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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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三郎但笑不語的輕輕點了點頭。 青衣登時垮了臉,她頗為頭疼的伸手揉了揉太陽xue,半響才有氣無力道:“若真是如此,只期望她們盡快得償所愿,然后止了啼哭吧?!?/br> 東橋見青衣很是困擾,想了想就道:“不若讓我去打探一下,看她們到底是為何傷心一夜。若只是因為初到異地不習慣才哭的,小娘子也可安心了?!?/br> 青衣聞言點了點,待東橋離開后,她再次打了個哈欠,略揉了揉眼睛,她就又準備去廚房了。 不曾想黑三郎卻拉住了她,青衣好奇的低頭看黑三郎,就看到黑三郎略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道:“如今客棧多得是伙計,你就不必勞累了,既然困的慌,我就帶你去休息一下吧?” 青衣噗的笑了一聲,她佯裝考慮的偏頭想了一會兒,末了看著黑三郎巴巴的看著她,一臉期待的樣子,她轉念一想,又忍不住低笑出聲。 “那我們去哪里?”不忍心戳穿黑三郎那點子小心思的青衣含笑問道,“你可是知道有什么合適的地方可以去嗎?” “當然!”黑三郎頗為驕傲的抬頭挺胸道,“我知道一個好地方,你去了一定喜歡?!?/br> 青衣笑而不語的任由黑三郎牽著她走。 誰知兩人才出門,就瞧見一個身著羅紗衣裙的小娘子明目張膽的跟了上來。 青衣初時并沒有在意,然而那小娘子竟然也跟了一路,這就叫她不得不在意了。 悄悄的扯了扯黑三郎的衣袖,待黑三郎偏頭看過來后,她就壓低聲音悄悄道:“那個小娘子一路跟著我們?!?/br> 黑三郎毫不在意的斜眼瞟了那小娘子一眼,見那小娘子神情自然,毫無被發現的窘迫之色,他便冷笑道:“不必理會,她愛跟就跟,就看她跟的上來不。” 青衣聞言先是一愣,不等她反應過來,黑三郎就已經摟住了她的腰,帶著她飛身向前掠去。 青衣下意識回頭去看那個跟蹤他們的小娘子,只見那小娘子撩起裙擺,踉踉蹌蹌的追趕上來。只不過那小娘子看起來仿佛少有疾奔,且黑三郎的速度豈是一屆凡人能追趕的上,那小娘子略搖擺的跟了幾步,就被黑三郎遠遠的拋在了后面。 直到看不見那小娘子的身影了,青衣這才回頭去看前方。 只不過是幾息功夫,黑三郎就已經將青衣帶到了目的地。 這個地方也不知是什么地方,隱隱于山川之中,遼闊的平地之上,遍地都是盛開的繡球花。 這簡直是繡球花的海洋,如同一個個惹人憐愛的繡球拋灑在碧綠之中,淺紫淡藍,間或夾雜著粉色,深淺不一的花色交織在一起,猶如絢麗的織錦,震撼著人的心靈。 待清風吹拂之時,錦簇花團便隨風搖擺不定,如同湖波海浪般蕩漾不止,波濤之下,無數花葉在齊頭攢動,并發出富有節奏的沙沙聲。 一彎清流蜿蜒曲折的自花間川流而過,汨汨流淌的溪水聽起來既平緩又安詳。飛鳥的輕啼聲悠遠綿長,更顯這方天地靜謐非常。 “這個地方是?”青衣失神的看著這片迷人的花海,一時驚艷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喜歡嗎?”黑三郎微笑著握緊了青衣的手,他看著她,眼睛里除了她再沒有任何東西。 ☆、176| 5.20 黑三郎親著親著,似乎有些忘情,一時激動起來,竟是想也不想的將青衣推倒在花叢之中。 來不及反應的青衣只來得低呼一聲,就被黑三郎結結實實的壓在了身下。 青衣連忙睜開眼睛,黑三郎像只急于進食的小奶犬,就那么胡亂又焦急的在她的肩頸處拱來拱去,同時還不忘用柔軟而guntang的舌頭舔舐她的鎖骨和肌膚。 青衣反應不能的瞪大眼睛,就那么呆呆的望著前方。 前方遼遠的蒼空看起來是那樣的遙不可及,耳邊汨汨的流水聲則顯得越發清晰起來,偶有蒼藍色的紫陽花搖頭擺腦的從她眼前晃過,引得她不自覺轉動眼珠追尋它們的蹤跡。 “青衣——青衣——”黑三郎低啞著嗓音,就那么雜亂無章的在青衣臉上親來親去。 呆愣半響的青衣叫黑三郎的呼喚聲弄得清醒過來,她下意識抓住黑三郎的頭發,內心開始無比的糾結起來。 不管怎么說……黑三郎如今仍是少年的模樣,而她已過妙齡,若是他變回原樣還好說……現在這個樣子,讓她怎么想都有些別扭。 “三郎……”過不了心里那道坎的青衣糾結的開口道,“你快放開我……” 原本還無比激動的與青衣肌膚相親的黑三郎聞言如遭雷擊,一下子就僵直了身體。 青衣自然是有所感覺,她猶豫的抬起手,在黑三郎背上徘徊許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別是又惹他生氣了吧?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太小了。 還不等青衣想出辦法來,壓在她身上的黑三郎忽然身子一翻,卻是放開了青衣,徑直朝著邊上的花地里滾去。 這還不算完,他甚至還悶不吭聲的順勢在花地里骨碌碌的滾了兩圈,直到壓塌了一大片繡球花停下來后,他才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很是可憐的側身抱住膝蓋,就那么蜷縮著身子,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了。 早在黑三郎放開自己之時,青衣就已本能的坐了起來,待看見黑三郎像個賭氣的孩子一般將自己團成一團后,她不自覺就感到額角一陣抽搐。 方才被輕薄的人好像是她才對吧?怎么她還沒有委屈,身為罪魁禍首的他就先委屈上了? “三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暗覺立場顛倒的青衣不得不放柔了聲音輕輕道,“怎么了?是肚子餓了嗎?” “才——才不是!”黑三郎后背猛地一緊,馬上就氣鼓鼓的反駁道,“難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會吃嗎?” 你可不就是這樣? “……”虧得理智還在,青衣忙不迭死死的抿緊了嘴巴,好險才沒有脫口而出。無語了半響后,她才虛弱道,“方才,不是好好的么……” 說話間,她就已經悄無聲息的蹭到了黑三郎背后,安撫的拍了拍黑三郎的脊背,她強自冷靜的繼續道:“要是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們可以一起解決,你先起來……” 話音未落,她就覺得手下的脊背繃得死緊,緊跟著黑三郎身子一彈,卻是一下子翻坐起來,就那么鼓著臉瞪著眼死死的盯著青衣的眼睛不放。 “怎——怎么了——”青衣下意識繃緊了脊背,不明白黑三郎今天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 “你說!你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前幾天那個我?”黑三郎將圓圓的小臉繃得緊緊的,烏黑的眼眸迸出兇狠的目光,仿佛他方才問的不是喜歡哪個時候的他,而是你選擇服從還是死亡一樣。 青衣的腦袋嗡了一下,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半響才道:“那不都是你么……我都——都很喜歡啊……” 說著她就紅了臉,青天白日的就這般沒羞沒臊的。她慌亂的轉動眼珠去看四周,確認并無其他人在周圍,她這才覺得沒那么羞恥了。 “說謊!”看青衣目光游移的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黑三郎烏油油的眼眸上突然蒙上了一層水霧,他紅著眼睛氣鼓鼓的看著青衣,那委屈埋怨的小眼神看的青衣險些出現錯覺,仿佛自己的確不誠實了。 不對??!分明是這個家伙突然那根筋抽了,好端端就鬧起脾氣來了! “我何曾說謊了?”抬手的按了按額角,青衣有氣無力的為自己辯白道,“還是說你對自己這么不自信?你不是最最威風最最厲害的大妖怪嘛!” 被拐著彎兒夸贊了黑三郎不自覺又有些高興起來,他略松了表情,然后鼓著臉頰幽怨道:“那你為什么讓恢復真身的我親,而不讓現在的我親?你一定是更喜歡那時候的我!所以拒絕現在的我!” “沒有的事情……”青衣果斷泯滅自己的良心,很是認真的抓住黑三郎的手安慰道,“我剛才讓你放開我,是因為你不只是——不只是親我啊……” 昧心的吞下自己真實的想法,以安撫黑三郎為優先的青衣不得不厚著臉皮道:“雖然我們已經成親了,但是人家才不要跟你在野外——在野外洞房呢——” 說著她羞答答的偏了頭不敢再看黑三郎的臉了。 黑三郎霎時漲紅了臉,他方才的確很想跟青衣再進一步,然而他現在身受限制,即便真的想洞房,只怕也是有心無力。 一思及此,他又褪去了羞澀,露出個陰沉的表情。 從眼角瞥見黑三郎神情冰冷,仿佛往日那個心思深沉,果敢決絕的黑三郎又再度回來了一樣。青衣不覺心頭一顫,顧不上多想,她連忙抱住黑三郎,生怕他又哪根筋抽起來。 “是我問的不對?!毕袷怯X察到了青衣的不安一般,黑三郎嘴角一勾,卻是露出個微笑來,他若有所思的輕輕摸了摸青衣順滑的青絲,望著周圍爭相怒放的紫陽花,他突然瞇了瞇眼睛,然后湊近青衣的耳邊低沉道,“過不了多久——我就能恢復原樣,到時候,你可不能再拒絕我了。” 喂喂喂,他他他這是怎么了?太叫人難為情了! “……嗯……”感受到耳邊灼熱的氣息,青衣敏感的抖了抖耳朵,然后細若蚊訥的應了一聲。 黑三郎得了許諾,果然眉開眼笑起來。 青衣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想來想去還是不明白黑三郎為何如此在意自己是什么樣的。在她看來,少年模樣的黑三郎和原本的黑三郎并沒有太大區別,除了……親昵的時候…… 好吧……其實還是有區別的…… 對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難為情的青衣無意識的在黑三郎的肩頭蹭了蹭臉頰,企圖將臉上的熱氣蹭掉。誰知越蹭越覺得guntang,最后她難以忍受的放棄了掙扎,就那么無力的趴在了黑三郎的肩頭。 算了……反正都已經成親了,而且,這家伙肯定是計劃好了的!自己真是笨蛋,早該在他說帶她出來休息的時候就想到的! 青衣一面在心里嘀咕黑三郎狡猾,一面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鬧騰了半天,她困的慌。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睡夠了醒來之時,就發覺自己正躺在黑三郎的他腿上,而周圍的天色也已經有些暗了下來。 她偏頭去看黑三郎,原本在眺望天際的黑三郎似有所覺的低下頭對著她笑道:“睡醒了?” “嗯。”青衣坐起來,也學著黑三郎方才的樣子眺望了一下遠方,但她的眼力并沒有黑三郎那般銳利,是故她瞧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么來。 “那個小娘子還在找我們呢!”黑三郎笑嘻嘻道,“胡姬弄來的果真不是普通人物,雖然看起來嬌滴滴的,辦起事情來,卻是夠堅韌。” “什么?”青衣頗為詫異的再次抬頭去看遠處,但除了如海的繡球花叢外,她什么也沒看到,“她在哪里?我看不到呢!” “你想看?”黑三郎笑著起身摟住了青衣的腰道,“那我們就去看看吧,如今閑著無事,我們就看看熱鬧好了?!?/br> 青衣不明所以的被黑三郎帶著飛了起來。順著穿過繡球花叢的小溪,約莫是片刻的功夫,原本茂密繡球花海漸漸到了盡頭,翻過一小道山坡,就有大片猩紅艷麗的曼珠沙華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曼珠沙華,花葉不同時,此時青衣居高臨下,只覺滿目皆是紅云,如火,如血,如荼。那些如煙火的絲狀花瓣怎么看都令人驚艷。 青衣此前并未曾看過這種花,初見此花,滿腔感嘆難以用言語表述。 但很快她就從看見花海的驚嘆中回過神來,并將目光轉到了那個正弓身在花海中不停將花連根拔起的小娘子身上。 事實上,若不是看到中間缺了一大塊紅色,她原也是辨認不出有人在里頭的。 只見那個小娘子原本淺黃的衣衫已經叫花葉的汁水染作了斑駁的紅衣,她頭發蓬亂,神情狂亂,當她胡亂抓住花葉拼命拔的時候,青衣仿佛聽到對方在不停的喃喃自語些什么。 “她這是怎么了?”青衣皺了眉頭問道,“怎么跟得了失心瘋似的。” “確實是失心瘋?!焙谌少澰S的點了點道,“這是曼珠沙華,凡人常稱其為彼岸花。凡間雖然偶然會有些,但總不及三途之地里的厲害。這原是生于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多用于制作忘川水。凡人的魂魄投胎之時,擺渡人必要讓他們飲下一杯忘川水,忘卻前事,方可入輪回。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了,三途河邊上的曼珠沙華漸漸不見了蹤影,也就這里還能看到。這個凡人誤入此地,叫曼珠沙華的香氣蒙蔽了心智,這才像瘋了一樣?!?/br> “這可怎么辦?”青衣不覺頭疼道,“我們要不要將她弄出來?看這樣子,須得快些找大夫看看才行?!?/br> “不急。”黑三郎無動于衷的笑道,“只是曼珠沙華而已,她瘋著瘋著,也就恢復過來了,我們且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177| 5.20 *** 她覺得自己仿佛并沒有睡醒,自徐生死后,她便再也沒有安枕過。 她只是睜開眼睛,然后就發現自己站在這里。 記憶像是被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所籠罩,她明明可以看到,卻始終無法看清輕紗背后是什么。 冰冷的河水沉沉的墜住了她的身體,透骨的寒氣更是刺得她心肺皆涼。她不自覺打了個寒戰,凍的連牙齒都開始戰栗起來。 用力環抱住自己,從未體驗過艱苦和無助的她茫然的抬頭去看天空,晦暗不明的天上并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甚至連星辰也消失了蹤跡。入目可見的,全都是灰蒙蒙的霧氣。 她呆呆的環視四周,腦海中的輕紗隨著她的轉頭而緩緩飄蕩起來,然后她神情一晃,等她再回神時,她又忘記了自己方才在干什么。 不遠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道河堤,一個熟悉的人影隱沒在灰霧之中,叫人難辨真容。 但是她卻一下子亮了眼睛,她揚手沖著那人影喊道:“徐生——徐生——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