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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杏林春暖在線閱讀 - 第73節

第73節

    林杏抬頭看著她:“咱家是太監,叫什么姑娘,你去跟御膳房說,今兒咱家要吃暖鍋子,把積的酸菜切成細絲兒,跟大大白rou片子一起煮了端過來,再烤倆燒餅就齊活了,天冷就得吃這個,才能暖和,愣著干什么,快去啊,咱家這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柳嬤嬤嘆了口氣,這位是個心大的,要擱別人,還吃暖鍋子,估摸愁都愁死了。

    林杏覺得,皇上跟自己走的太近乎了,近乎到天天盼著自己給他生孩子,這苗頭可不好,雖覺變態這樣的成不了情種,也得防著點兒,林杏可知道,這花花兒的男人雖討嫌,可男人一旦較起真兒來,更麻煩,基本上跟神經病差不多。

    您想啊,招惹了神經病,還能有好兒嗎,所以適當也得遠著點兒,她可不想在這個四方天地里關一輩子,那還不得憋死。

    林杏吃了大半鍋酸菜白rou,東北人好這么吃,當年她去哈爾濱的時候吃過,比起北京的涮羊rou,四川的麻辣鍋,更別有一番風味。

    吃完拍了拍肚子,靠在炕上消食,鍋子撤下去,柳嬤嬤端了一個官窯青瓷罐進來,放在炕桌上,打開一股藥香,是艾葉當歸烏雞湯,這道湯有溫養經脈之功,想來是孫濟世開的方子。

    柳嬤嬤:“虧了萬歲爺度量大,給公公那么沖了幾句,還吩咐御膳房燉湯送過來。”

    林杏不會跟自己過不去,既然有現成的,也省的自己再折騰了,吃下去覺得肚子好了許多,聽著外頭起了風,索性直接上床睡覺。

    半夜里覺得身后一陣暖,明知道是皇上,卻不由想起劉玉,想起那些在御藥房相依的日子,說起來,她跟劉玉也就御藥房那些日子,過的舒坦。

    劉玉也總是這么抱著她,明明那么個厲害人,卻總在她耳邊說一些傻話,天真的可愛。

    林杏有時總想,如果自己沒穿過來,慕容婉清直接嗝屁,或許劉玉也不會死了,人總是會想如果,如果如何,如果如何,一般這么想了,就是后悔了。

    她后悔在安樂堂的時候,沒直接把他拖回來,如果當時自己這么干了,她們至少還有大半年時間可以在一起。

    劉玉說他是身殘之人,不能讓她嫁人生子,他卻不知道自己何嘗想過嫁人生子了,如果他活著,如果他還好好的活著,自己寧愿跟他遠遁,找個像壽春縣外那樣的小村子,簡單的過日子,好過這么孤孤單單的。

    林杏頭一次覺得孤單,覺得難舍,原來這個世上除了安然,還有令她如此惦記的人。

    “ 小林子,你別看朕貴極天下,卻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太后什么樣兒你也知道,天天算計著讓朕絕嗣,有個兄弟如今正舉兵謀逆,后宮的嬪妃拼命邀寵,為的是家里父兄的官位,自己的尊榮,何嘗把朕當成丈夫看待,她們敬朕,怕朕,卻不愛朕,朝堂里的大臣各有各的心思,除了跟朕耍花腔就是糊弄朕。

    朕當昏君,他們要罵,朕當明君,他們要恨,朕狠辣,說朕是暴君,朕仁慈,說朕是軟蛋,朕的滿腹心事,除了跟奉先殿里的列祖列宗說幾句,就只能悶在心里。

    如今有你了,朕覺著歡喜,朕的心事跟你說了,你不會笑話朕,你會開解朕,你讓朕覺得,這個世上還有個理解朕的人,這個人就是你。

    小林子,不管你是誰,朕都打心里愛你,以后別說那些惹朕生氣的話好不好?朕只想要你生的皇子,皇女也好,民間不是有姐帶弟之說嗎,咱們先生個皇女,后頭皇子也就來了。”

    第78章 誰是最陰的

    林杏撇撇嘴,這就是矯情,是坐上皇位必須付出的代價,不然自古帝王為何都稱孤道寡,就是因為那把龍椅一旦坐上,就只剩下自己了,唯我獨尊就別奢望什么親情,愛情,友情了,父子,夫妻,兄弟,都可能是你死我活的敵人。

    變態絮叨的這些完全是吃飽了撐的,還姐帶弟,想得美,權當催眠曲聽吧,閉上眼,不一會兒睡了過去。

    轉過天,林杏起來的時候已快晌午,大姨媽來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懶,不過,她很是好奇慕容婉婉會怎么對付自己。

    林杏歷來是行動派,皇上把慕容婉婉安排在乾清宮的目的,林杏知道,就是戳在自己前頭擋災的,既然是擋災的,自然要下些功夫演戲,怎么也得逼真點兒,不然,誰信他移情別戀。

    林杏沒想到,慕容婉婉竟會這么蠢的喜歡上皇上,林杏試著分析了一下慕容婉婉的心態,身世導致慕容婉婉既自傲又自卑,前朝公主的身份。讓她覺得自己應該比所有女人都尊貴,都過的好,偏偏是前朝的,所以就成了寄人籬下的丫頭兼殺手。

    朝不保夕的危機感讓她下意識依附強者,之前是杜庭蘭,進了宮自然就是皇上,鑒于這丫頭起了背叛杜庭蘭的心思,必須得說皇上的戲演的太好。

    而且,皇上強者的地位是實在的,九五至尊,天下之主,比起杜庭蘭這個福王之后實在的多,如果皇上長得跟豬八戒他二大爺似的,或許慕容婉婉也不會這么快變心。

    偏偏皇上頗有姿色,即便跟風姿俊秀餓的杜庭蘭相比,也毫不遜色,加之強大的氣場,溫柔多情的態度,簡直就是女性殺手。

    慕容婉婉再怎么樣也不過一個十五的女孩兒,這個年紀正是沖動愛做夢的時候,對男人的愛大都建立在顏值跟態度上啊,有錢有勢長得帥,還溫柔體貼,不喜歡才奇怪。

    至于杜庭蘭,大概始終把慕容婉婉當丫頭,當棋子,從沒當成過女人,之所以把慕容婉婉送進宮,篤定的就是她對自己的愛慕。

    杜庭蘭實在不了解女人,都說男人善變,女人其實也一樣,三貞九烈的女人畢竟是少數,像慕容婉婉這種時刻都有危機意識,渴望著找個強大靠山,實現自己尊榮夢想的女人,尤其善變,只要皇上對她稍加辭色,她自己在心里一對比,就會毫不猶豫投向皇上。

    還真是活該,依林杏看,再給杜庭蘭一百年,也成不了事兒,他既沒有當皇上的命,更沒有魄力。

    造反可是個高難度的技術活,得有名頭,有頭腦,有人才,還得有機會,何為機會,縱觀歷史,造反能成氣候的,大都是君王昏庸民不聊生,老百姓紛紛揭竿而起的時候,有腦子的趁著亂勁兒扯個大旗,弄個冠冕堂皇的名頭,招兵買馬,聚集了各路英雄豪杰,征討討伐。

    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也不一定成功,再有,就是皇族內部爭奪,就像寧王,寧王還有一爭,最起碼人家是先帝正經的嫡子,若不是先帝念著變態親娘擋刀的情分,只怕如今坐天下的就是寧王了。

    寧王母子憤恨不平也是情理之中,要是趕上皇上是個蠢貨,這娘倆沒準就成了,可惜變態精啊,從小磕磕絆絆長起來的儲君,無論手段心機都練出來了,而寧王,林杏雖沒見過,可從太后著急的智商,也大約能猜出一二,不然,也不會被皇上一步步逼的起兵造反了。

    就憑江南那點兒兵馬,敢跟朝廷大軍對陣,這簡直就是找死來的,皇上隱忍了這些年,終于有了個光明正大屠弟的借口,自然不會放過。

    林杏萬分肯定,大軍回來帶的一定是寧王的人頭,如果把寧王活生生壓回來,這次的主帥就擎等著倒霉吧。

    至于杜庭蘭,本來就根兒不正,莫說是福王的私生子,就是福王嫡親的兒子,也沒屁用,從他爹那一代就是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更何況下一代了。

    林杏相信,杜庭蘭之所以一直沒毒死皇上,一個是沒機會,再一個也顧慮到寧王,即便皇上死了,順位繼承的也是寧王,他這個福王的私生子根本排不上,杜庭蘭是等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呢,不過,如今估計快行動了。

    只要寧王一死,再弄死皇上,他這個福王的私生子就順理成章的上位了 ,計劃是挺好,可惜皇上不是吃素的,還有,自己這個睚眥必報的女人,怎么也得攪攪這攤渾水。

    林杏等不及皇上滅了杜庭蘭,如今皇上還覺得杜庭蘭是人才呢,等杜庭蘭露馬腳,不定多早晚了,自己可等不起。

    林杏正琢磨機會呢,機會就來了,十一月初十是河道總督的杜方興的壽辰,府里擺了壽宴,作為麾下能臣,又剛立了功,皇上為彰顯自己對臣子的重視,微服前往杜府賀壽。

    林杏覺得這是個機會,纏著去了,皇上如今對她,完全稱得上上千依百順,初十這天過了晌午就動身了。

    大軍已經走了,捷報頻傳,估計寧王熬不過這個年,杜庭蘭也該動手了,林杏覺得他不會蠢的在杜方興的壽宴上動手,萬一失敗,父子倆就都曝露了。

    神武門出去,從前門大街過去正好路過回春堂,遠遠就看見回春堂的門樓子,到了近處,馬車卻停了下來,皇上看了她一眼:“從這兒到杜府不遠,小林子不一直想出宮嗎,一會兒咱們從這兒走著去杜府,也逛逛街景兒。”

    說著,推開車門一縱身跳了下去。

    林杏剛要跟著往下跳,被皇上抱了下去,林杏真覺這位臉皮挺厚,自己今兒可是小廝的打扮,大街上這么摟摟抱抱的,真虧他做得出來。

    林杏有日子不來回春堂了,門口迎客的伙計早不知換幾岔兒了,就算沒換,林杏如今這個打扮,估計也認不出。

    回春堂如今又開了四家分店,子苓幾個如今都成了獨當一面的大掌柜,在這兒是見不著他們的,更何況,皇上也沒想進去,在旁邊不遠的茶攤上坐了下來。

    雖說入了冬,可正在晌午頭上,日頭又好,暖暖照下來,也不覺的冷,茶攤是一對老夫婦擺的,給過路的歇個腳兒解解渴,就是最粗的大碗茶,老大一個銅壺,長嘴大肚子,井水燒的滾開,看著就沉,老漢卻毫不費力的提起來,桌上一溜粗瓷大碗,里頭都是碎茶葉末子,水一澆上去翻上來,卻也有股子清淡的茶香。

    林杏是不喝的,給宮里的小龍團養叼了嘴,哪喝的下去這些粗茶,再說,她也不渴,就湊個熱鬧。

    皇上倒是不挑,推開要來試毒的成貴喝了一口,茶攤的老婦人見了,不禁笑道:“一瞧這位公子就是讀書人,就喝茶這個文雅勁兒,可不是一般人能學的來的,公子是來回春堂買藥的吧。”

    皇上看了眼門庭若市的回春堂:“是想買點兒藥,沒想到這么些人,等等一會兒許人就少了。”

    老婦人:“公子要是等著人少可不易,如今回春堂賣的可都是御藥,就是萬歲爺平常日子用的,要不是咱們萬歲爺仁德,把御藥的方子賜下來,再活八輩子也沒這樣的造化啊,擱哪朝哪代也沒這樣的好事兒,咱們萬歲爺可是名副其實的圣君 。”

    林杏瞥見皇上唇角微翹十分受用的樣子,不禁暗笑,老百姓兩句好話就把這位哄成這樣了。

    皇上:“回春堂的藥貴不貴?”

    老婦人:“不貴,不貴,前兒我那小孫子發燒,我來買了一盒退熱的至寶丹,才使了十文錢,柜上的伙計還怕老身糊涂用錯了藥,一勁兒問老身,家里誰病了?什么癥狀?我說清楚了才把藥賣給我,還囑咐了吃法,回去早晚各吃了一丸,熱就退了,睡了一覺轉過天兒就拉著老身要甜糕,可真靈驗,要是請郎中瞧病,十文錢哪成呢,老百姓沒有傻的,要真是貴的吃不起,能天天排隊嗎,我讓老頭子也買了幾種常用的,家里孩子多,短不了鬧個病,往后就省的請郎中了。”

    林杏道:“您老可也別當成神仙藥了,若吃了藥不見好,還是得尋郎中瞧瞧,省的耽誤了病情。”

    老婦人:“這個老身省的,不過就是預個方便罷了。”

    林杏點點頭,見皇上站了起來,成貴掏出塊碎銀子放下,老婦人嚇了一跳:“這位爺,老身這個茶攤子,一年也賺不來一塊銀子啊,要不這么著,今兒您先賒著,回頭趕您方便的時候再給也一樣。”

    林杏把銀子拿起來塞在她手里:“您老拿著吧,剩下的就當記著,下次來您別找我們公子要茶錢就是了。”

    老婦這才收下,林杏看了一眼回春堂,皇上咳嗽了一聲 :“還不走。”林杏只能跟了上去低聲道:“公子您都到門口了,怎么不進去瞧瞧?”

    皇上瞥了她一眼:“小林子莫不是想見什么人吧?”

    林杏翻了個白眼:“我那幾個小廝如今都成了大掌柜,哪會在這兒啊?”

    皇上哼了一聲:“那可不一定,時候不早了,人家壽宴,去太晚了不好。”

    林杏心說,這是借口,皇上去參加大臣的壽宴,那是給他臉了,就算半夜去也是無上的榮耀,有什么不好的。

    林杏腹誹了一路,出來也是走馬觀花,這哪兒是逛街,簡直是溜腿兒來了,看見杜府的大門,林杏腿肚子都有些打轉,誰說近來著,還不得走了一個小時啊。

    杜家父子聽見信兒,忙著迎了出來,杜老頭緊走幾步就要下跪,給皇上伸手攔了:“朕今兒是微服,杜愛卿不比行此大禮,更何況,今兒是愛卿的壽辰,壽星最大。”

    杜家父子忙謝恩,躬身迎了進去,裝的還挺像,一直迎到了里頭上席坐下。

    林杏看了一眼,還真是賓客云集,估計朝廷的大臣都差不多來全了,畢竟萬歲爺都給杜方興臉,別人更得兜著了,不來的話豈不是比皇上的譜還大。

    林杏先頭在后頭站著,不想,一個丫頭過來倒酒的時候,一慌,絆了一跤,一壺酒都便宜了自己這身衣裳。

    杜方興大怒,叫拖出去,那丫頭嚇得跪在地上咚咚的磕頭,腦門的血都磕出來了,看著頗有些可憐。

    林杏自然知道這是杜庭蘭使的手段,就是想讓自己離開這兒,林杏在皇上耳朵邊兒上說了一句:“這丫頭也不是故意的,萬歲爺就饒了她吧。”

    皇上看了她一眼揮揮手:“今兒是杜愛卿的好日子,且饒了她吧。”

    杜方興忙道:“還不謝恩。”

    那小丫頭忙又磕頭謝恩,下去了。

    杜庭蘭:“請林公公到后頭更衣。”

    皇上看了她一眼:“去吧。”

    林杏這才下了席,到了后頭的廂房,剛換好了衣裳,一回頭就見杜庭蘭坐在炕上看著自己,林杏拂了拂下擺:“狀元郎飽讀詩書,當知非禮勿視吧。”

    杜庭蘭:“婉兒別哄我了,我知道你并未侍寢。”

    估摸這個信兒是慕容婉婉傳出來的,林杏坐在他對面:“即便咱家沒侍寢,跟狀元郎也沒干系吧。”

    杜庭蘭起身坐到林杏身邊兒,握著她的手:“婉兒,等事成之后,咱們就可共享這萬里江山,婉兒如此聰明,一定會幫著庭蘭的對不對。庭蘭發誓此生絕不負婉兒。”

    林杏瞥眼看著他:“狀元郎這般明目張膽就不怕我告訴皇上嗎。”

    杜庭蘭輕笑了一聲:“婉兒不會的,婉兒可是前朝公主,此事一旦翻出來,對婉兒有甚好處。”

    林杏點點頭:“的確沒有好處,也不能翻出來,狀元郎真是聰明,拿著了咱家的七寸有恃無恐。”

    杜庭蘭搖搖頭:“庭蘭是真心喜歡婉兒,愛婉兒的。”

    林杏看了他半晌:“杜庭蘭,咱家的身份是不能翻出來,不過,咱家照樣有招兒治你,信不信。”

    說著,伸手把自己的頭發打亂,撕開衣服,就往外跑。

    杜庭蘭一愣,急忙伸手抓她,卻只抓住了林杏的一只袖子,撕拉扯在手里,暗叫了聲糟糕,忙吩咐人攔她。

    林杏早準備好了,藥包捏在手里,誰來招呼誰,一時間弄得雞飛狗跳,驚動了席上的人,皇上聽見像是林杏的喊聲,站起來往后頭走。

    皇上一動,文武大臣們自然也不能坐著,呼啦啦跟著到了后頭,正碰上林杏跑出來,一頭撞到皇上懷里:“萬歲爺您給奴才做主,狀元郎,狀元郎意圖強,jian奴才。”

    眾大臣眼睛都瞪大了,哪想到好好的壽宴,竟冒出這么一出,林公公跟皇上那點兒事,如今滿朝文武沒有不知道的,雖聽說又封了個貴人,可這林公公畢竟是皇上的人,杜庭蘭這是瘋了不成,要不然,怎么敢對萬歲爺的人意圖不軌。

    而且,也沒聽說杜庭蘭好男風啊,不過再一瞧兩人的樣兒,不信都不行,林公公雖扎進萬歲爺懷里,卻仍能看出狼狽非常,身上的衣裳都給撕扯的七零八落,尤其袖子沒了一只,露出半個膀子,哎呦,哪個雪白透亮,跟羊脂白玉雕的一般。

    好幾個大臣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琢磨怨不得萬歲爺這么稀罕呢,這林公公即便是個太監可,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啊,就這一身細皮嫩rou,也能愛死人。

    這么一想,就覺得杜庭蘭有這心思也不奇怪,食色性也,又吃了酒,俗話說酒壯色膽,杜庭蘭一激動干出點兒什么出格的事兒,也不奇怪。

    更何況,杜庭蘭手里還攥著林公公身上扯下來的袖子,這人證物證俱在,想抵賴只怕是不能夠了。

    皇上眼里蘊藏著風暴,臉色陰沉的嚇人:“杜庭蘭這是怎么回事?”

    杜庭蘭急忙丟開手里的袖子,卻也知道晚了,給林杏算計了個正著,事到如今自己百口莫辯,跪在地上:“微臣醉酒失儀,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