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雙系修煉
頭疼欲裂,周身氣息紊亂,長安醒過來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驚慌,他渾身乏力,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還好,沒死,老子還是一條好漢。”冷靜,一定要冷靜。 他先檢查下神識世界,還好,進出自如,元氣核好好的在那懸浮著。應該是新修煉的氣海出了問題,他回想起暈倒前的情況,暗暗慶幸,沒在切斷元氣核和氣海的聯系前暈過去,不然就真的爆體而亡了。 氣海好象不存在了,一絲靈氣也沒剩下,不過煉氣一層的修為還是在的,他略略放心。看來是氣海基礎太低,抵受不住元氣核的反沖,靈氣都被沖散了。 大意了,太大意了。 一點點的,四肢百骸零散的靈氣,重新順著經脈進入丹田,直到一個時辰過去,氣海恢復了靈氣旋。長安體內凌亂的氣息,一一歸順扶正,他手腳身體慢慢恢復了知覺,翻身爬起,依舊盤膝打坐修煉。 這次意外,幸虧他經過了凝體重塑,經脈和身體都比其他修士堅韌得多,才在這必死的局面下,受傷不算太重。 重新取出靈石修煉,將氣海靈氣補充圓滿,他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再試試元氣核和氣海的聯系。元氣核和氣海是可以聯通的,他沒控制好而已。 如果成功了,他就開辟了修煉的新體系,元氣核和氣海同時修煉,而不是象其他修士那樣,先修氣海,后修神識空間。不過也就只有他可以這樣嘗試了,別人沒有道德經預先開好神識空間,也沒有仙人血液促進元氣核快速成型。 修煉是很危險,尤其是在他這種無人指點的情況下,但是如果有危險就不去嘗試,也會錯過很多提升實力的機會。畏首畏尾的,什么時候才能大乘飛仙,重回仙界呢?他不能等時間太長,重回仙界還不著急,他著急的是要提升實力回地球。 將青玄的靈石握在掌心吸收,維持著氣海的旋轉,神識世界的元氣,被他異常謹慎的控制著,朝氣海探去。第一次他是沒料到元氣核的反沖之力那么大,猝不及防的受了傷,這次不能再大意了,寧可慢點。 慢慢的,很快發現元氣核和氣海間聯系上了。第一次雖然付出了吐血的代價,通道已經打通。他吸納的靈氣,經過周身運轉,歸入丹田氣海后,與元氣核聯通了,一條清晰無比的靈氣痕跡,與元氣核絲絲相連。 他現在可以控制元氣核和氣海的聯通狀態,既可以隨時互相補充,又可以隨時切斷。 他的氣海可以看出修為是煉氣一層,但元氣核所代表的實際修為,肯定比煉氣一層高了很多,具體是煉氣幾層,他不太好判斷。 正常修士是先開氣海,到了化神再開神識空間,是單向不可逆轉的。他現在是神識空間和氣海共存,等于比其他修士多了個元氣核的隱藏實力,而且元氣核還比氣海威能高得多。 扮豬吃老虎嘛,他喜歡這種感覺。 危險與機遇并存,如果不追青玄,他怎么能成為雙體系修煉的開辟宗師呢。他覺得今晚這個險冒得太值了。 新的雙體系修煉基礎打好,他興致勃勃的研究煉氣一層這個新境界。對比下自己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長安發現吸收靈石的速度更加的快。想來也是,畢竟靈石靈氣精純。但是靈石太小,一下就吸收完了,不如天地元氣那樣渾厚無限。 他根本不用猶豫,就決定還是以神識世界元氣核的修煉為主,氣海,就作為一個補充好了,用氣海靈氣展現的修為,掩蓋他的真實實力。 靈氣,也是屬于天地元氣的組成,天地元氣無窮無盡,所限的只是他的修為,日后元氣核越來越大,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應該會更快。在別人看來無價的靈石,對他來說卻是可有可無了。 將青玄的靈石迅速吸收,剩下十幾塊的樣子,長安停了下來。他將氣海修為穩固在了煉氣一層顛峰的境界,坐在石頭上用心煉云山的功法,將玉簡看完,其中幾個法術也初初了解,這才站起身來,清洗身體更換衣服。 外面將近天色放明。他出得山洞,沿來路飛馳而回。 到了昨夜埋伏之處,卻暗自叫一聲不好,只見山坡上滿地尸首,血染青石。地上大部分的死尸,都是穿著守望國軍服,兩千阻擊軍不見一個活人。 敵軍還真是勇猛,根本沒等青玄傳信給統帥,先鋒就趁夜偷襲。將在外,要及時根據形式做出判斷,等統帥命令也會延誤戰機。 守望國的阻擊軍本身人數就少,長安離開了警戒線,其他人不象他有神識感應,可提前示警,且非常困頓,等守軍發現夜襲敵軍時,示警根本來不及了,被追軍趁勢沖上了山坡。 “小丘,小丘!”他站在山坡處,竭力喊了幾聲,卻得不到任何回應。長安眼中幾欲流下淚來,暗自責備自己輕離職守,只顧研究煉氣口訣,沒及時回來。 勇成國追兵已經搬開山路障礙追擊而去,馬蹄踏得山路處處坑洼,可見追軍人數眾多。 也不知道小丘怎么樣了,長安在昨夜埋伏處,四周翻了幾十具守軍尸體,卻沒發現小丘。心中存了一絲僥幸,但愿小丘能吉人天相,逃得性命。 附近一聲輕哼驚動了他,趕上前去查看,見是一個守望國兵士,心口受創,鮮血染紅了一身盔甲,卻尚未死去,正神情痛苦的喘著粗氣,眼見也是活不成的了。 “守軍全部陣亡了嗎?”長安俯下身體,用手壓住那人胸口創傷,口中急忙問道。 “你是。。。。。。你是柳大哥,昨夜。。。。。。敵軍夜襲,我們人數少,被。。。沖擊四散,有些人逃了,有些人。。。。。。被俘了,大部分人。。。。。。都死了。”那人喘著粗氣,嘴角流著血沫,斷斷續續的說著。 “你可見到小丘如何了?”長安耐著性子問道。 “哪個小丘?我。。。我。。。我不認識他。”守軍是各營派來,彼此不認得也是正常,這人之所以認出長安,還是因為昨天的戰斗,他表現太過搶眼。 “被俘的人有多少?”長安心想趕快去解救俘虜,遲了怕他們已經被殺了。 “大概有。。。。。。”那人比劃著兩根手指,一口氣上不來,就此雙目緊逼,頭一偏,死在長安腳邊。 “唉~~”長安長出一口氣,將那人尸體稍微擺正些,抱拳作揖之后,急忙朝山路方向追勇成國軍隊去了。 尚有兩百人被俘,他得想辦法將他們救出來。沒見到小丘尸體,說不定他逃了,也說不定被俘了,他總要知道小丘的確實下落才能安心。 雖無馬匹代步,長安此時提氣急奔的速度,已經不弱于昨晚青玄借樹枝飛行的速度,快過駿馬。 煉氣期沒有飛行術,要到筑基才能借法器飛行。他足尖輕點地面,一個縱身就能飛出五丈遠,在凡人看來,已近于貼地而飛。 不知道他們昨晚離開了多久,他不敢耽擱,周身靈氣環繞,腳下不停,一直沿著有大量馬蹄印的道路追了近兩個時辰,遠遠的看見前面,勇成國的軍旗和大量軍隊。 道德經雖沒有攻擊法術,卻有一個隱身術,不知比他修為高的修士能不能看破,昨夜青玄是沒看破。對付這些凡人軍隊,更是不用任何擔心。 長安見前面軍隊尚在急行軍,想來還沒追上守望國的大部隊。沿路追過來,也沒見守望國阻擊軍的尸首,那些被俘的人應該也暫時安全。他在后面遠遠綴著前面大軍,一面調理呼吸,吸納元氣,這次可不能有任何閃失了。 臨近傍晚,勇成國軍隊才停下來埋鍋造飯,急行軍了一天,大部分人都累得雙腿酸軟,躺倒在地休息。他施了隱身術,從后面毫不停留的進入軍隊中,四處張望著俘虜可能被看押的所在。 人頭涌動,刀槍閃爍,一萬軍隊駐扎下來,加上大量馬匹輜重,想找兩百人,著實有些難度,況且被俘的人肯定是被層層追軍看押,一時間根本找不到。 他看見中間立起的中軍大帳,心中有了主意,藝高人膽大,他不急不慌的朝大帳走去。 進得帳中,當中一條大案,后面虎皮椅上端坐一人,正在飲酒吃飯,想必是追軍先鋒大帥了。兩旁各有十幾個軍官裝束的將領,盤坐在地,在臨時矮幾上陪著大帥進餐,每人面前一壺酒,兩碗rou,都在大嚼特嚼。 大帳外站立兩排衛士,目不斜視的守衛著大帳,站得腰桿筆直,面無表情。長安對此微微一笑,他已經站在大帳入口,衛士和將領們毫無知覺。 大帥和帳下將領們,帶著軍隊奔行一日,此刻是非常的疲倦了,只想快快結束晚餐,早些安歇。 大帥舉起酒杯說道:“各位將領今日辛苦,待追上敵軍,贏得勝利后,我們再一醉方休,今日就早些安歇,明日一早繼續追擊。” 說罷一揚酒杯,就欲一口飲盡。帳下將官們紛紛高揚酒杯,只待大帥飲畢杯中酒后,眾人跟著干杯,結束晚餐。 大帥說完話音剛落,只覺手上酒杯被一股大力撞飛,酒杯飛落地上,摔成幾瓣,杯中酒水淋淋漓漓的潑灑在身前案上。 “是誰?”大帥吃驚中輕咦一聲,發聲問道,卻不知手中酒杯被何物擊出。眾人吃驚時,但覺手上一輕,酒杯一一被擊落在地,頓時叮叮鐺鐺響成一片。 有幾個將官拔出腰間寶劍腰刀,猛喝道:“何人在此搗亂,速速受死。” 大帥卻很沉穩,鎮定的站立著,雙手合拳,向虛空一拜,口中說道:“不知得罪何方仙長,還請現身,容某等賠罪。” 長安這才去了隱身術,大刺刺坐在虎皮椅上,顯出身形,一把寸許長小劍在空中一閃,被他收了,瞬忽不見。 大帥和將領們眼見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身穿道袍,卻是長安從青玄儲物袋中翻撿出來的,老實不氣的穿在了身上。 長安開口道:“沒想到大帥倒是見多識廣之人,不懼本道。”他言語間以本道自居,亮明了身份,不想浪費時間,讓大帥和將官死了上前理論的心。 眾人見識了他隱身擊落酒杯的本事,那把小劍于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都知道他乃修道之人,非凡人可抵擋,哪敢上前理論,均抱拳作揖,靜待大帥出聲。 “仙長,本將與仙長素不相識,不知哪里得罪了,還請示下,容某等將功補過。”大帥說話間已離開大案,退到眾將官身前,口中愈發恭謹,不敢抬頭看長安。 “本道也不與你等廢話,我乃守望國兵士,前日山坡上擊殺藤甲兵的就是本道。我且問你,守望國被俘軍士現在何處?速速放開他們,與我離開。若不依從,我先殺了你這狗屁大帥。”長安言語間十分囂張,威脅著他們。 將官中有人昨日見到過長安,他在山坡上大發神威,卻距離較遠,看不真切他的面容,聽他自承身份,又見他露了比昨日愈加厲害的修道手段,俱都默默低頭。心想看來這次追擊任務,恐怕難以完成了,能不能保得自家性命還在兩可之間,此時絕不能露頭,萬一惹惱這個煞星,那小劍可不是看著玩的。 大帥作為首領,硬著頭皮抬頭看了看他,開口說道:“仙長息怒,守望國被俘軍士俱在營下看押,并未相害。本想追擊到守望國都城之后,作為先軍攻城的。仙長既到,這就放人。”說完不等長安吩咐,即刻向外傳令放人,集中到帳前聽候他發落。 作為追軍統帥,就此放人,事后被追究起來,責任不小。 大帥見他坐在椅上閉目不語,手悄悄伸到懷中摸索一下,又垂到腿間,神態無比恭敬。長安卻覺儲物袋有異動,睜眼看時,一張黃裱紙不喚而出,在他眼前化作灰燼,同時大帥身后紅光一閃,一張黃裱紙飛灰正在空中化為虛無。 長安心中大怒,知道這是青玄留給大帥的傳訊符紙,看來在這世上行走,自己還是太嫩了,稍不小心就會被人算計,今后須得加倍小心謹慎才行。 大帥見事機敗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口中直呼:“仙長饒命,小將也是迫不得已啊。” 長安冷笑一聲,說道:“你那隨軍法師,昨夜已是被我殺了,那把小劍就是他的法劍,現下歸了我。” 大帥此刻哪里還能保持鎮定,當面得罪了仙長,面如土色,身體抖似篩糠,腦門碰地磕頭,口中只叫:“仙長饒命啊,小將再不敢了。”他嘴中叫著,忽然想起什么,大聲說道:“小將有仙長所需之物,愿獻給仙長,但求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