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我們才離婚呢!” “所以我們彼此單身,能達成結婚的條件。” 戚楠表情怪異,也不知道是因為提到再婚的話題,還是因為驚訝于她的容容突然變得能說會道了,或者二者都有。 容呈見此詢問道:“在想什么?” “在想我們該去洗個澡了?!逼蓍局皇请S口扯了句,但在說完之后又覺得確實應該如此,“是了,我們洗過澡后還有一件浩大的工程需要攻克?!?/br> 容呈奇道:“什么工程?” 戚楠一本正經道:“造人?!?/br> 為了偉大的造人計劃,兩人轉戰(zhàn)到浴室,又匆匆回到臥室,然后…… 戚楠到書架上找了本簡筆畫冊,學習起了畫簡筆小人。 容呈:“……” 她畫得太專注,專注到他都不忍心打擾,然而他畢竟對她“造人”的方式是有幾分介懷的,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問道:“怎么突然想起了學這個?” “為了凝神靜心。” 戚楠說著,握筆的手小幅度地顫抖起來,看得容呈心中涌上一股不能消除的怪異感。 “你……” 他正準備再問,卻見到戚楠突然抬起頭看他—— 她的眼中有明顯的笑意,整個人似乎都因為壓制的激動顫抖著。 “我老早就想干一件事了,然而由于種種原因,我一直沒有去做,而現在……”她低笑起來,十分愉悅的樣子,“我決定做了?!?/br> 一直想要做去沒做? 這么苦心積慮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容呈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天的半夜,他苦思無果的問題有了答案。 ☆、第42章 回報 深夜,戚槿的房間內。 “你說她什么時候醒?”深更半夜不睡覺,做賊似的溜進別人房間里的戚某人問隱在陰影中的容呈道,她并沒有刻意壓制聲音,高調的做派讓她看起來不像一個偷偷摸摸的小人,反倒像受房間主人熱情邀請而來的客人。 房間的主人也就是戚槿當然不可能邀請她來,事實上,她正安然入睡,而這一點是擅闖的戚楠并不愿意看到的。 她希望她醒來。 房間里沒有點燈,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掀了一角的窗紗偷溜進來,讓這個房間不至于完全淹沒于黑暗中。 對于戚楠來說,這點光亮足夠了,它足以讓她看清戚槿那張臉,讓她伸手去拍那張臉的時候,不至于插到對方鼻孔里去。 于是,借著月光,等不及的戚楠完美地替代了鬧鐘完成了叫醒睡美人的工作。 “嘿,來客了,起床了?!逼蓍陌驼撇豢蜌獾芈湓趯Ψ侥菑埿∧槂荷希廊嗽僖菜幌氯?,幽幽轉醒。 午夜正是好眠的時候,被人用這么粗暴的方式叫醒,戚大小姐都快氣炸了,特別是注意到叫醒她的人的身份后,她更是憤怒到極點:“你干什么?!” 她憤怒地質問,然并沒有起到多少效果,她質問的對象一點沒在意,不僅沒在意,還有心情問她: “嘿,認識我不?” 戚槿:“……” 她又不眼瞎! “不說話是不認識?沒清醒吧!” 戚楠動了動,隨著她姿勢的改變,照進房間的月光落在了她的臉上,暴露了她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 見到這個笑容,戚槿心中閃現出不好的預感,這預感的出現促使她抬起手,想要把燈打來。 黑暗會成為人的陰影,黑暗中的人類會變得極為沒有安全感。 戚槿現在就覺得非常不安。 然而,她最終是慢了一步,她的手剛抬起就被重重的水流沖擊回到了床面上。 是的,水流,刺骨的冰水。 深入骨髓的冰冷似乎讓腦子都變得遲鈍起來,落湯雞的她甚至忘了反應,目光呆滯得像個腦部發(fā)育不健全的智障兒。 戚楠樂呵呵地看著她的反應,隨手把手中的空桶一扔,劣質的塑料落到地面,哐當一聲響,這聲音仿佛穿裂了時空,把已魂游到另外一個次元的戚槿打醒了。 這位狼狽的戚家大小姐終于有了反應,她先是手指抽動,隨后是眼珠…… “啪”地一聲,房間里的燈光猛然亮起。 戚槿不適應地閉上了眼,閉上眼的那刻,她聽到了戚楠的聲音。 “噗,清醒了?”戚楠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她看上去就像一只惡意滿滿的小惡魔,“現在可認識我了?” “戚楠,你竟敢!你!”凍成一條人形冰棍的戚槿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她全身顫抖著,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氣的,或者……二者皆有? 戚楠樂見其成。 她可是為了等待冰塊化成水等了老長時間,為的就是這一刻! “戚槿,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戚楠朝她惡意地微笑,“我可是為了能好好地回報你煞費苦心呢!是不是覺得還不過癮?別急,相信我,我還能回報你更好的!” 也是因為極度寒冷,這位向來高傲要強的戚家小姐臉色有點蒼白,這讓她看起來有點折翼后的虛弱。 “你竟然,竟然……”她一遍地念著叨念著,似乎到現在為止還有點不敢相信她真的敢這么對自己。 明明只是低賤骯臟的爬蟲! “竟然敢作弄你?”戚楠聳肩,“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想不想?戚槿,說實話,平時我都懶得理你。” 戚槿瞪眼,身子篩子似的抖個不停,被氣的。 戚楠見她刺激大發(fā)了,大有被玩壞的趨勢,為了讓自己的樂趣不那么早結束,她停止了語言刺激。 “那什么,你的房間已經不能用了,要不換個房間?”戚楠一副為她打算的模樣,“換個更好的環(huán)境,比如……金鼎?” 戚槿冷得幾乎僵硬的手指驀地一縮,她猛然抬頭:“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就是為你換個更好的睡覺環(huán)境?!?/br> 戚槿被她偽善的表情弄得都快吐了,但她更害怕被送去金鼎,她現在明白了,戚楠已經瘋了,什么事都做得出! “你別過來!我要喊人了!” 戚楠“善意”地提醒道:“喊大聲點,夜深人靜的,別人聽不到怎么辦……哦,對了,你這房間裝了隔音吧,來吧,加把勁,用力喊!” 戚槿:“……”她這下是真害怕了,她縮了縮脖子,“戚楠,你不能這樣做……” 戚楠回應她的是一張噴了乙|醚的手帕,就和戚楠之前受到的待遇一模一樣。 戚槿昏迷之前看到了一個提拔的身影朝她而來,她朝他伸了伸手,嘴唇動了動,卻是什么話都沒說出。 “她一定以為你剛來?!逼蓍獞蛑o地笑,“或許還讓你求救呢!” 事實卻是,那位戚小姐想要求救的對象在房間角落里看完了整場戲,只是她的恨意限制了她的視線范圍,讓她只盯住了戚楠一人,這才沒發(fā)現他。 “走吧,容容,就和我說的那樣,我們帶她去金鼎!” 容呈沒有說什么,沉默地當起了苦力。 他們一聲不出地趁夜離開了戚家,在離開前,戚楠不忘用上她買回來的水漆,她在戚槿的房門胡亂涂鴉了一通,字跡潦草。 我去金鼎一日游,勿念?!蓍?/br> 戚楠可沒有當包子的習慣,戚槿讓她切身感受了一下金鼎的氛圍,作為一個把傳統美德掛在嘴邊的十佳青年,她自然要回報對方。 冰水兩重天,這是她苦思后想到的回報方式。 冰,就是她那一桶冰水,火,自然是…… “這金鼎的好貨就是多!”戚楠晃了晃手中的催|情香精,感嘆不已。 十分鐘之前,他們憑借著容呈的身份,進入了金鼎的這間豪華套間,戚楠想要做的,就和戚槿之前對她做的差的不多。她自認為想象匱乏,想不出新奇的電子,于是就沿用了戚槿的做法。 于是,不過一天,赤條條躺在金鼎套房里的就變成了戚家不可一世的大小姐。 可謂風水輪流轉! 不同的一點是,戚楠還給她用了大量的催|情劑。 戚槿看上去似乎并不好受,好吧,戚楠要的就是她不好受,她做了回惡人,還想為自己辯解。 “我覺得受寒的她必須得好好取下暖才行,不然非得感冒!”她一邊想著,一邊把剩下的香精都用上了。 做完了這道工序后,她最后看了眼戚槿,轉身出了房間。 門外,容呈正等著她,見她出來,揉了揉她的發(fā)頂。 “出氣了?” “別把我說得跟沒有氣量的小人似的!”戚楠笑得牙根都快露出來了。 容呈見了,再次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這一次遭到了她的強烈抵制。 相對于戚槿的做法,戚楠覺得自己還是保留了底線的,至少她給她開的房間不會出現金鼎的客人,要知道,她之前可是差點被人消費了呢! 如果說那時候進來的人不是宋奕…… 說到宋奕,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如果戚家知道我做的這件事了,你猜會怎么樣?”她高調地留下證據,戚家肯定會徹查這件事,到時候,她和戚槿兩個人之間,肯定會有一個成為戚家的棄子,而棄子的候選人…… 戚楠已經做好徹底遠離那個腐爛透了的“家”了。 容呈沒有做所謂的猜測,只是說道:“我會護著你?!?/br> 像誓言一般。 戚楠沒有說話,伸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這個男人并不主動,但她知道,只要她伸手,就能觸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