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跟程家女兒訂婚的是樂賓的表弟,樂賓是儲維笑為數不多的兄弟,樂賓參加了,儲維笑不在,儲誠只好代替父親過來了,也順便跟樂賓談點事。 樂賓是個……好八卦的人,別看他平時有點懶散的,卻有一手好情報,儲維笑手頭不少信息還是通過樂賓來的。 可誰能知道,樂賓當初搞這個,只是因為,他八卦! 儲誠跟他碰杯,象征地說聲恭喜,樂賓就嗤笑一聲:“有什么好恭喜的。我表弟一家覺得跟程家聯姻了,他們合作的那檔事就可以更牢固一點,笑死我,程家要是顧念情義的人,當初還會滅了司家嗎?” “當年是怎么回事?”司機滅亡那會他還小呢,而且跟他無關的事,雖然多少知道一點,但具體如何并不清楚。 “誒,司家跟程家是姻親,這大家都知道,當年程家也不過比那個何家好一點,也不知道程韋杰什么手段,勾得司老爺子的女兒下嫁給他,還給他生了一兒一女,那時候,兒子十歲,女兒也不過三四歲大吧,程韋杰借著妻子娘家的勢頭攀上了另一個高枝,再借著妻子的手拿到司家走私的罪證,在這時候,爆出司老爺子的長子失蹤了,說是潛逃,沒多久,司老爺子在醫院暴病身亡。兩大頂梁柱沒了,司家還不是任程家搓圓捏扁?更狠的是,程家還來了個大義滅親,逼死了妻子跟一雙兒女,我表弟現在娶的這個,是程韋杰二婚生的,嘖嘖。” 儲誠舉著酒杯狀似惋惜的搖了搖頭,心里則想,樂賓似乎并不怎么待見他這表弟,不過也是,他表弟一家跟程家聯姻,不就是想著借程家能夠壓岳家本家一頭嗎? 在這貴族圈里。每一個家族都免不了這些權利的爭斗,哪怕是親兄弟都可能隨時翻臉,他倒慶幸他有個好父親。 兩人站在角落聊著,跟場中的熱鬧呈兩面化,儲誠想著再待個半小時就走,反正要談的事情已經談完了。當然不是說上面那些程家司家的事。 就在儲誠看表計算著時間準備離開之際,身旁有個穿著禮服的女人走過,帶起一陣粉香。 儲誠覺得這香味很熟悉,下意識抬頭一看,就見到剛越過自己的女人,一頭波浪卷的長發遮住半面,僅露的半臉畫著精致的妝容,只是那粉底抹得有點太厚了。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禮裙,微冷的眼角翹起,儲誠腦里閃過三個詞,妖冶、冷艷、殺氣! 他看著她隨意地在路過的服務生手中拿了杯酒裝裝樣子,然后穿過人群,朝最熱鬧的場中走去。 儲誠眉一擰,想了想,跟了上去。 女人的紅裙,一邊無袖,一邊卻是長袖,袖子的長度蓋住了手掌,誰也看不出紅袖子里的手拿著什么。 她湊在恭賀的人群中,和大伙一起跟訂婚的一對兒敬酒,熙攘中,她走到了新娘的身后,帶著紅袖子的手抬起,她這個時候就算碰了新娘,也不會有人發現…… 然而,那手剛有動靜就被按住了。 她心跳停了一秒,盡可能冷靜地朝按住自己的人看去,發現是儲誠時意外地怔了下。 程家小姐跟樂賓的表弟這時候肯定有察覺了,轉過身來發現竟是儲誠,詫異后都是驚喜:“儲大少!” 儲誠微笑著朝他們點點頭:“恭喜!”拉著濃妝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彎里,就好似濃妝本來就是他的女伴,陪他過來祝福新人。 “謝謝,您今天能過來,我真是太高興了。”程香元故意睜大她的眼睛,讓自己的眼睛看起來圓一點亮一點,如果不是實在勾搭不上儲家,她又何必跟樂賓的表弟項昊在一起。 不過一直很難見到的儲誠今天不僅來參加她的訂婚宴,還親自過來跟她道喜,而不是找她的父親,或者岳家項家談事,她不免多了遐想。 儲誠表情不變,又笑著說了聲恭喜,就說有事,帶著“女伴”離開了。 他不是繼續到角落待著,或者如程香元想的真要找誰談事情,而是徑自拉著身旁的女人離開了酒店。 一到街上,濃妝馬上甩開儲誠的手,被頭發遮住大半的半邊臉上,都被脂粉遮蓋,看不出真實的思緒,只是聲音有幾分燥意:“儲少爺,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多管閑事的人?” 儲誠側過身來看她:“我也不知道,向來知趣的濃妝,什么時候也會接百分百喪命的任務?” 程家現在的勢頭可不小,就算今天讓她成功刺殺了程香元,她也絕對逃不出b城,雖然跟濃妝接觸不多,也知道她不是這么愚蠢且不要命的人,雖說自由人都是拿命博,但也會量力而行,不是真的想死。 以前,她雖接了綁架可樂的任務,可那也是在她不知道儲維笑就在可樂身邊的緣故。 “這是我的事,與儲少爺無關!”說完就轉身打算離開,被儲誠這么一攪和,她今晚是不可能再刺殺程香元的。 儲誠沒有攔著,靜靜地看著她走遠,就在兩人拉出了好一段距離時,有幾個喝醉酒的男人圍上了濃妝,濃妝今晚的打扮確實招人,又是一個人,可不就被人打上主意了嘛。 當其中兩個人摸向濃妝時,濃妝毫不客氣地一拳一腳再一個過肩摔,沒兩下,三個男人就躺在了地上,濃妝穿著高跟的腳踩在了其中一人的背上,彎腰掏出了他放在后口袋上的錢包,然后拿著錢包指了指另外兩人。 “做、做什么?”估計是被打得蒙了,被錢包著的那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打劫!快點!” 繳了對方顫巍巍拿出來的錢包。濃妝將錢包里的現金都拿走后,錢包就丟還給他們,之后踩著高跟從他們身上過去,瀟灑地走了。 看了一出好戲的儲誠不禁笑了一聲。 隨即斂了笑意看了眼酒店,他想著今晚阻止了濃妝,她不笨,想來不會再繼續這個任務了吧? 卻不知,再見的時候,卻是她瀕死的時候! …… 那天,應酬后已經很晚了,儲誠就不想再折騰地回儲宅,而是就近去了收留過濃妝的那公寓里。 誰知道。一從電梯出來,就看到他的房門前,坐著一女人。 還是一臉濃厚的妝容,雖然每次畫出來的樣貌不同,可那一臉的濃妝巧合也是她身份的證明。 她穿著一身黑衣,面色是看不出來的,但儲誠走近后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估摸著她可能又受傷了,但不等他問,她就先抬起頭來,很平靜地說話:“你回來了!” 儲誠有幾分好奇幾分戒備:“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會來這?” “我不知道?!?/br> “那你……” “我只是不知道去哪,就來你這坐會,這里清靜。” 可不是,這一樓就兩單元,都被儲誠包下來了,他要是沒回來這里,就她一個人縮在這,真是夠清靜的,但聽到有人說來坐他家門口只為了圖清靜,怎么那么怪異呢? 他仔細瞧了瞧她,見她似乎沒什么事,就走到她身旁,打算按密碼先進屋再說。 誰想,她忽然扯住他的衣服:“別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