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炮灰者的心愿、三番、夫榮妻貴、重回十三歲、婚徒、公主在上、雙界之男神歸來、大姐當(dāng)家、宗主你好,宗主再見~、青葉抄
青衣循聲回頭,便瞧見伙計們滿目驚慌的在對面的山道上四處找她。 “青衣jiejie——”秀秀要哭不哭的對著與她相反的方向吶喊著。 大家仿佛都看不見她。 “障眼法!”青衣驀然沉了臉,周身的囚妖索應(yīng)聲而動,剎那間便將她護的水泄不通。 “胡姬你出來!”她冷聲喝道,“我知道你就在這里。” “你口中的美人脾氣竟不是一般的剛硬呢!”一個略帶笑意的男子聲憑空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 青衣警覺的后退一步,看著那出聲的地方眼也不眨一下。 一抹雪色的倩影緩緩自暗中顯現(xiàn)出來,然后是一個身材微豐的男子身影。 當(dāng)胡姬那張傾倒眾生的絕美臉龐映入青衣眼中之時,青衣下意識瞇了瞇眼。 “她不是你可以挑剔的人。”胡姬抬袖拂開那男子的手,流光溢彩的狐貍眼中隱約透出點不悅來,“你若還想著能長生不老,便要對她客氣些!” “難道她就是那藥引?”那男子聽了胡姬的話,登時變了語氣道,“可她是凡人——” “高師傅常在信中提及你有些變化,我只道你是硬氣起來了,誰知今兒一看,你竟是霸氣十足了。”胡姬無視身邊那男子的訝異,兀自對著青衣微笑道,“你阿兄雖然詭計多端,但有些話卻說得不錯。這樣的你倒比往日那膽小氣弱的你要好多了。” 青衣冷眼看著胡姬,囚妖索無意自動。 胡姬與青衣久別重逢,原本還算歡喜,但很快便被青衣滿是敵意的眼神瞧得有些不痛快。她身形一動,卻是伸手要上前來摸青衣的臉。 她一動,那清脆的足鈴聲便響了起來。 青衣瞳孔一縮,囚妖索霎時便直擊胡姬門面。 胡姬咦了一聲,側(cè)身避開了青衣的攻擊。 青衣偏頭冷笑一聲,抬手朝著胡姬虛指一點,那囚妖索便如疾風(fēng)掣電般的直奔胡姬而去。 胡姬身如鴻雁,初時險險躲過幾招,但隨即便被擊中左腳,立時就悶哼一聲的摔了下來。 “你變?nèi)趿耍А!鼻嘁虏⒉粸閾糁泻Ф凑醋韵玻吹辊久嫉溃斑@是為何?你不是一直都在修煉嗎?” 伏倒在地的胡姬看起來仍是那么的美,她微低著頭,摸著自己微微泛紅的足踝,嬌弱的如同雨下的薔薇花。 與她同行的男子見她受傷,一時心疼的不得了。他手足無措的圍著胡姬團團轉(zhuǎn),一面叫御醫(yī),一面叫道士。 青衣心中一動,卻是認(rèn)出對方的身份了。 這人必是那凡間的太子無疑了。 “溫玉果然了得,竟連我都哄騙了。”胡姬并沒有搭理太子,只抬頭對著青衣微笑道,“季厘國人以妖為食,我們在你們眼中,就如同我們看凡人一般。以往你雖然懼我,但也時有悸動,除去黑三郎,假以時日,你必能傾心于我。但覺醒了血脈的你卻只當(dāng)我是敵人食餌,此刻在你心里,連黑三郎怕是也沒多少情愫了。方才你出手無情狠厲,換了以往的你,定是不會這樣的——” “胡姬——胡姬你說什么?”邊上的太子如遭雷擊般的抓住胡姬的衣袖喃喃道,“你——你是女子啊——那妖怪也是女子——你們都是女子——女子與女子——” 青衣冷冷的瞥了太子及他身后接二連三出現(xiàn)的道人,待瞧見那些道人手里的符咒之后,她眼中的寒芒更甚。 “噗——”另一邊的胡姬聞言嗤笑出聲,她一擺手,便將那衣袖從太子手中抽了出來,然后施施然起身笑道,“青衣是女子不錯,但我卻不是女子啊!” 說著她偏頭對著太子艷若桃李的笑了。 胡姬的媚術(shù)一出,無人能抵擋的住。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太子果然被迷得神魂顛倒,他癡癡道,“我只求能長長久久的看著你就好了,你是人是妖,是男是女都沒有關(guān)系——” 胡姬無視太子的癡言癡語,徑直朝青衣走去。 青衣先是一愣,待她反應(yīng)過來之時,胡姬便已近在眼前。 “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胡姬粉面含威的低聲道,“我什么都可以等,唯獨你卻等丟了。以后我也學(xué)那黑三郎,先將你捏在手心里,然后再奪你的心!” 說話間她已然捏住了青衣的手腕。 青衣被胡姬那吸魂攝魄的狐貍眼看得心頭一跳,周身的囚妖索也跟著失控地亂舞起來。 胡姬不慌不忙地俯頭對著青衣微微一笑,幾條白尾便如唰唰的從她的身后舒展開來。 她不過是輕輕搖擺了幾下尾巴,青衣的囚妖索便如無力的繩索一般,被她輕而易舉的甩了開去。 在雜亂無章的鎖鏈撞擊聲中,青衣恍然發(fā)覺,胡姬的足鈴聲消失了! “要使你屈服,須得折了你的羽翼。”胡姬略有些不舍的嘆氣道,“但我舍不得,便給你上個鎖鏈吧!” 說罷她俯身抓住青衣的腳踝。 青衣只覺足踝一涼,待要閃躲,便有一陣清脆悅耳的足鈴聲響了起來。 她猛然瞪大眼睛,原本波瀾不起的心竟憑空生出一股懼意來。 “這原是與你頭上的白玉簪配套的足鏈。”胡姬摸著青衣發(fā)間的白玉簪笑道,“本來我只是打算給自己用的。仙人的東西就是好使,用它隱去了妖氣,黑三郎便不能找到我的所在。不過如今你已到手,將你藏好了才是緊要。” 青衣銀牙暗咬,卻是一聲不吭。 胡姬知此時的青衣傲氣非比尋常,只能柔聲勸慰道:“你莫要生氣,我也是逼不得已。早知會有今日,便是拼著再散些靈氣,我也該變回原身帶了你去狐族成婚的。最可恨那黑三郎半路劫道,生生將你從我身邊奪了去。” 青衣并沒有將胡姬的話聽進耳中,只隱忍地偏頭不去看胡姬的眼睛,她的額角鼻尖都已滲出了汗珠,仿佛是難受的緊。 那些牛鼻老道早在她們拼斗時布下了符陣,她站在陣眼里,鼻息間又全是胡姬濃厚的妖氣,渾身的血都快燒起來了。 “抓住她!”太子的喝令聲飄飄蕩蕩的傳了過來,“有了這個女妖,長生不老藥就唾手可得了!” “女妖?長生不老藥?”逐漸失卻理智的青衣猛然睜了一雙空洞的眼寒聲道,“你說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阿兄才真厲害啊!一石二鳥,將覬覦meimei的家伙全都設(shè)計了。 ☆、第227章 覓長生 太子叫青衣那冷厲非常的威勢所震,一時就有些語塞。 他遲疑地偏頭看了眼身邊的道人,見道人眼神飄忽,便知自己方才失言了。 如此,再開口便有些底氣不足:“難道你不是妖?” “我自然不是妖!”青衣怒形于色,立時喝道,“倘若我是妖,未等你妄想用我得長生,我便已大啖你心頭血!” 話語間,她周身的囚妖索便復(fù)又嘩嘩作響的攪動起來。 胡姬何曾想到青衣還有余力,匆忙出手,卻只堪堪抓住了青衣的足踝。 冷硬的銀鈴在她的手心下劇烈的震動著,清脆的鈴聲接連不斷的擴散開來,在山間回響起急促又遼遠(yuǎn)的回音。 青衣回眸瞥了胡姬一眼,那眼神既淡漠又飽含威嚴(yán),令她不自覺松了手。 青衣冷笑一聲,足下一點,就如一支利箭,在叮鐺作響的鎖鏈裹夾之下,直直的朝太子沖去。 太子震驚之下,呆若木雞的不得反應(yīng)。 她卷袖伸臂,以素手輕輕扼住太子的咽喉,瞧她那冷漠無情的模樣,好似當(dāng)真要太子以性命抵償他那荒謬之言。 太子在她那如冰如雪的一雙黑眸下屈膝跪倒,艱澀的喉間只能發(fā)出嚯嚯的雜音來,一雙眼瞳更是止不住的向上翻去。 道人們?nèi)绾文苎郾牨犌浦麄兊闹魅吮灰粋€說不清是人還是妖的東西所傷,不等青衣指尖用力,他們便迅如脫兔般的朝她丟出了符紙朱砂,口中更是大念符咒。 原本明朗的夜空突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黑云,一時間電流星散,巨雷轟鳴,天地都為之顫動不已。 潑盆暴雨突如其來的自空中落下。 滿身朱砂的青衣冷面如霜,她仰頭望向天際,天地間所有的雷電仿佛都裝進了她那雙如水秋瞳中,激流攢動得叫所有人都為之戰(zhàn)栗。 “妖女,還不快快住手!”道人們見狀只得祭出寶物來,他們舉了面通體雪亮的圓鏡,直對著青衣怒道,“否則休怪老道出手無情了!” 青衣緩緩轉(zhuǎn)頭,卻是無懼無畏的朝那圓鏡望去。 只見那圓鏡內(nèi)綽綽約約的映照出了一張陌生的臉。 那張臉顏色雪白,斑駁的朱砂在雨水沖刷下,淌出一道道如血的痕跡,配上那雙空洞冷厲的眼,確如夜叉修羅般陰森可怖。 青衣心頭一震,本能的揮臂想以囚妖索擊碎那圓鏡,不曾想竟瞧見一張眼熟的臉在那圓鏡后頭一晃而過。 她手下一頓,心神一晃,頓時便叫人有了可趁之機。 一只手如疾風(fēng)掣電般的在她頸間一擊,只聽見叮叮叮幾聲亂響,囚妖索應(yīng)聲而散,而她便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飄飄墜落。 “你們好大膽!”胡姬穩(wěn)穩(wěn)的接住昏厥過去的青衣,然后狐尾狂飛的對著祭出圓鏡的道人怒斥道,“返魂鏡可是能隨便亂用的?要是傷了她的性命,你們都休想活過今夜!” 手持圓鏡的道人低頭垂眼的未曾開口,倒是負(fù)責(zé)領(lǐng)頭的白發(fā)道人早已對胡姬頗多偏見,聞言便反怒道,“你這狐貍精休要狐假虎威!沒了太子的庇護,你也不過是只狐貍!再者,方才你眼瞧著她要傷太子性命,卻不曾及時出手,行動間多有袒護之意,顯而易見,你是偏著這女妖的!” “我便是偏著她又如何?”胡姬哈哈大笑著站起來,她一笑,便有無盡的艷光自她眉眼間迸發(fā)而出,饒是修行大半輩子的老道士都有些抵擋不住。 “你們不過是太子的鷹犬走狗,而太子又是我的鷹犬走狗!”胡姬微笑道,“我偏著我千挑萬選來的雙修之人,難道還要狗的狗同意不成?” 道人們早已被胡姬的媚術(shù)惑去心神,那里還聽得懂胡姬說的是什么,唯有神情癡迷的呆立而已。 見狀,胡姬蔑然一笑,爾后將青衣打橫抱起,就那么飄然而去了。 待到道人們在暴雨洗禮下驚醒之時,就只見瞧見太子一身狼藉的跪坐在泥水中。 而胡姬早已不知所蹤。 黑三郎如疾風(fēng)驟雨呼嘯而來,卻撲了個空,只找著了被困在山崖狹道里的伙計們。 伙計們背著哭的直打嗝的秀秀滿目倉皇的站在陰沉著一張臉的黑三郎跟前,又是急又是懼的將如何與青衣走散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們語無倫次說得不清不全的,黑三郎聽得不耐煩,便一擺手叫她們噤了聲。 他偏頭仔細(xì)的環(huán)顧四周,幾乎是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道人們設(shè)下的符陣。 伙計們畏懼的瞧著熊熊大火自黑三郎翻袖間燃起,仿佛那烈火燒的不是那山林,而是不慎丟失青衣的她們的小身板。 未等那烈火焚盡,黑三郎便變了臉色道:“遲了一步!” 說話間他足下一跺,竟是生生將大地跺出一道深不可見底的狹縫來。 熾紅的火焰自狹縫升騰而上,翻滾的熔漿咕嘟作響的自地心涌了出來。 其他伙計尤可,唯有草植化身的紅豆杉小妖最為懼火。地心熔漿一出,她驚慌之下,竟是不慎現(xiàn)了原形。 黑三郎視若無睹的俯身在那鐵汁銅水般的熔漿中伸手一撈,然后翻手將手里的東西丟給了秀秀。 秀秀抽抽搭搭的低頭一瞧,就見自己接住的乃是一面巴掌大的菱花銅鏡,咋一眼瞧上去,明晃晃的格外不凡。 “胡姬定是沖著青衣來的。”黑三郎咬牙切齒道,“我已感知到她朝伏霞谷去了,你們速速回客棧,將這鏡子交給賬房先生。他知道該怎么辦,速去!” “可是——”秀秀剛想問賬房先生是哪個,黑三郎便已如一道颶風(fēng)呼嘯而去。 伙計們瞧瞧紅豆杉小妖,又瞧瞧地上那道猶在冒火的狹縫,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秀秀將那菱花銅鏡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待發(fā)現(xiàn)鏡中映照不出自己的臉后,便抬袖胡亂擦了擦臉哽咽道:“快——快走吧!三郎哥哥說了讓我們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