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可符琂捕頭卻不死心,固執的認為是自己冒犯了嚴夫人,非要負起責任不可。于是幾乎天天去正和堂守著,誰勸也沒用,大有守到海枯石爛之勢。 后來又經過了幾次的英雄救美后,嚴夫人終于被他的誠心感動,答應嫁給了他,此后二人生活一直恩愛美滿。直到婚后有一次嚴夫人無意中問起才知曉,原來符琂捕頭早在救她前就已對她一見傾心,這才會如此鍥而不舍的守在正和堂。 ……寧如玉如今總算明白符墨的悶sao是怎么來的了。遺傳的力量就是強大。 二人婚后育了一子,便是符墨。在他十六歲當了裕華城的捕快那年,二人便將他扔給了嚴夫人的哥哥,也即是正和堂的堂主,接著便去游歷闖蕩江湖,匡扶正義了。 其實就是去游山玩水罷了。 寧如玉感嘆一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嚴夫人是正和堂堂主的嫡親meimei,那堂主便是他的舅舅! 她本以為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國家公務員——沒想到他背后,竟然還有個如此有權勢的靠山啊! 第54章 完美謀殺(一) 寧如玉咋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可她之前沒聽人說過呢? “因為大人一直在衙門里,平時很少與正和堂的人來往,故知曉的人鮮少。”他撓了撓頭,“不過姑娘也不是外人,知道了也沒事。” 她現在的心情有些微妙。 本來以為對方不過是個比她社會地位高一點點的小公務員,卻沒想到這會繞身一變,便成了黑社會老大的嫡親侄子,這落差實在…太大了。她甚至考慮要不要放棄之前的念頭了。 但轉念一想,她喜歡的是他的人,與他的背景有什么關系…這么想后,這才放下了心里的那點芥蒂。 年輕輕輕就能自力更生,還憑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番成就,她默默在心里給他加了一分。 接著她又不露痕跡的問了幾句關于符大人生活習性和德行方面的問題。從楊小白的回答中她得知符墨這人,生活上十分的嚴謹自律,既不好賭,也不酗酒,非必要場合幾乎滴酒不沾。平日里沒有什么娛樂,唯一的興趣的就是破案和抓拿犯人。每日早起晚歸,過著衙門和家兩點一線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是個典型的工作狂,便是平時的節假日也都是在衙門度過的。 她尋思道,生活作風優良這點,值得肯定;至于工作狂這點不好說,好的來說可以說他這人勤快負責,有擔當;但若是太過勤勉,十幾天也沒不著面,那也不太好吧。 扯了個笑,經過多次的旁敲側擊后,她終于問出了縈繞在心頭最想打探的問題——就是符墨平日里會不會去什么風月場所快活什么的。 她對他這人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但別忘了身邊還有個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真怕被他帶壞了。 楊小白正色道:“大人一向不近女色,怎么可能會去那些地方呢?”話里隱隱有些不滿,仿佛她懷疑大人的人品是件多么十惡不赦的事,皺起眉不解的道:“姑娘今日怎么打探起大人來了?還問些如此奇怪的問題?” 她一怔,大窘,“這個,就是隨便問問……”她有些語塞,生怕被他發現自己的目的。在腦子里搜索了一圈,突然靈光一閃,忙道:“上次大人不是送過我回去?正好被我隔壁的大嫂看見了,說她家里的侄女正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想要給大人說媒呢,這不,托了我打探下風聲。我不好推辭只好應了……” “原來如此,”楊小白仍蹙著眉,搖了搖頭道:“姑娘還是趁早回絕了她吧,大人絕對不會去相看的。” “?” 他一副果斷的表情,“以前不知多少江湖俠女愛慕大人,都被大人一口回絕了,我跟在大人身邊好幾年了,我也沒見過大人對哪個女子有什么親近呢。” “不是吧?”她故作驚訝。 他神色認真的道:“這自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會騙姑娘?” “是是,”她訕笑道,“那我待會回去就回絕她。”被楊小白點破后,她不敢再問下去了,隨意扯了個話題將話岔開,見他似乎不再留意了,這才暗暗松了口氣。不過幸好該問的也已經問的差不多了。這一圈下來,對符墨也有了不少了解,特別是他沒有情史這一塊,相當的滿意。 他怎么……就那么討她歡喜呢?她歪著頭道,符大人真是越看越有忠犬的潛質。 ** 華燈初上時分,是街市大酒樓最繁榮的時刻。街市上燈火明亮,屋檐下掛著的大紅燈籠,將整個街道照得透亮,影子在燈下拉得老長,隨著風輕輕晃動。商鋪的門簾上掛著條條青色的流蘇,迎風招展。 此時的迎春樓正是最熱鬧之時。迎春樓是裕華城最大的酒樓之一,生意十分的興隆,每日都人來人往客滿為患。屋檐下掛著大大的招牌,黑底金字在通紅的燈籠的照耀下紳甚是華貴大氣。 只見三樓里,空氣中漂浮著紙醉金迷的氣息,穿梭于間中的賓客皆是衣著華貴的公子少爺,談笑風生,喝酒玩樂,喧鬧無比。 ~~ 芩少坐在三樓一隅,桌前只擺著一酒一菜,神色不緊不慢,在一眾賓客中顯得格格不入。他靜靜的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眼角卻是一直看著坐在他前方正和幾個公子喝的一臉興起的許稱文。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酒樓中的賓客已經逐漸散去,很快便只剩下寥寥幾人。臉色通紅的許稱文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仍是一臉興奮,吆喝著眾人道:“來,譚公子,繼續喝,今夜不醉無歸!” 被稱為譚公子那人忙扶住他的身子,為難的道:“許公子,天色已經很晚了,你看大家也醉了,還是早些回去,咱們明日再約如何?” 許稱文一把推開他,哼了一聲道:“一點用也沒有,不過是才喝兩三個時辰便怕了。瞧你哪里像個爺們,真是掃興!” “是是,許公子說的是。”那人任由他責罵,一臉討好,“還是許公子最厲害。” 眾人紛紛附和。 “那當然,論酒量誰能比得過我?你們都是我的手下敗將,”許稱文喝了一聲,撐著搖晃的身子指著他們,“敢不敢再與我比試?” “不敢不敢,”那幾個公子道,其中一人大著膽子道,“許公子你看,我家里人還等著我呢,都這么晚了……不如咱們先散了,我們兄弟三人明日再繼續陪公子可好?” 許稱文心頭涌上一股不滿,揮著手道,“算了算了,真是敗興,趕緊滾回去吧。” 譚公子小心翼翼的想要去扶他,”那...我們先送公子回房吧?” 他大手一揮,打掉譚公子的手,差點一個踉蹌,身形晃了晃,還是站定了,不耐煩的道:“不用你們扶,我沒醉!這點酒還想難倒我?”說著不再理會他們,自己轉身走了。 他晚上一般都不回府,酒樓中有他常住的房間。他睜著迷糊的眼,跌跌蕩蕩的回到房前,一把推開門,嘴里不知嚷著什么。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后,酒色上涌,覺得渾身燥熱無比,便去了內室準備更衣沐浴。因他經常在這里住,酒樓的小二早已摸清了他的習慣,知曉他每每喝完酒后便要沐浴,在他回前便為他備好了熱水。 一旁的芩少璟一直注視他的一舉一動,在他起身離開大廳后,他便也悄聲跟了上去,目送著他推門進去。此時的走廊上寂靜無聲,并無人經過,幾乎所有房間的燈火已經熄了,昏黃的燈光打在廊道上,染上一層詭異的色彩。 為了今日他已經準備了許久。 他連續跟蹤了半個月,對他的行蹤了若指掌,知曉他幾乎每晚都會和幾個公子一起在在這里喝酒作樂,很晚才散去。 他在酒樓里留宿,這間房是他常住的。 回房后并不會倒在床上直接睡去,他有沐浴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