如萬來所說,還得前往北冥海一趟,尋找鯤鵬求材料。破界符需用鯤鵬身上的羽毛,長安想到這些困難,就有些頭大,但還是要盡力嘗試去解決。 北俱蘆洲在西牛賀州東北方向,長安和苑芷一路朝東北飛去,難得的心情放松,兩個人沿路欣賞西牛賀州的山川地貌,也不覺得枯燥。 南瞻部洲人杰地靈,青山秀水頗多。而西牛賀州雖是佛祖所在,荒山險(xiǎn)嶺十分常見,間中還可見一處處荒漠,少人居住耕種,幾百里沒有人煙也是平常得很。 長安和苑芷這五年時間,盡是陪著念真在凡間行走,接觸的都是販夫走卒,市井俗人,根本沒遇到多少修士,城鎮(zhèn)鄉(xiāng)村雖也有道士僧人,俱是那凡俗寺院道觀的弟子,修為低微,長安也無心去結(jié)交。 若要找到迎春樓,就要先找到修士坊市,慢慢打探消息,西牛賀州道門不盛,要去哪里尋找,長安沒有絲毫頭緒。 “咱們朝大山僻靜之處尋找吧,你查看有沒有靈氣波動。”苑芷說道。一般修真坊市都是在大山深處,遠(yuǎn)離凡俗世界,又有陣法保護(hù)。 “老婆言之有理,在下遵命,老婆大人。”嘻嘻哈哈聲中,長安調(diào)轉(zhuǎn)法劍方向,專往深山僻靜之處尋找,查看是否有防護(hù)陣法靈氣波動。 “有了,前面應(yīng)該是一家坊市。”長安神識放開,一處處探索著,過了半個月,才在一處群山環(huán)抱的山坳之中,發(fā)現(xiàn)一處規(guī)模不大的坊市。 “好久沒見到修士了,這里跟煉云山那處坊市倒也差不多。”苑芷拉著長安的手,沿著坊市邊走邊說。兩人進(jìn)去坊市之后,只見坊市長不過一里,兩邊擺賣的都是些補(bǔ)氣丹,火球符等,還有一些低階靈草法器,不見迎春樓的蹤影。 “有家酒樓,咱們進(jìn)去問問。”長安眼尖,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一家酒樓的招牌。既然找到了坊市,總會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的。長安和苑芷前后腳進(jìn)了一家小小的酒樓,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幾桌人,二人尋了個大桌與人拼桌而坐,聽旁人閑聊一些新鮮消息。 “真人請上座,晚輩這廂有理了。”幾個同桌的人修為都不到金丹期,見長安金丹氣息外露,威勢壓住全場,同行的美貌姑娘,也是筑基圓滿修為,原本大刺刺坐著的幾個修士,紛紛起身向長安見禮。旁邊幾桌的人,俱都遙遙向他們二人拱手招呼。 “罷了,在下兄妹二人,偶然間從此路過,各位無需在意,若是有什么新奇趣事,倒不妨說出來聽聽。”長安眼觀鼻,口觀心,擺出金丹真人姿態(tài),心想一路摸爬滾打的過來,差點(diǎn)被虎妖吃了,現(xiàn)在總算是有點(diǎn)兒金丹真人的氣派了。他不自己介紹身份,旁人不好打聽,打了招呼后就沒人說話了,氣氛有些尷尬。 苑芷看著他裝模做樣的表情,心里知道他在暗自得意,悄悄伸手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長安輕哼一聲,倒把同桌之人嚇了一跳。 “聽說了嗎,清虛觀的玄乙觀主,他家二女兒得了怪病,如今發(fā)出懸賞令,誰要是能看好了他女兒的病,可以提一個條件,他一定照辦。”長安自管自的喝酒,對面的一個青年修士對他笑笑,忍不住和同伴開始說話。四周的人也都望著他,等他接續(xù)下文,因?yàn)殚L安帶來的壓抑感,稍覺放松。 “那清虛觀玄乙觀主,金丹中期修為,觀內(nèi)弟子上千,實(shí)力雄厚。他的二女兒今年才十六歲,自小體弱多病,卻也沒丟了性命。近日里忽然病情加重了,找了多少名醫(yī),就是束手無策,玄乙真人已經(jīng)出了懸賞,只要能治好他家二小姐的病,條件都可以任人開。 我若是能治了他二女兒的病,別的不說,肯定要娶了他家孟嬌,二女兒孟嬌,病著的時候都美若天仙一般,病若是真治好了,那不成了真仙子了?”青年道士見眾人關(guān)注,頓時來了興頭,口若懸河一般將自己聽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女人,永遠(yuǎn)是談不完的話題,凡人如此,修士也是如此。 長安久未聽到修士的辭令,整日都是念真在身邊念阿彌陀佛,聽青年修士說著,覺得說不出的舒服親切。不過對這些傳聞,他也沒有太大興趣,他關(guān)心的是找個大坊市,找到迎春樓,打探前往北俱蘆洲的方法。 萬來說迎春樓生意遍布四大洲,他們必定有辦法在四洲之間往來運(yùn)貨。 “這位小哥聽聞有誤,其實(shí)玄乙的二女兒不是得病,而是自小讓人下了神識印記,阻隔靈氣無法修煉,又時常發(fā)作,就如同病痛一樣。玄乙無法根除神識,這才尋名醫(yī)解救。”隔桌一個半老的邋遢道人,手里捏著個酒杯,反駁著青年修士的話,又象自言自語一般說著。 “懸賞上明明寫著是陳年宿疾,你又如何得知是神識印記?她一個小女人,怎么會有人給她下什么神識印記。”青年道人見邋遢道人跟自己作對,不免有些惱火,出聲斥責(zé)道。邋遢老道看不出什么修為,渾身臟兮兮的。 老道微微搖搖頭,看也不看青年修士。 “少說兩句,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出門在外,生一事不如少一事,同伴勸了一句。青年修士瞪了邋遢道人一眼,也不再說這個事兒,和同伴飲酒閑聊去了。 長安看那邋遢道人,慣常混跡的樣子,對他的話反倒覺得有些可信度。若是尋常病痛,玄乙作為金丹修士,怎么會不能醫(yī)治,還要尋訪名醫(yī)?凡人得病,在修士眼中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顆補(bǔ)氣丹都能調(diào)理身體,益壽延年,更不用說玄乙是一觀之主,靈丹不知道有多少。 “這位前輩,在下想詢問一聲,您可知哪里有大型的坊市?可知有個迎春樓?”長安施了個禮之后,向那老道詢問,口氣十分謙恭。老道是個金丹中期修士,別人感覺不出來,不代表他看不出。 “你是什么人?為何要尋找迎春樓?”老道卻不答話,瞇著雙眼反問長安。 “在下姓柳,這是舍妹。找迎春樓是因?yàn)橐鎏诉h(yuǎn)門,想要尋個方便。”長安見老道不回自己的話,含糊的說了自己的身份想法。 “唉,這酒也不夠喝啊,也沒人可憐下老道,替我買壺酒來。”老道摳摳鼻子,拽出一些腌臜之物,手指輕輕點(diǎn)著面前酒壺。 長安微微一笑,正要點(diǎn)頭答應(yīng),不料苑芷見老道骯臟,嫌棄的扭轉(zhuǎn)了頭,就要拽著長安起身,嘴里說道:“哥哥,你也真是的,一個臟老頭子,就知道喝酒,你跟他打聽什么,諒他也不知道。” 老道見長安本有意給他打壺酒來,卻被苑芷拉起來要走,不禁心中有氣,一股金丹中期的修為釋放出來,壓向苑芷,想要給她個好看。 長安見老道一言不合就要動手,苑芷形式危急,也心中有氣,雙金丹威勢外放,擋住了他壓向苑芷的靈氣,神識化形為針,刺向老道元神,就要讓他知難而退。 周圍修士沒想到小小的酒店里,竟然有兩個金丹真人,被兩個人的雄渾氣勢所迫,紛紛離桌逃出店外。 老道靈氣被長安擋了回來,又覺腦海一疼,吃驚之下又覺大喜過望,連忙沖長安連聲道歉,請他上二樓雅間說話。 長安適才見老道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知道迎春樓的,他們之間也沒什么深仇大恨,都是一時意氣而已,見他態(tài)度飛快的轉(zhuǎn)變,也就消了氣,又勸了苑芷幾句,跟著老道上了二樓。 老道隨手布了一個隔音陣,向長安說道:“適才冒昧,玄乙向二位道友致歉。”話一出口,長安和苑芷頓時大吃一驚,想不到這老道就是玄乙真人。 “方才道友所用的,可是神識攻擊之術(shù)?”玄乙也不套了,直接就問長安。 長安默不作聲,算是認(rèn)可,他情急之下沒作多想,神識攻擊隨意而發(fā),不想?yún)s被玄乙識破。神殺可是長安修煉的秘密,他一般不愿別人知道他有此手段。 見長安默認(rèn),玄乙也不顧身份,雙膝跪倒在地說道:“玄乙懇請柳真人出手,幫忙救治我那二女兒孟嬌。” 長安連忙口稱前輩,將玄乙扶起,坐下說話。 玄乙又沖苑芷連聲抱歉,苑芷見他衣形襤褸,只為救治女兒,心里軟了,也就揭過小小沖突不提。 “老夫一生只得兩個女兒,大女兒孟瑤,嫁給了江城山江城劍派的煉氣弟子許衡,初時兩人關(guān)系還好,那許衡能言會道,竟從瑤兒口中得知了我孟家有一本秘籍,并將此事告訴了江城劍派元嬰老祖赤龍。 赤龍派許衡前來索要秘籍,老道自然是矢口否認(rèn),堅(jiān)稱家中沒有秘籍,赤龍老祖趁著我娘子生下二女嬌兒,潛伏在一旁,將神識打入嬌兒體內(nèi),造成她自小體弱多病,無法修煉,就是要逼迫玄乙將秘籍送上。 若是嬌兒自此做個凡人也就罷了,誰知從今年開始,嬌兒滿了十六歲,身上神識發(fā)作的愈發(fā)的厲害,口不能言,耳不能聽的,加上周身疼痛,死又死不去,活著又受罪。可憐我那嬌兒,生下來一日福也未曾享受,倒因?yàn)榧依锏拿丶艿綘窟B。”玄乙說著,老淚縱橫,舔犢之情溢于言表。 “玄乙尋訪名醫(yī),都無法醫(yī)治嬌兒,這神識之術(shù),老道也是略知個皮毛,這才留連在這小小坊市之間,只盼能遇到能人義士,助我嬌兒脫離磨難。方才受到真人攻擊,知道是神識之術(shù),嬌兒的性命,要靠柳真人解救了。”玄乙知道長安的神識強(qiáng)大,能夠解救孟嬌,連家有秘籍的秘密也不再隱瞞,一股腦說了出來。 方才還嫌棄玄乙骯臟邋遢的苑芷,聽了這等事情,頓時同情起玄乙一家的遭遇來,坐在一旁眼望長安,期盼他出手相救的意思明白無誤。 “是否能夠相救,長安還要前去看看才知。那迎春樓的所在,前輩您可知曉?我和舍妹是想前往北俱蘆洲。”是不是能救孟嬌,長安只能盡力施為,找到迎春樓前往北俱蘆洲,那才是長安最著急的事情。 見玄乙將自家隱秘都說了,長安也就挑明了自己的目的。長安聽到孟嬌的情形,忽然想到青茵也是口不能言,耳不能聽,莫不是也是被人用神識封住了?說不定就是老李頭干的呢。 “啊,玄乙倒忘了這個事情,小友莫怪。從我清虛觀往東北五千里,有一大港,叫鹿鳴。鹿鳴港是前往北俱蘆洲的第一大港,附近修真坊市也是極大的,玄乙曾去過一次,坊市中確實(shí)有間迎春樓。到時無論小友能不能救我嬌兒,老道都給你一副地圖就是了。”玄乙的話,聽在長安耳中如沐仙音,五千里并不算遠(yuǎn),自己去清虛觀看過了孟嬌,就可以出發(fā)去尋找迎春樓了。 長安帶著萬來給的迎春樓貴賓牌,必定可以達(dá)成心中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