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見到凌母
冷泗到現在還是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我真的是替琨曳不值,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我在醫館也待不下去了。 我想周柳現在唯一能去的地方怕只有顧染那里了,現在她不僅僅是秦家的在逃人員,也是秦家掌柜被殺的主要嫌疑犯,莫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周柳想安全的找到地方想計劃,怕是只有顧染那了。 我之所以肯定周柳不會去找燕北凊,原因很簡單,因為現在在周柳的心中怕是燕北凊是一個卑鄙小人了,因為是燕北凊說他的人看住了那掌柜的家人,可是等周柳到了之后,看到的卻是遍地尸骸,而她自己卻莫名其妙的成了殺人兇手,但凡是個正常人,第一時間懷疑的對象都會是燕北凊了。 離開醫館之前,冷泗說了一句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話。 “你說,琨曳會不會永遠都不回來了?” 從琨曳離開莫城到現在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了,她要是消氣了也許早就回來了,可是都過了這么久,她還是沒有回來,可能性只有兩個,要么是琨曳對冷泗徹底失望了,要么是琨曳遭遇了什么不幸,可這兩個可能都不是我們愿意見到的。 其實從剛才的問話中,我只是知道了琨曳當年為什么離開的原因,卻是把我一開始最想要知道的事情給忽略了,那就是北溪除了孩子沒有之外,到底還經歷了什么其他事情。 不過我現在對冷泗很是生氣,怕是沒法繼續平心靜氣的問下去,所以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繼續追問關于北溪的事情。 冷泗的醫館距離凌府并不是很遠,過了兩條街后我便到了。 “你是什么人?”在我剛走上前想讓這看門的兩位大哥幫我通報之時,他們倒是先問了我。 “凌少夫人之前在我那小店定了兩盒胭脂,想說這胭脂今早剛到,不知夫人什么時候有空去看看,若是不滿意還可以對換的。” 怪我自己剛才沒把理由想好,只好臨時抱佛腳隨便瞎編了一個,希望能蒙混過關吧。 其中一個讓我在這等著,然后他自己進去通傳了,而另外一個則是在這兒盯著我。 “我說,你們現在這些商販賺錢還真是用功,既然這么用功為何不直接把胭脂帶來,非得讓人跟著跑一趟?” “這胭脂事小,可是水粉眉筆也得過過您家少夫人的眼不是。”我在21世紀干的就是銷售的行當,這里面的門道我自然是清楚得很,而這人聽完后一副了然的樣子,好像覺著我是個非常精明的生意人。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這位大哥,您老是看我做什么,難不成我這臉上有臟東西?” “臟東西倒是沒有,只是覺得你和一個我認識的人長得蠻像的,不過她死了好幾年了,你不可能是她的。” 我一時心急倒是忘記了,我曾經在凌府好歹也住了個把月,就連大婚都是從凌府嫁到青王府的,這凌府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是認識我的,只是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他們居然還能記得我的模樣。 “是嗎?大概是我長得太大眾臉了。” 話音剛落,先前進去通傳的人便出來了,“少夫人說讓您先去到大堂等著,她一會兒便出來。” “好嘞,謝謝您了。” 接著我便被人帶到了這凌府的大廳,凌府同我剛進來的時候還是一樣,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什么變化,唯一改變的就是凌寒不在了,顧染的夫君怎么會是燕北凊殺死的呢,這個謎團怕也只有燕北凊和凌寒才知道了,現在雖然凌家和青王府相安無事,可若一旦發生什么沖突點,燕北凊可就危險了。 我始終不能相信燕北凊會殺凌寒,即使他失憶了,即使他不記得諸多事情,但是他并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這一點我是深信不疑的。 “小姐請用茶。”突然出現了一個可伶的小姑娘上前來給我送了茶,我將她叫住,“你家少夫人什么時候才過來?” “這個奴婢不清楚,只是少夫人吩咐了,讓您務必在正廳等著她,別的地方別亂走。” 顧染這是太過了解我的關系,她怎么知道我有這個毛病,大概我同她是同道中人的關系吧。 這小丫頭剛退了下去,大廳里突然傳來突兀的聲響,“南鳶?你真是南鳶?” 說話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我看著凌夫人像是老了許多,就連她的烏發都長出了少許的華發,歲月真是這個時間最不饒人的。 “凌夫人,您真是好眼力,我是南鳶,是您的義女,南鳶這廂有禮了。” 凌夫人待我的好我是一直銘記在心的,她對我好雖然八成是因為燕北凊的關系,可是我也知曉她這人心地善良,是個難得的良善之人。 剛想行禮,卻不想被凌夫人牢牢的抓住手肘,“南鳶,你居然還活著,活著真好,真好。” 只見兩行清淚就順著凌夫人的臉龐滑了下來,我這人最怕得就是旁人哭了,她這一哭,惹得我鼻頭發酸,也開始眼眶發癢起來。 “是我不好,早就該來看看您才是,只是我回了莫城之后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這一耽誤就耽誤到現在了。”明明來凌府是來找顧染的,可是我這心里也是確確實實這樣想,更多的是因為我害怕吧,我害怕凌夫人因著凌寒的死而對燕北凊恨之入骨,那么理所當然的她自然而然也就會恨著我,當時同顧染相見的時候,我是知道凌夫人不喜歡顧染去祭拜我的,也是因為如此,我的心里是一直回避著這件事情。 凌夫人拉著我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不怪你,你現在確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青王失憶這件事你怕是早知道了,對了,龍家的那位三小姐現在同青王不是就差一道圣旨了嗎?” 不想,這件事情凌夫人都知道的這么清楚。 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態,我居然在此刻對著凌夫人說出了我的心聲,“凌夫人,凌寒的死我很詫異,但是我敢保證這件事情同燕北凊一定是無關的,不管他失憶與否,他不可能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先前凌夫人對我的態度都是很友好的,但是一聽到我這幫著燕北凊說話,凌夫人先前還握著我的手就垂了下去,“南鳶,你的事情我有聽顧染提起一些,對于你死而復生這事我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但是青王爺殺害我兒子的事情是千真萬確的,你不必替他開脫了。” 喪子之痛是不可能因為三言兩語而解開的,我曉得凌夫人失去自己的兒子后可以說是每日每日都處于痛苦之中,而我這個不懂事的卻還在揭她的瘡疤,“對不起,是我失言了,除非我以后找到確鑿的證據,否則我不會再因為此事而替燕北凊多說半句。” “娘,您怎么過來?”就在我和凌夫人保證過后,顧染也來了正廳,她看到凌母落寞的神情以及我在一旁愧疚的臉色,她就明白了大半。 顧染打發了一旁的婢女,讓她們都退了出去,然后才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娘,爹昨天很晚才回來,特意同管家說他這些天都不在莫城,讓我帶上娘去寺廟小住幾日呢。” 凌母擦了擦眼淚,“不了,還是我自己一個人去吧,我原本也就打算出府的,只是聽下人說正廳來了客人,這才過來看看,卻不想這客人就是我的鳶兒,不管怎么說,南鳶也算得上是我的女兒了。” 這一番話說的我心情很是跌宕,現在的凌母明明認為燕北凊才是殺她兒子的兇手,可是她卻能將我看成她的女兒,這種情感里面夾雜了多少的艱澀,真是不足以為外人道啊。 最后,凌母只是拍了拍我的手,隨后便離開了正廳,而此時我才把我前來凌府的目的說了出來。 “周柳怕是不久會來找你,她昨晚出事了。” 顧染聽到我提周柳,便拍了拍我的手,暗示讓我先別說下去了,我一驚,難不成現在這凌府有別人的暗線在不成? “南鳶,我們先用膳吧,等吃過午飯之后,我們再詳談。” 現在都快火燒眉毛了,顧染怎么還說先吃午飯再講? 不過既然顧染有顧慮,那么我還是先按兵不動的好,一頓午膳吃的很是淑女,途中我們兩人幾乎就沒怎么搭上話,等吃完之后,顧染才帶著我離開了正廳。 我以為她這時候是準備帶我離開凌府了,不曾想她卻是帶著我去了她的臥室。 等我推門進去之后,身前突然出現一個人,然后動作極快的將我給拉扯了進去,而顧染這時也立馬關上了門。 出現在我面前的人就是我急切想見到的周柳,可還沒等我說話,周柳便一把匕首抵住了我的咽喉。 顧染見周柳挾持我,厲聲道,“周柳,你瘋了,現在能幫你的可就只有南鳶了,我讓你留在凌府避難,完全是看在南鳶的面子上,你可別胡來,想想你的夫君,想想你的孩子!” 我一直以為周柳是個弱女子,看來我先前是低估了她,不過她雖然對我用了武力,但是她卻是用刀背抵著我的脖子的,可見在她的心里面也并不想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