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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再為毒婦在線閱讀 - 第45節

第45節

    慕允煌打趣慕卿凰道:“聽母親說jiejie就比我早生半柱香的功夫,jiejie教訓起我來怎么老氣橫秋的。”

    “不過是為了你好,哪里是教訓你。”

    慕允煌把傘塞到慕卿凰手中,笑道:“jiejie快走吧,雨越下越大了。”

    “好。”慕卿凰又把傘塞回給慕允煌,以袖遮頭跑向了馬車。

    “jiejie……”慕允煌往前追了兩步,見慕卿凰和兩個丫頭上了馬車才止了步子。

    長寧侯府還在孝期,陸玖被拎回家后就沒有再出來,但他知道慕卿凰在做什么,正是因為知道,在這樣的大雨天里,他才焦躁不安,很多次想沖出去把他的小鳳凰抱回來,但每一次都狠狠的掐一把自己忍住了。

    他們夫妻已做了這么多布置,萬不能功虧一簣。

    門外,白錦擎著傘沖上廊廡,未曾抖抖身上的水就被拉住了,陸玖急急的問,“回去了沒有?”

    “郡主回蓮園了。”白錦趕緊回答。

    蓮園和長寧侯府僅僅隔了兩條街罷了,陸玖長腿一邁,人就到了庭院里,被雨水一淋又清醒了,跑回來,背手在后踱來踱去,像是一只踩在屋脊上暴躁的貓。

    屋里玉蓋走出來,看著陸玖躁動不安的樣子,他也跟著著急,“要是有個地道就好了……”

    “什么什么?!”鳳眸倏忽亮起,陸玖一把抓住玉蓋的前襟,“地道?對,有個地道就好了,就不怕被人發現,反正蓮園離著侯府也不遠是不是?”

    玉蓋捂住嘴,眼珠兒骨碌骨碌的轉。

    白錦哭笑不得,“世子爺,那咱們還得找人來挖呢,找人挖也會泄密的。”

    陸玖已經心動了,一擼袖子道:“咱們自己挖!”

    腦瓜子一轉悠陸玖就想好了,“反正我現在也被老爹‘禁足’了,禁足在哪個院子還不是一樣,習武堂的位置離蓮園更近,再叫上幾個老爹的心腹胡大叔他們,以讓你們摔打我為名,這地道一準能挖成。”

    說干就干,陸玖傘也不打就沖出去找陸炳去了。

    蓮園,慕卿凰沐浴后,端著姜湯坐在榻上,聽著雨打芭蕉聲,心里對兒子和陸玖的思念也咕嚕咕嚕往外冒,想兒子此時在睡覺還是在哭鬧,想陸玖在抱兒子還是在……想她。

    明明兩府隔的那么近,卻不能相見,唉……誰能知道在蓮園附近,在長寧侯府內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呢。

    這場雨斷斷續續下了很多天,慕卿凰的心就一直往下沉,她揣度著,父親代天巡狩黃河河道的這件事應該是躲不過去了。

    一個月后,乾清宮。

    建元帝坐在龍椅上對站在下面的太子道:“年年修堤建壩,年年黃河口被沖毀,這次河南原武縣黃河決口,把兩岸的田地都淹了,糧食顆粒無收,你帶著賑災銀子親去瞧瞧,若發現有貪污受賄,偷工減料的現象發生,朕授你先斬后奏之權。”

    站在下面的太子此時已呆滯了,腦子里想著一個月前慕卿凰進宮和他說過的話。

    “父親,若一個月后皇祖父讓您代天巡狩黃河的事應驗了,就請您相信女兒,燕王慕梟有奪位的野心,他已經處心積慮的布置多年了。”

    沒得到太子的回應,建元帝抬起頭看著太子,見太子竟然在發呆,建元帝一奏折砸了下去,“太子!”

    “是、是父皇。”太子慌忙拱手應下。

    “怎么,不愿離京?”

    “不、不是,回父皇,方才兒臣只是有些想外孫子銘哥兒了。”

    建元帝冷笑了一聲,“想外孫是假,為朝陽求情才是真吧。這一次朕不會慣著她,必須得給她一個教訓,晾她一個月就受不得了?”

    太子語塞,支吾不言。

    這更坐實了建元帝心中的想法,建元帝撇開此事接著道:“乘朕的玉輦出行,另外朕再讓顧炎生點五千錦衣衛隨行護衛,下去準備吧。”

    “是。”

    在太子出行的前一天夜里,在慕卿凰坐在床榻上繡一件小短衫時,忽的就聽見了有人喊她。

    “小鳳凰。”

    手里的繡活一頓,慕卿凰緩緩抬起了頭,就看見珠簾上夾了一顆腦袋,嚇的她一針戳了手指。

    “扎著了沒有,快給我看看。”陸玖一溜煙跑進來攥著慕卿凰的手指就含進了嘴里。

    慕卿凰有些懵,片刻后才回神,臉上已情不自禁露出笑容來,“你怎么來了?”

    “你怎么來了!”慕卿凰緊張的“唰”的一下子站起,“若被jian細發現端倪,你去北平后就是羊入虎口。”

    陸玖拍拍腦袋上頂著的一撮黃土,“別擔心別擔心,小鳳凰,我挖地道進來的,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陸玖一把抱住慕卿凰,“我很想你小鳳凰,實在忍不住了。”

    “你,唉。”慕卿凰哭笑不得又感動不已,一個月不見,抬頭細細瞧他,心口忽的“噗通”“噗通”跳起來,這人還是那個人,他的眼下一片青黑,頭發亂糟糟的,甚至有些不修邊幅,但她的心就是跳個沒完,像是病了似的。

    “是不是你也挖土了?”

    “挖了,小鳳凰,連夜挖的,我就怕見不到你你就跟著太子去河南了。”

    “你……”

    不等慕卿凰說完,陸玖就開始脫外衫,慕卿凰的臉一下紅了,“你、你急什么。”

    陸玖嘿嘿一笑,脫下外衫里頭穿的一個金光閃閃的背甲,“小鳳凰,這個金絲軟甲給你,你穿在里頭能防冷箭,防刀槍。”

    看著陸玖,手里拿著他塞過來的金絲軟甲,慕卿凰始終捂著自己的心口。

    陸玖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忙問,“小鳳凰,你總捂著心口做什么,病了嗎?”

    慕卿凰搖搖頭,把軟甲往地上一扔,轉身就坐到了床榻上,依舊捂著胸口。

    陸玖急的不行,追過去捧起慕卿凰的臉就道:“小鳳凰,你說句話呀,你是不是病了,心口疼嗎,我給你揉揉,不行,還是叫太醫,我去喊玉溪。”

    慕卿凰一把拉住陸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就那么看著他,“玖哥哥,我有點慌。”

    ☆、第64章 白嫖

    蓮園的早晨,鳥語花香,霧氣朦朧。

    東升的太陽,灑落一地晨光,漸漸驅散蓮園的霧,照進蓮渚碧波閣的窗。

    床榻上,陸玖抱著被子又摸又噌,睡的一臉美意,忽的,鳳目一睜,他只看見了放在旁邊的金絲軟甲卻不見了媳婦,“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守著寢房的玉珠聽見動靜,推開一道門縫就道:“世子爺您醒了嗎?”

    陸玖赤腳下地,一邊收緊雪白內衫一邊低聲問,“你們郡主呢?”

    玉珠撅了撅嘴,不甚高興的瞥了陸玖一眼,“郡主帶著玉鸞和玉綺去河南了,留奴婢和玉溪jiejie看家。”

    “走了?”陸玖轉頭看了一眼床榻上折疊整齊的金絲軟甲,心頭暖熱又深深擔憂。

    “嗯,天沒亮就走了。世子爺,您在這兒用早膳還是回侯府,郡主走時囑咐奴婢,讓奴婢給您做了您愛吃的牛rou小湯包。”

    陸玖撿起昨夜荒唐時扔在地上的外袍,穿戴整齊后道:“打包好,我帶回侯府去。”

    “是。”

    床榻上一片凌亂,枕頭上還有殘留絞纏在一起的長發絲,陸玖一根根撿起握在手里,想起昨夜熱情的小鳳凰,他的耳尖都慢慢變紅了,如玉的臉上滿是饜足。

    香帷中,小鳳凰的味道在鼻端縈繞,陸玖拉著衣擺蓋住兩腿之間,重又趴到薄被上,深深吸了一口,心里倏然空落疼痛。

    這是一種能讓人上癮的疼,越疼越想要得到,想要抱著她,撫摸她,親吻她的每一寸肌膚,徹底的占有。

    明明兩人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可此時此刻陸玖才清晰的感覺到小鳳凰的心,昨夜她的心為他而激烈跳動。

    城郭之外,十里長亭,天青云淡。

    慕卿凰頭戴玉冠,身穿一襲銀紋白袍,手拿一柄玉骨紅蓮扇,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玉鸞瞥頭瞧見,捂著嘴笑起來。

    慕卿凰橫她一眼,“笑什么?”

    玉鸞道:“奴婢笑郡主傻笑了半個時辰了,有什么好笑的的啊,郡主說出來,奴婢們陪您一起笑。”

    玉綺笑而不語,提起茶壺去給護衛在一旁的武大四人倒水。

    “我笑了嗎?”慕卿凰撫了撫唇角。

    “笑了。”玉鸞嘻嘻道。

    “那就是笑了吧。”昨夜心臟的跳動讓她慌亂,慌亂的忘了矜持,只想要給他,給他他想要的一切。

    腦海中浮現昨夜錦帷帳暖里,彼此灼熱的喘息,四目相望時,拋卻了身上所有的枷鎖,縱情擁抱,癡纏不盡。

    嬌靨一熱,喉嚨干渴,慕卿凰端起茶來啜了一口掩飾,抬頭就見了遠遠而來的太子出行的儀仗隊伍。

    近了,慕卿凰看的更清楚,龍旗在秋風里烈烈作響,衛士長|槍執杖,錦衣衛騎在高頭大馬上,腰挎長刀將玉輦護衛在中央。

    玉輦,圓蓋方座,四周承吊以鏤金垂云,下端為金云葉,幨帷由兩層青緞制成,上面繡著金龍在云間吐水紋,輦門是兩扇雕花門,用了杏黃紗糊窗,外頭還綴了一扇珠簾,由三十六人抬著。

    慕卿凰站到路邊,看著玉輦在她跟前停下,孟德超從輦上跳下來,將車門打開小跑著過來道:“郡主,太子說不能耽誤了行程,召您進去說話。”

    慕卿凰點頭,在孟德超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玉輦又被抬了起來,玉鸞和玉綺上了自家的馬車,武大駕車,武二等三人翻身上馬綴在隊伍后頭跟著。

    玉輦中,坐在云龍寶座上的太子盯著慕卿凰看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凰兒,你是不是得給孤一個解釋?你是怎么知道你皇祖父會讓孤出京的,難不成你買通了魏保?是了,魏保沒有兒女,他從小就稀罕你們姐弟這對雙胞胎。”

    “父親在自欺欺人嗎?”

    “放肆。”太子低斥了一聲。

    慕卿凰渾不在意被訓斥,“父親也不相信五皇叔會那么處心積慮,心機深沉吧。”

    “照你這么說,王奇一家被殺是你五皇叔下的手?他常年呆在北平,勢力還能浸透京都?”

    慕卿凰莞爾,“但燕王府有個人呆在京都。”

    “慕皋溯?那個鎮日遛鳥閑逛的紈绔?”太子還是不愿意相信。

    “沒有證據之前,說什么都是枉然,父親,且看吧。”

    “你這丫頭。”

    ——

    長夜,星河爛漫,秦淮河上又是燈火璀璨,絲竹靡靡,男人們倚紅偎翠,醉臥溫柔鄉,銷金窟。

    陸玖拉著陸瑁,一對同被朝陽郡主休棄的難兄難弟,對酒當歌。

    “我跟你說,那女人就不是個東西,毀完了你又來毀我了,我現在他娘的渾身上下光禿禿的,除了還有個是侯爺的爹之外,我他娘的就是個庶民啊,見個小縣令都得跪。”

    陸瑁飲盡一杯酒,臉上有掩不住的幸災樂禍和嫉妒,“多虧了你有一個好爹,要不然,你也會和我一樣,入賤籍,居北里,生生世世抬不起頭來。”

    陸玖一巴掌拍在陸瑁背上,拍的陸瑁到了嘴邊的酒水都潑了出來,“哈哈,你別說,和你一比我心里暢快不少。”

    陸瑁冷掀唇角,掃了掃衣襟上的酒跡,起身道:“還欠著樓里姑娘一首唱詞,我去寫來,你自己慢慢喝。”

    “二弟,你別走啊,再陪我喝一回兒,有你對比著,我這心里才暢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