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炮灰者的心愿、三番、夫榮妻貴、重回十三歲、婚徒、公主在上、雙界之男神歸來、大姐當(dāng)家、宗主你好,宗主再見~、青葉抄
那是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因他正低頭在瞧被他摟在懷里的人兒,所以高師傅并不能瞧清他的臉。 他的頭發(fā)只用一只赤金環(huán)高高束起,身上的黑衣在燈光下隱隱透出些難辨樣式的精致暗紋。他的衣裳和妖氣都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像是君臨天下一般,他抱著瑟瑟發(fā)抖的青衣,以一種壓倒眾生的狂傲姿態(tài)踏在一具無頭的男妖尸首上。 如此極具宣告的架勢,叫高師傅一看便知,這猶如修羅戰(zhàn)場的大堂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你是誰?”一眼瞧見對方懷里青衣,不自覺被青衣吸引的高師傅粗聲粗氣的叫道,“還不快快把青衣放開——” “呵呵呵——你這個樣子,真想叫你那個彪悍的新婦看一看——”像是要隔絕他人的視線一般,那人抬手用寬大的袖子掩住懷里的青衣,同時低沉的笑道,“你該慶幸,你的手沒有摸到她,否則,我連你一道兒砍了!” 高師傅被對方那霸道凜冽的妖氣震得脊背一陣惡寒,他臉上的橫rou開始不自覺的抖動起來,當(dāng)他看著對方慢慢抬起頭來,對著他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的時候,他終于感覺到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畏懼。 “你——你是——”高師傅難以遏制的顫抖起來,不等他叫出對方的名字,冷汗就已濕透他的衣衫。 他已是認出對方的身份了,這個人竟是黑三郎! “素兮——”黑三郎只是低聲叫了素兮的名字,余下的妖怪們就看見原本不知所蹤的素兮翩翩然的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她恭敬的對著黑三郎屈膝禮了一禮,沒有對方的吩咐,她連頭不都敢抬一下。 “將這些垃圾都清理了,該喂牲口的喂牲口,該做夜宵的就拖去后廚讓高師傅做成夜宵,務(wù)必在我回來前收拾干凈了。” 得了命令的素兮忙點頭以示清楚了,然后眾妖只覺眼前到處都是紅色殘影在飛來飛去的。 高師傅見狀忙不迭爬起來準(zhǔn)備遁走,不料他才跑了一步,黑三郎就冷哼一聲道:“你再敢跑一步,我就卸了你的腿送去你那婆娘當(dāng)下酒菜!” 一提起他那不知行蹤的婆娘,原本還有些心思浮動的高師傅霎時就覺得皮子一緊,他哈哈干笑兩聲,再回頭時,愣是破了瑤草的影響,對黑三郎懷里的青衣半點都沒有惦記了。 “我不跑——不跑!”高師傅涎著臉搓著手,十足狗腿的嘿嘿笑道,“不知道還有什么吩咐嗎?你說,我一定招辦!” “去把那只蜈蚣精抓過來。”黑三郎沉聲命令道,“然后你再去狐族將那九尾狐請過來,如果對方問起來,你只說‘是履行約定的時候’即可。務(wù)必要子時前回來。” 高師傅一聽,頓時就拉長了一張臉有些不樂意,那蜈蚣精還好說,狐族卻是遠了些,若沒九尾狐的請柬,來回跑一趟,非要累斷腿不可。 黑三郎既已命令完畢,也不管高師傅糾結(jié)或者磨蹭,只是一心顧著自己懷里這個嚇得直哆嗦的人兒。在眾妖或畏懼或好奇的目光中,他微微俯身將青衣打橫抱起。 青衣早已經(jīng)嚇壞了,雖然此時她正縮在面前這個堅實溫暖的懷抱里,但是她的身體依然在抖個不停。冷不丁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了,她下意識驚呼一聲,忙揪緊了對方的衣裳。 視野里是一片黑暗。 惶惶不安中,她聽見對方輕聲安慰道:“別怕——” 青衣知道方才就是這個人救了她,雖然她覺得自己與對方此前應(yīng)當(dāng)是從未見過的,但不知怎么,依偎在他的懷里,她的恐懼就如同冰雪一般慢慢融化了。 他的氣息,聞起來好熟悉。 他抱著她開始往二樓走去,木制的樓梯在他的腳步下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她聽見他的心以一種狂烈的速度跳動著,如同害怕和憤怒時的頻率一般,在那里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然后她感覺到對方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松開手,將她放下來了。 雙腳接觸到地面的瞬間,她膝下無力,霎時就要往地下滑去。虧得對方用力攬住了她的腰,她這才沒有跌倒。 感受到對方那溫?zé)岬臍庀⒅睋湎蛩哪橗嫞由亩读硕堕L長的睫毛,然后緩緩睜開她那雙沁出淚花的迷茫眼睛,就那么神情恍惚的揚起臉去看面前這個陌生的男子。 頭頂是縱橫交錯的房梁,每根房梁上都錯落有致的點了一排花燈,房間里像是充盈了溫暖的春風(fēng),花燈迎風(fēng)微動,連帶著它們投射出的柔和燈光也隨之緩緩搖擺。 那人微微低下來頭來,背著光的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影,青衣透過淚眼朦朧的眼睛,完全看不清他到底是何模樣。 “我說了會很快就回來的……”青衣聽見他低啞著嗓音如此說道,“不曾想還是有些晚了……不過你放心,這樣的事情不會再再發(fā)生了!” “你是——誰?”青衣望著對方那形狀優(yōu)美的下巴,覺得這人似乎在哪里見過一般。 她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眸在花燈的照耀下,散發(fā)出無數(shù)晶瑩閃爍的細碎星光。 不管是她那微微嘟起的紅唇,還是她那甜膩的呼吸,都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更遑論她猶帶著驚魂不定的顫抖,就那么嬌弱無助的靠在自己的懷里。 黑三郎的心又開始陣陣發(fā)癢起來,那種微微顫動的東西似乎在慢慢發(fā)酵膨脹。 他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在慢慢的變得不受控制,不管是剛開始害怕中的青衣,還是現(xiàn)在這樣如同誘惑自己一般仰著微泣臉龐靠在他懷里的青衣,都在無意中削弱他那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自制力。 他的心就像是只頑皮的小兔子一樣在那里不停的跳啊跳,他真的好想輕薄她一下! “怎么?你不記得我了?”青衣看見那人好似有些不滿的鼓了鼓臉頰,靜默半響后,他又壞心眼的翹起了嘴角,輕笑道,“那我就幫你回憶一下好了!” “什么?”青衣迷茫的睜大眼睛,不明白對方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亮的燈光將青衣那張略有些蒼白的清麗臉龐毫不保留的展現(xiàn)在他面前,被蠱惑的他慢慢的,慢慢的低下頭,在青衣那微微擴散開來的眼眸里看見自己略帶羞澀的臉漸漸的放大。 然后青衣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睜大,緊跟著迸發(fā)出絢爛的光彩。 嘴唇上滿是柔軟而又溫?zé)岬挠|感,如同觸電一般,一陣叫人面紅心跳的酥麻一下子從唇齒交接的地方擴散開來。從未體會過這種奇怪感覺的青衣頓時顫抖著嚶嚀一聲,就那樣徹底癱軟在黑三郎的懷里。 黑三郎將青衣緊緊的摟在懷里,就那樣溫和而堅定繼續(xù)壓迫著她。當(dāng)青衣放棄掙扎的嘆息之時,他便得寸進尺的用他那軟軟的舌尖去碰觸她同樣柔軟的舌尖。 在試探性的唇舌交接后,他立即被那種難以言說的美妙感覺完全俘虜了。為了索取更多的歡愉,他開始強勢的勾著青衣的舌頭開始嬉戲,每當(dāng)青衣閃躲之時,他都會懲罰似的吸允住她的舌尖不放,直到她嗚嗚的求饒方才做罷。 難以克制的收緊摟在青衣腰間的手臂,黑三郎著迷地將懷里那個已經(jīng)開始有些呼吸困難,并開始不斷掙扎的可人兒用力揉進自己的胸膛。 就如同飲鴆止渴一般,越是索取,他就越是不滿足。順著那些流淌而出的津液,他胡亂地親吻著青衣的嘴角和脖頸。兩個人灼熱的呼吸早已交織在一起了,看著青衣那嫣紅發(fā)燙的臉頰,以及那雙失神的眼睛,他越發(fā)覺得自己血脈賁張,簡直有些欲罷不能。 被迫一直仰頭承受親吻的青衣難耐的扭動幾下身子,但他摟的是那么的緊,別說掙扎,便是呼吸都有些困難了。終于,無法承受更多的她只能無力的輕輕抽泣起來。 聽見青衣像是受傷的小獸一般在那里發(fā)出可憐兮兮的哼唧聲,他終于恢復(fù)了些許理智。 他的喘息越發(fā)急促起來,竭盡全力克制住自己的黑三郎微微放松手臂,并慢慢抬起頭來。 得到解放的青衣緩緩睜開了她盛滿眼淚和不知所措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抖,一如他隨之顫動不已的心尖。 “想起來了嗎?”黑三郎的聲音低沉而黯啞,他認真又熱切的看著青衣,似乎只要青衣敢說個不字,他就會馬上低頭拖她進入下一個奇妙又可怕的輪回。 “……是你!”骨軟體酥的青衣的感知猶有些飄忽,這樣羞人的場景叫她一下子就想起那個輕薄過她的神秘撐傘人來。 見青衣終于想起來了,黑三郎不自覺便露出個滿意的笑臉來。 頭頂?shù)幕粼谂L(fēng)下微微晃動,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青衣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個人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竟然也有一對可愛的酒窩! “你——”像是想到了什么古怪又可怕的事情一般,她揪緊了黑三郎的衣襟,頗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 “我當(dāng)然可以這樣!”黑三郎以為青衣在討厭他方才的親吻,于是他不滿的掐住青衣的下巴脫口而出道,“你是我的新婦,我想輕薄就可以輕薄!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會一直輕薄到你喜歡為止!所以不許你討厭我!” “……你——”青衣聞言又是一愣,她欲言又止的盯著黑三郎那張俊秀的玉面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面前這個人就是黑三郎。 就在黑三郎以為青衣已經(jīng)屈服了時候,青衣忽然就對他嫣然一笑。 黑三郎從未見過青衣如此嫵媚又勾人的笑容,咋一眼瞧見這樣的青衣,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了。 像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一般,青衣悄悄將手按在黑三郎的心口上,然后半是試探半是肯定的問道:“三郎你——怎么變成這個模樣了?” ☆、第4章 .2發(fā)丨表 “我本來——就是這個模樣的!”黑三郎傲慢的抬起下巴,用一種不滿的眼神看著青衣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做什么這么驚訝的樣子?” 青衣被黑三郎那理直氣壯的模樣氣的牙癢癢。要說她為什么這么驚訝?自然是因為眼前這個家伙從來就沒有告訴過她這件事情啊!冷不丁就那么冒出來拐了她拜天地,然后還輕薄了她!最后更是連臉都沒露一下,就那么跑了! 最最可恨的是,他后來又變回少年郎的模樣過來接她,至始至終都只字未提! “那么說,那日在狐族的大禮上壓著我的行禮的人也是你嘍?”青衣強忍住怒氣繼續(xù)道,“你都不曾告訴我,如何能知道那個人是你?你說,你是不是故意不說的?” “什——什么——”如同被抓住了小尾巴一般,黑三郎略有些不自在的轉(zhuǎn)移了視線,不敢去看青衣的眼睛,“才不是我故意沒告訴你的,是你自己太笨了沒有發(fā)現(xiàn)……” 覺察到黑三郎的心跳變得急促而混亂,青衣下意識就瞇了下眼睛,就那么一臉質(zhì)疑的盯著黑三郎的眼睛不放。 黑三郎甚是別扭的四處亂瞟幾下,就不肯與青衣四目相對,顯然就是心中有鬼,生怕雙目對視時暴露了。 青衣默默的看了黑三郎好一會兒,待發(fā)現(xiàn)黑三郎那俊秀的臉上流露出幾絲不符其往日形象的心虛神色時,她忽然心神一蕩,在回神時,卻是完全褪去了害怕,變得無所畏懼起來。 在心中默默的將黑三郎往日里的言行舉止都細細揣摩一番之后,仗著服了能俘虜人心的瑤草,心有成算的她伸手勾住了黑三郎的脖子,用一種讓她自己聽著都直起雞皮疙瘩的嬌滴滴的聲音嗔道:“你又嫌棄我!你總是欺負我,真是太討厭了——” “才沒有——”聽到青衣嬌嗔的抱怨,黑三郎連忙回頭反駁道,“我才沒有欺負你!” “你就有!”青衣登時翻臉,開始將往日黑三郎欺負自己的幼稚行徑一件件的抖落出來,“你總是動不動就恐嚇我要把我吃掉!還老是拽我的頭發(fā)!有時候明明沒有什么原因,你突然就甩臉子怒氣沖沖的兇我——” 聽著青衣在那里不停的抱怨自己,黑三郎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青衣對他平日里的那些舉動竟是那么氣憤么? “我只是就那么隨口一說而已。”黑三郎梗著脖子不肯認錯,仍是那么一副驕傲別扭的模樣,“哪里就真要吃了你了?只是開個玩笑,誰知道你膽子那般小,竟是當(dāng)了真了……” “你——你——”青衣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一種莫名的委屈突然涌上了心頭。 為了避免自己丟臉的哭出來,她不得不咬緊了牙,就那么氣呼呼的鼓著臉瞪了對方好一會兒。 黑三郎見青衣那雙翦水秋瞳因了怒氣而閃閃發(fā)亮,看起來格外好看,于是他也不心虛了,就那么笑瞇瞇的回視青衣,倒把青衣看的心中不安起來。 自覺拼不過黑三郎的青衣只得懨懨的低下頭,就那么沒精打采的靠在黑三郎的懷里生悶氣。 這會兒讓她驚訝的事情太多了,光顧著分析,她竟是忘了自己還靠在黑三郎的懷里。當(dāng)她那里兀自出神的時候,黑三郎便輕輕摟緊了她的身體,并不自覺低頭湊近了她的脖頸,就那么半闔了眼睛,沉浸在她那芬芳甜蜜的香氣里頭。 一時間兩人皆是無言,除卻黑三郎那略有些急促的心跳聲以外,青衣再聽不見其他聲響了。 就那么呆呆的出了一會兒神,她忽然又想到了一個整治黑三郎的好主意來。 “聽說你心悅我?”青衣略帶些得意的聲音忽然在這方靜謐的空間中響了起來。 正著迷于青衣身上那難以言說的勾人馨香中的黑三郎聞言先是一愣,待到那被香氣縈繞的幾乎動彈不得的理智回歸之后,他登時瞪大了眼睛,就那么叫人難以置信的爆紅了一張臉。 青衣笑盈盈的看著面前這個有著俊美容顏的成年男子卻像個單純害羞的少年郎一般漲紅了臉,當(dāng)他別別扭扭的瞅自己兩眼的時候,他那長長的睫毛就想兩只小蝴蝶一眼在那里不停的撲閃撲閃,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愛。 將摟在青衣腰間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黑三郎猛地將頭埋進青衣的肩頸處輕輕蹭了蹭,半響才細如蚊訥的應(yīng)了一聲:“……嗯……” “誒?”沒想到黑三郎竟然會如此坦率的青衣登時傻眼了。原本按她記憶中黑三郎那一貫死要面子的驕傲勁兒,若聽見這句話,他必定是要惱羞成怒的說不出話來的。誰知他竟然真的承認了! 青衣反應(yīng)不能的僵立在那里,任由黑三郎如同一只小狗一般的在自己的脖頸出挨挨蹭蹭個沒玩沒了,直到他那溫?zé)岬臍庀⑴盟W癢到不行了,她這才回過神來。 也不管黑三郎會不會生氣,她徑直拉住黑三郎的一縷長發(fā)往后拽了拽。感覺到疼痛的黑三郎戀戀不舍的抬起頭來,那一雙幽深的眼眸亮的叫青衣心里直咯噔。 直覺有些不妙的青衣干笑兩聲,打著哈哈企圖蒙混過去:“我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你不要當(dāng)真啊……” “我心悅你!”就像是故意跟青衣過不去一樣,適應(yīng)了羞澀的黑三郎紅著臉頰認真的對青衣說道,“你呢,你心悅我么?” “哈哈哈……這個么……這個啊……你還小呢……”青衣被黑三郎那認真又害羞的眼神弄得心慌意亂起來,她眨了眨眼睛,很是語無倫次的搪塞道,“現(xiàn)在談這個有些不合適……” “誰小了?”原本還羞答答的黑三郎霎時黑了一張臉,瞪著青衣咬牙切齒道,“你可知我活了多久的年歲么?在我眼里,那些個妖怪也不過是才出生沒多久的小娃娃,你竟然說我小?” 見黑三郎一臉憤憤不平,自覺說錯了話的青衣連忙摟緊了他的脖子,努力露出個微笑來,口里也不忘討?zhàn)埖溃骸拔义e了,我忘記妖怪的年歲計量和凡人不同,只是平日里瞧著你總是少年郎的模樣,不知不覺就……我錯了,你別生氣啦!” 黑三郎哼了一聲,面上看起來還是十分氣惱,手下卻忍不住又青衣?lián)Ьo了一些。 “哎呀,快松手——”被黑三郎樓的死緊的青衣忍不住扭動兩下,很是難受的叫喚道,“你勒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不松!”黑三郎見青衣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根本就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于是他再次將青衣往自己胸口揉去,就那么氣呼呼的要挾道,“快說你也心悅我!不說我就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