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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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終,那股強(qiáng)烈的渴望戰(zhàn)勝了他們心底的恐懼,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jīng)開始逼近青衣了。 “你們——”覺出不對的蠻牛慌忙用劍鋒割傷了自己的大腿,唯恐自己也如他們一般忍不住想對青衣下手。 正埋頭進(jìn)食的青衣似有所覺的抬起頭,但她看的并不是蠻牛或那些意志動搖的將士們,她的看的是遠(yuǎn)方的山巒和境界線。 雖然不甚清晰,但她分明感知到有大量的妖怪正在朝這里靠近。 “哼,妖怪。”未曾飽腹的青衣冷笑一聲,卻是丟開了自己方才抓來的獵物。 蠻牛只覺這樣的青衣有些可怕,但護(hù)主心切的她還是咬牙問道:“不知大人現(xiàn)在何處?” 青衣淡淡的掃了蠻牛一眼,隨即動了動手指,團(tuán)團(tuán)裹纏在她下半身外的鎖鏈便松散開來。待到屏蔽他人目光的囚妖索皆都消失之后,黑三郎的身形這才暴露了出來。 他就像條大蛇一般,將青衣緊緊纏在自己的尾巴里,若非方才那些囚妖索死死的勒著他叫他動彈不得,只怕他就要忘情的纏著青衣一同赴往極樂境界了。 是以這會兒囚妖索一散,他便立馬黏黏糊糊的抱著青衣蹭來蹭去,只差沒直接開口要求雙修了。 不堪受擾的青衣不悅的拽住黑三郎的尾巴尖,然后才道:“你的仆從等你多時,還不快快交代他們行事?” 說完她又回頭盯著地洞看了起來。 意亂情迷中的黑三郎這才注意到跪在下空的蠻牛。 總算還記得大事的黑三郎強(qiáng)行抑制住了體內(nèi)sao動不已的欲望,未免再度陷入軟玉溫香中,他不得不忍痛松開了青衣。 “地宮已現(xiàn),我們會引開后土分身,你們只管挖開地宮,將那磐石擊碎即可!”黑三郎一面說,一面就暗中運力。 蠻牛領(lǐng)命上前,此時再俯頭看時,就發(fā)現(xiàn)那地洞里的熔漿正在逆向流出,并源源不斷的從她身邊流過。 廢墟般的地宮逐漸顯現(xiàn)出來,而站在地宮正中間的人也跟著現(xiàn)身了。 那里只站了兩個男子,一個身穿藏青色勁衣,許是在地宮里經(jīng)歷了好些混亂的場景,是以他的衣衫皆都有些臟破。另一個兜頭披了一件火紅色的大斗篷,但單看他的背影,蠻牛就忍不住有些心悸起來。 她隱約猜到了那斗篷下的男子的身份。但等到對方慢慢的抬起頭后,她震驚之余,竟又有些懷疑自己猜錯了。 只見他的臉截然分裂成了兩個模樣,右邊是個極其猙獰的面具,而左邊則像是在他們?nèi)缃癫忍さ拇蟮厣系窨坛鰜淼娜四樢话悖坏诩t不均,還帶有許多不自然的裂紋。 “燭龍——”一看見虛浮在半空中的黑三郎,暴怒中的后土身形一動,卻是快如閃電般的朝黑三郎襲去。 “我們好歹也算故人。”黑三郎閃身避開了突襲。待瞧見后土揚手召喚出無數(shù)尖銳的石錐時,他便似笑非笑地說道,“為何每次見了面,不是我惱了便是你惱了呢?” “你我無需多言!你的宿命,就只有永眠于地底而已!”一招落空的后土爆喝一聲,便又再度出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你們的浴霸有戲份! ☆、第303章 地宮9 石錐如利箭齊齊朝黑三郎襲去,神色稍緊的黑三郎長尾一甩,便將石錐盡數(shù)斬斷了。 但后土又豈會輕易收手。既然石錐不能損敵分毫,那他便要越加發(fā)大招才行。 留守在一邊的青衣但見溫玉的rou身再度起了變化。 他臉上的半邊面具不再如淤泥般不停融化了,當(dāng)他同黑三郎你來我往的纏斗之時,他那猙獰的面具便開始一點點的成型起來。 青衣從未見過如那半邊面具一般的面孔,乍一眼看很是莊嚴(yán)沉靜,然而那層莊重就如脆弱的糖衣般經(jīng)不起考驗。每當(dāng)黑三郎以真火將他強(qiáng)行掀起的土墻盡數(shù)瓦解之時,那面具便會馬上被陰霾所籠罩,但很快,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它便又恢復(fù)成了原來莊嚴(yán)沉靜的模樣。 他變臉的速度著實太快,叫青衣險些以為自己方才所見的是幻覺。但很快,在見證過無數(shù)次轉(zhuǎn)瞬即逝的變臉之后,她終于確信自己所見非虛。 那面具每變幻一次表情,后土發(fā)招的威力便會大上一分。初時黑三郎還能游刃有余的予以回?fù)簦芸欤氵B抵擋都必須全力以赴了。 地面上的土石皆都為后土的援軍,只要他抬手施展自己的力量,原本毫無生氣的土石便會咆哮著凝聚起來。 他以碎石枯木為骨架,以黑土為血rou,再以草植泥漿為表皮。當(dāng)那土石鑄就的巨怪即將成型之時,他又伸手撕下右臉上的那半邊面具,并將它塞進(jìn)了巨怪空無一物的眼眶之中。 大量的黑氣自巨怪的右眼中飄逸而出,伴隨著一聲憤怒的咆哮,本該是死物的巨怪霎時有了生氣,并開始朝黑三郎進(jìn)攻起來。 黑三郎面色一沉,連忙以長尾回?fù)簟?/br> 不曾想那巨怪竟是無所畏懼,哪怕它的身軀都叫黑三郎打散了大半,它也依然鍥而不舍的用僅剩的一只手去抓黑三郎。 遼闊的大地為巨怪提供了無窮無盡的援助,黑三郎若是打散了它的手,大地便會自發(fā)自動的為它補(bǔ)全一只手;它若是少了一條腿,大地便會為它重塑一條腿。更有甚者,它的每一次補(bǔ)全,便會比原來更加堅不可摧,就如同后土一樣。 光是攻擊巨怪龐大的身軀是完全沒有用的,黑三郎深知自己須得擊毀后土安置于巨怪右眼中的力量之源方可徹底摧毀它,但他既知道這點,制造巨怪的后土又豈會不知?是故每每黑三郎出手攻擊巨怪死xue之時,巨怪便會以一種和龐大身軀不復(fù)的敏捷閃避開來。 地心的熔漿皆都朝著巨怪噴涌而來,巨怪身浴熔漿卻未曾融化,相反,在真火的反復(fù)燒灼之下,它的軀體反而化出了更為堅硬的盔甲。 青衣眼看著黑三郎越發(fā)難以抵擋巨怪的攻擊,便不自覺蹙起了眉頭。 時間仿佛已經(jīng)站在了后土這邊,黑三郎同巨怪對峙的時間越久,他能贏的幾率便越小。 后土每時每刻都在變強(qiáng),他以自己隱藏的力量一點點的改造溫玉的rou身,好使這個留著一半凡人血脈的器皿更加契合他的精魂。 大地之魂已經(jīng)在蠢蠢欲動,天地間所有的山川平原皆都在回應(yīng)后土的呼喚,一切草植樹木都如蒙受了地靈的恩澤一般瘋狂生長起來。 但就在這般普天同喜的時刻,目睹一切的青衣卻仍感到了一絲極為古怪的預(yù)感。 正如黑三郎曾言及的那般,這天地間的靈氣一概都是有限的,居于頂峰的家伙若是占的多了,那低伏于基底的那些能瓜分的自然就少了。如今黑三郎久斗下來,靈氣只有損耗而無增補(bǔ),自然是會漸漸趨于劣勢。但與此同時,后土的力量卻不減反增,著實有些蹊蹺。 照眼下的戰(zhàn)況,只怕黑三郎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了。一旦他被后土的傀儡抓住,再要脫身便難了。 一思及此,青衣便不再等待,她心神一動,周身的囚妖索便有所感應(yīng)的帶著她朝后土飛去。 沒有了面具的遮掩,溫玉那蒼白清俊的半臉就又重新顯現(xiàn)在了青衣的面前。 青衣瞇著眼閃至后土面前,但不等她的手碰觸到溫玉的臉,就又有一個全新的面具憑空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 重塑的面具依然是一團(tuán)猙獰的爛泥,險險碰觸到泥漿的青衣只覺指尖一麻,仿佛有什么莫名的力量正在迅猛的抽取她體內(nèi)的靈氣。 暗覺不妙的她脊背一凜,慌忙又遠(yuǎn)遠(yuǎn)的退避開來。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她的手指依然鈍麻到?jīng)]有感覺,仿佛那兩根手指并不是她自身擁有的東西一般。 剎那間,她恍然明白了后土為何變得越加厲害。她咬牙動了動手指,并抬頭牢牢地盯住了他的眼睛。 后土用手捂住自己還未完全成型的面具,濕爛的泥漿順著他修長優(yōu)美的手指一點點的往下流淌,并很快風(fēng)干成了一片片外翻的泥鞘。 他的眼睛透著奇異的光彩,就如那個巨怪的眼睛一般,仿佛有簇鐵灰色的火焰在里頭熊熊燃燒。只是彼此對視著,青衣便覺得體內(nèi)的力量開始不受控制的暴動起來。剎那間,她冰冷的心底突然涌起極端的憤怒、恐懼、歡喜、焦躁和狠厲。 她的心緒一亂,盤旋在她身外的囚妖索便跟著動亂起來。 對峙中的巨怪和黑三郎皆都被囚妖索圈入了攻擊范圍,黑三郎尚能險避一二,但大塊頭的巨怪就只能硬生生挨下了。 “青衣——”黑三郎見青衣與后土正面對上了,便不由急道,“回來——你不是他對手!” 青衣恍若未聞的盯牢了后土的眼睛。 “咦?”后土突然奇怪道,“為何你的靈氣還在?” 此話才出,大地上瘋長不止的草木便開始枯萎了。萎?dāng)〉暮稚绮员背系臄U(kuò)散開來,死亡的氣息逐漸波及了整個大地,萬物皆都失卻了生氣,唯有后土一個人散發(fā)出越加耀眼的光芒來。 看著腳下的世界一點點陷入絕望,心緒翻滾的青衣終于又平靜下來。 狩獵的**再度主宰了她的心靈,她睜開眼,用自己那雙無情無緒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后土,當(dāng)看見后土的手腳皆都出現(xiàn)了土質(zhì)的鱗甲之后,她這才冷笑出聲道:“狩獵者豈會被獵物奪取力量?” 話音未落,她便朝后土屈指一抓,數(shù)不盡的囚妖索霎時朝他飛奔而去。 后土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正同黑三郎惡斗的巨怪頓時舍棄了黑三郎。后土既有堅不可摧的護(hù)盾,青衣的囚妖索自然便沒有辦法傷到他。 但青衣見狀卻并無氣惱,她只是轉(zhuǎn)眸看了眼身側(cè)的黑三郎,然而不等黑三郎覺出味兒來,她便一手拍在黑三郎的脊背上,竟是無緣無故的將黑三郎推向了后土的方向。 黑三郎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順勢甩尾的徑直攻向了巨怪。 巨怪無暇□□,一旦顧上了黑三郎,便擋不住青衣了。 本以為無憂的后土一時松懈,就叫青衣直接沖到了自己面前。 只見青衣冷笑著伸出手,并在他的心口上用力拍了一下。 后土頓覺心口一窒,仿佛有什么古怪的東西從心里跳了出來。緊跟著他聽見冷硬的鎖鏈聲鋪天蓋地的朝他壓了下來。 身體霎時動彈不得。 他驚異的低下頭查看,然后他就看見那些囚困住自己的鎖鏈,正是從他自己體內(nèi)冒出來的。 隱約猜到這尾巴的主人是誰后,高師傅簡直連頭皮都快炸開來了。 他屏住呼吸,并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踏在那尾巴尖上的腳抬了起來。然后不等那尾巴尖有所動作,他便撒丫子跑了。 “唉唉唉——”其他人見高師傅逃跑,便忍不住叫道,“高師傅你跑什么啊?” “噓!”急上火的高師傅慌忙叫他們噤聲,“別嚷嚷!真是活見鬼了!” “怎么回事?”東橋見高師傅眉眼皆都變了顏色,便一臉凝重地低聲道,“可是你看見什么了?” “哎呦喂,豈止是看見了啊——”后怕的高師傅哭喪著臉道,“東橋小哥我們真的不能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了,方才我只是瞎猜,這會兒來真的了!這里果真是鎮(zhèn)壓燭龍真身的地方!” “燭龍真身?”東橋聞言卻有些喜,“那不就是黑郎君的真身么?真是天助我們!若是黑郎君能順利從這里脫身,那阿郎就有救了!” “誰還管阿郎不阿郎的!”高師傅拍著大腿愁道,“你忘了?這里可是客棧主人的地盤!說不定這會兒他的仆從就在邊上看著我們呢!” 高師傅越說越害怕,他想出客棧也不過是為了去找蠻牛,誰知媳婦沒找到,竟一頭撞進(jìn)了后土的老巢里來了。 “不行不行,我不可陪你們送死!”明哲保身的高師傅一邊說,一邊就朝來處沖去。 “那里已經(jīng)堵死了。”東橋淡淡提醒了一句,然后抬腳就朝高師傅方才去過的小洞xue走去。 燭龍的尾巴尖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覆蓋在其上的鱗片看起來是那般的鮮艷,仿佛下一刻就有火從上頭流淌出來一般耀眼。 秀秀甚是喜歡,便鬧著要下去摸一把。 東橋頭也不回的阻止道:“燭龍的鱗片其實能隨便摸的?只怕你這一把摸下去,就能燙出一溜水泡來了。” 秀秀不情愿的撅了嘴,鬧了好半天別扭。 一行人順著燭龍的尾巴一直走到了地xue深處,眼瞧著那細(xì)細(xì)小小的尾巴一點點變粗,直至大到五人合抱那般壯碩了,他們還是沒有找到燭龍首部的所在。 高師傅跟了許久,見眾人還沒找到出口,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走了不走了!老子當(dāng)真要餓死了!”又餓又累的高師傅一邊抱怨,一邊就從懷里摸出了一包吃食出來,“你們愛走就繼續(xù)走,老子須得先吃飽了才行!” 說話間他就開了油紙包準(zhǔn)備飽餐一頓了。 誰知他才挑出一塊嫩rou準(zhǔn)備塞到嘴里,就有一條細(xì)小的長蟲突然直直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待看見對方抬起頭,并露出一張眼熟至極的臉后,高師傅霎時僵住了身體。直到那半人半蛇的小妖怪張開嘴一口咬住他的食物,他這才驚恐地叫了起來。 “你是什么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浴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