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要藥材
德生退出去之后,我們幾個人反倒是安靜了下來,說實話我現(xiàn)在心中對昨夜燕北凊的行為還是有些生氣的。 “施漓,前些日子聽說秦家準(zhǔn)備給你找個好婆家,你可有看中的人?” 北溪突兀的把話題轉(zhuǎn)到了龍施漓的身上。 聽到自己被點(diǎn)名,龍施漓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眼神也開始看向燕北凊,“我畢竟曾經(jīng)是定宸太子的側(cè)妃,雖有名無實,可整個莫城怕是只有北凊哥哥才能……” 說來說去,龍施漓話里的意思還不是說她這輩子只會嫁給燕北凊,我往燕北凊那看了一眼,卻不想此時他也正在看著我。 他那樣探究的眼神讓我不舒服,好像是我犯了什么大錯一樣,正好此時屋外來了個小婢女,說是神醫(yī)那邊處理好了,讓我們這些人都先過去。 我起了身準(zhǔn)備過去看看,不料卻被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的燕北凊給拉住了手,“本王要如廁,你帶路。” 這是什么爛借口,可我整個人就這樣被他給拽走了,回頭看去只見北溪攔住了龍施漓要跟上來的腳步,北溪啊北溪,你這算是幫我還是害我啊! 等走到外面之后,我便隨手一指,“那邊就是茅房了,青王爺你自便吧。” “你不是說你是本王的王妃嗎,怎么現(xiàn)在這么快就放棄了?” 燕北凊的話順利讓我抬起的腳步放了下來,我轉(zhuǎn)身看向他,質(zhì)問道,“你不是說你不相信我的嗎,怎么不過短短一夜,你就相信了!” “你在生氣,氣本王昨天傷了你是不是?” 他的語氣軟了下來,而我這不爭氣的家伙,他不過說了這么一句不痛不癢的話,我竟然覺得我的心里好受多了。 “奴婢哪里敢,你是戰(zhàn)神,是堂堂的王爺,你要護(hù)住你的人,自然只能傷奴婢了。” “誰告訴你她是我的人了?” 他這話是幾個意思,明明沒說什么讓人誤會的話,可是我聽著卻覺得心里有幾分酸甜的滋味。 若是放在這件事發(fā)生之前,我現(xiàn)在怕是高興地會上前抱住燕北凊,但是現(xiàn)在我還做不到,我知道龍施漓對燕北凊而言即使不是愛人可他也絕對不會容許別人傷害她,即使在他曾經(jīng)愛著我的時候,我都得刻意讓著龍施漓,何況現(xiàn)在。 “哎呦!”這聲喊叫倒不是假的,也不是為了博取燕北凊的愛憐,我是真的覺得疼,先前走得那么快,我這個重傷的病人哪里消耗得起。 燕北凊立即上前扶住了我,“對不住,我剛才太心急了。”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趁著他扶著我的間隙,我便把話給捅破了。 他倒鎮(zhèn)定,沒被我這直白的話給嚇到,只是說了一句讓我心境歡愉的話,“你不要當(dāng)夜王妃。” 好吧好吧,他能說這句話我也知足了,趁著這會子這里沒人,我便把我想問的話全一股腦的問出來了,燕北凊扶著我坐在了一處亭子里。 這亭子就是以前康王府花園里最大的一個亭子,我對這里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心中難免也會有幾分物是人非的感覺。 “你知道我前些天被綁架的事情嗎?” “知道一些,聽玉衡提起過。” 原來他知道啊,“好歹我是為你做事才出的事,你倒是安心的很,沒來慰問半句。” 可是燕北凊這下卻沒有回復(fù)我了,我這疑問就像是一塊石子投進(jìn)了水湖,連半點(diǎn)回音都聽不到。 我嘆了口氣接著問道,“昨晚的皇宮遇刺一事,你是怎么想的?” “死的那兩個都是宮里的侍衛(wèi),派人查了之后只知道他們最近欠了不少賭債。” 燕北凊這是打定主意準(zhǔn)備包庇龍施漓了,這一瞬我覺得有些冷,不自覺的同他的位置隔得更遠(yuǎn)一些,“是嗎。” 這兩件事情燕北凊都沒有給我滿意的答復(fù),我定了定神,看向他說道,“我這人雖不良善,可也不會胡亂栽贓,我會讓兇手給嫣嫣償命的!” “這是自然。” 我覺得我現(xiàn)在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只浮游,隨便一個小風(fēng)浪就能把我給淹死了,當(dāng)務(wù)之急我最先要抓緊的反倒是秦家人,秦池和周柳如今對我都是充滿歉意和謝意的,我若能尋得他們的庇護(hù),日后做事倒是會方便安全許多,而且龍施漓同秦家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若我能進(jìn)到秦家去,怕是會給龍施漓的心尖上插上一刀子。 “你在想什么?”燕北凊看我半晌沒說話便開口了,我笑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最后我倆去了百里七夜的房間,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只有玉衡還在,其他人都走了,而百里七夜的眼睛現(xiàn)在又重新包上了白布。 “你去哪了,自己身體不好不知道嗎?”百里七夜一副對我生氣的樣子,可我也聽得出來他這是在關(guān)心我。 “她剛剛同本王在一處,夜王盡可放心。”燕北凊倒是替我解釋了起來。 “多謝青王對這丫頭的照拂,只不過以后青王還是避嫌的好,否則只會給她帶來麻煩。” 百里七夜這是怎么了,他說這話倒像是在挑釁燕北凊,在一旁的玉衡連忙打圓場,“夜王殿下最近須得飲食清淡,先前師傅說了您這眼睛是被利器所傷,其實早就該復(fù)明了,只是不知為何會有淤血滯留,好在我給您疏通了雙目周圍的脈絡(luò)。” “那是不是馬上就能看見了?”對于百里七夜的眼睛我還是很在意的,總想著我能多幫些忙就好了,不曾想我這話說出口燕北凊的手就突然握住了我的肩膀。 “你?”我轉(zhuǎn)身看向他,卻見他一臉的不高興,好像在抱怨什么似得。 “怎么了?”百里七夜看不見可也聽出來我聲音不對,我只好解釋道,“沒什么,是我不小心絆倒了椅凳,青王殿下扶住了我。” “青王殿下,這時辰也不早了,不如你先回去吧,夜王殿下的情況我以后同你細(xì)說如何?”玉衡大概也看出來燕北凊的不對勁,他這話說完后,燕北凊才放開了我,隨后離開了驛站。 后面玉衡告訴了我一些事情,原來他師傅之所以不在驛站,是要去找尋藥材。 原先以為只用平常的藥材加以敷療不出一月便能好了,可是百里七夜如今受了傷,有些藥便用不得了。 而且百里七夜這眼疾已經(jīng)六七年了,如不是這些年一直用名貴的藥材養(yǎng)著眼珠子,怕是早廢了。 好在他師傅是神醫(yī)只需尋得一味叫七夫子的藥,然后碾成藥汁,最后滴入眼中,時間滿一月便可痊愈。 “那這七夫子難找嗎?” “世間知道這味藥的也就我?guī)煾盗耍惆残陌伞!?/br> 原本送玉衡離開驛站的是德生,可玉衡說有別的事要同我說,所以我便忍著身體的不適送他出門了。 等離開驛站之后,玉衡才把要說的話告訴了我。 “現(xiàn)在夜王殿下哪里都去不成,只能安心靜養(yǎng),若是見了光,怕是我?guī)煾狄不靥旆πg(shù)了,所以在我?guī)煾祷貋碇埃雇醯钕虏荒艹霭朦c(diǎn)差錯,這不單單是為了他一個人著想,更重要的是兩國的邦交。” 邦交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太過虛無縹緲了,我只知道我答應(yīng)過百里七夜在他眼睛復(fù)原之前,我哪里都不會去,我欠他的好像越來越多。 “對了,我今天看北凊有些不對勁,你同他發(fā)生了什么?” 玉衡是個聰明人,他一眼就看出來我和燕北凊有些不同了,我苦笑道,“我也說不清,他好像是在意我,又好像只是在玩弄我,他明知道是龍施漓派人來殺我,可他卻只字未提。” 我怎么忘記了玉衡喜歡龍施漓這檔事,“玉衡,你夾在我和龍施漓中間左右為難,今后還是同我斷交的好。” “我早就不是之前的我了,這三年我也發(fā)生了許多變化,南鳶,龍施漓對我而言就只是一個故人了,可你是不一樣的。” 玉衡的話前半句說的明亮,可后半句我卻聽不真切,等我想再問的時候,他卻只說了三個字,“我信你。” 記得最開始對玉衡的印象是殘忍,決絕和陰暗,雖然后來同他的相處算不上深切,可我卻能感覺到他有變化,好像就是從那次我們被閆海迷暈綁架之后開始的,那時候我拼了全勁把他拖回了洞里面,我記得那時候他看到我回去找他,他的臉上是笑著的,也許他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是那么陰鷙之人。 “你在看什么?”玉衡見我一直盯著他的臉看,我不自覺地把他額前的那絲碎發(fā)給別到了耳后,“其實你是個好人。” “你們在做什么!”突然一句陰森的話語鉆入了耳內(nèi),我回頭一看居然是燕北凊,他不是早就走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一驚,他這句話說的我莫名心慌起來,可是我同玉衡分明什么都沒做啊。 “我!”我甚至來不及解釋,燕北凊便把我一把拉了過去,而玉衡轉(zhuǎn)動著輪椅想跟上來,卻被燕北凊身旁跟著的侍衛(wèi)給攔住了。 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被燕北凊這樣蠻橫的拉著,他走得極快,一點(diǎn)沒顧及到我身上還有傷這個事實,“燕北凊,我疼!” 聽到我喊疼,他總算是停了下來,可隨即我便整個人離開了地面,他將我打橫抱起又開始快步走了起來,不知道他這樣抱著我走了多久,等到他停下來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不就是當(dāng)年燕北凊帶我來過的那口池塘,當(dāng)年他就是在這里吻得我,現(xiàn)在他該不會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