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蓄勢待發(fā)
越是臨近凌府的壽宴,我這壓力也就越發(fā)大了,先前我給燁王府遞了拜帖,不想燕子拓那個家伙直接回絕了,這樣一來我只能寫了一封信然后讓小菱帶給方晝,再讓方晝回?zé)钔醺臅r候把這信轉(zhuǎn)交給北溪,之后方晝也把北溪的來信帶給了我,只有短短四個字,‘豬屎一坨。” 北溪怎么寫了這么四個字給我,豬屎一坨是什么鬼,我反復(fù)將這四個字在嘴中來回念叨,嘴中明白這豬屎一坨不就是諸事已妥,看來北溪是怕這信落在別人手中,所以才用了諧音代替。 顧染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也不知道她怎么放出的風(fēng)聲,莫城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凌府的少夫人近來愛吃血燕窩,每日都要吃上兩大碗才罷休,這樣一來到時候壽宴上送血燕窩的人必定會更多,只有送的人更多,這件事情才能鬧得越大,所以我心中的壓力自然越來越大。 在凌府壽宴的前兩天,我?guī)е×馊チ诵∪钊缃竦男伦∷蠄@。 這孟園原先是北溪的房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最后成了小阮的。 同小阮見面已經(jīng)是半月前的事情了,不想這時間倒是過得飛快。 “小阮,最近過的如何,我這幾天都在忙,今日得空了才來看你,你可別怪我啊。” 見我去找她,小阮很是高興,如今顧瑜和顧歡都回了她身邊,再加上一個穂馨的女兒,小阮是一刻空閑的時間都沒有,好在這和孟園里還有以前伺候顧瑜的奶娘在,所以等我去了之后,小阮才將孩子都交給了奶娘。 “你這就一個奶娘怕是不夠吧,要不再找一個,我看你剛剛忙得都像一個陀螺,一直轉(zhuǎn)不停。” 小阮聽到我這個形容倒是覺得新鮮,不過我瞧她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樣子,想來她也是甘之如飴。 “不用,我現(xiàn)在就是個閑人,要是不照顧孩子怕是空的要發(fā)慌了,話說回來,你同我三哥成親也快一年了,怎么見你這肚子還是沒什么動靜。” 不想小阮居然把話題扯到了我身上。 “這種事情誰知道啊,不過我倒是無所謂,我瞧燕北凊也不著急,而且有了孩子也怪麻煩的,說實(shí)話我覺得這樣很好,而且我也省的折騰。” “你啊,就是小孩心性,愛玩,不過你們都還年輕,確實(shí)不用太著急。” 小阮明明只大我沒多少,這說起話來頗有一種過來人的口吻,還真是少年老成。 “對了,過兩天就是凌國公的大壽,你有想好到時候送什么禮嗎?” “血燕窩和人參吧,最近聽說顧染很愛吃這玩意,懷孕的時候多滋補(bǔ)一些也是好的,再說她畢竟先前失了一個孩子,這一胎是該好好養(yǎng)著。” 連小阮都想到了血燕窩,看來到時候確實(shí)會有很多人送了,“人參是不錯,不過血燕窩還是算了吧,你想顧染都吃了這么久了,說不定這新鮮勁過了就不愛了,我倒是之前聽顧染說喜歡茶花,不如你送一些討喜的名貴茶花去,只是如今這個時節(jié)還未凋零的茶花怕是不好找。” “我記得先前顧染的孩子就是在太子府掉的,上次好像是太子妃約著你們?nèi)ベp花,不想?yún)s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這名貴的花卉品種如今怕也只有太子府才會有了。” 總算小阮把話給說到了點(diǎn)子上,“還真別說,上回我們?nèi)ヌ痈拇_看到了很多平常根本看不到的花,而且太子府又常年溫?zé)狃B(yǎng)著那些花兒,你畢竟是太子側(cè)妃的親嫂嫂,而且又是太子的親meimei,你若去討要一株花,怕不是難事,難就難在,如果你今明兩天去要,太子府的人保不齊會送個更名貴的花卉,最好就是壽宴當(dāng)天去,那樣還能和她們一起出發(fā)有個伴,他們總不能和你一樣一起抬花過去不是。” “南鳶,你這故意把我往太子府領(lǐng),是不是有什么小九九在你肚里蔫著呢。” “當(dāng)然不是了,本來我想自己去討要一株,只是你也知道太子妃和顧筱筱同我不大友善,可我又想顧染能開心,這不才說想讓您幫著去討要一株,甭管誰送的,顧染開心就最好不過了,畢竟先前我沒能救得了小簞和她腹中的孩子。” 見我言辭懇切,小阮也就沒再細(xì)問,之后在小阮那呆了一會兒我就走了。 燕北凊對送禮這種事情從來不過心的,所以當(dāng)夏管家問我送血燕窩和金鎖行不行,這個夏管家還是很上道的,血燕窩估計也是聽到外面的傳言所以特地準(zhǔn)備的,至于這新打的金鎖自然是送給凌府即將出生的小孩,雖然是凌國公的壽宴,但實(shí)際上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現(xiàn)在凌家最重要的便是顧染肚子里的這一胎,討好了顧染不就等于間接討好了凌國公嗎。 兩天的時間眨眼即逝,終于是到了凌府?dāng)[開壽宴的這天,今天早上同燕北凊起床后我故意賴床多了睡一陣,等他去書房之后我才叫小菱去把偷偷把之前我存放在她那的東西給我拿過來,除了從冷泗那要來的東西我后來還買一套不顯眼的男裝,小菱拿過來之后,我就把男裝穿在里面,把一瓶易容水一個假人皮和那瓶最重要的毒藥給隨身藏好了,急著我才叫慈安進(jìn)屋給我梳了一個可男可女的發(fā)髻,一切準(zhǔn)備就緒,萬事就看今天能不能成了。 跟著燕北凊到了凌府后我見遠(yuǎn)處小阮正帶著人走過來,很好,時間掌控的剛剛好,可是千算萬算沒算到今天來的居然只有顧筱筱一個人,龍施煙這個太子妃居然沒來! “見過青王殿下。” “見過阮公主。”按著位分我只要給小阮行禮即可,小阮如今已經(jīng)休了夫,所以她現(xiàn)在就恢復(fù)了昔日的公主身份,至于顧筱筱畢竟不是正妃,我同她相比自然是我高一些,不過我也不想因?yàn)檫@個就強(qiáng)迫顧筱筱給我行禮,所以當(dāng)顧筱筱忽視我的時候,我也沒多在意,倒是顧瑜今日跟著來湊熱鬧了,上次我去孟園的時候,顧瑜在書房讀書,所以我同他便沒見到。 “南鳶jiejie,我都好久好久沒看到你了,我好想你啊!我要抱抱。”畢竟我曾經(jīng)也帶過顧瑜一段時間,他同我親昵也是正常的,只是我剛想蹲下去捏他的小臉蛋,不料燕北凊將顧瑜一把抱了起來。 “三舅舅,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要抱抱。” 別看顧瑜年紀(jì)小,這一本正經(jīng)學(xué)小大人的腔調(diào)倒是有模有樣的。 燕北凊笑著捏了一把他的鼻子,“在三舅母那就要抱抱,到我這就不要了,顧瑜,你這個外甥我還真是白疼了。” 不想燕北凊也會有這樣柔情的一面,我以為他對小孩子不會有過多的想法,可如今看來他倒是真的喜歡孩子。 “三舅母,三舅母在哪里,我怎么沒看到!” “顧瑜,我就是你的三舅母啊。”原來顧瑜不知道我就是他的三舅母。 在我說出口之后,顧瑜居然鬧著要從燕北凊的懷里下來,最后燕北凊也只好將他給放到了地上,顧瑜一落地便跑到我身邊死死的抱住我的大腿,“你不是三舅母,你是南鳶jiejie,長大后我要娶你的!” 這還真是孩童無忌,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可燕北凊卻在我捧腹大笑的時候走了過來,然后吧唧一口親到了我的臉頰,“你的南鳶jiejie三舅舅早就娶過門了,你個小屁孩就不要妄想了。” 最后一通嬉鬧過后我們一群人才入了凌府,我見著這送禮的禮盒長得都差不多,要想從外面分別哪個是哪個還真有些難,不過好在我早早就預(yù)留了后招。 等大部分的賓客都到了之后,我就說想去叫顧染,燕北凊知道我同顧染關(guān)系好,也就由著我去了,我特意讓小菱和慈安別跟著,反正這凌府對我而言并不陌生,燕北凊如今身邊跟著的是個瘦弱的少年,方晝?nèi)チ藷钔醺痪煤螅@個瘦弱的少年就到了燕北凊身邊,不過這還是燕北凊第一次帶他出來,所以也算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吧。 我抄著小道快速去了顧染的房內(nèi),等我進(jìn)去后顧染便一副很緊張的樣子看著我,拜托,顧染,你這樣子任誰看了都知道你在緊張好不好。 “顧染,你別怕,你就當(dāng)做你什么都不知道,等會你就悄悄告訴凌母,說知道今日府上送了好多血燕窩,所以你打算命人煮了一些等會做為甜品抬上來,你說完后我就會借著尿遁溜到廚房,你需要幫我的就是在我沒回來之前絕對不要吃任何東西,知道了嗎?” 我的話說的很快,但是顧染還是聽懂了,她對著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我才同她一起去了宴席。 等我和顧染到宴席的時候,北溪和燕子拓也剛到,北溪對著我點(diǎn)頭笑了一下,但是我覺著她的笑容里盡是疲憊,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日子她過得不好,可惜我今天有要事要辦,所以只能等這件事過了之后我再想辦法去探望她了,要怪就怪這個可惡的燕子拓,他把北溪完全當(dāng)成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將她囚禁在那座漂亮華麗的燁王府邸之內(nèi)。 不一會兒凌府已經(jīng)是高朋滿座,其實(shí)我之所以不讓顧染吃東西,完全是讓顧染相信吃毒藥的就是她自己,但實(shí)際上真的一點(diǎn)東西都不能吃的人是我,我連出門前都故意說沒胃口然后沒吃早膳,燕北凊本來說我不舒服就不讓我去了,好在我說我是準(zhǔn)備來凌府大吃特吃所以對著家里的東西才沒興趣,他也知道我是個吃貨,只是說了句貪吃鬼便沒再說別的。 凌國公在最上桌說了一些慷慨激昂的話之后,這宴席便算是真正開始了。 “南鳶,你怎么一口都沒吃,不是說故意餓著肚子來這吃的嗎?”燕北凊見我半天沒動筷,便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我,一想到過會兒他可能要更擔(dān)心,我便覺得對不起他,可是這件事情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沒事,就是覺得還是有些不太想吃。” “你是不是生病了,走,我們?nèi)フ依溷簟!闭f著他便想拉我走,我急急將他按住,“我沒事,你別瞎cao心。” 這時候,我見顧染已經(jīng)附耳同凌母說了悄悄話,而凌母也一副點(diǎn)頭認(rèn)同的樣子,看來這事是成了。 “還說沒事,你看看你眼神都不對了。” 咳咳,燕北凊我這眼神是緊張的絕對不是難受,你怕是眼神不好吧,又或是關(guān)心則亂吧。 “額,我肚子有點(diǎn)疼,估計是來感覺了,我得去一趟茅房,很快回來,你別擔(dān)心,你幫我把螃蟹rou給弄出來,回來我可得吃的啊,你坐著不許陪我去,否則別人要笑話死了,不準(zhǔn)跟來!” 在我的再三威脅下,燕北凊只好無奈的坐著,小菱和慈安本想跟,但我連連擺手,一副你們跟來就死定了的樣子,最后她倆也只好站在原地。 溜出正廳之后,我就快速的走到?jīng)]人的地方,然后將外面的衣服給脫了下來,隨后又快速的將頭上用盤好的發(fā)髻給解了下來,再接著我就用事先準(zhǔn)備好的桃木簪子將其固定住,說實(shí)話我還真有些緊張,弄這桃木簪子的時候還把頭皮給拉扯到了,不過我也顧不得這些了,我得快著點(diǎn)。 最后將易容水和假人皮面具貼在臉上這才算是大功告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cao作的次數(shù)多了,現(xiàn)在覺得易容這事越來越老練了。 等確定無誤了,我才將衣服裹成一團(tuán)然后藏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里,想著等辦完事了我再回來換上就好了,去凌府廚房的路我很熟悉,拐了幾個回廊就到了。 進(jìn)去之后我才看見這里面擠滿了人,有熱火朝天的在爆炒快菜的,也有在一旁安靜的雕著蘿卜的,而這最多的便是跑來跑去忙著上菜的丫鬟和小廝。 “怎么又加了一個甜品啊,還是燕窩,不知道做燕窩要很久嗎!怕吃完了這甜品都沒做好!”估計是今天實(shí)在太忙了,凌府的廚子都快忙瘋了,說話的態(tài)度自然也不好起來。 跟在他旁邊的估計是一個幫廚,連忙給這廚子擦了擦汗,“師傅,用蒸籠蒸燕窩,這時間能節(jié)省很多的,來得及來得及。”看著這幫廚小小的個子,不過說話做事倒是蠻老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