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他鄉遇故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不再有燕北凊這個人,那我來到這里還有什么意義嗎。 “百里七夜,你的銀子我還給你,放我出宮,放我離開。”我要回到莫城去,燕北凊經歷過那么多的事情不會如此輕易赴死的,我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看來你的確同燕北凊有所關聯,只不過如今他正處于內外夾擊之中,怎么可能會派人千里迢迢潛入黎國皇宮。” 額,這句話的意思是燕北凊沒死還活著咯,“你神經病啊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顧不得我與他的身份之別,沖著他我便大罵了起來,而隨之而來的便是膝蓋處傳來的劇烈痛感,我甚至不知道這百里七夜是怎么下的手,等我有所反應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毫無尊卑,還敢說是燕北凊的人。你今日若不實話交代,怕是出不了這扇門。” 百里七夜好像并不是在嚇唬我,而是真的等著我給他一個交代,我該胡亂扣帽子給誰,若說這世間唯一可能對百里七夜有所忌憚之人除了百里樾和蓮貴妃了之外,最有可能的,最有可能到底還有誰。 見我一直跪在地上沒做聲響,他似乎有些沒了耐心,“到了此刻還不肯顯露自己的身手,還真是個不可小覷的,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上路吧。” “是莫城的燁王,是莫城的燁王!”千挑萬選我最終把這頂帽子扣在了燕子拓的頭上,他本來也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冤枉他應該不會受到什么報應吧。 “燕子拓,你是燕子拓的人,倒是說說看有什么證據能自證,若是胡亂攀咬。”百里七夜后面的話沒有說全,但是我也知道這個若是后面跟著的肯定不會是什么好話的。 我定了定心神,“燁王最愛的女子是青王的jiejie燕北溪,青王一直是燁王的眼中釘rou中刺,之所以派遣我到黎國來就是為了毒害您,一旦得手便可以將罪責推給青王,原因很簡單,您曾經和青王曾經戰場針鋒相對過,說對您昔日的過往懷恨之心也是一個不錯的借口。” 不知道我現在這一番解釋算不算得上是勉強,我抬頭看了這貨一眼,不知他心中如何思量的,隨后緩道,“燕北凊的絕世容顏果然能讓天下女子臣服,就連燁王的人都能倒戈相向。” 我想大概是之前我的反應太過激動了,所以他這樣想也不稀奇,“我的確愛慕青王,但只是一個奢想而已。” “你在酈城呆了好幾年吧,是怎么同燁王通信聯系的,如今進了宮又是誰在幫你?” 這說了一個謊就必須得說更多的謊話來圓謊,我哪里曉得怎么聯系啊,只好又編造了一個謊言,“其實我與莫城那邊已經失去聯系很久了,更準確的說我是跟著我的上司,就是我的領導,我的組織上方來到酈城的,這通信啥的都是她負責,可是她不知怎的就失蹤了,然后我也被人莫名其妙推到水里,接著就進宮了,實際上我懷疑我是被人廢掉了武功,不然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中了您的招。” 我這說的話里面,三分真七分假,我落水是真,不會武功是真,可什么上司,什么暗衛全是假,俗話說的話,全說真話或者全說假話都不足以讓人信服,但真假摻雜,那便讓人無從辨別了。 “伸手。” 又伸手,搞什么,我沒敢多問只好伸了過去,見他只是輕輕的抓著,并無發力,可他這樣抓著也沒說話,只是過了幾秒后說道,“果然是真的,毫無內功。” 媽的,果然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我把手縮了回來,“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的真名是什么?” 真名,真名我哪里能告訴他啊,“暗衛哪里來的名字,你還是叫我魏嫣嫣就好了。” 最后,百里七夜也沒再為難我,而是讓我走了,只是這天晚上我總覺得睡得不踏實,好像有誰在監督我一樣,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才昏沉沉的睡去,可是睡不久便被屋外吵鬧的聲音給弄醒了。 “不好了,不好了!” 是德生的聲音,這么一大清早的他在鬼吼鬼叫什么,我正準備起身出門,不料房間的門口此時被人打開,隨之而來便是一把長劍抵在我的喉嚨之上,“要活命,就好好配合!” 我要不要這般倒霉,這好好的居然能碰上刺客,我剛想說話這時候才發現用劍指著我的人莫名眼熟,他,他是梁渡,是最開始跟在燕北凊身邊的人! “我!”我還來不及打招呼就被梁渡上前一把捂住了口鼻,他此時為何沒有認出我來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眼睛好像被人灑了什么東西,估計連路都看不清,怎么能看清我的長相。 想了一想,此時相認不太妥當,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黎國,也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不過他是燕北凊的人那我自然要好好護著他,“你別擔心,我不會出賣你的,你在這好好待著,我出去看看。” 梁渡此時很緊張,我瞧他不僅僅是眼睛受了傷,就連手臂也被人砍了一刀,如今青天白日的若是被人尋著血跡找過來那就糟了,還有我昨天才撒謊說是燕子拓派我來的,現在這里就出了事,連帶著可能我都活不成。 “別廢話!”梁渡似乎根本不相信我所說的話,我還想同他解釋的時候,他已經一頭栽了下去,“梁渡,梁渡!”我不敢喊得太大聲,只好將他拖到一旁的矮柜下面,然后把這房里的剪刀給拿在手上。 我跑出了門,然后將房門給鎖上了,“德生,有刺客,有刺客!” 聽到我的呼喊之后,德生很快便趕了過來,而且意外的是此時德生身后居然跟著好幾十個侍衛,這些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見我滿手是血,德生也有些嚇到,“天,你居然還活著,刺客往哪兒跑了?” “后面,剛才跳墻跑了,我是聽到你的聲音才出來的,卻不想和那個刺客撞了個正著,對了太子殿下沒事吧!”我捂著還在流血的手臂,一臉著急的問著德生,德生此時顧不上和我多做解釋,只道,“快去太子殿下那取藥去,不然你這手臂就廢了。”說完便和剛剛離去的那些侍衛一塊走了。 說真的,我這手臂此時是真疼,剛才為了做戲做得像,我特意用多了幾分力,差點沒疼死,梁渡還在里面昏著,我得去找百里七夜去,不管如何金瘡藥得弄一瓶來。 等我到了百里七夜的房間時,才發現這屋內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在,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同百里七夜示愛的安茹,她怎么來這了? “夜王殿下,安茹愿意在您身邊當一個丫鬟,只求您能和姑母要了我,安茹不想嫁給樾王。” “嫣嫣,你來了。”這百里七夜的耳朵是順風耳來的嗎,我這剛到他便聽出來了,如今這里到處是人居然能分辨的出來的是我而不是旁的人,牛逼,我甚至有一絲懷疑他是真的看不見嗎,還是說和當初的燕北凊一樣只是裝的,若是裝的那這裝的確實也太像了一點了吧。 安茹回頭看了我,眼中盡是怒意,“嫣嫣,夜王殿下未免太抬愛這個婢女了吧,不過是個三流貨色,也敢攀龍附鳳!” 說話能說的這般難聽惡毒的也是個沒教養的,我捂著手臂走了進去,“殿下。” “怎么了?” 如今安茹在這里,我不想多說什么,可是安茹的眼睛賊得很,已經看到了我的傷勢,“受傷了來博取憐惜的嗎,夜王殿下這可沒有大夫!”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百里七夜便問道,“遇上刺客了?” “是啊,差點沒了命。”我本就無意隱瞞,而安茹見我進來之后百里七夜對她便沒做回應,只好咬牙留了一句話,“你會后悔的。” 總算是走了這位大姐,不過為何梁渡出現在這的時候,安茹也剛好在,他倆會不會有什么聯系,不會不會,一個黎國的驕縱小姐同梁渡能有什么聯系,怕只是巧合罷了。 “金瘡藥在抽屜里,有菊花圖紋的便是,自己取。” 還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我也沒客氣直接在他的抽屜里拿了好幾種藥,可他卻說讓我在這里敷藥。 “這些都是名貴之物,用完便放回去吧,另外你為何還拿了其他的藥藏在身上?” 咳咳,我差點繃不住,他這屬于狗耳朵的類型吧,我藏在了身上他還能覺察出來,佩服佩服! “這,天天來你這敷藥總不是個事,我這傷怕是得半拉個月才能愈合,所以我怕是不能好好伺候夜王殿下了。” “昨晚我已經派德生去了浣衣局打聽,也見到了你名義上的爹娘,真正的魏嫣嫣今天下午就會入宮,而等會就會有人帶你離開這。” 什么意思?百里七夜的意思是我可以離開皇宮了嗎,這幸福會不會來的太突然了一點,正當我高興之際,他接下去的半句話讓我差點嚇得尿褲子。 “冒名頂替者,宮里一向的規矩都是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