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九龍困殺
長安手一招,將天德和大長老的儲物袋收了,冷冰冰站在當地,望著心劍。本想以煉云山為家,好好的修煉,現在圣劍門要將煉云山合并,搞得原本安靜祥和的地方一片烏煙瘴氣,那他就不用再留手了,將來有機會在重建落云老祖的煉云山。 “很好,果然身負絕技,看來煉云山秘籍就在你身上了。不要以為我們沒有準備,知道你陣道厲害,更有神秘功法修為,這是忘劍老祖親自拿出來的九龍困殺陣,莫說你一個筑基修士,哪怕是元嬰,一時半刻也走不出去,看你能橫行到幾時?”心劍嘴中說著,手一擺,圣劍門弟子個個手持法劍圍將上來。 適才天德和大長老被殺,他們可以無動于衷,畢竟是兩個外人,而心劍掌門下令,個個都要上前拼命。 九龍困殺陣,內有九龍之力,外有連環陣眼,飄忽不定,一般陣道高手也要花費一兩個時辰才能解開,何況長安要和幾十名修士大戰,根本無暇解開陣法逃脫,心劍很是放心,此番長安還能有什么辦法脫身?秘籍就要到手了。 漫天法劍下雨一般朝長安攻擊而至,他揮舞法寶棍抵擋,周身元靈氣息催動,神識摧發到極致,硬生生在身前形成一堵無形之墻,抵住各件法寶的攻擊,另一方面,長安還要留心九龍困殺陣內的流動陣眼,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吸入九陣之一,引發其余八陣合力攻擊,那時可就萬劫不復了。 九龍困殺陣,先是將人困于陣內,九個陣眼之內隱含九龍,被困之人稍不留意,就會被在困陣內流動的陣眼吸入,面對九龍集合之力攻擊。圣劍門眾弟子身上都有避免被吸入陣眼的靈符,不用擔心。 此戰是長安最兇險的一戰,以前都是舉重若輕的擊殺敵手,卻沒如現在這樣步步驚心,雖然殺了幾個煉氣弟子,于大勢幫助不多,他神識抵擋攻擊,難以再分出殺敵,眼看就要抵擋不住了。 長安事急之下也能感覺到陣內那恐怖的隱含力量,他見眾人都與他保持一定距離,催動法寶遠程攻擊,攻擊力不如貼身近戰,他才能堪堪抵敵。幾十件法劍法寶合力一處,是要把他逼近陣眼,到那時,他們就可以坐享陣法威力,將他擒下。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只見長安奮力一引,躲過一波攻擊,分出一道神識,朝最近的一名筑基修士攻擊而去,身形一隱,蹂身欺近了筑基修士身邊。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毙膭h遠的一股靈氣電射而至,登時將他的隱身術破了,長安已經手掌一番,連連在筑基修士身上拍了幾下,靈氣將他修為封住,將他擒在了手上,當做擋箭牌擋在身前。 一來可以抵擋攻擊,二來筑基修士身上有靈符,可以避免被吸入陣眼。圣劍門眾人見他倉促間將局勢形成了對峙,紛紛停止了攻擊,眼看心劍,等他拿個主意。 “今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你放走,你就死心吧?!毙膭φf話間,手中大劍朝長安當頭斬下,另一只手兩道靈氣激射而出,分別射向長安和他手中的筑基修士。 逃無可逃,心劍的劍勢將他所有退路封住,長安唯有運足元氣,法寶棍當頭格擋,與大劍轟的一聲交擊在一起,長安身形未動,心劍毫發無損,兩個人竟是勢均力敵的局面。 兩道靈氣一閃而沒,一道擦著長安和筑基修士身體中間的空隙,另一道卻結結實實的射入筑基修士氣海,將他胸腹炸了個大洞,只聽一聲悶哼,筑基修士當場氣絕而死,身上的靈符自然也失效了。 “誰再被他擒住,這就是下場?!毙膭汉莺莸某T下弟子們說著,當頭朝長安攻擊而去,大劍呼嘯著直奔長安。 眾弟子見掌門如此做派,誰再失手被擒,自然也是難逃一死,無不奮力催動法寶法器,長安再次陷入兇險之中。 “跟我來,走西北角?!倍蟼鱽碚缬械赖膫饕簦L安心中一喜,不加多想,神識一引,攻擊法寶紛紛落空,等他們調整好方位再行攻擊時,他身形已隨著甄有道向陣內西北角方向激射而出。 九龍困殺陣有十個陣眼,一個總陣眼,九個分陣眼,總陣眼令牌在心劍手中,九個分陣眼令牌在甄有道和其余八個弟子手中。心劍千算萬算,卻算不到左心棠會幫助長安逃出,總陣眼令牌匆忙之間來不及調動,眼看著左心棠手中令牌一劃,和長安的身形在陣中消失了。 “左心棠,你這個混蛋,居然敢叛變宗門?!毙膭饧睌牡囊缓?,三綹長髯極速擺動,就要往外追擊。 “來而不往非禮也,嘗嘗小爺的陣法?!遍L安脫了困,順手拿過甄有道的九龍困殺陣令牌,其余九枚令牌的動靜頓時了然于胸,于陣法精髓之處也有所感悟。 他掏出一個當初進密境前準備的殺陣陣盤,順著陣眼扔進了九龍困殺陣,頓時攻防轉換,九龍困殺陣內的眾人反倒成了被長安的陣盤攻擊之人。 長安隱藏在甄有道手中令牌的陣眼中,隨著陣法流轉不停的變換位置,就在陣內眾人手忙腳亂之際,閃電出手,將另外九枚令牌一一奪在手中,這九龍困殺陣倒成了長安的囊中之物。 長安收了九龍困殺陣陣盤,對被困在自己陣中的心劍說道:“心劍掌門,長安本就不是圣劍門弟子,有勞您送上陣盤,實在是感激不盡,我這困殺陣陣盤,就當回禮給你了。告辭告辭?!闭f完和甄有道一起踏上飛劍,出了煉云山,奔守望國方向而去。 陣法不是心劍的強項,面對長安的困殺,一眾人束手無策,唯有集合了蠻力對著陣法一處拼命轟擊,待他們終于破了陣時,長安早已走得無影無蹤了。心劍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總算親自領教了長安的狡猾古怪。 最讓他氣惱的是左心棠居然敢叛宗助敵,待抓住了他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折磨半年才能解心頭之恨。 在勇成國和守望國交界處,長安和甄有道按下身形,落在地面。 甄有道奪舍左心棠時,左心棠已經是煉氣圓滿修為,甄有道靈石靈髓充足,化神之心,區區筑基自然不在話下,此時已經接近筑基中期修為,修為進境一日千里。 解救了長安,甄有道就想回去失靈之地陽陣中去安心修煉,不再跟長安一起了,長安與甄有道相交,關鍵時刻蒙他解救,自然由他自己選擇,兩人留下傳訊令牌后,分成兩個方向,揮手告別。 甄有道滿可以不解救長安,但長安的功法,他始終不知道是個什么來頭,他的心機可比天德之流強的太多了,眼下他不是長安的對手,索性做出與他相交的姿態,在關鍵時刻還救了長安,只等日后有必勝的把握,再圖謀長安的功法。 長安心中惦記苑芷三人的安危,一刻不做停留,也只比苑芷三人晚一個時辰進入皇宮宅院之內。 苑芷是來過這里的,一眾侍應還記得這個小姑娘仙姑,見她帶著父母過來,如見到國主一般恭敬,茶水糕點不停的送進廳,把苑芷哄的心中有些放松,可畢竟擔心長安情況,又幫不上長安的忙,心中十分的郁悶,自己喜歡的細巧宮點也無心品嘗。 侍應等人被苑芷吩咐退下了,天和三人坐在廳內,勉強自己平心靜氣,等待長安消息,一等就是一個時辰過去了,苑芷的心如螞蟻掉進油鍋里,煩躁的很,生怕長安有個閃失,到時自己該怎么辦呢? 幾聲輕微的敲門聲傳來,苑芷強忍著不耐煩打開門,嘴里說道:“不是說不用前來伺候了嘛。。。。。。長安,你總算來了?!闭f著不顧一切的撲進長安懷里,流下幾串眼淚來。又心想自己舉動不妥,連忙起身離開他懷抱,卻被他抓住了手掌,兩個人再也不愿分開,牽手走進廳。 天和聽到了動靜,起身對長安說道:“長安,你回來了,煉云山怎么樣了?你一切都好吧?” 長安笑呵呵的將煉云山所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們三人,聽得他們一陣陣的心驚又慶幸。 “師伯,不知道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長安開口問天和,他一個筑基修士,總不能就在皇城中長久居住下來吧?是另尋門派?還是做個散修?總要有個想法。 “我和你蘇師母,還有苑芷商量過了,我的性格不適合修煉一途,心思太過龐雜,不能沉心修煉,白白糟蹋了我的資質。我筑基多年,修為沒有進步,恐怕此生也就如此了。我想帶著你蘇師母找一個偏僻寧靜之所,養花釣魚,遠離世俗紛爭,享受下隱士生活?!碧旌臀罩K師母的手,兩個人心境相通,眼神中充滿愛意。長安看得出他們心意已決,決意離開修士生活了。 那苑芷呢?難不成也跟著天和過世外桃源的生活?自己可不能就此跟苑芷陪伴在天和身邊啊,還要回去地球接青茵和若菲呢。 仿佛明白長安此刻心里的想法,蘇師母上前柔聲說道:“苑芷性子頑劣,跟著我夫妻,只怕要悶壞了她,你若不嫌棄,就讓苑芷跟著你好了,只是要累你照顧,心中過意不去。” 苑芷早羞紅了臉,雖然父母早先跟她商量了此事,她也低頭默許了,可母親當著長安的面說出來,苑芷又是高興,又是哀傷和父母分離,低頭在一邊不作聲。 長安心中大喜,修道之人沒有那么多繁文縟節,蘇師母這么說,那就是正式將苑芷許給自己了,不過總要等接到青茵之后,經她允許,自己才能和苑芷真正在一起。 當下四個人坐在廳之中,商量著日后的安排。聽天和和蘇師母也沒有具體的地方可去,竟是要出去后隨意尋找一處地方,長安忽然想起張叔說過的君子國甲秀村,也不知張叔和小丘現在如何?此時天色還在傍晚,長安說了一聲出去有事,就急匆匆的出門找張叔去了。 不用多少時間,長安已經來到小丘和張叔的宅院之內,隔窗一望,只見飯廳之內陳設一桌酒菜,張叔,小丘,還有小丘的老婆,連著幾個宅院的管事,有頭臉的丫環,圍坐在一起吃晚飯。 長安咳嗽一聲,敲敲門道:“故人來訪,不知張員外可歡迎不速之啊?”推門走了進去。 小丘抬頭見是長安進來,推開身前碗筷,急忙從座位上站起,幾步迎到長安身前,抱著長安說道:“柳大哥,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兩個人抱著互相拍打了幾下,這才分開來,互相望著哈哈大笑。 張叔也來到長安身前,抓著長安的手臂說道:“柳兄弟,你這一向不見,不知一切可好???”長安眼中泛著淚花道:“都好都好,順利得很,這次路過西狩城,順便來看看張叔您,還有小丘兄弟?!?/br> 小丘的老婆聽說過長安,聽他們叔叔兄弟亂了輩分的亂叫,心中覺得好笑,面上又不敢帶出來,待三個人見過了,這才上前納了個萬福,口中說道:“賤妾見過柳仙人。” 長安虛抬一下,兩下見過了禮,長安拿出三顆補氣丹來,那還是他第一次煉丹所得,一直放在身邊沒有用處,這下當作了給張叔三人的見面禮。補氣丹對于修士來說平常的很,但對于凡人來說,那是強身健體,祛除百病,延年益壽的仙丹了。 三個人當著長安的面將補氣丹服了,眼見的氣色好了很多。小丘知道長安不喜人多眼雜,吩咐另在書房擺幾個小菜,上幾壺美酒,這才和張叔一起陪著長安去到書房敘話。 俗話說居易氣養移體,這幾年的富家翁生活,小丘舉手投足已經帶著nongnong的頤指氣使風格,和人說話帶出了一股不自覺的吩咐口吻,不過長安理解他,沒有任何不快。張叔苦盡甘來,在家享福,眉眼間卻有一絲的無奈神情,盡被長安看在眼中。 長安已經很久沒品嘗凡間飯菜美酒了,今晚陪張叔和小丘,舉杯伸箸十分自然,就和當初在山村鐵匠鋪之時一樣,張叔眉眼間唏噓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