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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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紀太小,氣力也不甚大,那些木塊還不等砸到妖怪,就無力的落進了涂灘之中。 秀秀氣的直跺腳,想也不想的抓了花瓶想要丟出去。 不曾想那花瓶才出手,便有一股油光水滑的黑發呼嘯著從她腦袋上方竄了出去。 那黑發徑直卷住了花瓶細頸,而后飛快的縮了回去。 青衣頓如醍醐灌頂,也學了秀秀抓了一只青瓷盞用力朝書呆子砸去。 昏迷中的書呆子只覺胸口一陣鈍痛,當即便抽搐了一下手腳。 但他所有的反應也僅限于此了。 青衣見不起效,想了想又脫了自己的一只鞋準備再來一次。 邊上的黑三郎見狀忙伸右手將她的手背往下一按,同時間左袖一翻,卻是甩了出去一道勁風。 這回書呆子再挺不住了,慣在他胸膛和側臉上的力量是那般龐大,以至于他掙扎著醒來后一摸臉 ,就發現自己儼然腫成了一個豬頭。 他哼哼兩聲,然后捧著自己痛到發麻的臉茫然四顧。 滿目皆是灰黑泥濘的濕泥,在這里形如貧瘠荒蕪又濕爛的沼澤一般的地方,除卻青苔,他并不能找到其他的存在。 客棧就矗立在沼澤的邊界處,神情微焦的青衣和不停招手叫喊的秀秀看起來是那么的緊張,仿佛他現在正在妖怪的嘴里,下一刻就會被吞的尸骨無存一般。 搞不清狀況的書呆子掙動著發軟的手腳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一動,舍身為其墊腳石的蛛娘便無力的往下沉了沉。 書呆子慌得哎呦直叫,未等他站穩腳,那幾個老者便又圍聚上來,并爭先恐后的伸手要去抓他的腳脖子。 書呆子哪里見過這般可怕的場景,只當那幾團似人非人的泥塑想要將他撕開了吃他的rou啃他的骨,登時嚇得連聲叫喚:“你你你——你們這些泥怪不要靠近小生!小生——再過來休要怪小生反抗了!” 說著他胡亂在身上摸了幾下,然后又一疊聲叫起蛛娘來:“蛛娘——蛛娘你去哪里了?” “書呆子你太沒用了!”見不得書呆子這般沒用的秀秀忙以手做喇叭,開始嚇唬他道,“蛛娘剛才被這些泥巴怪吞進肚子里去啦!你再不打走他們,蛛娘就要被吃光了啦!” 書呆子聽了秀秀的話,頓時如遭雷劈的僵硬了身體。他未曾料到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時候,蛛娘就被這些個妖怪給活生生吞下去。 作為一個男子,特別是作為蛛娘將來的依靠和支柱,書呆子又是悲痛又是自責。 “妖怪!還我蛛娘!”悲憤交加的書呆子握緊了拳頭,再抬頭便用了同歸于盡的架勢朝最近的一個泥怪猛撲上去。 說來也奇怪,這泥怪竟不是真稀泥。當他掐住對方的肩膀的時候,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手指底下滿滿都是那種綿軟無骨、但又韌性十足的質感,既不像凡人該有的緊實rou感,也不像泥漿那般穿指流水般的稀軟手感,若要細究,大概就是類似活墨魚的感覺? 險些嘔出來的書呆子再不敢多想了,念著蛛娘的名字,他使上了吃奶的勁兒,硬是將那泥怪的按到在泥潭之中。 “快把蛛娘吐出來!”他一面忐忑的拍泥怪的脊背,一面焦急的催道,“快快——” 被抓住的老者只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被拍碎了。書呆子每拍一下,他的軀體便要硬上一分。那些好不容易才借來的福祿和氣運在越加發硬的軀體里無法駐留,便像覓得歸路一般不斷回歸到書呆子的體內。 書呆子喊著喊著就覺得身體健朗起來了,也不覺得腿軟了,胳膊也不沉了。他疑惑的抬手再拍幾下泥怪的脊背,然后就聽得那泥怪如喪考批般的慘叫一聲。緊跟著他手下一空,就眼瞧著那泥怪如戳破的水球般嗖的一下縮了下去。 他既驚且疑的收回手,兼之蛛娘仍未回返,令他越發混亂起來。 “蛛娘?”他惶惶然環顧四周,待要再抓住個泥怪問清蛛娘在哪個的肚子里,就見那些泥怪像是嚇破了膽兒是的萎縮下去了。 “青衣——蛛娘呢?”書呆子涕淚縱橫的朝青衣看去,平日里那干凈的書生模樣半點都不剩了。 青衣早已搖了好半天頭了,這會兒書呆子嚇退了那幾個老兒,她這才松了口氣無奈笑道:“真是……你竟是個睜眼瞎,還不快瞧瞧自個兒腳底下。” 書呆子聞言呆愣的低下頭,被踩在他腳下的那塊凸起輕顫著往泥潭里沉了沉,但下一刻便又顫巍巍的朝上聳了聳。 書呆子喉頭一哽,卻是馬上趴下去對著被泥漿吞沒的蛛娘哭喊道:“蛛娘!小生又讓你受苦了!” “可算是發現了。”默然觀看了半響之后,黑三郎方才撇嘴對著青衣道,“真真是一對笨偶,邊上生有青苔的地方明明就可以走,為什么他們非得往泥潭里跳呢?虧得那費家人沒有在這里,否者見了書呆子怎么對付妖怪的樣子,只怕是要氣的厥過去了。” “他們一個是書呆子,一個是膽小的小妖怪,你當他們都是如你這般精明厲害的么?”同樣不知道青苔處是實地的青衣沒好氣的戳了戳黑三郎的臉頰,然后朝著窗外努嘴道,“現在快想想怎么將他們弄回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滾動,忙了幾天,終于交接完畢了。從明天起,球球就是無業游民惹。然后明天球球要出發去旅游,在國外的七天估計不方便更新,所以要請假七天。我們一周后再見~~~到時候球球就可以日更并且每日怒更肥章或者雙更啦!!!!等我嗷嗷嗷~~~~~ ☆、第251章 福祿壽 粘膩的泥漿仿佛有千鈞之重,他們越動,身軀便沉得越發快了起來。 書呆子以手徒勞的在半凝固的泥水中掙扎,而蛛娘則早已深深的淹沒在涂灘之下。他惶惶然抬起頭,就見不遠處那一列洞開的窗扉里有無數張或陌生或眼熟的面孔,他的眼神飄忽幾下,最后終于定格在了斜對面的那扇窗前。 一截枝繁葉茂的樹枝正快速的自那窗戶探出,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顫巍巍的樹梢尖就已刺刺的戳在他的鼻尖上了。 書呆子先是茫然,待聽見那窗戶里傳來一聲催促,他便想也不想的伸手抓住了那樹枝。 青衣衣袖掩嘴,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擔憂的看著懸在窗外的書呆子。當書呆子心急如焚的沖她蹬腿,并連聲催著要他們救蛛娘時,她便輕輕推了推身側的黑三郎。 黑三郎抱著胳膊撇了撇嘴,也不自己動手,只拿眼看了眼伙計。 紅豆杉小妖被黑三郎看的一陣激靈,忙丟下了書呆子復又去泥潭里打撈蛛娘。 書呆子被摔得骨架子都快散了,不等他緩過勁兒來,就見那才救了他的那截樹枝呼啦一聲從外頭縮了回來。緊跟著一團污泥從天而降,就直直的砸在了他的腦袋邊上。 書呆子連番受驚,竟能挺住沒再昏過去。 青衣繞著他轉了一圈,然后嘖嘖稱奇道:“這綠油油的究竟是什么東西?你在泥里滾了半天竟也沒掉色?” 書呆子無力的動了動胳膊,半響才虛弱道:“小生不知……” 說罷他又抓著了蛛娘的一條腿切切道:“蛛娘你可還好?” 蛛娘沒有動靜,倒是黑三郎開口了:“她無事,倒是你,現在還放心不得。” 青衣和書呆子聞言齊齊用了疑惑的眼神看他,然后就聽得他繼續道:“那些妖怪最是纏人,若不一氣兒將他們嚇破膽,過不了兩日他們便又會來竊你的氣運福道了。” “那可怎么好?”書呆子神魂失守的喃喃道,“小生……小生……” “要對付他們其實很簡單。”黑三郎也不糊弄玄虛,直接就道,“他們最是怕硬欺軟,你若性子好,他們便要欺負到你頭上去,但你若是蠻橫強硬些,他們便會對你退避三尺了。” 書呆子從不知如何蠻橫強硬,支吾半天,也只露出個為難的表情。 黑三郎嘖了一聲,隨后便偏頭對著外頭使眼色道:“你學學胡嵇便是了。” 青衣等聽了這話皆都露出了遲疑的神情。 胡嵇生的絕色,眾人皆因其美貌而對他頗為容忍。深諳其本性的妖怪尚且被他的皮相所迷惑,更遑論才見了他沒兩次的書呆子呢? 書呆子深覺如胡嵇那般鐘鳴毓秀的出塵人物,合該是有個匹配其樣貌的高雅品性,此番黑三郎叫自己學他,他還真學不出來。 如此糾結懊惱一番后,他便拉扯著自己臟污發皺的衣襟和袖擺,默默的在原地垂了頭。 青衣掩嘴翹了翹嘴角,然后背著黑三郎對著書呆子使了個眼色。 書呆子眼瞧著她悄悄兒的用蔥白的手指往自個兒身側指了指,眉眼間皆是敦促之意。 書呆子順勢看一眼黑三郎,但見如今的黑三郎身著件蕭殺的暗紋黑衫,身姿挺拔,金環束發,而他那清俊的眉眼在波光流轉間,自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威勢,較之往日那笑臉迎人的少年郎,越發添了幾分霸氣。 再細細回憶一番往日的黑三郎,書呆子恍然大悟,當即拍了下大腿就跳起來了。 看著一瘸一拐沖出去的書呆子,青衣又是搖頭,又是失笑道:“我看書呆子指不定是又要進那泥潭子了。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黑三郎關心懷里的蛋更勝于書呆子,見青衣躍躍欲試的想去看熱鬧,便撇了嘴拉住青衣的手道:“你只顧著那書呆子,就不擔心我們的孩子么?” 青衣聞言心頭一跳,眼皮一抽,一雙眼也忍不住來回掃視黑三郎的胸膛了。 那蛋就隱藏在黑三郎的衣衫下,看起來小小圓圓的,每當他有所動作,它便會骨碌碌的在他懷里滾動起來,叫他不由得又收回手將它好好地扶住。 一瞧就是個不安生的蛋。 “孩子在抱怨呢,說你都不摸摸它。”黑三郎一臉認真的將青衣的手安放在自己的胸前,煞有其事的說道,“你快安撫它一下,不然它總是來回的跑。” 他將蛋擱在自己的右胸前,卻將她的手擱在了他的心口。 青衣臉頰一熱,忙轉腕隔著衣衫摸了那顆蛋一下。 guntang的蛋就如一顆火球,燙的她又縮回了手。 黑三郎捉住她回抽的手,用指尖輕輕刮了刮那團被燙的微紅的軟rou。 微癢的酥麻感自掌心飛竄向心尖,青衣肩頭一顫,連帶著額角都冒出熱汗。 黑三郎眼睛晶亮的看著她,仿佛在期待她的回應。 青衣長睫忽閃幾下,卻是飛快的瞪了他一眼。隨即不等黑三郎回神,她便如脫兔一般慌張的竄出門去了。 被丟在房里的黑三郎低頭捧住懷里的蛋,半響才發出低沉的笑聲來。 大堂里一片sao亂。 跑出房冷靜的青衣在扶欄邊站定,俯頭一看,就見胡嵇抽出了鞭子,正在同一個客人對峙。 群妖唯恐禍及己身,當即逃也似的朝樓上蜂擁而來。 木制的地板在爭相踩踏下顫動起來,青衣不得不抓緊了扶欄,以免自己站不穩。 也不知那客人做了什么,引得胡嵇突然怒喝一聲:“滾出去!” 伴隨著一聲凌冽的鞭聲,那客人悲鳴一聲,當即就化作一灘爛泥糊在了地上。 看著那爛泥還不死心的幻化出一張半是人形的老臉,青衣頓時反應過來。 “青衣——”那泥塑的老兒朝著青衣慘聲呼道,“你為何見死不救?青衣——我等修行不易,但求你分給我們一點——就一點氣運——” 青衣不知那老兒是何時認出自己來的,又見胡嵇跟前僅得一個老頭,便疑心他的同伴們此時就潛伏在周圍。 “客官說的好輕巧。”她冷笑一聲,同時開始四下探視起來,“我們無親無故的,我又為何要分你我的氣運?” 話音未落,她就看見書呆子掙扎著從大門處的毛氈簾子底下探進一個頭來。 他的身后是幾只不斷凝聚又不斷融化的泥手,伴隨著咕嘟的泥漿涌動聲,一大波泥水裹著他的身軀自門外涌了進來。 青衣不料那些老兒會這般大膽,居然敢這般就進客棧來。 “素兮——”她忙高聲喚起素兮來,“快關門!” 飄忽如幻影的素兮徑直從客人們的身軀中飛掠而過,誰知還不等她摸到大門,就被胡嵇一鞭子卷住了鬼影。 胡嵇面色不虞的將素兮甩回到美人燈上,而后爆喝一聲,卻是伸出一條尾巴,將柜臺上那盞琉璃燈打落在地。 燃燒中的燈油瞬間潑了一地,胡嵇腳下一轉,又飛身攀上房間。 火光乍起,障目香的香氣霎時濃烈起來。時紅時藍的火苗看似微弱,卻嚇得那攤泥漿迅速凝聚在了一起。 胡嵇朝著那不斷蠕動的泥團呲牙咆哮兩聲,末了呵斥道:“我已隱忍多時了!先前無禮也就罷了,如今連臉面也不要了。既然你們不愿意好生的化形示眾,那我現在也就成全了你們,給你們修個妖怪該有的模樣,也省的你們自己辛苦!” 說話間他又探出了三五條狐尾,將大堂里的空氣攪得湍急無比。 原本淡雅的香氣驟然濃烈起來,嗆得青衣連連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