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老六啊老六,這次我看你還如何翻身,我就不相信這么三番四次的折騰下去,父皇會不對你起疑心!沒有想到,我最后一手棋還沒有下出來,他就派了影衛去了北疆!” 齊王用力揮動了下捏著字條的手,“看起來,父皇也沒有那么看重、信任你嘛!” 他興奮莫名,讓人立刻去尋兩個謀士,又低頭看了看那上面的字條,等孫、鄭兩人過來,立刻把字條遞了過去,沉聲道:“本王欲讓人把最后一步棋所要用到的事情,由父皇的影衛匯報上去,兩位先生如何看?” 孫、鄭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孫喆才上前一步道:“王爺這般安排,倒是很是妥當。最后一擊,由我們呈上,跟陛下最為信任的影衛呈上去,效果是全然不同的。” 鄭中品這才緩緩開頭道:“正是如此,咱們不管用何種渠道把消息呈給皇上,只怕都沒有影衛調查出來呈現給皇上更為讓皇上相信。只有影衛呈上去那樣的消息,才不會讓皇上懷疑這只是黨爭的手段!” 齊王聽得素來不和的兩個謀士都這般說,自然是信心滿滿,立刻八百里加急下了命令送去北疆。派去北疆那么多日的人手,如今總算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齊王志得意滿,魏王此時卻是眉頭緊皺。他沒有齊王那般越來越瘋狂的急切,所以看得更為透徹一些。更何況,他素來小心謹慎,當初皇上也是曾經派人調查過他的,之后他才更進了一步。 有著這般的經驗,他如何猜測不出來這是寧王的一個機會。只要寧王安然度過了這一次的調查,只怕日后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至于齊王,只要寧王度過了這一次,只怕他就徹底失去了接近皇位的機會了。 這是一個機會,對于他來說卻是一個選擇題。 “先生看,本王究竟是該選齊王呢,還是寧王?”魏王看向了劉榀,半響才道:“齊王根深蒂固,在京中勢力雖然有所受損,卻也不是寧王所能夠比擬的。但是,寧王回京不過兩年多的時間,就能夠有了如今的局面,甚至連著那‘危機皇星’的命格都讓能夠讓父皇視而不見,得影衛調查的殊榮……” “若是齊王死灰復燃,自然是比王爺多了些優勢。”劉榀摸著胡須緩緩道:“若是寧王得勢,王爺怕難以制衡住他如今繁花似錦的前程,不知道學生說得可對?” 魏王緩緩點頭,沉聲道:“若是此時再隱忍,再說什么大局為重,只怕日后大局也就與我無關了。”這種時候再隱忍,只怕他就要錯過最好的時機了。 劉榀摸了摸胡須,低頭沉思了許久,半響才道:“此次,王爺確實該有些手段才是。若是能夠一舉把齊王和寧王都打壓下去,才是最好的結局。” “先生可有妙計?”魏王驚喜得抬頭看去,“若是能夠一舉把這兩個人都打壓下去,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京中王爺之中,若是齊王和寧王都沒有了繼承皇位的希望,那么對于那九五之尊的皇位,他可以說就是十拿九穩了。饒是魏王多年隱忍的心性,一時之間也忍不住激動起來,心臟狂跳到幾乎要從心口蹦出來一般。“若是先生有妙計,還請不必遲疑,直接告知本王才是。” 劉榀沉默了片刻,半響才道:“這是一步險棋,一旦不小心,只怕就會讓寧王更進一步。” “讓寧王更進一步?”魏王遲疑了下,心中的激動漸漸冷卻下去,略微冷靜了片刻才又道:“先生不如先說來聽聽,如果選擇本王自然會有定論的。” 劉榀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為著調查寧王的過往,王爺曾經讓人在北疆暗查了許久,至此時還有人手在北疆。既然影衛已經入北疆,想來齊王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先生準備捏造一些罪行,然后透給齊王的人,再轉由影衛呈給父皇嗎?”魏王皺眉,卻見劉榀緩緩搖頭。他揚眉,看過去:“那先生是什么意思?” “王爺當知道,齊王也早安排了人手去北疆,這罪名不用咱們來捏造,他自然是會有所行動的。此次,王爺不用給寧王增加罪名,反而要讓人暗中調查齊王手下給寧王安插了什么樣的罪名透給影衛,然后讓人尋出齊王誣陷寧王的證據。” “先生讓我力保寧王?”魏王眉頭緊皺,懷疑地看著劉榀,“先生這可不算是一步好招!” 劉榀起身,上前兩步半跪在魏王跟前,低聲道:“王爺莫急,這證據只是先尋找出來,至于如何用,什么時候用才是最為重要的。” “先生的意思是……”魏王略微遲疑,大約已經猜測出了劉榀話中的意思。 “寧王雖然如今還比不得齊王在京中的勢力,然而就如同王爺所言,不過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寧王如今在京中竟然就有了如此的勢力,有林矍作為岳丈,有隋家、兵部、甚至于刑部為輔助,王爺之中,秦王和晉王也與他越來越親近,甚至于就連隋王妃都與寧王妃頗有一些往來……” 劉榀深深吸了一口氣,“齊王可沒有這般的手段,所以寧王才是最為危險的。” “所以,影衛去北疆調查的事情,我們當任由齊王行動。”魏王緩緩點頭,算是認同了劉榀的說法,寧王才是最具有威脅性的人物。他與齊王分庭抗爭這么多年,卻一直拿齊王沒有辦法,而寧王回京兩年多,就把齊王逼到了如此絕境…… “雖然齊王落到如今的地步,也有王爺暗中推動的緣故,然而寧王卻是不容小覷的。” “先生說的沒錯。”劉榀緩緩點頭,“因此,此次調查定然要讓齊王得逞,至寧王于死地。而掌握了齊王誣陷寧王證據的咱們,自然是可以在寧王死后,再讓那些證據浮出水面,到時候皇上痛失寧王,對齊王自然是心生厭惡,他自然也再無半分可能與王爺爭斗了。” 魏王雙手猛然緊握了一下,聽著劉榀的話心中似乎燃起了熊熊火焰一樣。半響,他開口的時候聲音干澀無比,“若是寧王不死,又當如何?” “縱然寧王不死,也當入獄或者是被囚禁起來,到時候王爺用些手段,又或者是挑撥齊王用些手段,他縱然命大,只怕不死也廢了。”劉榀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魏王,“就如同王爺所言,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若是再隱忍,只怕是會錯事良機的!” 魏王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半響才把那口憋在胸口的濁氣吐出。 “到時候我為寧王洗雪冤屈,若是他不死只是廢了,再無緣皇位,只怕為了報復齊王說不得還會支持我……” 劉榀緩緩點頭,“此舉可謂是一舉數得!只這風險之處,王爺也當明白。” “風險?”魏王這才略略冷靜下來,沉思片刻才道:“先生是說,父皇本就對齊王懷疑,影衛若是調查出來那些消息都是齊王安排誣陷,錯失了這次大好的機會嗎?” 劉榀摸了摸胡須,“皇上身邊的影衛,不可小覷。因此,是暗中幫助齊王一口氣至寧王與死地,還是冒險一次,豪賭一下,就看王爺如何抉擇了。” 魏王深深吸了一口氣,半響才道:“這個機會,只怕再不會有第二次了!”他說著緊握的拳頭猛然一松,然后才道:“收集齊王誣陷寧王的證據,待用!” # 汶哥兒趴在軟榻之上,腦袋高高抬起好奇地聽著聲音左右來回地看著,不一會兒累了就整個兒趴在軟榻上,哇哇哭聲兩聲抗議。紅櫻和綠桃兩個人就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去安撫他,綠桃嘴快不解問道:“王妃為何這般為難汶哥兒,奴婢在旁看著,都覺得難受呢!” “這是姑母說的辦法,說是這樣子孩子才長得快,日后才聰明。”明華笑了笑,看著汶哥兒聽到她的聲音呀呀叫著伸手,過去抱著他蹭了蹭他的額頭,“汶哥兒乖乖的,真好!” 才幾個月大的孩子,哪里就懂得這些了,咿咿呀呀湊過去在明華胸前聞了聞,似乎是在尋找食物一般。明華這些日子一直堅持母乳喂養兒子,見兒子餓了倒是沒有遲疑直接解開衣襟喂奶。 等累擠了的汶哥兒吃飽睡下,她這才起身更換了衣衫重新忙碌之前被耽擱的事情。 這幾日中,寧王府很是安靜,只不過,這安靜只怕也持續不了多久了。 閉門思過近一個月,聽聞前去北疆調查的刑部和大理寺人員不日就要回京了。到時候,寧王自然是要入宮上朝,面對種種質問來一一申辯。 “王妃,鄭姑娘回來了。”紅櫻掀開竹簾進去,臉上帶著一絲絲的緊張,“就在外面等著。” 明華立刻起身,雙眼露出了喜色,“采薇回來了?”前去北疆的事情十分緊要,又不能惹人注目,當時寧王所派去的幾人中就有鄭采薇。如今她回來,應當是北疆的事情辦完了才是。 她起身匆匆出去,果然見一個身影立在廳中。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那人立刻回頭卻是嚇了明華一跳。 “采薇?”明華定睛一看,這才確定眼前那又黑又瘦的高挑少女,就是曾經明媚可愛的鄭采薇。只如今,她一身衣衫滿是灰塵,臉上帶著暴曬的痕跡,連著腳下的鞋子都起了毛邊。 鄭采薇見明華打量他,顯示愣怔了一下,然后才笑著道:“我只顧著趕路,一身的灰塵,紅櫻說汶哥兒也在,這才沒有入內……” 嬰兒畢竟是嬌弱的,這般風塵仆仆的過去,只怕會對孩子不好。 她這一開口,聲音也干澀無比,聽得明華一陣心疼,連忙讓人送了茶水過來,這才拉著鄭采薇一同坐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她許久,這才道:“你辛苦了。” 鄭采薇聞言就笑了起來,道:“這點辛苦算什么,不過是跑了趟腿,做了些小事兒而已。我入京之后聽聞寧王殿下被關入府中思過,還是偷偷溜進來的呢。若不是府里的侍衛大哥認得我,只怕我還沒那么容易進來。” 明華見她說話活潑依舊,這才忍不住笑了笑,道:“王爺還在前院,怕是這會兒已經得了消息了。你且多等片刻,先喝水吃些東西。我讓廚房給你下了面條,也燒了熱水,干凈的衣服之類的東西都已經送去你住的院子了,等會兒你就好好洗漱一番,先休息好才是。” 鄭采薇笑著點頭,道:“我一路飛快趕回來,想得就是能夠在王府中好好泡個熱水澡,然后再高床軟枕地睡上三天三夜!” 茶水送上來,鄭采薇一氣喝了三杯,這才緩了口氣。恰好這個時候寧王得信兒過來,她立刻起身行禮。 “幸不辱命,王爺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得妥當了!”她說著抬頭露出一個笑容,因為曬黑了的緣故,反而顯得牙齒格外白亮,“一切如同王爺吩咐所做,已經處理得的的當當。因為收尾的緣故,幾位弟兄留在后面讓我現行回來報信。” 寧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點頭。 “辛苦你們了。”一切布局都已經完成,只看后面該如何上演那場大戲了。籌謀至今,也該有個結果了。 鄭采薇為了趕在皇上所派去的人之前回來報信,讓寧王早做準備,接連三四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吃了那一碗面之后,只略微洗漱就倒頭睡下。 明華這邊得了消息,立刻吩咐人不要吵醒她。還讓小廚房準備好食物,不管什么時候鄭采薇醒了過來,都不會餓著肚子。 “雖然不過是輕描淡寫的幾句,然而看她的樣子就當知道,這些日子來為了王爺的事情采薇吃了不少的苦頭。”明華嘆息了一聲,看著寧王道:“如今可以說是萬事俱備了,只是王爺也當小心才是……” 畢竟,這是以性命相博的時候,齊王絕對不會輕易放手,而魏王也在旁虎視眈眈…… 寧王點了下頭,眉頭一直微微皺著,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只怕,之后府中日子會更加艱難。”他說著看了一眼明華,“我雖然被禁足在府中思過,然而你卻是可以出門的。明日,你就帶著汶哥兒回國公府居住……” “王爺說的這是什么話?!”明華直接開口打斷了寧王的話,“難不成,王爺以為明華是大難臨頭就各自飛的性格不成?” 她說著怒視寧王,“更何況,王爺做了那么多的安排,又不是真的大難臨頭……” “畢竟是放手一搏,縱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也難免會有意外情況出現。”寧王無奈看著明華,“你與汶哥兒住在國公府中,自然會少受一兩分的牽連……” “那只把汶哥兒送去國公府就是了!”明華堅定道,再次打斷了寧王的話,“我與王爺是夫妻,乃是一體,此時是王爺最為艱難的時候,我如何能夠躲開呢?” 見寧王還想說什么,明華就立刻阻止了他,又道:“更何況,王府之中還有以為綠蘿女官呢,若是這王府之中無人看著,怕是要亂呢!” “你……”寧王深深吸了一口氣,半響才低聲道:“若是早些時候,你能這般選擇我自然是開心不已的。”他心中,明華究竟有多重要也就只有他知道了。曾幾何時,他還在在意著明華心中對他的在意程度。而如今,在明華在意他的時候,他卻又偏偏希望她不要那般在意自己了。 他寧愿明華聽從他的勸說回國公府,最少這樣可以少遭受一些磨難。 這本來就是他定下的苦rou計,對于之后可能遭遇的一些事情他也早有準備,只是這些事情他卻不希望明華一同承受。 之前明華入宮請罪,已經讓寧王心中很是糾結了一段時日。若是可以選擇,他自然是不愿意讓明華為了他而遭受這種委屈的。因此,他早已經想好了到了這個時候,要讓明華回國公府。有著林矍護佑,不管他這冒險的一局是輸是贏,都能夠保住明華。 然而,他如何都沒有想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明華竟然不愿意回國公府。 “明華……”寧王無奈低聲叫著明華的名字,一雙眼睛看過去,半響才低聲道:“你回國公府暫住,我才能夠無后顧之憂……” “王爺不必勸我。”明華唇角微微勾起,“王爺雖然早有謀算,然而我也是心意已決,此時正當是你我夫妻共進退的時候,我又豈能躲在國公府里面安等結果呢?” 她說著看了一眼寧王,“王爺愛護我,不想讓我經受那些磨難的心意我如何不知道?只是,王爺也當知道,明華并非一般閨閣女子,這種情況下,王爺讓明華躲在國公府中,不理會外面風風雨雨,只能夠從旁人口中得知王爺的遭遇,明華如何能夠做得到?” 她略略頓了下,“因此王爺不必再勸,這般情況下,明華當與王爺同進退才是。汶哥兒尚小,若真是日后波折,王府中萬一人心不穩他最為危險,因此我想著把他送去國公府反而好些。父親養病在家,正好可以照看汶哥兒。至于我,在這種時候理所應當守在王府才是。” 寧王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見明華毫無遲疑,眼神也沉靜入水,心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服她改變主意,最終只能嘆息了聲,緩緩道:“就如王妃所言!” 第二日,明華攜子出門,午后方歸。 第三日,刑部與大理寺人回京,與此同時影衛也回京入宮,之后不過半個時辰,皇上震怒派人押送寧王入宮,封鎖整個寧王府邸! ☆、第95章 入宮去 “六哥被押解入宮了……”這些日子來,寧王閉門思過晉王不好登門拜訪,然而也時時注意著寧王府的情形,如今一得消息立刻就坐不住了。 他起身來回走動了兩步,猛然停下道:“我也要入宮一趟才好。” 晉王妃見狀略微頓了下,卻沒有開口阻攔,反而讓人快去準備晉王入宮的衣衫,轉而又道:“王爺當想好入宮的說辭才好。若是無緣無故入宮,只怕父皇心中會有所不悅,反而與寧王殿下不利。” 她畢竟沉穩了些,此時的提醒恰到好處。晉王聞言動作一頓,皺眉思索了片刻才道:“這些日子刑部查出來不少的事情,我奏章也寫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再添補一些,正好入宮面圣!” 晉王妃點頭,立刻去多寶閣后的隔出來的書房給晉王研磨,看著他謄寫奏折,想了想低聲道:“王爺此次入宮不必心急,若是皇上震怒,王爺也不要貿然給寧王殿下求情才是。” “我入宮就是為了在父皇震怒的時候阻攔一二,免得……”晉王急切,話說到一半見晉王妃沒有緊皺,一雙眸子盯著自己滿是憂慮聲音不由就低了下來,“王妃的意思是……” “皇上的脾性,王爺難道不知道?更何況,這兩年多來也當看出寧王殿下是參與了奪嫡的。皇上震怒之時,王爺若是貿然開口為寧王求情,只怕會讓父皇誤以為王爺黨附了寧王這般猜測之下,王爺說什么話只怕皇上也聽不進去了。” 所謂關心則亂,晉王這兩年多頗得寧王照應,對寧王是真正升起了類似于孺慕兄長的感情來。所以一直到寧王不是被召入宮中,而是被押解入宮,他就亂了方寸。此時此刻,反而是晉王妃這個內宅婦人更為冷靜一些,提點了晉王關鍵的地方。 晉王聞言果然冷靜了不少,半響才苦笑道:“我竟然還沒有王妃冷靜,也難怪這么些年來,父皇看不上我。”哪一個皇子會真的對那至高無上的皇位沒有半分的想法,然而晉王卻是早早就被他那只知道支持魏王的母妃給抹去了所有的野心。 他略微感嘆了下,轉而端起一旁涼茶喝了一口,漸漸冷靜了下來這才低頭穩住心神開始寫奏章。他入宮,首要任務是參奏這些天在刑部的所得,至于其他不能莽撞,定然要見機行事才是。 見晉王沉靜下來,晉王妃這才略略放心。有關寧王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聞的。之前貪瀆軍卒喪葬費十萬余兩白銀的事情,皇上也不過是讓他閉門思過,然后派人詳查。這其中未必沒有讓事情先冷下來的意圖。然而,如今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才剛剛回來,皇上就讓人押解寧王入宮,封鎖了整個寧王府…… 押解,封鎖! 只這兩點就可以清楚的知道,只怕北疆查出來的事情絕非貪瀆那么簡單。 邊境之地,雖然不像南嶺那般天高皇帝遠,然而之前也曾經出過謝天峰參奏寧王曾經有過“君命有所不受”的事情,寧王為此挨了板子,被擼了刑部的差事。如今…… 寧王這是真的被齊王給徹底算計了,再無半分翻身的余地嗎?為何早有跡象的事情,寧王卻沒有半分的防備,越發的步入絕境呢? 一時間,晉王妃想了不少,等到送晉王出門之后,她都無心瑣事,一個人坐在屋中發呆,卻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只是,晉王府的處境才略微好了些,全然是借了寧王的光。若是寧王就此倒臺的話……晉王妃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事情,還是要早作打算才行。不管是寧王的事情該如何給予助力,還是最壞的情況下晉王府該如何自處,都該有所準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