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堂妹的口水，世子也很為難的。

    “大，大哥哥。”魏如意覺得還是不要裝透明了，又見堂兄鼓勵(lì)地看著自己，三下兩下爬出了被子，撲進(jìn)了魏燕青的懷里瞇著眼睛拱了拱他細(xì)致的面頰。

    “玩兒得開心？”魏燕青撓了撓meimei兩層的胖下巴，含笑問道。

    “和大哥哥在一起，天天都開心。”見他一笑，天光都?jí)哼^了，魏如意急忙拱著小爪子很討好地說道，“送花兒給大哥哥！”

    她努力地想了想從前三老爺給徐氏念叨的情話，臉上就做出了親爹那深情款款的模樣兒來，捧著堂兄微涼如玉一樣的手努力把眼睛努成魏三那雙禍國殃民的狐貍眼兒，拐著七八個(gè)調(diào)兒地捏著嗓子柔聲說道，“最美麗的桃花兒，就要給最美麗的大哥哥啊！”說完了，覺得自己很成功，魏如意扭了扭自己的小身子，期待地看著拿另一只修長的手捂住了臉的堂兄。

    堂兄在顫抖，是因?yàn)楸桓袆?dòng)得罷？一定是罷？！

    “我，很開心。”魏燕青都要笑死了，心里給倒霉催的說句情話都要被閨女賣掉的三叔點(diǎn)一根蠟，這才抹了抹眼角晶瑩的淚水顫抖地笑道。

    那丫頭呆呆地看著。

    九姑娘這樣作死，這的好？

    她算是知道，前兒三老爺折了園子里頭那開得最美的一枝桃花春風(fēng)滿面地回房之后，都與三太太說了什么了……

    這眼瞅著九姑娘今天晚上，是要被親爹親娘組合雙打的節(jié)奏呀！

    “大哥哥開心，小九兒，就滿足了。”不知死活的肥仔兒還托著堂兄的手深情表白。

    “可惜了的，小九是個(gè)女孩兒。”這若是個(gè)小子，還不定得禍害多少無知少女呢，魏燕青笑嘆了一聲，覺得自己再與堂妹說話就要被笑壞了，然而心情卻愉悅了許多，轉(zhuǎn)頭便心情不錯(cuò)地與那正風(fēng)中凌亂的丫頭笑問道，“你只說，太太又怎么了？”因心情極好，因此哪怕是魏國公夫人張氏又做妖，魏燕青卻并不覺得不快，把玩著手邊的那枝桃花柔聲笑道，“是要給我說親？”

    張氏想給她說一個(gè)家中不得力的妻子拖累他，卻不知這是妄作小人。

    他一個(gè)男人，莫非以后的前程還要靠著妻子家族顯赫來掙？那才是看輕了他。

    “太太哪兒敢給世子的親事做主，老太太看著呢！”那丫頭急忙說道，“只是太太正在老太太面前，誰說世子年紀(jì)也不小了，正該有人服侍房中事，因此，因此……”她的目光落在了一簇簇的桃花兒上，只覺得這屋里的氣息突然停滯壓抑了起來，閉著眼睛小聲兒說道，“太太挑了兩個(gè)極好的丫頭，說給世子做房里人。”

    雖然張氏是繼室，到底是魏燕青的母親，做母親的給兒子兩個(gè)通房，誰也說不出什么。

    更何況關(guān)心繼子房中，這是繼母有心，都要說一聲慈愛呢。

    “通房？”魏燕青斂目看著手上的桃花，溫和地問道。

    “是。”這丫頭對張氏充滿警惕，只覺得她不懷好意，卻想不明白這里頭還有些什么。

    “大哥哥不要收通房！”魏如意雖然被堂兄迷得五迷三道，耳朵可沒聾呢，聽見了這個(gè)，頓時(shí)叫了一聲，橫眉立目的，就跟自己被人給三了似的。

    見她義憤填膺，魏燕青又覺得想笑，忍著問道，“為何？”

    “大哥哥以后有嫂子。有嫂子的人，怎么還能理會(huì)別的女人呢？！”魏如意覺得自己很該給堂兄上一課，扭著小身子站在床上，腆著自己的小肚腩叉腰訓(xùn)話兒道，“好男子，不納妾，一生就對一人好！”覺得朗朗上口，深深地感覺到自己不僅是個(gè)美人，還是個(gè)才女的魏家九姑娘頓時(shí)挺了挺自己的小肚皮理直氣壯地說道，“父親，只有母親一個(gè)，家里可開心！”

    比起來九姑娘更想拽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來的，只是剽竊人家的詩句恥度太高，才女，才女不屑為之！

    至于姬妾無數(shù)的九姑娘她大伯魏國公……真是不提也罷！

    魏燕青看著嚴(yán)肅臉的肥仔兒，再想想魏三老爺一家和睦和美，眼睛便溫柔了起來。

    “小九兒說得對，好男子本不該巴望妻子之外的人，叫妻子傷心。”他說這個(gè)的時(shí)候，神色間仿佛還帶了別的意味兒。

    “世子……”這丫頭是積年服侍的人，聽見魏燕青這句，想到先頭國公夫人因何抑郁早逝，便忍不住含淚喚了一聲。

    “無事。”見這丫頭垂淚，眼前的小包子自悔失言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垂頭喪氣跟隔了夜似的都不新鮮了，便摸了摸如意的小臉笑道，“小九的話，我聽了很受用。”

    “那這兩個(gè)怎么辦？”如意雖然生得晚并沒有見過前頭的伯母，然而府中八卦卻知道些的，有些心疼自己的堂兄過的艱難，她便對著胖手指小聲兒說道，“不好推呢。”

    魏燕青若是推辭，就是不知好歹，對繼母生分。可若是受了這兩個(gè)，按著張氏的性子，只怕是要大張旗鼓地宣揚(yáng)的，到時(shí)候魏燕青沒準(zhǔn)兒就得背一個(gè)寵妾滅妻的名聲，就算老太太不肯聽張氏的攛掇給魏燕青娶家門低微的女子，可是正經(jīng)高門，誰會(huì)把愛女嫁給一個(gè)寵妾滅妻的人呢？

    魏燕青的親事，就要橫生枝節(jié)了。

    “整日里跟咱們作對，莫非伯娘很清閑么？”如意鼓著胖臉頰抱怨道。

    魏燕青卻并沒有將這么一件小事放在眼里，只是笑了笑。

    他這繼母只知道這點(diǎn)內(nèi)宅的小手段，想要坑他，還早得很。

    “太太都到了，咱們也去給老太太請安，瞧瞧太太的心意去。”魏燕青柔聲哄了懷里的如意開懷，叫外頭人進(jìn)來服侍自己換了一身兒淡青色的衣裳，低頭給自己扣上了一條雪白的玉帶，風(fēng)姿卓越，廣袖翩翩，帶著幾分寫意悠然，襯著唇邊恬淡的淺笑，竟是個(gè)超脫世外的美少年。他俯身給如意穿上了鞋子抱在懷里，一個(gè)美貌少年，懷里抱著一個(gè)一身紅衣的白嫩嫩的胖娃娃，又仿佛仙人沾染了塵世的氣息。

    如意心里一邊忐忑，一邊默默地?cái)n住了堂兄白皙欣長的頸子。

    她娘徐氏說了，再來她堂兄身邊招人煩占便宜，是要往死里揍的。

    想必徐氏眼下也該在老太太面前說笑了，一會(huì)兒見她與魏燕青同來，還摟著兄長的脖子……

    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呀！

    似模似樣兒地嘆了一口氣，如意決定做一個(gè)飽死鬼，跟魏燕青拱在一起，一同往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魏國公府老太君乃是魏國公之母，是國公府里的寶塔尖兒，如今住在國公府最大的院子春暉堂之中。這位先后誕下了魏國公，如意生父魏三，還有如今就要回京，早年頗有文名高中探花的魏四老爺?shù)睦咸m然年過花甲，卻并不糊涂。

    因她守著國公府的規(guī)矩，因此雖然國公府素來多事，卻比別的沒有根基的人家鬧出的難看的事兒強(qiáng)了許多。她素來待小輩慈愛，其中最偏愛的就是長孫魏燕青與最小的孫女魏如意。當(dāng)然對別的孫女孫子，老太太也十分疼愛，很少偏頗。

    因老太太立身頗正，魏國公兄弟都很敬重母親，也樹立了老太太在國公府的權(quán)威。

    如意從小兒養(yǎng)在老太太身邊，最孺慕祖母的，才到了金碧輝煌的春暉堂，她就從魏燕青的懷里爬了出來，也不必丫頭給自己挑簾子的，自己跳進(jìn)了上房。

    她霍然出現(xiàn)，還圓滾滾紅彤彤十分醒目，正在說話的幾個(gè)堂中的美貌貴婦，便一同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其中一個(gè)腹部高高隆起，頭上插戴得金光燦爛，寶石閃耀的華衣美婦，見了如意，目光一閃就掩唇往上頭慈眉善目，見了如意目中就是一喜的老太太笑著說道，“到底九丫頭與老太太親近，這般迫不及待地進(jìn)來，都懶得叫丫頭報(bào)一聲兒給咱們提個(gè)醒兒呢。”

    如意仿若不覺一般，仰頭一笑，包子臉得意洋洋地奶聲奶氣道，“就是在自家，在老太太面前，小九兒才這樣自在呢。規(guī)矩，規(guī)矩是給外人看的，伯娘不必為小九擔(dān)心，出去了，小九最記得老太太教誨，外頭太太jiejie們，都贊小九名門閨秀呢。”

    她年紀(jì)小，卻頭頭是道，叫那美婦臉上一沉。

    春暉堂上首，本因這美婦之言微微沉了臉的老太太，眼角就露出了贊賞的笑容。

    第3章

    “九丫頭這話，我聽著就很好。”

    老太太穿著八成新的絳青色八寶貢緞衣裳，頭上勒著一道寬寬的抹額，越發(fā)慈眉善目，此時(shí)就當(dāng)沒有看見下頭兒媳那僵硬不快的臉色，招手兒叫如意走到自己面前，俯身摸著小孫女兒白嫩嫩的小臉兒淡淡地說道，“什么是里，什么是外，總得知道得明白，才是禮儀大家。”她微微一笑，摟著如意圓滾滾的小身子溫聲與下頭的幾個(gè)媳婦兒笑道，“若是在自己家里頭還不自在些，這也太沒有趣味兒了。”

    “老太太說得極是，這丫頭得了老太太的教導(dǎo)，才這樣明白事理呢。”

    魏國公夫人張氏下手，一個(gè)穿著一身兒格外嬌嫩的鵝黃色衣裙的年輕女子便急忙笑道。

    她正是如意的生母三太太徐氏，一開始憋著氣看著張氏毀她閨女，暗地里罵如意不懂規(guī)矩已然是怒極，此時(shí)見老太太偏向如意，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本就年輕張揚(yáng)些，此時(shí)炫耀般的目光往張氏的臉上掃過，果然叫張氏臉上露出了惱怒。

    “也是你教得好。”老太太很喜歡愛說愛笑性子活潑的徐氏，見她眉飛色舞，叫屋里都鮮活起來，眼角就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說起來幾個(gè)兒子兒媳里頭，就老三這一家子，最不叫她cao心。

    雖然不必cao心，老太太卻只有更疼愛些的。

    “老太太只夸母親，不夸小九兒么？”如意見母親一邊與老太太說笑，一邊用威脅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shí)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jī)，急忙扭著小身子艱難地往老太太的懷里爬。只可憐老太太處的榻沿兒更高些，她掙扎了許久，頭上都冒汗了，竟然都沒法兒爬上去。老太太卻又覺得有趣，只笑瞇瞇地看著一個(gè)小肥仔兒嗷嗷叫往自己身邊撲騰，一時(shí)間屋里都靜了。

    魏燕青一邊咳嗽一邊笑起來，伸出了修長的手托住了meimei的小屁股，把她放上了老太太的長榻。

    屁股被動(dòng)了土，九姑娘羞澀地扭了扭自己的小身子，轉(zhuǎn)頭，用感激的眼神看著英雄救美了的堂兄。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bào)，只好以身相……

    “方才，我正與老太太說起你的事兒呢。”就在九姑娘意圖用自己瀲滟嫵媚的眼神打動(dòng)堂兄芳心的時(shí)候，一只烏鴉唧唧歪歪地聒噪了起來。

    眾人扭頭，就見張氏一臉皮笑rou不笑地看著轉(zhuǎn)身對她恭敬行禮的魏燕青。她見他姿容絕世，廣袖翩翩仿佛能隨風(fēng)而去一般的飄逸輕絕，只立在那里就叫人將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下意識(shí)地拂過了自己的小腹，目中露出淡淡的陰郁，含笑說道，“你是個(gè)哥兒，總得有人在房里侍候。”

    “此事，我說了，不必提。”老太太攬著如意暖呼呼軟綿綿的小身子，感覺到這個(gè)孩子乖乖兒地依偎在自己的懷里，心都要化了，聽了這個(gè)，便冷淡地說道。

    “青哥兒過來，坐在我身邊，我問問你的學(xué)問。”有些憐惜此時(shí)還斂目退讓的魏燕青，老太太心里嘆一聲孫兒艱難，喚了長孫到自己面前，溫聲詢問長孫這些日子的起居學(xué)問，又問琴藝騎射等等。

    看著這個(gè)叫自己格外驕傲，日后定能振興家門榮光的少年，她的目光越發(fā)疼愛，拍著魏燕青的手柔聲道，“雖功課要緊，只是還是身子骨兒更重要些。”她頓了頓，便慢慢地說道，“你是國公府的世子，以后要承襲的是一大家子的興衰，康健，才是最要緊的。”

    “老太太不知，大哥兒身子好著呢，還……”

    張氏的臉都白了，見老太太口口聲聲魏燕青是國公府以后的主子，只覺得不公。

    她也出身豪族，家中先后出了兩位皇后，這樣顯貴卻嫁入魏國公府做繼室，自然是有些委屈的。

    若不是愛慕魏國公至深，她怎會(huì)叫自己做便宜娘？既然她已經(jīng)吃了大虧，就不能再叫自己以后的兒子吃虧！

    皇后親給她挑的太醫(yī)，看了都說這胎是個(gè)兒子，既然如此，她就得叫魏燕青靠邊兒站！

    “青哥兒身子骨兒好不好，我心里有數(shù)兒。你如今有孕在身，好好兒歇著，不必理會(huì)府里。”長子魏國公什么都好，就是后宅不穩(wěn)，老太太是斷不肯叫魏燕青吃虧的，況魏燕青已經(jīng)吃了委屈，她就絕不肯叫長孫再叫人欺負(fù)。

    她冷淡地?cái)[手，目光落在臉色僵硬的張氏的臉上，見她美貌的臉上露出不甘與憤憤，心中一嘆方才繼續(xù)說道，“青哥兒年紀(jì)還小，我雖老天拔地的這些年動(dòng)彈得少了，到底在宮里有幾分體面。以后青哥兒的親事，我自有主意。”

    這個(gè)兒媳婦兒，到底是娶錯(cuò)了……

    “賜婚？！”張氏幾乎要尖叫起來。

    賜婚這樣尊貴體面，魏燕青若日后娶個(gè)豪門貴女回來，還有誰能壓制得住？！

    小腹墜墜地疼起來，張氏一邊暗罵老不死，一邊強(qiáng)笑道，“還是老太太心疼大哥兒。”

    “不說青哥兒，幾個(gè)孩子哪個(gè)我都疼。他們的前程如何，都在我的心里。”

    老太太叫魏燕青坐在自己的身邊，看著長孫與肥仔兒笑著一同去解床上的白玉九連環(huán)，十分耐心的模樣兒，越發(fā)覺得長孫是個(gè)能依靠的，便淡淡地說道，“不說青哥兒與四小子，就是二小子三小子，還有幾個(gè)丫頭……只我活著，就斷斷不會(huì)叫別人委屈了他們！”

    她這話說出來，面容端肅顯然并不是敷衍，張氏氣憤，徐氏就如意一個(gè)丫頭本不在意，下手一個(gè)一直十分溫柔端謹(jǐn)，眉目安靜的女子眼睛頓時(shí)亮了，看向老太太的目光就帶了十分的感激。

    她動(dòng)了動(dòng)嘴，往老太太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落在扭著帕子目光怨恨的張氏的身上，微微瞇了瞇眼睛，便又是一副溫柔模樣兒了。

    如意一邊窩在魏燕青的懷里玩耍，一邊正留意看著下頭的動(dòng)靜，見那女子看向張氏的目光一瞬間的鋒利，便捂著嘴兒笑了。

    這是魏國公府的二太太，雖二老爺是庶子，然而因生母早逝從小兒養(yǎng)在老太太的膝下，與嫡子無異。

    老太太對庶子也有幾分疼愛，娶回來的兒媳婦兒自然也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只是因二老爺資質(zhì)尋常，性子有些軟弱，不敢娶個(gè)厲害的媳婦兒轄制住他，因此老太太當(dāng)初特意給相看了一個(gè)溫柔賢惠的。

    二太太也確實(shí)很賢惠，cao持家中，里里外外為二老爺打點(diǎn)，在國公府也十分本分，很得老太太喜歡。

    魏國公府里頭四個(gè)少爺，長孫魏燕青為世子，四公子乃四老爺?shù)兆樱睦蠣斏辛水?dāng)今皇帝的愛女福安公主，自然不必?fù)?dān)心他的前程。余下的兩個(gè)，就都是二太太所出。老太太今日這話就是許二太太所出之子一個(gè)前程，自然叫二太太感激。

    往下看著張氏鐵青的臉，看著這伯母不爽，魏家九姑娘心里就爽了，肥嘟嘟的小臉蛋兒笑開了一朵花兒。

    對著這張臉，九姑娘今天能多吃一碗飯！

    “這么開心？”抱著捂著小嘴兒咯咯直笑的小肥仔兒，魏燕青垂首，一縷長發(fā)落在肥仔兒白嫩嫩的臉上，發(fā)間傳來的淡淡的青竹的香氣。

    小色鬼被這香氣勾得暈頭轉(zhuǎn)向，小狗兒一樣抽著鼻子往堂兄的懷里拱。

    下手與老太太賠笑的三太太笑瞇瞇地看了這倒霉閨女一眼，含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肥仔兒一抖！

    “小九，小九可想念老太太，今兒，跟老太太睡！”魏家九姑娘擰著小身子，伸著小肥爪殷勤地捧著一塊兒雪白的點(diǎn)心與老太太，討好地說道，“老太太吃，吃！可香甜！”她吧嗒了一下嘴兒，見老太太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大腦殼兒，急忙露出乖巧可愛的笑容來，如果有一條尾巴，那一定在飛快甩動(dòng)，見老太太擺手不吃，卻微微點(diǎn)頭，這才歡喜地將點(diǎn)心塞進(jìn)了自己的小嘴兒里。

    啃了一下，沒啃動(dòng)，肥仔兒一僵，默默地在堂兄笑得天光失色里把點(diǎn)心從嘴里揪出來，滄桑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