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
這一切,吳風一氣呵成,頗為灑脫豪邁,讓人看了心血澎湃不已,引得后面那些年輕一代的終南山弟子,發出了一陣兒唏噓之聲,讓他們真正見識了江湖上傳聞的白小魔的強悍實力。 然而,無風子真人身后的那紫觀和紫恒兩位道長對于吳風的此舉卻是不屑一顧,但聽那紫觀道長說道:“一個茅山的外門弟子,跑到咱們終南山耍起威風來了,也不看看他是個什么東西!” “就是,不就修為比咱們高點兒嘛,有什么好顯擺的,再怎么顯擺也是茅山的外門弟子,還給人家趕尸,根本就不入流嘛?!蹦亲虾愕篱L也隨聲附和道。 吳風對于他們兩人的嫉妒之語充耳不聞,等做完了這一切之后,吳風旋即收起了七星龍淵劍,跪在了老劉頭的墓旁,不知何時周明也走了過來,與吳風跪在了一處。 胡梟杰卻站在原地未動,只是一臉肅然的看著老劉頭的新冢,眼睛里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他也是終南山的弟子,跟老劉頭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但是這會兒,卻不能盡一個師弟的職責,也無法下跪磕頭,這里不僅僅葬的是師兄,還葬著他這輩子最為敬重的師父,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胡梟杰的心里更痛,更難過,卻必須將這份感情壓在心底。 “劉老伯,吳風今日終于完成了您老人家的遺愿,將您安葬在了無道子真人的墓旁,您老人家可以安心了!”吳風說著,便對著老劉頭的墓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劉老伯,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要不是您老人家出手,恐怕我現在早就死了,您老人家的這份恩情,周明只有下輩子當牛做馬來償還您老人家了。” 說著,周明也對著老劉頭的墓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無云子真人看到這般情形,不僅有些觸景生情,哀嘆了一聲,這時候,一直站在無云子身旁的無風子真人指著老劉頭的墓碑說道:“無云子師弟,你看紫嚴師侄的那塊墓碑……” 說話聲中,無風子真人突然抬起了一只手,嘴角蕩起了一抹殘忍的冷笑,隨后一掌重重的拍向了無云子真人的后心,這一掌的力道極大,觸不及防之下,但見無云子真人一張口狂吐了一口鮮血,身子猛的往前撲去,就撲倒在了吳風和周明的身邊。 第2661章 你敢打傷我師父! 當無風子真人讓無云子真人去看老劉頭的墓碑之時,無云子真人還以為那墓碑之上有什么蹊蹺之處,隨即視線就落在了老劉頭的墓碑之上,眼睛剛落落在墓碑上,還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有什么狀況,剎那間便感覺身邊的無風子真人身上鼓蕩起了一團澎湃的真氣,想要防備,卻為時已晚,那無風子真人一掌就拍在了無云子真人的后心處,這一掌的力道極為強悍,饒是無云子真人修為到了這般地步,也吃不住如此狠辣的一掌,身子旋即凌空飛起,飄處了三五丈遠,狠狠的砸落在了地上,身子尚在半空中,口中就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本來吳風和周明還跪在老劉頭的墓碑前磕頭,聽到了身后的聲響之后,趕忙回過了頭來,卻看到無云子真人已經趴在了他們身邊,看樣受傷極重,臉色一片鐵青,從他的嘴里還在不斷往外涌出鮮血。 “師叔祖!”吳風和周明同時驚呼了一聲,趕忙站起身來,將無云子真人給攙扶了起來,他們的手一觸碰到無云子真人的身體的時候,就感覺到他的身體一直都在瑟瑟發抖,一身的真氣都在大量的外泄,這一掌打的無云子真人實在是太重了,完全就是在要他的命。 旋即,吳風連忙伸出了手,封住了他身上的幾處大xue,暫時的克制住了他大量外泄的真氣,無云子真人這才緩上來了一口氣,沒有立即殞命當場。 “無風子師兄!你為何要打傷無云子師兄???”一個“無”字輩的老道手中提著一把拂塵,站了出來,冷眼看向了無風子真人,厲聲質問道。 “你敢打傷我師父,貧道跟你拼了!”一旁的紫應道長見無云子真人受傷這般重,首先便按捺不住了,直接抽出了一把寶劍,就朝著無風子真人殺了過去。 無風子真人站在那里一動未動,臉上有著得逞般的陰險笑容,見紫應道長一劍殺來,卻是毫無畏懼之色,直接伸出了手,一把就抓住了紫應道長刺來的劍,手指微微一用力,那把劍便發出了一聲脆響,頓時斷為了兩截,當下紫應道長大駭,趕忙又揮出了一掌,朝著無風子真人的胸口打了過去,無云子真人也揮出了一掌,兩人的雙手頓時對撞在了一起,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紫應道長發出了一聲悶哼,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身子也倒飛了出去,落下的地點,便是剛才無云子真人倒下的地方,與此同時,紫安道長也沖殺了過去,但是他們的修為與無風子真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在他手下都過不了三招,便被打飛了出去。 這師徒三人只一會兒的功夫,便全都身受重傷,毫無還手之力。 剩余的幾個長老一看到這般情形,皆是一臉震撼,剛要動手,發現跟隨而來的那些終南山弟子早就將他們幾人圍成了一團,紛紛拔出了武器,在這些終南山弟子當中,竟然還有幾位長老,實在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之外。 第2662章 是你殺的嗎? 吳風和周明等人也完全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一時間還沒有搞明白究竟是怎么了,等他們徹底反應過來之后,卻發現他們十來個人,已經被終南山的那些弟子給團團包圍了,而且這十個人之中,已經有三位身受重傷,除了吳風他們三個人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兩個長老和他們門下的兩個弟子了。 “無瘋子!你這是想要干什么!?難道你要欺師滅祖,殘殺同門不成?”一個無字輩的老道四顧了一眼,用手中的劍指向了無風子真人,這位老道手中的劍也是不凡之物,在他舉劍的同時,劍身之上也蕩起了一團青蒙蒙的氣息,發出了一聲尖利的翁鳴之聲。 另一個老道也茫然的四顧了一眼,看向了身邊團團將自己包圍的那些往日的同門,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諸位師兄弟們,這無瘋子發了瘋,你們也要跟他一起發瘋嗎?咱們終南山乃是道門正宗,千余年來,一直受世人敬仰,你們卻要與他一起行不義之事,殘殺同門,這可是在咱們終南山歷代祖師的墳前,你們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難道就不怕他們看在眼里心寒嗎?難道終南山世世代代祖師創下的這份基業,就要毀在爾等的手中?!你們對的起這一座座墳丘下面埋葬的前輩們嗎?!” 聽聞這位老道的一番言語,圍在周圍的那些弟子紛紛低下了頭,一個個面露愧疚之色,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肯放下手中的武器。 緩和了這一陣兒,無云子真人終于緩過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吳風和周明一眼,身子依舊顫顫巍巍的,等他轉過了頭,看向了無風子真人的時候,那目光旋即又冷冽了起來,帶著無比的憤恨,他一字一頓的問道:“紫陽掌教是你殺的嗎?” 無風子真人迎上了無云子真人的目光,他嘴角含笑,十分得意的說道:“不錯,紫陽那小子確實是死在了貧道的手中?!?/br> “你為什么要殺了他?!”無云子真人再次咬牙切齒的問道。 “很簡單!”無風子真人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兇光,惡狠狠的說道:“貧道在這終南山呆了幾十年,就是想坐一下這終南山掌教的位置,當年有無青子那個老賊從中作梗,師祖便將這終南山掌門的位置便給了他,不曾想無青子那老賊死了之后,這終南山的掌門不但沒有落在貧道的手中,反而又給了他的弟子紫陽那小子,貧道辛辛苦苦在這終南山呆了幾十年,一直都坐這邢堂長老的位置,早就坐的煩了,貧道不殺了紫陽那小子,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輪到貧道?貧道不甘心,所以擋貧道路的人都要死!” 無云子真人怒極反笑,就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這笑中全都是苦澀,禁不住連連咳嗽了幾聲,又吐出了一口血,緊接著又道:“就為了這個終南山掌教的位置?你就要做下這欺師滅祖的行徑?殘殺自己的同門?” “不錯,就是為了這個,但也不全是。”無風子真人鏗鏘有力的回應道。 第2663章 一人之下而已 “那這么說,昨天晚上死去的那幾位師弟,也是被你所殺?”無云子真人再次痛心的問道。 “不錯,他們也是被貧道殺的,但不是貧道一個人殺的,自然還是有幫手的,那幾位師弟的修為不錯,并不在貧道之下,要不找幫手,他們也不會死的這么干脆利落。其實,那幾位師弟與貧道都是同門,貧道也不想殺他們,要怪就怪他們不識時務,擋住了貧道的路,其實他們可以有活下來的機會,他們不珍惜罷了,那就不要怪貧道心狠手辣!”無風子真人回應道。 無風子真人欲哭無淚,傷心至極,或許他也沒有想到,無風子真人會做出這樣的殘忍的事情,到現在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血淋淋的事實就擺在了他的面前,不由得他不信。 “無風子師兄,終南山掌門的位置就這么好嗎?你現在身為終南山的邢堂長老,也只是在一人之下而已,就為了這么一個虛名,你就要大行殺孽,你難道忘了你是終南山的弟子嗎?師祖和師父的教誨,你全都拋在了耳邊,這幾十年的道,貧道看你是完全走錯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道,道乃大義,道法自然,在于修心,一切功名利祿對于你我也只是過眼云煙,你為什么就是看不開呢?”無云子真人恨恨的說道。 “不要再跟貧道講這些大道理,你我皆非圣人,都有著一顆凡心,你不是我,你怎知我的痛處,這幾十年來,貧道就是等的這一天,一切都回不去了,貧道一定要坐這終南山掌門的位置,將來還要統一整個道門,做這道門的盟主,一切擋在貧道面前的人,要么服從,要么就只有死路一條,無云子師弟,念在你我同門的份上,貧道還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你選擇生還是死?愿意與貧道一同,共創一番大業嗎?”無風子真人意氣風發的說道。 “瘋了……瘋了……貧道看你完全是瘋了,你已經誤入歧途,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要等到一切都晚了,后悔莫及啊,終南山歷代祖師創下的基業,不能就這樣毀在你的手中啊,無風子師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些個終南山弟子,可以與你一同生活了許多年的同門,你就忍心看著他們一個個在你們倒下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無云子真人已經是在跺著腳說了,那份傷心和苦楚無以復加,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喚回無風子僅存在心底的那一點點兒良知,卻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廢話少說,我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很給你這個老東西面子了,你還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說個沒完,你就給個痛快話,要不要和我師父站在一條線上?答應便罷,不答應,你就自己看著辦吧?!闭驹跓o風子真人旁邊的紫觀道長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那幅丑惡的嘴臉,讓人看了十分的厭惡。 第2664章 不念同門之誼 “紫觀老賊,你他娘的還是人嗎?你們這師徒三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妄小爺還叫過你們一聲師叔和師叔祖,現在想想真是他娘的惡心,真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堂堂終南山,道門祖庭,怎么就出了你們這三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周明指著無風子真人師徒幾個是破口大罵,罵完了之后,還覺得有些不解氣,便又指著圍在他身邊的那些終南山弟子,繼續罵道:“你們這一群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助紂為虐你們知道嗎?無風子老賊殺的可是你們的師兄弟,你們不與我等同仇敵愾也就罷了,竟然還幫著他們一起狼狽為jian,這事兒要是傳到了其它道門弟子的耳中,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首先我們茅山就不會放過你們!俗話說的好,人在做,天在看,這世間是有因果報應的,犯下的罪孽,都是要還的,那死去的紫陽掌教和其余幾位長老,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吳風這一通怒罵,圍在身旁的那些終南山門人頓時將頭埋的更低了,一個個看上去似乎都有難言之隱,臉上甚至還有懊悔之色。 “煮熟的鴨子——嘴硬!反正你們今天就要死了,貧道就不跟你們計較了?!睙o風子真人瞪了周明一眼,視線旋即又落在了無云子真人的身上,緩和了一下語氣,又道:“無云子師弟,你現在想清楚了嗎?將來貧道若是飛黃騰達,絕對虧待不了你,畢竟咱們都是一個師父,要貧道殺了你,還真有些下不去手呢?!?/br> “呸!”無云子真人吐出了一口血沫子,恨恨的說道:“貧道就算是死了,也不與你同流合污,做那傷天害理之事,虧你還知道你我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師父教給你的那些做人的道理,你是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師父要是知道你坐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也會氣的從墳墓里爬出來將你掐死!” 無風子真人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眼眸之中燃氣了一團兇光,冷聲道:“無云子師弟,既然你執意要死,那就休要怪貧道不念同門之誼了?!?/br> “死又有何懼,只不過是脫離了一個軀殼罷了,要殺便殺,貧道是怕死的人嗎?”無云子真人站直了身體,大義凜然道。 “嘿嘿……”無風子真人嘿嘿一聲冷笑,旋即又道:“你以為貧道會讓你死的那么痛快嗎?你死了之后,你的魂魄也不會進入六道輪回,因為很快你的魂魄就要變成沒有意識的殺人傀儡,最終泯滅于無形之中。” 無風子真人說著,突然雙手重重的拍了幾下,發出了“啪啪”的聲響,懶洋洋的說道:“諸位好友,都出來吧,這里的事情都搞定了……” 眾人都是一愣,旋即朝四周看去,這一眼不要緊,眾人不免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但見從四周的墳丘后面,突然一下走出來了很多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就這樣不期而遇的出現了在所有人的面前。 第2665章 只差一步之遙 那群人少說也有三五十個,緩步朝無風子這邊走來,隨著他們的腳步越來越近,吳風甚至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首當其沖的一個便是數天之前,在湖北神龍湖畔的那片山林之中圍剿他們三人的朱雀長老,此時,他還是那番模樣,黑紗蒙面,渾身陰氣森森,一雙眼睛寒光四射,不住的朝著吳風這邊掃來,當他的視線落在吳風身邊的胡梟杰的身上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此時,他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想到那天在山林之中見到的魯南分舵的三個人,頓時就知道自己是上當了,那三個魯南分舵的家伙,就是吳風等人假扮的,不由得懊悔不已,當時怎么就沒有看出來呢,隨著朱雀長老的步伐越來越近,他眼中的寒光就變成了一團怒火,還有無盡的殺氣。 在朱雀長老的肩膀上,還有個熟悉的家伙,便是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那只禿鷲妖獸。 只是一個朱雀長老,就讓吳風等人膽寒了,他身邊同樣還有一個氣勢更甚的高手,那氣場無比的強大,吳風見過此人,曾經在蘇北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便是那個與師叔祖玄空真人對拼了一掌的白虎長老,他竟然也來了終南山! 此人的修為深不可測,實打實的超級高手,穩穩的能夠排在江湖十大高手的前列。 一看到他們兩人,吳風的心好似被凍結了,旋即腦子里想起了小妖女李若蕓寫給自己的那封信來,信中曾經提到過,白蓮教最近將會有大動作,一直到剛才,吳風才明白過味兒來,白蓮教所謂的大動作,原來是為了終南山的事情,就是要幫著無風子真人鏟除異己,當上這終南山的掌門。顯而易見,無風子肯定與白蓮教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協議,有可能就是,白蓮教的人出面,幫著無風子真人當上終南山的掌門,無風子暗地里就成了白蓮教的一個高層,大半年之前,玄武長老被殺,正好留下一個空位置,以無風子真人的修為,要做這白蓮教的長老,當之無愧,這樣一來,終南山就成了白蓮教的一個分支,也成了白蓮教的傀儡,無風子肯定也會有他自己的打算,有白蓮教的這些高手加入,這掌門的位置得來實在是太輕松不過了。 怪不得剛才那無風子真人說,昨天晚上被殺死的那四位長老不是他一個人殺死的,看到朱雀和白虎兩位長老之后,吳風便知道了這事情的真像,有了這兩位絕頂高手在,那幾位長老逐個被殺,實在是太輕松了。 此事必然籌劃了許久,如今弄到這種地步,只差一步之遙了,那就是將無風子和他們幾個人全都殺死,那終南山就再也沒有了無風子真人的絆腳石,這一切安排的實在是太周密了,不得不讓人佩服。 可是讓吳風疑惑的是,他們這一行三人來到終南山,有沒有被白蓮教和無風子真人算計到這個計劃之中呢? 第2666章 朝思暮想的人兒 正當吳風疑惑不解之時,又有幾個人闖入了他的視線之中,不由得讓他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氣,就在那朱雀長老的身后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手里還抱著一個黑陶罐子,此人正是在西寺坡活埋了他親娘的李壞水,朱雀長老和白虎長老出現在這里也就罷了,這該死的家伙竟然也來了,但是讓吳風疑惑的是,李壞水身邊卻沒有那個蘇北分舵的舵主胖和尚,法號慧能的那位,這師徒兩人是一個比一個壞,上次在蘇北地界,差點兒就要了自己的小命,此時,那李壞水也注意到了吳風在看他,臉上竟也掛上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小子,看你還怎么折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隨后,吳風又看到了幾個“老朋友”,這些人中,有魯東分舵舵主水猴子,還有魯南分舵舵主李老尼,她的身邊…… 一個無數次出現在他腦海里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這里,那一身紫色的衣衫,那張絕美的容顏,只是此刻她的臉色看上去萬分的焦慮,她那雙動人的雙眸一直緊盯著自己,一刻都不曾離開。 在這生死的關頭,吳風的心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卻蕩起了無數的漣漪,那個在夢中出現的人,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兒,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相遇,而且還是在以一種敵對的情況之下,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為什么要出現在這里?難道她也要與這些白蓮教的人和終南山的判教弟子將自己給殺死嗎? 她曾經許多次幫過自己,她也曾與自己一同死里逃生,就在前不久,她還曾讓雪靈姑娘給他們三人送來了三張人皮面具,幫著他們脫離了朱雀長老的包圍圈。 驀然間,吳風的心猛的往下一沉,如墜入了萬丈冰窟,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計劃,就連那次幫他們脫離朱雀長老,也在這個龐大的計劃之中,他們放自己來了終南山,就是為了讓他們三人成為這計劃中的一枚棋子? 他們得逞了,吳風好像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響,這種情愫讓自己不由得全身發抖,手中的七星龍淵劍也跟著翁鳴大作,戾氣陡升。 現在,吳風終于想到那天晚上給自己傳紙條的人是誰了,她的身影,是那般的熟悉,只是自己悔悟的太晚了,自從蘇北一別,師叔祖將他趕走,她應該很難過,應該會怨恨自己,她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想到這一點兒,吳風的心好像沒有那般痛了。 如今身處這樣的境地之中,好像是沒有活命的機會了,自從從斷魂崖出來之后,自己遇到了種種危難,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但是那時候,總還是有活下去的希望,總還有一絲掙扎的力氣,但是此刻,終南山的這些判教弟子,再加上白蓮教無數的頂級高手在場,將他們十來個人重重圍困,而且這十來個人之中,修為最高的無云子真人還身受重傷,根本不可能再跟人動手了。 第2667章 面對死亡的時候 這次是有史以來,遇到了最大的一次危機,死亡的威脅已經將他們重重裹挾,想活命嗎?還能活命嗎?當初一個朱雀長老就將他們三人嚇的不敢露面,這一次…… 吳風深吸了一口氣,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吳風總會充滿斗志,哪怕知道自己會死,吳風也不會站在那里任人宰割。 越是遇到強敵,吳風就會強迫讓自己變的強大起來,不就是一條命嗎,十八年后一樣還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 陸續,還不斷有白蓮教的人走來,在小妖女李若蕓的身后,緊隨著雪靈和君燕兩位姑娘,她們看著吳風的眼神也都充滿了憂慮和擔心,吳風不知道,她們為什么會這樣看著自己,事情弄到這般地步,不都是他們一手策劃好的嗎? 吳風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只藍色的畫眉大鳥,此刻,它安安穩穩的落在了小妖女的肩頭,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吳風,那只鳥兒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絲的波瀾,誰也不知道它此刻在想著什么。 當初,他們三人進入那片荒野之后,躲進了一個樹洞之內,隱藏的如此隱秘,還是被找到了,當初,吳風還懷疑是那只禿鷲妖獸在半空中盯著他們三人,現在一想,又錯了,都是這只藍色畫眉鳥,它出現在那片荒野之中,才不會被任何人發覺,哪怕就是在幾丈之內,也不會引起人們的警覺。 這計劃實在是滴水不漏,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吳風以為自己經歷了這么許多變故,自己已然變的十分成熟,但是現在一看,與這些老謀深算的邪教妖人相比,自己頂多算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罷了。 另外一個比吳風還有深有感觸的人,恐怕就是胡梟杰了,自從被正邪兩道追殺,他隱居在了神龍湖畔十幾年,一直不曾拋頭露面,更沒有再見過李老尼一面,但如今,李老尼就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她的容顏一點兒沒變,歲月的滄桑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絲痕跡,依舊美艷不可方物,只是她那張絕美的臉上,卻冷若冰霜,恨意,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此刻一看到李老尼,胡梟杰的眼睛瞪圓了,那雙眼睛里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團水霧,他的手在抖,他的唇也在抖,他兀自喃喃的說道:“雙兒……雙兒……” 他的聲音很小,他的心卻如大海一般波濤洶涌,等待了十幾年,一直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兒,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過往的種種,無數美好的時光,再次在腦海里浮現,十幾年了,一直不曾得見,他的心里有懊悔,懊悔自己的茍且偷生,女兒都長的這般大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甚至于,他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自己還有一個女兒,這是一個丈夫和父親的懺悔,在看到李老尼的那一刻,胡梟杰的心情糾結而復雜,他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里遇到她,而且很快就要生離死別。 第2668章 死不足惜 他害怕看到李老尼,又迫切的想要見到她,他怕是因為見到他心里的愧疚,他不知道第一句話該怎樣開口,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更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夠原諒他,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配做一個丈夫,更不配做一個父親,他不配…… 他迫切的想要見到她,是因為這么多年來,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她,尤其是從吳風口中得知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的時候,那種思念就更加的濃郁了,愛情已經轉變成了親情,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李老尼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很快也走近了胡梟杰的視線之中,她的眉眼和她娘一般無二,她的嘴巴像自己,她的鼻子也像自己,只一眼,胡梟杰就認出了他女兒,這是一種直覺,哪怕是茫茫人海中相遇,他也覺得,他一眼就能認出她,她肯定是他的女兒,這種血濃于水的親情,這種冥冥之中的感覺,是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