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陳家蜜看著穿衣鏡里的自己,分毫不感到怯場。美麗的衣服首飾的確能給人自信,但是最最重要的是,陳家蜜握在自己手里的武器。 她對今晚最后一次挑戰(zhàn)極其期待。 期待到她甚至不再關(guān)注克魯克山,也不想知道他突然變卦的理由。 她有很多感謝他的方式,但不包括陳家蜜自己的感情。 老珍妮拎著一袋洋蔥和土豆進門,很意外地看到克魯克山在不該出現(xiàn)的時間出現(xiàn)在家里,茶幾上還扔著陳家蜜的隨身包,老珍妮確信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劇情。 “現(xiàn)在剛剛十點,”老珍妮把蔬菜放到廚房,特意看了看客廳里的大鐘,“有點兒職業(yè)精神,克魯克山,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有人會在拍賣結(jié)束前回家的。” 克魯克山自己也在懊惱,但他面上分毫不顯:“我遇上了點小麻煩。” 把陳家蜜惹火了,還被陳家蜜揍了。 雖然以陳家蜜的力氣,根本沒有辦法撼動克魯克山半分。 可克魯克山卻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感到難過。 然后他因為歉意,最終還是帶著陳家蜜進了那間房間。 老珍妮在屋子里沒看到陳家蜜,大約已經(jīng)猜出是怎么回事。克魯克山竟然這么快就軟化了,委實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以為自己還必須費上一番口舌,老珍妮決計猜不到這對年輕人之間爆發(fā)了怎樣的沖突。 但事情既然已經(jīng)如期發(fā)展下去,她就實在沒有必要再去詢問。 二樓臥室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克魯克山和老珍妮之間的談話。 陳家蜜赤著腳走出來,克魯克山往上看,先看到了她膝蓋處的紅色蕾絲,不知道為什么,他腦海中竟浮現(xiàn)出“果然如此”的想法。 同樣來自東方,同樣嬌小玲瓏的身段,老珍妮和派特里克說得沒錯,克魯克山不該守著堆積如山的裙子而故意給陳家蜜制造麻煩,事實證明,那些衣服的確是陳家蜜最好的選擇。 而且她沒看中那些動輒上萬歐元的裙子,而是選了其中一件沒有牌子看上去普通的連衣裙,但她一定不知道,這是一位已故大師生前最后的作品。陳家蜜非常謹慎地避開了看起來就很昂貴的裙子,但她卻無意中挑了最有價值的一條。 作者有話要說:小鎮(zhèn)惡霸23333 粉妝樓,本文第一次出現(xiàn)的中國古老野生月季品種,我們所看到的最美麗的玫瑰,基本都有中國月季的古老血統(tǒng),這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也是目前來看特別可惜的一件事情。 第41章 古董蕾絲 陳家蜜清楚自己的優(yōu)點,因為還算苗條,所以穿蕾絲顯得不會臃腫,款式又會顯得特別富麗。而陳家蜜挑選的顏色,又告訴克魯克山為什么中國人那么喜歡紅色,因為陳家蜜一身雪白皮膚尤其適合紅色。 健康的小麥色固然更符合國外的審美觀,但文質(zhì)彬彬的白皙膚色配上艷麗的色彩,則更彰顯一種視覺沖擊的美感。 這條紅色古董蕾絲裙是掛脖設計,對穿著對象的肩頸要求尤其高,克魯克山先前并不知道陳家蜜的肩膀長得那么瘦削漂亮,冬季衣服厚重,他根本沒機會看。衣服下的她盡顯纖細,胸口卻又弧線柔美飽滿。 看著她的肩膀,他又情不自禁想象她的后背是什么模樣,克魯克山熟悉這條裙子,不用看都知道這條裙子背后的蕾絲織成了一只蝴蝶。可是蝴蝶的翅膀是怎樣在陳家蜜的背上延展,如今對他來說則是一個未解之謎。 陳家蜜沒想到老珍妮也回到了家里,她的面前有兩個觀眾,她要先從他們那里拿到高分,才可能成功亮相今晚的宴會。 她匆匆找了雙拖鞋下樓,站在克魯克山和老珍妮面前,轉(zhuǎn)了一圈給他們看自己著裝的樣子,還問老珍妮:“這條裙子怎么樣?” 雖然裙子的主人是克魯克山,但陳家蜜不想問他的意見,而且通常問男人衣服好不好看是沒有意義的。 老珍妮也在留心陳家蜜的后背,她的蝴蝶骨生得好看,雖然沒有刻意練過,但只要舉手投足就能看到背部一對明顯的肩胛,不顯得瘦骨嶙峋反倒是骨rou均亭,因此蕾絲的蝴蝶在這片背上仿佛翩翩而動起來。 老珍妮故意不說話,她認為話要留給克魯克山說。 陳家蜜還穿著拖鞋,但她是用心在打扮自己,原本一直披著的及肩發(fā)被她巧手編了辮子盤到頭上,露出了脖頸和耳朵,配上裙子的掛脖款式,顯得曲線特別修長優(yōu)美,而且這條裙子不必配項鏈,陳家蜜避免了借用首飾的麻煩。 她覺得借一身衣服已經(jīng)是自己所能欠下的人情的極致了。 老珍妮笑而不語。 克魯克山知道老珍妮的企圖,如果他們兩人都不開口,陳家蜜恐怕就會對自己這身裙子失去自信。 他無奈起身,也并不說好不好看:“你的身上太空了,跟我來。” 他平時似乎不進這間房間,但陳家蜜看得出他對此非常熟悉。 就仿佛詹姆斯?亨特拉爾聲稱自己從不想要藍玫瑰一樣。 克魯克山明明就十分在乎。 他熟練地拉開梳妝臺左手第三個抽屜,拿出一個寶藍色天鵝絨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副水滴狀的珍珠耳環(huán)。 他遞給陳家蜜:“用它搭配你的裙子。” 然后克魯克山看到陳家蜜露在外面的肩膀,心想她應該不會愚蠢到拿自己的羽絨服外套來配這條無價的裙子,恐怕是因為室內(nèi)有暖氣,陳家蜜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陳家蜜因為他投注的目光,肩膀微微縮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搭配的外套,而她那件黑漆漆的羽絨服肯定是不能穿的。 克魯克山直接走進衣帽間拿了一件黑色的皮草,還拿了配套的胸針。 陳家蜜驚訝于克魯克山對于女人的服飾裝扮有相當?shù)牧私狻?/br> 克魯克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解釋,他的品味并不是從以前的女朋友身上鍛煉出來的:“沒有一定的審美,是無法進入鮮切花行業(yè)的。” 他的審美從女人而來還是從玫瑰而來,關(guān)自己什么事,陳家蜜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假裝沒有聽到他這句話。 陳家蜜看到自己穿著拖鞋的光腳,意識到自己還需要挑一雙鞋子。 就連這雙拖鞋,都是克魯克山小時候穿舊了的,她光腳踩著已經(jīng)幾乎磨禿的絨毛襯里,就好像跟克魯克山腳心貼著腳心,這種詭異的親密感因為兩人同處一個房間,鮮明得讓陳家蜜心驚。 她急需一雙高跟鞋擺脫克魯克山的舊拖鞋。 然而那面墻上哪怕式樣最普通的一雙鞋子,在陳家蜜看來價格也非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