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求收藏。另明晚不更,親們別等。 第37章 禁足 老仆報了信又去了府衙,來萱瑞堂傳話的是一個婆子,“失蹤的是什么人,那死了的又是為著何事?”老太君眉頭緊皺問那婆子。婆子道:“失蹤的是京里一個富商家的千金,死了的卻是京郊一對農家父子。” 姑娘家失蹤,死的是兩個人,果真不是小事,大家心里都有些沉重,說話的興致一下沒了。崔老太君說自己乏了,讓大家都回自己院子。 原本以為常氏和趙玉琴應該會看完次日的龍船,在常家用完晚膳再回來,誰知午初時分她二人就回來了,母女兩個來萱瑞堂見老太君的時候,神色不大對勁。 老太君覺得奇怪,問常氏怎么不看完比賽這么早就回府了,常氏解釋了一通,言語里滿是無辜委屈。原來她母女想去跟廣平侯府的女眷打招呼,就離開了常家的涼棚,然后趙清溪帶著一幫人親自巡視,看到了妻女。 常氏母女打扮得光鮮亮麗,雖說被好些下人圍在中間,但還是吸引了許多閑漢的目光,指指點點地議論不休。趙清溪氣得臉色登時變了,對自己的老仆耳語兩句,老仆不動聲色地慢慢靠近常氏母女,說三老爺讓她們即刻回府。 老太君稍加推演猜測了一下當時的情形,臉登時沉了下來,氣道:“常氏,為著今年老大父子不在家,老三又顧不上,擔心人太多叫人沖撞了,我特地不讓你們去看龍舟。 誰知你娘家來人接你,我不好不同意,不想你竟敢自己帶著琴姐兒離開涼棚,招搖過市。你這是生恐別人不知道你是錦陽府尹夫人嗎?” “不是,婆婆您聽我說,兒媳這不是聽說廣平侯府老太君今日也來看船了,他家的涼棚又隔得近,想著婆婆您和徐家老太君的交情,就想帶著琴姐兒過去問候一下她老人家。誰知就碰到了夫君,然后……兒媳今日又算是回娘家的,這樣我娘和兄長他們……”常氏又羞又怕,顫聲辯解,然而對上老太君凜冽的眼神,她不由頭皮發麻,后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去廣平侯府的涼棚問候,這個婆娘平日里也沒見她這么懂禮,怎么今日就這般熱情了?崔老太君沉吟片刻,然后意味深長地瞪著低眉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趙玉琴一眼,嘴角泛著一絲冷笑,鄙夷道:“你沒腦子嗎?大家看龍舟那是什么場合,用得著你在那時候去問候?” 常氏還待再辯解,老太君卻一揮手,厭惡地道:“回你們自己院子去,往后這幾個月,除非重大事情,不然你和琴姐兒就給我好生呆在府里哪兒也別去。” 這就是禁足的意思了,常氏和趙玉琴很是驚詫,齊齊抬頭看著老太君。老太君冷冷地道:“這只是我的意思,回頭老三回府,看他怎么說。” 這話讓常氏母女兩個齊齊變了臉色,臉上先是漲紅繼而灰白,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老太君顯然氣得不輕,屋里的丫頭婆子大氣也不敢喘,走路都輕手輕腳地。趙玉笙嘆了口氣,默默抄寫著經文,心道常氏又被閨女給坑了。 不用說,去徐家涼棚問候徐老太君鐵定是趙玉琴這個胞姐慫恿常氏的。胞姐還真是走火入魔了了,就為著元倓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色。 不錯,元倓那貨只要去看龍船,十之八九會去徐家涼棚坐坐的。可是我的姐,你怎么就能確定你過去的時候能碰到那廝。即便碰到了,當著那么多人,你除了能看幾眼那貨,又能做什么呢?果然墮入情網的人,智商立馬感人起來,虧得這位jiejie還頂著才女的名頭。 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被祖母給明確禁了足,近期想再見到元倓那廝是不可能了。但愿祖母這樣強硬的措施,能徹底澆熄胞姐心頭那不該燃起的愛火。 這事兒很快傳到了大房婆媳耳中,滕氏勸婆婆過來勸一勸老太君,畢竟常氏兒女都這么大了,還被婆婆給禁足,說出去實在是有失顏面。 常氏卻搖頭,因為這次不只是老太君動了怒,是小叔子先發的火,自己不好出面。況且常氏那個蠢婆娘,行事荒唐沒腦子,教不好閨女,早該敲打了。自己正愁要拘著琴姐兒難找借口,這下好了,老太君直接下了禁令,往后再不用自己來費腦筋了。 趙清溪三日之后才回府,老太君很關心那案子,問兒子進展如何。趙清溪皺眉搖頭,說查不到什么,那姑娘沒找著,殺害那對父子的兇手也沒找到,如今這案子已由刑部接手。 老太君見兒子神情沮喪,忙寬慰道:“既然案子已然移交了刑部,三郎你就放下吧,我看你這幾日人都瘦了。” 趙清溪嘆息道:“身為父母官,治下出了這樣殘害人命的事情,兒子卻不能將兇手捉拿歸案給苦主一個交代,心里終歸是不好受。罷了不說這事了,那日兒子讓老趙頭送常氏和琴姐兒回府,母親已然知曉緣由了吧。” 崔老太君點頭,說了自己禁足那對母女的處罰決定。趙清溪點頭說母親處罰得對,常氏那樣的蠢婆娘就是欠教訓,不過琴姐兒那里是不是有些重了,畢竟她是被常氏這個當娘的給連累了。 老太君哼了一聲,揚聲對在窗邊抄寫經書的趙玉笙道:“好孩子,抄了那么久,累了吧,回你自己院子歇著去。” 老太太這是想和兒子說孫女暗戀元倓的事情,不想叫人聽到開始清場了。趙玉笙暗自好笑,老老實實地放下筆,帶著秋桂退了下去。走到廊下一回頭,果然發現老太太的幾個心腹丫頭婆子也陸續走了出來。 自家老子聽到了長女瘋狂迷戀誠安郡王元倓,究竟是個什么反應趙玉笙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從次日開始,常氏又病了,老太君徹底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讓她在自己院子靜養。 然后就是趙玉琴這個孝順的好女兒,為了替母親消災,發誓抄寫一百遍《佛說盂蘭盆經》,一百遍《摩訶磐若波羅蜜多心經》一百遍《金剛磐若波羅蜜經》,這不為了安心抄寫經文,連院門都不出了。 申氏覺得奇怪,總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然而她在老太君那里不敢多問,跑去蒼松院常氏那里打聽,也沒打聽到什么新的東西,只好悻悻而返。 正月間就出門巡邊的新昌伯父子終于回了京。雖說早先得了信,知道大兒子平安無事,但老太君心里還是不踏實,如今看到生龍活虎的兒子到了跟前,老太太才徹底放了心。 獨守空房快半年的大房婆媳,自然是容光煥發。趙清源此番為了替皇上秘密辦差,差點丟了命,皇上少不得一番賞賜。其長子,新昌伯世子趙俊也升任羽林衛副統領。一時間新昌伯府上下喜氣洋洋。 長子長孫平安回府,崔老太君大覺安心,于是在五月二十六這一日,帶著趙玉笙去了離京三十多里的莊子消暑度夏去了。相比起往年,今年那么大的伯府只去了她祖孫二人,人數未免有些太少。 但老太君挑來挑去,能帶且她又愿意帶去的人除了趙玉笙還真的沒別人了。大房婆媳好不容易盼到夫君回家,老太君自然是不忍心喊她們陪著自己去莊子,且崔氏這個當家人也不能離開伯府。 三房常氏和趙玉琴還在禁足,老太君不能自己食言。二房母女三人倒是可以帶去,但她不喜歡庶子一家,又怎么會帶這些人去膈應自己,當然人家申氏也不見得愿意帶著兩個閨女跟著她去。 結果最后就只有她祖孫二人了,幸好趙家的莊子和徐家的莊子緊挨著,徐家老太君又已然帶著兒媳孫女去了莊子,她祖孫二人倒不用擔心沒人說話。 不愧是多年的老交情,趙家祖孫才到莊子的次日一大早,徐家老太君就帶著徐蓉母女來趙家莊子竄門來了。大人們說話,徐蓉卻拉著趙玉笙的手,興沖沖地道:“笙姐兒,你是頭一回來莊子,走,我帶你去溪邊走走去。” 趙玉笙征詢地看著自家祖母,崔老太君揮手道:“好孩子,跟著你蓉jiejie去吧,讓莊頭家的大丫頭跟著。秋桂,給你們姑娘撐好了傘,別叫她曬著了。” 徐蓉的母親韋氏看著閨女大步往外走,拉得趙玉笙踉踉蹌蹌地,不禁大皺眉頭,無奈地對兩家老太君道:“看看我們家這猴兒,這都是許人家明年就要做人家媳婦的人了,行事還這般莽撞,幸好沒有外人在場,不然還真是丟臉!” 徐家老太君呵呵地笑,倒不是很在意,崔老太君則不以為然地說徐蓉是個品性純良的好孩子,不過性子急躁一點罷了,算不得魯莽。 兩個姑娘卻不管長輩們如何議論自己,嘰嘰喳喳地直接奔往溪邊竹林,身后跟著丫頭婆子一大竄人。兩人很快到了溪邊,尋了個陰涼處坐下。趙玉笙指著身周田野問莊頭家的大閨女,哪兒是自家的田,哪兒是別家的。 莊頭閨女說這邊往上的田是趙家的,對面還有下游的是誠安郡王家的。趙玉笙看著對面寬闊的田野,心道難怪那廝財大氣粗地,自家這么一大家子,田地面積還沒他一個人的多,更別說他還有別的莊子。 徐蓉讓跟著的人都退開,自己和趙玉笙咬起了耳朵:“笙姐兒,你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的元倓那結義兄長的事嗎?”趙玉笙一聽這話,眼神一下亮了,忙道:“記得記得,怎么不記得。” 徐蓉笑道:“再過十來日那人大概就要到京里來了,聽說信郡王打算將他安排在五城兵馬司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