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剛才那股熱絡就不見了,她看看廚房,發(fā)現(xiàn)陳媽已經手腳利索地把鵪鶉燙了拔毛,心里感覺默默滴血,還以為陳家蜜發(fā)達了,結果自己還倒貼兩只鵪鶉。大伯母想著今天是賠本了,便不想多待抬腳就走。 陳家蜜也不送她,她還有半碗稀飯沒吃完呢。 大伯母一開門就尖叫起來:“啊喲!誰家的大奔停在這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喜聞樂見的大伯母又出現(xiàn)了哈哈哈…… 清蒸鵪鶉是我喜歡吃,女主你幫我多吃兩個23333 果汁,荷蘭微型月季,我覺得這個顏色像橙汁又有點像胡蘿卜汁 第55章 耐心 大伯母活了這么多年,別說是在陳官村,就算是在鎮(zhèn)上,也沒有見過大奔的,她之所以認識這個牌子,是因為國產電視劇里的大老板都是坐這個車。 做花卉的,還沒有出過能夠一擲千金的大老板,而在云市往返鮮花市場的人,必定考慮的是隨車能帶多少貨,客貨兩用才是首選,轎車本就不吃香。 陳家蜜聽到大伯母在門外咋呼,心里暗叫一聲不好,無奈放下碗,和陳媽一起迎了出去。大伯母嘴里的大奔就停在陳家門前的馬路上,半邊騎上了路肩,這樣還能剩下大半條道供別人通行。 看起來這波人做事還不錯,陳家蜜想,可是開的車太招搖了,他們這一手,無形中就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恐怕以后想低調都低調不了。 大伯母這一嗓子,前前后后的院子里都有人伸頭來看。 車上下來兩個男人,一個年紀輕輕的娃娃臉是開車的司機,還有一個身材高挑、相貌俊朗的男人從后座下來,身上西服筆挺。陳家門口站著的三個女人,顯然最年輕的那個符合張?zhí)谥袑τ陉惣颐鄣拿枋觥?/br> 那個高個兒男人迎上來,和陳家蜜握手,并自我介紹道:“你好,陳小姐,我叫杜啟鴻,你可以叫我強尼。這是我的助理兼司機小馬,之前我們從來沒有在昆明考察過項目,所以下了飛機之后在機場租了輛車。” 標準的一口港普,陳家蜜聽得費力。 原來車是租的啊,大伯母撇了撇嘴,但是聽到杜啟鴻嘴里的項目之類的詞,她的好奇心又被吊起來,便擺出一副主人翁的架勢道:“別站在門口說話啊,都進屋都進屋!” 原本抬腳準備走的她,第一個就進屋去了。 陳家蜜朝杜啟鴻笑了下:“這是我大伯母,”然后把陳媽拉過來,“這是我媽,我們進去稍微收拾一下,馬上就可以出發(fā)去玫瑰花田。” “不急,”杜啟鴻看起來很是悠哉,他把手上的文件包遞給小馬拿著,自己好像對陳官村普通百姓的生活很感興趣似的,一雙錚亮的皮鞋跨過陳家的門檻,“我們坐會兒,聊聊天。” 陳家蜜心想,不是我不想陪你聊天,有個攪局的在家里沒法聊天。 陳媽比陳家蜜沉得住氣,桌上還有半碗稀飯冒著熱氣,她見杜啟鴻和小馬進了院子之后視線就落在飯桌上,反而熱情地問道:“吃了沒有?沒吃就一起吃一點,沒想到你們來得那么早,家蜜自己的早飯都只吃了一半。” 杜啟鴻也不客氣,和小馬在長條凳上坐下來:“凌晨五點的飛機到的云市,沒有什么合口味的東西,我們就吃了點咖啡面包,現(xiàn)在又餓了。” 竟然就喝著稀飯、吃著咸菜毛豆,和陳媽聊起了家常。 不說大伯母,連陳家蜜都有點傻眼。 她不得不懷疑親媽有別的心思。 就這么聊著天,杜啟鴻倒是把自己的身家背景都介紹了,他祖上從海市搬到香港,他出生后移民去了美國。雖然目前他在香港工作,但是太太和兩個兒子都在美國生活,他每個月都要飛回去看他們。 “哦喲,是海市的人啊!”陳媽充滿了他鄉(xiāng)遇故知的驚喜。 “伯母也是嗎?”杜啟鴻把空碗遞給陳媽要求添飯,突然轉了個頻道,換成海市話問陳媽:“方便給我介紹一下陳小姐的項目情況嗎?” 這個人顯然也不喜歡類似大伯母這種無關人員在場,而且問陳媽比問陳家蜜靠譜,年紀輕的人腦子轉得太快,反而陳媽嘴里的老實話更多。 陳媽緊張地看了眼陳家蜜。 大伯母也緊張地看陳家蜜,她太好奇了,可是她聽不懂啊。 陳家蜜聽得懂,但說不大來,她不想讓大伯母起疑,便接過陳媽手里的碗:“我去添飯,難得你們竟然是老鄉(xiāng),趁這機會多說說話。” 其實是陳媽說得多,杜啟鴻偶爾評價幾句。 大伯母和小馬完全就在狀況外了。 陳家蜜在旁不發(fā)一言地聽著,她雖然把自己的計劃都告訴父母了,卻沒有想到陳媽都牢牢記在了心里。不僅如此,原來她還私下里找過韓強,拿了許多關于云市扶持創(chuàng)業(yè)的優(yōu)惠政策資料來看,但凡對陳家蜜未來有益的,她都去了解了。 她夸獎自己的一些話,陳家蜜自己都覺得汗顏。 但是哪怕杜啟鴻把陳媽的話打五折來聽,也要心動一下。 對于陳媽王婆賣女兒的點子還自賣自夸的行為,杜啟鴻一直在微笑,偶爾打量陳家蜜幾眼,陳家蜜強撐著厚臉皮一回,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大伯母實在忍不住,拿胳膊肘捅了下陳家蜜:“他倆到底在說啥?” “聊家常啊。”陳家蜜睜眼說著瞎話。 大伯母泄氣,聊家常能聊那么久?!陳家蜜根本就是在騙自己呢,可是聽不懂又有什么辦法呢?她臉皮比陳家蜜更厚,愣是在原地坐了一個小時之久。 末了,還幫忙收拾了碗筷,想要殷勤討好陳家人,好繼續(xù)打探消息。 結果洗了碗出來,哪里還有陳家母女和杜啟鴻二人的身影。 門外那輛大奔也不見了。 大伯母想想實在氣不過,陳家玫瑰園又離村里很遠,她舍不得那點路費,便跺跺腳,把陳媽拔了毛去了內臟的兩只鵪鶉,又提回家去了。 花市周圍的村落這兩年土地都不夠種,紛紛又延伸到外圍去,小馬開車將近二十分鐘,放眼看過去都是連綿不斷的農田和大棚。 杜啟鴻就問起來,這里面是種菜還是種花。 陳家蜜告訴他基本都是交替著種或者專門種花的,他便沉思起來。 “我在美國的家位于加州,那里也有鮮花種植,不過和這里看上去不太一樣”,杜啟鴻回憶起自己曾經看到過的景象,“不是大棚,是那種規(guī)模更大的溫室,不過中國的人力和生產成本更加便宜,發(fā)展空間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