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導演笑:“好好,大家休息一下,又是一條過啊!” 慕欽邊走過來邊接過小白遞上來的毛巾,走到跟前抬眸看了她一眼:“來了。” 駱從映輕嗤笑一聲,目光看了看遠方,又轉回來看著他,輪廓和眉眼都是那舊日少年的樣子,卻像是有另一個更成熟淡漠的靈魂附上了這具身體。 “慕先生,你在搞笑嗎?” 駱從映忍而不發半個小時,終于忍到頭了:“上次也是,成顏說你威脅說不拍了,你就是這么對待自己的工作嗎?” 慕欽沒什么表情,把毛巾往地上不輕不重的一擲,微微笑了笑:“那你是忘了我名字嗎?老同學?” 駱從映:…… 氣的火冒三丈,她也堅持把毛巾先撿起來才繼續說話:“那你就別做這么莫名其妙的……” 慕欽薄唇勾出一個涼意十足的弧度:“麻煩,是誰莫名其妙?就當那半年的回饋,你連幾天的忙都不愿意幫?” 猶如一根又準又狠的針,扎在心間眼上,駱從映被反駁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看著女人臉色一瞬間微變,痛苦和落寞同時在面上閃過,短暫的停留。 她咬了咬牙,蹦出幾個字:“助理是吧?可以。” 慕欽一直眸色沉沉地鎖住她,似乎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連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的小白和默默看天的陳意都注意到,在她變了神色的時候,慕欽的臉色分明……也更難看了。 按理說,是該勸下什么的,雖然他們身處角落偏僻地,但路邊說話草里有人,總歸是不太好。可是陳意絕望的發現,這兩個人說話時的氣場仿佛是封閉的,除了他們倆沒人能知道這神一樣的氣氛和對話是什么情況…… 駱從映說完,慕欽也只輕哼了聲,拂袖而去。 她仿佛要看穿那道背影,直到陳意擔心地擋在了她身前,生怕她沖動下上去砍了他一樣:“那我們一天的報酬按你的月薪算……” “不需要。”駱從映臉色緩和了些,可也掛不上笑了,“就當是還債,錢就不要了。” 陳意在晚上偷偷溜去一個會所找了個朋友。 嗯,也是慕欽的同胞親妹。 “就是這個,你認識嗎?” 陳意舉著手機,調出他今天拍的照片:“你看……” 慕辛袆眼風掃到的,都沒多看,抱著球桿哈哈哈的笑,然后一下收了,一臉冷漠:“我上次不是說,你最近多擔待著點,他脾氣肯定不穩定,你就當管了個女藝人,生理期來了吧,啊。” 陳意:……啥。 話音還沒落,忽然有只手從后面過來,把她的頭啪一下扣在了球臺上,尾音上挑:“你出息了?再說一遍?誰生理期?” “慕欽我艸你大爺你****給我放下你的*手!你知道我這頭發多少錢嗎!貴的嚇死你!你賠啊我糙!” 慕欽搖頭:“路銘讓上輩子做了多少孽?你要不要漱口水?女孩子家家,不說點好的。還有你看你這頭發染的,和蘑菇雞湯面倒扣在頭上似得。正常點,干干凈凈黑色的多好?” 慕辛袆的“那你去找干干凈凈黑色的欺負”都到嘴邊了,不爭氣的咽了下去。 她剛剛看到的照片,那妮子好像還是黑色長發呢。 慕辛袆心里翻了一個白眼:這沖誰撒氣呢,自己不早踏出一步。 估計想等人旅游回來,結果在等待中等來的是她和父母隨的團出事的消息。 她側頭看見慕欽放開自己時的那個表情,黑眸垂下,一個字都不想再說的樣子。 第十九章 駱從映一直覺得自己和慕欽除了學習以外交集并不多。 她能非常清楚地看到,就像生物課用顯微鏡觀察過的細胞紋理一般,分辨出她自己和慕欽身上猶如楚河漢界般的不同。雖然這樣說很俗氣,但是她總覺得他像一顆帶著烈日焰色的星星,有光,灼熱,耀眼,卻也因此而難以靠近。 可在她都意識不到的時候,竟也就那么慢慢滲入了慕欽的圈子。 暮春將盡的五月,駱從映抱著一摞書從圖書館出來,走了快五公里才到目的地,在震耳欲聾的隱隱音樂聲里艱難挪了前臺邊:“您好,請問52大包是哪間?” 前臺指給她看,駱從映點頭道謝,撐著最后一口氣走到跟前,敲了敲門:“在嗎?” 問完才發現完全沒必要……里面怎么可能聽得到? 于是直接推門,探出半個身子:“不好意思,慕欽在嗎?” 十來二十個年輕人分散著坐在包間里,各玩各的,有人唱歌有人聊天有情侶在角落里親密,聽見聲音不約而同看向她。 慕欽好像不在。 駱從映意識到這點,并且發現了坐在偏中間位置上的酷炫人物——慕辛袆啃著開心果,半點驚訝都沒有朝她笑瞇瞇擺擺手。 她們都見了很多次了。 “我哥去透風了,馬上回來,你先進來,來坐我這!” 慕辛袆走過來捉住她的手,笑嘻嘻:“反正又是堵那個蠢貨回去學習對吧?他這次考試好像不太好,被我爸都罵的元魂出竅了。” 駱從映溫溫淡淡地笑:“還是第一,放心吧。” 慕辛袆這才察覺到今天她情緒好像格外不對。 像是強忍著低落一樣,令人想要探究可確實又看不出來什么。 她心思活絡,轉著眼睛想了想就把駱從映往門外推:“這里太吵了,他應該在樓梯那,你去那邊找他唄?” 接著把包間門果斷關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