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成了劊子手
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隨后將臉上的面具給摘了下來,等我看清之后才發現原來這個變裝大佬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玉衡先前同我提過的閆海。 “師傅?!?/br> 閆海見我還是叫他師傅,也沒什么表情變化。 “冷玉衡,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孩童,不想都這么大了,不過你爹號稱在世華佗怎么過了這么多年還是沒把你的腿給治好?!?/br> 此時的玉衡只是鎮定的看著閆海,可他這個笨蛋明知道自己已為砧板魚rou,說出的話卻仍舊那么不討喜,“原來是你,我還以為你當年羞憤難當自盡了,卻不想還有臉皮茍活于世,真是不易?。 ?/br> “小孩果然是小孩,即便長大了還是這么意氣用事,知道我為何要綁了你們嗎?” “這么啰嗦做什么,直接殺掉不就好了!”這時候從外面又進來一個女子,而這女子正是之前被閆海救走的宋靄,今日的她一身綠衣男裝打扮,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狠毒的很。 見她從遠處走近了,見到我之后倒是有些意外之色,轉而問閆海,“你怎么把她也抓來了?” ”這不用你管,南鳶你不能動,另外兩個隨便你處置?!蔽以摳兄x我這師傅嗎,緊要關頭還能想到要保住我的命。 宋靄似乎也不在意我的生死,只是走到玉衡面前,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說道,“長得也真好看,可惜是個癱瘓,我問你,你手上究竟有多少燕子拓通敵的證據,只要你全部說出來,那么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果然,宋靄真的是燕子拓的人,看來這個宋靄對燕子拓真是情深義重了。 “如果我真有證據,那燕子拓還能活到至今嗎?”玉衡反問了宋靄一句。 “冥頑不靈,我知道你玉衡是個人物,不怕死不怕痛,只是如果我把你心愛的女人給殺了,不知道你會如何呢?” 宋靄居然也知道玉衡中意龍施漓的事情,而原本還一直昏睡著的龍施漓卻突然醒了過來,“不要殺我,我不想死,不要殺我?!?/br> 在死亡面前誰都怕的,所以龍施漓這樣求情我也覺得正常,換做是我可能早就嚇得哆嗦了。 “玉衡,你把什么證據給她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饼埵├烨笾窈?,可玉衡卻是一直沒回話。 可宋靄并沒有那么多耐心,見玉衡一直沒開口便讓在旁邊的人狠狠的打了龍施漓好幾個耳刮子,最后玉衡終于心疼了,出聲制止了,“不要再打了,證據我可以給你們,但前提是你要放了我們二人,否則那個證據就會大白于天下!” 也不知道這個玉衡說的話是真是假,我覺得我好像就是個配角,之所以被綁完全是個意外,不過不知道我能不能離開鬼地方,雖無性命之憂,但長久也不是辦法,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你敢威脅我,來啊,把這女人的指頭剁一根下來,過一個時辰砍掉一根,手指砍完了就砍腳趾!”不想這宋靄居然是這么一個狠角色,話音剛落只見旁邊的人真的手起刀落砍了龍施漓的一個指頭。 “宋靄,你等等!” 我也不知為什么自己會在最后喊了出來,“你砍了手指腳趾也無濟于事,因為燕子拓通敵的證據根本不存在!” “你說什么?” “我見過玉衡和燕北凊的通信,信上說有的只是懷疑證據根本沒有,剛才他也說了如果有證據的話,燕子拓根本活不到今日,所以你抓了我們只是白忙活而已。” 聽到我出聲制止,閆海也看向了我,此時聽他說道,“南鳶,你不要枉做好人,他們兩個可是一直想殺你的,你以為今日救了他們,他們同你就會化干戈為玉帛嗎,不要妄想了?!?/br> “我不是枉做好人,我只是覺得砍人手腳太過陰狠,還不如直接給一刀來的痛快!” “南鳶!” “賤人!” 這個南鳶是玉衡說的,這個賤人自然就是龍施漓說的了,我沒空理會他們,我得想著短時間內怎么保命才是頭等大事,“師傅,你以為你們綁架了我們就不會出事嗎,玉衡是太子府的謀士,龍施漓是相爺府的千金,至于我好歹也是個王妃,三個大活人被你們帶出莫城,難免會留下蛛絲馬跡,趁著我們沒有氣力,你不如帶著宋靄趕緊跑?!?/br> “青王妃,你還真是膽大無腦啊,也不知道燕北凊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上你的,你要是再多一句廢話,我立馬殺了你!”宋靄看著就要拔刀相向了,卻被閆海給制止了,“好了,既然人在我們手上,你也不用著急?!遍Z海出聲同宋靄談起了話,隨后他們一行人就離開山洞之時還順便把我們給帶了出去。 我們三個人被帶到了一個茅草屋,而在茅草屋里面我發現了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念心,更可怕的是她那張臉幾乎已經血rou模糊了,要不是她身上的衣服是我當初選的,我想我可能沒法把眼前之人和念心那個美女聯系在一起。 究竟是誰這么狠心要把念心的臉給打成這樣,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我們三個人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推到地上,然后就聽到門外被上鎖的聲音。 “念心,念心!”我離她最近,所以出聲喊了幾聲之后念心才有所回應,“水,我要喝水?!?/br> 這般氣若游絲的聲音讓我覺得她好像隨時會走一樣,“外面有沒有人啊,給口水喝??!” “吵什么吵,真麻煩,給!”此時從屋外扔進來一個牛皮袋子的水壺,我用力抬起了手,然后狠狠咬了一口,這樣我的手才稍稍有了些痛感,也有了些力氣,我將這水拿過來打開然后喂了念心幾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動了一下身子之后居然覺得比先前軟綿無力好多了。 “我們現在要怎么辦?”在危難之際,我能想到的也是問玉衡了,我不敢保證再待下去會發生什么事情,說不定下一個被打花臉和被剁手指的就是我了。 “你大概再過幾個時辰就可恢復氣力了,到時候你可以自己先逃。”沒想到玉衡居然會說出這話來,我有些震驚也有些始料未及,“你不是說要三日后才能恢復嗎,怎么我又幾個時辰就好了?” “你沒有內功,這種迷香只能讓你半日內失去力氣?!?/br> 原來竟是如此,之后我也就沒再同玉衡說話,不過念心喝了水之后倒是睜眼看了我一眼,隨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想龍施漓沉默了一陣之后突然說話,“是不是你讓他綁架的我們,南鳶,他既然是你的師傅,那你們肯定就是一伙的對不對!” “是啊,就是一伙的,滿意了嗎?”我懶得搭理這個神經病,看著外面的太陽漸漸落了下去,我有些發冷便將自己縮成一團,企圖這樣能溫暖一些。 “敢做不敢當,真是孬種!” “南鳶,燕北凊如果知道你同這群人同流合污肯定會看清你的真面目!” “……” 這個龍施漓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一直孜孜不倦的在罵著我,我不想浪費力氣同她爭吵便選擇充耳不聞,到最后她罵的越來越難聽,連玉衡都出聲讓她別再浪費力氣。 “玉衡,你怎么也站到了她那邊,她明明就是個賤人,你該不會相信她是無辜的吧!” “如果真是她,那她現在就不會同我們在一處,先前也不會阻止別人砍你的手指了。” 看來玉衡通過剛剛一事對我倒是有些改觀了,不過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的,我還是別那么輕易相信的好。 在我以為今晚就要在這個破茅房渡過一夜之時,外面突然起了好多火把,隨后有人進了這間茅房。 進來的是宋靄,可我師傅卻沒有跟著一起來,不知道搞什么鬼。 “南鳶,剛剛閆海說讓我放了你,他說你是無辜的,要我放了你也行,只是你必須從這兩個人里面選擇殺一個,否則死的就是你,現在他們的生死就由你來決定?!?/br> 這個宋靄有毛病吧,她干嘛拋了這樣一個難題給我! “你想干什么,要殺自己不會動手,干嘛讓我來!” “如果你不殺了他們,我怎么知道放你走之后,你會不會搬救兵來,現在我可是把活的權力交給了你自己,是生是死,你快點決斷!” 我想了一想,心中便有了決斷。 “宋靄,你無非是想讓我從此有把柄在你手上罷了,不管我今天要他們哪個死,你都可以就此威脅我,從而讓我成為你的傀儡,因為你料定我不敢告訴燕北凊,否則我會失去他,對不對!” 為今之計我只能拖延時辰了,希望我能盡快恢復氣力,袖箭還有十幾支,要是我苗頭夠準,這里的三個人加上宋靄,或許我有反敗為勝的機會,當然我知道這種幾率相當難。 “也不是完全沒腦子,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就是如此,你快些抉擇吧,否則即使閆海想放了你,我也會讓你走不出這扇門?!?/br> 宋靄此時遞了一把匕首給我,意思讓我快點抉擇。 “我此時根本沒有力氣,中了你們的根本使不上勁,不然這樣可好,我出一個法子,然后讓她們自相殘殺,看今日誰倒霉要趕赴黃泉,反正漫漫長夜也當看一個樂子,而且這樣也怨不得我了。” “想不到你南鳶平日滿口道義仁德,到了危急時刻還是要先自保,你說吧,什么法子?!?/br> 很好,宋靄既然聽從了我的意見,那我自然不能辜負她的這番好意,我暗暗用力握了握拳頭,發現已經有了一些力氣,我再撐一會兒就好,再撐一會兒。 “你讓他們去取紙筆來,我寫字的力氣還是有的,我會寫下‘死’和‘不死’兩個字條,隨后將這字條揉做一團,誰要是打開的字條里面藏著的是‘不死’兩個字,那么另外一個人就可以活了?!?/br> “還真是個惡毒的法子,去取筆墨來?!?/br> 我這主意剛說完,龍施漓便又開始破口大罵起來,“南鳶,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這個蠢材,不知道我是在拖延時間嗎,還罵我,早知道我就選你得了,還省得你在我耳邊聒噪不停。 不一會兒這筆墨就拿了過來,我故意寫得很慢很慢,然后又故意弄壞了一張,感覺簡單的三個字我足足寫了三分鐘有余,我是寫好一張揉一張的,而且我是背對著他們寫的,其實兩張紙條寫得都是‘不死’,一會兒玉衡和龍施漓肯定都會說自己的字條是不死,這樣一來我會說自己緊張寫錯了,然后重新再寫一次,之后就是我要把握的最佳時機。 我蹲下身子將這兩個紙條擺放在他們面前,龍施漓雖然嘴巴上罵我,可她卻很謹慎的在選紙條,最后是玉衡先拿了一個,他打開之后卻沒說自己抽中的字條是‘不死’,而龍施漓打開后卻高興的喊了出來,“我選中了‘不死’,我選中了‘不死’!” 玉衡這個時候大概也知道我的意思了,可他沒出聲,我看的有些著急,他到底想做什么! “宋靄,我剛才一下慌亂,兩張紙條寫的都是‘不死’,我重新再寫一次。” “你胡說,分明這‘不死’的字條是我拿到的,你就是要我死對不對!”龍施漓被我的話給氣瘋了,而玉衡此時卻將那個字條藏于手心,隨后出言,“我抽中的的確是‘死’,你放她們走吧。” 宋靄卻是不相信玉衡的話,使了個神色讓旁邊的人去搶奪玉衡手中的紙條,而我也顧不得氣力還未恢復,便將袖箭朝著那人射了過去,因為距離近,只是一箭,那人便被射中咽喉,隨后轟然倒地。 我只是想讓他受傷而已,我沒想過要殺人的,我被眼前發生的情況給嚇了一大跳,我居然親手殺了一個人,我南鳶居然殺人了,我成了劊子手,我成了一個兇手,這個認知讓我有些慌亂。 此時一把長劍正對著我而來,玉衡在電光火石之間伸手握住了那柄長劍,隨后他折斷了那劍的前端,直直朝著出劍之人投擲了過去,等我看清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胸口中劍痛得摔落在地。 “我就不該聽閆海那個老鬼的話!”說著宋靄便沖了上來,而玉衡不知什么時候恢復的氣力,他一把握住我藏有袖箭的手臂,然后快速按著機關,頃刻之間宋靄就被數支齊發的暗箭給釘在一旁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