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向死而生(3)
“帶我去見北溪,我要見她!” 北溪武功不弱,我找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會讓北溪受那么重的傷,十幾刀足以要了北溪的命啊,她都是為了我才會幫這個忙,現在我只想知道北溪到底怎么樣了。 玉衡只是看著我,沒有回應我,我急得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帶我去見她,帶我去見她,北溪不能出事,她不可以出事!” “把那些人處理掉,燕子拓現在在找犯人,若是被他知道北溪是因為你的關系才受的傷,他絕不會放過你。” 玉衡的話讓我腳后跟一松,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直以為所有的事都能按照我的想法來往下走,可是我忘記了我不是神人,我只是一個笨蛋,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 我為了想讓龍施漓受教訓,所有找了人去嚇唬她,可是到頭來這被嚇唬的人最后卻成了我。 “他們只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且他們也沒那個本事能傷了北溪,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北溪受傷那么嚴重,可是龍施漓卻只是傷了臉,這件事情你不覺得太過蹊蹺了嗎,玉衡你動動腦子,龍施漓可能早就知道了我的計劃!” 我的話讓玉衡徹底對我發了火,“你自己做的錯事最后還要賴到別人身上,我覺著你同以前我認識的那個人完全不同了。” 我不愿意再和玉衡多做口舌之爭,現在北溪一定是在太子府,我要去找她,我得知道她的傷勢才行。 我拋下了玉衡自己往太子府那邊趕過去,我不知道的是此時玉衡是在做戲給隱藏在暗處的人看。 這相爺府距離太子府并不遠,我大概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只是等我到了之后我才后知后覺,我現在根本進不去啊。 這時候從太子府里面走出來了幾個人,是凌母和顧染還有其他的我不認識的人。 我走了出去,顧染和凌母看到了我,凌母看著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大概是顧染把我和她斷絕關系的事情告訴了她吧。 “北溪怎么樣了?” “你是誰?太子妃的名諱是你可以叫的嗎?”顧染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同我說話過,說心里話,我現在這心中真是五味雜陳,今天原本是我最高興的一天才對,我可以把顧染和燕北凊的仇恨給解開了,而且也可以將龍施漓給設計下來,結果最后卻變成了這樣。 “對不起,凌少夫人,請問太子妃如何了,她的傷不要緊吧。” 顧染見我用如此討好卑微的語氣在同她說話,顧染的神色也有些動搖起來,但是她的自尊不允許她拉下臉來。 最后還是凌母從中幫我們緩解氣氛,“顧染,娘親要先回府休息了,你也許久沒在外面逛了,今天可以遲點回家,不過也不要貪玩過頭了。” 顧染同我都知道她這話是在給我們兩個找臺階下,最后顧染還是留了下來。 我就跟在顧染的身后,但是又不敢靠的太近,其實我沒有想過今天會同她這樣走在街上,自從上次和她爭吵后,我這心里便一直覺著對不住她。 “不是要問我話嗎,怎么這會子又什么都不說了。” 我就知道顧染還是舍不得同我真的生分,“北溪傷的嚴重嗎?我聽玉衡說她中了十幾刀。” “身上確實有不少傷,不過好在都不在要害上,只是北溪一直醒不過來,太子殿下已經罵走了好幾個太醫了,冷泗現在就在這太子府給北溪治傷呢,想不到這太子為了北溪能醒過來連昔日的情敵都能請過去。” 我也沒想到冷泗居然在這太子府里面,之前我還以為燕子拓對北溪已經沒了以前的愛,但是從這件事情上看得出來燕子拓對北溪還是一如既往。 我在想燕子拓知不知道他和北溪的兒子現在在龍施煙的手上,要是他知道的話,這龍施煙要對付燕北凊的計劃就會受到阻礙吧,但是燕子拓對燕北凊也是十分忌憚的,也說不準他會將計就計利用龍施煙的手除了燕北凊。 現在我不敢隨便往下走一步,一步錯就會萬劫不復,我這條命搭進去不可惜,若是能用我的命換燕北凊的,我是幾百個愿意的,看來我就連死都得算計到里面去。 “想什么呢,半天不說話?”顧染的話讓我回了神,我回道,“沒什么,對了,你上次說凌國公有了什么線索,現在如何了?” “你問這做什么?南鳶,你該不會想套我的話吧?” 顧染這話說的我不知怎么接,只好默不作聲。 “好了,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該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你,北溪受傷和龍施漓是不是有關系?” “為什么這么問?”顧染一直以來都是最相信我的人,她既然問出了口,說明她對這事多少也了解了一些。 我快步的跟上了她的步伐,只聽顧染繼續說道,“很簡單,龍施漓的武功不及北溪,而且她也不可能為了北溪而讓自己的臉被劃傷,她沒那么善良,更重要的是……” 顧染沒往下說,我卻笑著接了下去,“更重要的是,你相信我,你相信我絕對不會不顧北溪的安危,對不對?” 這到了到了,最相信我的人還是顧染,她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也相信我有我自己的立場,玉衡燕北凊他們都不能理解我們女人之間的情誼,但是顧染可以。 “對了,沈一剛剛同那夜王來太子府看過北溪,沈一自稱是南鳶,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件事我一直沒有機會同顧染說,她這一問我也就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沈一愛上了百里七夜,事情就是這么簡單,其實沈一是個很傻的人,明明知道對方把她當成別人,可是還愿意飛蛾撲火一頭栽進去,換做是我,就肯定不會這樣做。” “五十步笑百步,放在別人身上看的都通透,放在自己身上那就是一團麻。” 顧染同我也沒呆多久,她只是讓我小心,龍施漓這個人沒那么簡單,我原本想把龍施煙的事情告訴顧染,但是一想這里面還有燕北凊的事情,所以我還是把這事給藏在了心里面。 這太子府我是進不去了,要是想知道北溪真正的狀況只能等冷泗回來問他了,這樣一來我只能去醫館了。 對了,我怎么把那事給忘了,今早還答應過他們,說帶他們去青染坊呢,這來回一折騰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冷泗回醫館看是還得費上一些時間。 這樣想著我便去了那破屋,但是讓我想不到的是等我到的時候這破屋里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就連生病的月月都不在。 這是什么情況,這個點了,他們應該已經乞討結束回來準備睡覺了才是。 我走了進去看了看里面的情況,我看到一旁還有溫著的藥水,看來就在不久前這里面還是有人在的。 “誰!” 身后的聲響讓我瞬間警惕了起來,轉身看去,是昨天那個討了燒雞回來的那個乞丐。 “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們都不在,就連月月和皎皎都不在?” 我話剛說完,這乞丐就哭著跪在了地上,還瞬間抓住了我的裙擺,“小姐,你救救我們吧,剛才有一大幫人把他們都給抓走了,連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小姐,他們說了要你親自去,他們才會放人!” “你別跪著了,你說的他們是誰,他們要我去哪里見他們?” 我把他給扶了起來,他擦了擦眼淚,“他們只說讓你去今天去過的地方,說是你知道那是哪。” 我今天去過的地方,我今天去過的地方不就是相爺府嗎,這樣說來龍施漓早就知道我今天會去相爺府,而且她也知道北溪約她去祈福也是因為我的關系。 她早就派人跟蹤了我,所以我去了哪里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么這樣說來,我去找閆河的事情她也知道吧。 我還一直以為她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不想她這顆棋子現在完全要翻天了,看來我成了曾經幼稚的她,而她卻成了我不可能撼動的一塊巨石。 到頭來,我可能連龍施漓都沒法拉下來,我還妄想利用她來解決燕北凊和顧染之間的矛盾,我真是愚不可及,我真是蠢得要死! 我同這些乞丐不過是短暫有過一些交集罷了,但是龍施漓料定我肯定會去,她捏住我的七寸。 也許這一去,我就可能再也出不來了,我知道龍施漓的目的,她的后母死了,她總要找個替死鬼,而我今天去過府上,雖然我是易容的,但是她有一百種方法把她后母的死推在我身上,而現在我要是想救月月和皎皎她們,我就必須背上這個黑鍋不可。 我走到一旁,將溫好的藥水給放到一個破碗里面,隨后告訴現在在身旁的乞丐,“你放心,他們都會回來的。” “謝謝小姐,我替他們謝謝小姐了,說實話我們乞丐就算是全死了,官府的人也不一定會上心,我們就是想活下去而已,怎么就這么難呢!” 是啊,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怎么就這么難呢,我不單單害得北溪受了傷,還害得這些無辜的人因為我而受到了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