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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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他揮劍斬斷幾根鎖鏈,劈手就掐住溫玉的虎口,“快醒醒!” 沉睡中的溫玉猛然睜眼,原本sao動不已的囚妖索登時便沉寂了下去。 硬被喚醒的溫玉只覺渾身熱血沸騰,只恨不得馬上就出去狩獵才好。虧得方舟死死的掐著他的虎口,這才叫他勉強遏制住了沖動。 “……怎么了……”他抬手按住自己的眉心,很是隱忍的問道,“方才我又中邪了?” “不是。”方舟壓低了聲音道,“你方才無意識中動用了囚妖索,險些傷到了小娘子。” “青衣?”溫玉心中暗驚,忙不迭探頭去看青衣。 驚疑不定的青衣見溫玉已經恢復如常,而那些攻擊自己的囚妖索也已消失了,她這才敢靠近他。 “我沒傷到你吧?”溫玉面色微黯,很有些抱歉的伸手摸著青衣的臉道,“瞧你眼睛都紅了,可是哭了?都是阿兄不好——” 青衣見他內疚,忙搖頭安慰他道:“阿兄你也是無心的,反正我也無事,所以此事就不要放心上了。” 溫玉輕笑一聲,手下又親昵的點了點青衣的眉心道:“你也該練練了,這般不堪一擊,如何能自保?虧得今天有方舟叫醒我了,不然下次真傷了你可怎么好?” 青衣被說教的甚是心虛,只能連連點頭。 溫玉見青衣乖巧聽話,心中自然寬慰。待到兩人都放松下來了,他這才轉頭對方舟笑道:“你弄來的什么好獵物?引得我睡夢中胃口大開,竟連囚妖索跑出來都不知道!” 方舟聞言面色一緊,卻是嚴肅道:“并非是我準備的東西。大概是小娘子身上所帶的妖氣。來之前我便擔心她身上妖氣太重,恐影響你休養,不曾想會嚴重至此。” 青衣聞言很是窘迫。方才方舟多有阻攔,她還惱他,如今看來,竟是自己太過自以為是,這才招致這般禍事。 溫玉見青衣羞愧不已的垂頭不語,便又忍不住露出個溫柔的笑來。 “莫要自責,你雖然沾染些許妖氣,但那點子妖氣斷不至于招我發狂。”他輕輕摸著青衣的頭發,又肯定的對方舟道,“還說不是你準備的東西?不是你準備的,怎的那東西會在火爐上烤著呢?” 方舟面色黑沉,連忙起身去查看火爐。 青衣心中也是好奇,便也跟著回頭去看。 誰知她這一回頭,就看見紅彤彤的炭火上正大刺刺的燒烤著一枚眼熟至極的朱紅色蛋! 僅有拳頭大小的蛋在炎炎爐火中微微晃動著,輕微的嗶啵聲似有若無,叫她一時分不清到底是炭還是蛋殼在碎裂。 剎那間青衣如遭雷擊,腦中更是嗡的一聲炸了開來。她搖搖晃晃的想要站起身來,卻又因為過分驚恐而渾身無力。 溫玉見青衣面色煞白的朝那火爐探手,腦子靈光一閃,卻是馬上明白過來了。 “方舟!莫動它!”眼看著方舟拔劍就準備撥動那蛋看個細致,溫玉情急之下,便又甩出了囚妖索。 方舟始料未及,正巧被囚妖索擊中了手臂。他手下不穩,那劍鋒也就偏了。 火爐被劍鋒一撞,霎時便翻到在地,而原本躺在炭火中的蛋也就順勢飛了出去。 因為之前的混亂,如今遍地都是碎裂的瓷器。倘若蛋剛好撞在哪個尖銳的碎片上,那—— 青衣嚇得尖叫一聲,當即想也不想的撲上前去接自己的孩子。 但論身手,到底是身經百戰的溫玉更勝一籌。他堪堪在蛋落地前接住了它,同時還不忘以囚妖索撈回青衣,以免她被地上的碎片割傷。 才經爐火灼燒過的蛋正是精力滿滿之時,它似乎不喜被陌生人握在手里,于是它又開始用力的彈跳起來。 溫玉的手早已被燙傷了,再者他從不知這孩子竟有這么大的氣力,一時不慎,便松開了手。 頑皮的蛋噗通一聲又跳回到了那側翻的火爐之中。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那一刻僵住了,因為就在蛋彈跳進那翻到的火爐內剎那,他們都無比清晰的聽到了蛋殼碎裂的聲音。 青衣悲鳴一聲,登時狂性大發,堅硬無比的囚妖索應聲而裂,她就如一道疾影,瞬間便撲到火爐邊。 她想也不想的伸手,想從那火炭中找出蛋來,但緊隨而至的溫玉一眼瞧出那炭火顏色古怪,便連忙將青衣死死按進了自己的懷里。 只聽得轟隆一聲,那火爐猛然炸了開來。 “啊啊啊啊——孩子——”青衣再不能自控,只能痛哭著朝那熊熊烈火伸手叫喊起來,“我的孩子——” “噓——青衣——”溫玉既痛心自己那尚未謀面的外甥女,又心疼悲慟絕望的青衣,此時此刻,他也只能摟緊了青衣,并不斷輕聲安撫道,“不要怕,阿兄這就幫你救它——” 說話間他的囚妖索便已飛舞著沖進了那堆妖異的烈火之中。 疾飛的囚妖索帶出陣陣狂風,吹得那火焰不停搖擺起來。但還不等溫玉看清蛋在火焰的何處,那幾根囚妖索突然就停滯了下來,仿佛那火焰中有什么東西將它們死死拽住了一般。 溫玉神情微動,琥珀色的眼里竟意外的迸出了幾絲狂喜之色。 “呵呵呵——”他突然輕笑出聲,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溫和起來了,“不愧是我的外甥女!朧月,快,快出來,你娘娘都被你嚇哭了呢!” 青衣聞言大喜,連忙瞪大眼睛,就那么直盯盯的看著那火焰。 “啾?”一個稚嫩的鳴叫聲自火焰中傳了出來。 “孩子——”青衣本欲絕望的心頓時又活了過來,她又哭又笑的朝火焰伸手,同時柔聲喚道,“快過來,娘娘在這里!” 眾人望眼欲穿的等在那里,許久之后,才看見一個小小的嬰孩兒拖著一條肥胖的長尾巴,就那么笨拙又搖搖擺擺的從火焰里爬了出來。 它看起來是那么小,只怕抱著自己的尾巴蜷縮起來,也不足青衣的手掌那般大。青衣看著那般嬌小又可愛的它,只覺一顆心都要融化了。 “娘娘在這里!”她歡喜的流淚道,“在這里——快來——” “啾!”小家伙循聲抬頭,露出一張小小的、精致非常的小肥臉來。一看見青衣,它黑亮的眼睛登時便睜圓了,連帶著爬也更起勁兒了。 瞧清了小家伙的臉之后,青衣自然只有歡喜,但溫玉卻登時白了臉。因為在他看來,這孩子的長相,活脫脫就是一個小黑三郎! “男孩兒!”不堪打擊的溫玉忍不住失聲叫道,“怎的是個男孩兒?我的朧月去哪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球球陪你們守歲~~~ ☆、第270章 浴火6 小家伙顫巍巍的爬到青衣的跟前,然后伸出了小小的胳膊努力去夠青衣。 青衣如何能忍,自然是馬上將他捧在了手心里。 他真的是太小了,身體又綿又軟,連尾巴上的鱗片都像豆腐似的水嫩細滑。當他好動的在青衣手心里翻滾的時候,青衣便不由得生出一種恐慌來,仿佛他真是豆腐做的小娃娃,隨便磕碰一下便碎了。 “小心小心……”她慌忙合攏雙手,好將這個頑皮的小家伙嚴嚴實實的困在自己的掌心里。 小家伙初時還有些不樂意,他扭來扭去的甩著自己的朱紅色的小尾巴,好將青衣不斷合攏的手打開些。但青衣甚是堅持,即便被小家伙抽的有點疼,她也依然不愿讓步的扣攏了雙掌。 在不諳世事的小家伙眼里,青衣不斷合攏的雙手就像是自己才打破的蛋一般,眼看著自己又要被裝回蛋殼里去了,他便忍不住發出了急切又委屈的叫聲。 才出生的他只會啾啾的叫,聽在青衣耳里,簡直不能更嬌軟可愛了。 到底是失而復得的孩子,青衣滿心只有疼惜,此時再被他那么嬌氣又可憐的叫喚幾聲,她登時便潰敗了下來。 “好吧……”她無奈的嘆息一聲,復又攤開了手掌,然后才柔聲道,“這樣可好?” 被解放的小家伙立馬又活潑了起來,他趴在青衣的食指,仿佛一個逛集市的小孩子一般興奮不已的四處張望著。每當他看見什么叫他新奇的東西,他便會激動的扭動自己柔軟的尾巴,并發出類似愉悅的啾啾聲。 雙子書童何曾見過這般可愛的小妖怪,一時也忍不住湊近了細瞧起小家伙來。 眾人的注意力皆在小家伙的身上,唯有方舟注意到溫玉受了傷。 “阿郎你的手——”他一把握住溫玉的手腕,待瞧見他手上頗為嚴重的燙傷之后,他登時便沉了臉,那眉心更是皺成了一條深壑。 方舟這一叫,其他人這才猛然發現溫玉的手不知何時竟被燙傷了,且那傷口黃紅交加,邊緣處甚至還有焦黑的痕跡,一瞧就是燙出了水泡后又破潰了的狀態,看起來頗為嚇人。 青衣立時被嚇了一跳,連帶著聲音都變調了:“阿兄你受傷了!” “不要緊。”滿心只有朧月的溫玉全然沒有在意自己的傷,他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后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烈火炎炎的火爐,仿佛他再多等待一會兒,他夢想中的朧月就會從那爐子里爬出來。 “怎的不要緊了?”方舟板著一張嚴肅的臉,連帶著語氣都強硬起來了,“都已血rou模糊了,再不上藥,還要不要這只手了?” 說話間他就不顧溫玉的反對強行將他打橫抱了起來。而雙子書童則慌忙爬去搬藥箱。 “朧月——”溫玉巴巴的指著那火爐掙扎道,“我的朧月還沒出來呢!” 急慌中的青衣聞言又是一驚,差點真以為火爐還有一個孩子沒出來。 虧得方舟及時道:“阿郎莫要胡鬧了!哪里還有個孩子?小娘子的孩子如今就在小娘子手心里捧著呢!那火爐里妖氣淡薄,根本不可能還有孩子!” “若是個像青衣的女孩兒——”溫玉猶不死心的繼續爭辯道,“季厘國的女孩兒自然沒什么妖氣——” 這話說的甚是在理,連帶著半信半疑的青衣都一臉緊張起來。 方舟見溫玉一臉執著,便知自己空口無憑的難以叫他信服。正尋思如何證明時,就聽得一邊的青衣顫聲道:“阿兄既這么說,會不會——” 她越想越害怕,竟忍不住想自己上前翻找一下了。 “小娘子莫要再靠近了!”方舟見狀更是頭疼,忙喝止青衣道,“還請讓我來!” 說罷他快步將溫玉安置在床榻上,然后才返身端了盆水破滅了那爐火。 小家伙引出的真火不似凡火那般容易撲滅,方舟見水不能滅火,少不得又拔劍使了些氣力,硬是用罡氣將火斬滅了。 青衣忙不迭探頭去看,就見地上只一個半融化的火爐,空空如也的火爐里只有幾塊晶亮的朱紅色碎片,而黑炭早已盡數被燒成灰燼了。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可瞧清楚了?”為了讓溫玉死心,方舟還特意用劍尖撥動那火爐,好讓大家更清楚的看到里面,“除了小郎君的蛋殼碎片,里面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青衣松氣之余,不免也生出幾分遺憾來。不過當她低頭再看一眼手里正好奇張望的小家伙,那點子無中生有的遺憾馬上就消失無蹤了。 較之心滿意足的青衣,溫玉卻很是失望。他心心念念甚至幻想了許久的外甥女瞬間化為了泡影,連帶著自己花費了許多心思想出來的名字也沒了用武之地,這般打擊,叫平日里甚是溫雅深沉的他都無意識的顯出了幾分稚氣來。 像是賭氣一般,他沒精打采的背過身去,任由方舟和書童們怎么折騰他傷勢頗重的手,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方舟和雙子書童早已伺候過各式各樣的阿郎,這般不吭聲的阿郎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尋常。是以他們上藥的上藥,包扎的包扎,倒也順遂。 只一個青衣既擔憂又愧疚,畢竟溫玉舊傷未愈,如今再添新傷,又是因了她和孩子的緣故,她實在是無法淡然處之。再者,他的反應也著實非比尋常了些,怎么瞧都像是傷心了一般,更叫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如此,無計可施的她只能安靜的在一邊看他們為他包扎傷手了。 一時間房間里頗為寂靜,除卻偶然藥瓶相碰的聲響之外,便只有小家伙稚嫩的啾聲了。 小家伙還在鍥而不舍的用尾巴卷著青衣的手指,若非青衣時時留意地翻轉手腕,好將他周全的護在手心里,只怕他早就爬出去了。 側躺的溫玉只聽見身后不斷傳來小家伙時高時低,時急時緩的叫聲,心中頓時有些翻騰。也不知青衣在干什么,引得小家伙叫的那般委屈。 包扎完畢的方舟見溫玉仍是氣鼓鼓的不肯回身,便知他對小郎君的事情仍是無法釋懷。 未免溫玉不快,他便試探的對青衣道:“小娘子不若先回去休息吧?阿郎交由我們服侍就好了——” “可是……”青衣猶豫的看著溫玉直挺挺的背影道,“阿兄看起來仿佛在生我的氣……” 方舟面有尷尬,待要斟酌言語寬慰一番,就見溫玉嚯的一下回轉身來。 “我何曾生你的氣了?”總算恢復如常的溫玉笑如春山,琥珀色的眼眸里也滿是溫柔之色,之前的模樣竟是一絲半毫都不見了。 說話間他已經打量了那不停翻滾攀爬的小家伙好幾遍,那小鼻子小眼睛,還有那小胖臉,越看越像黑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