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
劉大力哭爹叫娘地不住磕頭,嚇尿褲子,而婦人借機道,“黑白無常兩位大人,您帶了人趕緊離開吧。” 當然,恐懼的不是胖丫。 祝神醫的聲音沒有起伏,在夜里,聽上去有空靈的味道,尾部帶著顫音,讓人內心極度恐懼。 “你作惡多端,打入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 劉大力被帶走就帶走吧,死了男人,大不了她成了寡婦,村里壯漢不少,隨便勾搭個,換換滋味也不錯。 婦人退后到桌子邊上,緊咬牙關,才讓自己不暈過去。 冷風一直吹,白窗紗飛著,天上的月亮好像變成了血的顏色。 祝神醫冷冷地看著劉大力和他媳婦,“劉大力,你陽壽已盡,閻王爺特派本官和黑無常來帶走你的魂魄。” 黑白無常是勾魂使者,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難道說,是地府的黑白無常? 劉大力幾乎要被嚇暈過去,又出來一個一身白的男子。 “啊!” 他還不等走到窗口,女鬼消失,那絕對不是人該有的速度! 想到此,劉大力點燃一根蠟燭,抄起一根木棒,踉蹌地往窗口而來。 都是幾年以前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那小媳婦做鬼早就應該來報復,怎么會等到現在? 劉大力記得他曾近輕薄了個小媳婦,后來那媳婦不堪受辱,一根繩子吊死了。 “冤有頭,債有主,咱們可沒害您啊!” 婦人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嘴里念念有詞,“姑奶奶,請您回去吧,明日小婦人買了紙錢,一定給您多燒點!” 月黑風高,驚悚的鬼臉,女子頭發披散著,應該是怨氣很深的女鬼。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劉大力一個漢子,正是因為虧心事做多了! 婦人驚叫,只感覺有什么濕濕的,一股腥臊味道,原來是劉大力被嚇尿了。 “啊!” 祝神醫拉著胖丫腳底的木板,胖丫飛速從床邊掠過,在窗臺口,她轉過頭,對著劉大力夫妻,詭異地笑著。 劉大力回頭,受到驚嚇,像被定住一般,眼睛泛著紅血絲。 突然,狂風大作,窗口的白色窗紗被吹得飛起來,飄飄蕩蕩,在夜里有些滲人。 “砰!” 劉大力不以為然,越發用力,被他媳婦一再出催促回頭,有些不耐煩,更加大力氣。 “說啥呢,那鬼不就我嗎?” 婦人聲音里帶著哽咽,用力捶打劉大力的肩頭,“窗臺上,有鬼臉……” “大,大力,有鬼,有鬼啊!” 婦人側著頭,月光照在窗臺,窗臺處,有一張滴著血的慘白的臉,正在瞪視著她。 “外面好像有響動。” 反正屋內黑,他也看不到臉。 風拍打著窗欞,屋內二人激戰正酣,劉大力發現,把自己的媳婦想象成張寡婦,可以增加情趣。 木板的邊緣帶著四個轱轆,胖丫穩穩地踩上去,掏出小銅鏡照照,這妝容,保證親娘都不認識她。 “上來。” 祝神醫不會承認自己是童子雞,有報復社會的心思。 那正好,他可沒耐心等這二位完事,就趁現在! 祝神醫給胖丫打了一個手勢,本想等劉大力夫妻半睡半醒之間,給他們個驚嚇,誰知道這二人竟然大半夜的行房! “現在開始!” 胖丫鼓了鼓臉,深吸一口氣。 傳說中的壓倒,只要能壓倒,祝神醫就必須要娶她。 胖丫趴在窗戶邊上,借著月光,只能看清楚劉大力光著膀子,壓在他媳婦身上。 祝神醫暗罵幾句,可人家是夫妻,就算做點什么,也實屬正常。 婦人呻吟一聲,主動貼了上來。 劉大力把媳婦想象成張寡婦,手不輕不重地揉捏。 “恩……” 他的腦海中都是張寡婦穿著肚兜的樣子,一顰一笑,勾魂攝魄,自家的婆娘哪有張寡婦的皮膚細嫩。 劉大力被打到關鍵部位,悶哼一聲,yuhuo竄起。 “媳婦。” 正是農忙時分,家里的田地得有人伺候,做一天農活,就想睡個好覺。 婦人不耐煩地打開劉大力的毛手毛腳,打了一個呵欠。 “半夜三更不睡覺,鬧什么鬧,明兒你不是還得去做活?” 等一天,張家沒傳出動靜,夫妻倆膽子更大,商量等張寡婦下次進城,再去她家偷竊。 劉大力夫妻昨夜做賊,迷迷糊糊竟然在張寡婦家睡著,二人醒來之后,見沒什么東西可拿,回了家。 小院內,發出窸窸窣窣地響聲。 起風了。 劉大力家養了一條狗,剛從狗窩里出來,看到二人,還不等叫喚,就被祝神醫用藥米分迷倒。 兩個人身體上密切接觸,祝神醫魂不守舍,自動和胖丫保持距離,他甩甩頭,強迫自己甩出腦海中的旖旎。 剛好,劉大力家在靠山村一角,胖丫按照記憶找到,由祝神醫抱著她翻墻而過。 兩個人一黑一白,扮作勾魂索命的黑白無常,好好嚇唬嚇唬劉大力兩口子。 胖丫不會輕功,為避免效果逼真不露餡,他下足功夫。 “木板下面是轱轆,到時候你站在木板上,我拉著繩子。” 胖丫抱著胳膊走了幾步,小聲地道“你手里拿著那個是什么?” 村人早已經熟睡,村中一片寂靜。 風呼呼的吹,把兩個人的斗篷吹起,胖丫用手壓著斗篷的邊緣,和祝神醫一前一后,往劉大力家而去。 祝神醫話說了一半,摸摸鼻子,胖丫大字不識,能懂什么?他說的都是從醫者的角度考量。 “就是睡下才好,人在半睡半醒中……” 她突然有些想念曾經的身材,壓倒祝神醫絕對沒問題。 胖丫見到祝神醫有點不好意思,昨夜一晚上沒睡,她腦子回想那句鼓勵,必須強勢壓倒,才能捅破這層窗戶紙。 “祝神醫,咱們得快點去,萬一劉大力和他媳婦睡了……” 祝神醫的打扮沒比胖丫好哪去,一身白色的斗篷,臉上像刮了一層大白,黑眼圈,眼角嘴角流著血,手里拿著一個木板。 胖丫聲音弱弱地,站在門口嘟噥一句,這才轉身離開。 “可是,真的可以嗎?” 莫顏想到昨日胖丫的糾結,鼓勵道,“只要人家沒定親,你就是名正言順,誰也說不出什么。” “胖丫,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 胖丫也考慮到自己粗心大意,用手捂臉,穿著長長的黑斗篷退出門,因為斗篷拖著地面,差點把自己絆倒。 寶貝和寶寶睡在內側,萬一睜開眼看到胖丫的臉,沒準會嚇到。 這幅尊榮嚇了莫顏一跳,她支起半個身子,對著胖丫擺手,“收拾好了你就去吧。” 胖丫化了一個大大的熊貓眼,嘴唇涂抹紅艷艷的唇脂,面上撲了女子成親時用的細米分,慘白慘白的。 正是裝神弄鬼的最佳時機。 夜里,風很大,剛剛刮開了窗戶,月光微弱的幾乎看不到。 “王妃,奴婢要去了。” 這自作多情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 正常現象,不明白大哥怎么會認為陳英第一次給他,因為察覺到他的強壯而感動的哭泣。 莫顏翻了個白眼,望著頭頂的紗帳,女子第一次都會疼,那種疼痛無法忍受,不知不覺地流下眼淚。 這叫有出息嗎? 大伯娘和三嬸娘私下里還在念叨,輕風看著不顯山不露水,實際是個有出息的。 莫輕雨忍俊不住,偷偷寫信給小妹莫顏,這下,一大家子人都知道了。 強大到陳英哭泣不止,他在憐惜的同時,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莫輕風是如何把陳英騙到手的,具體細節,他在和二弟莫輕雨喝酒后,吐真言,順便吹噓一番,初夜是如何強大。 萬俟玉翎點點頭,天牢守備森嚴,四處都是萬俟御風的親衛,雖有他的人在監視,送東西卻不是很容易。 “那就把兩個消息都送進去。” 是情不自禁還是蓄謀已久? 萬俟玉翎面色不變,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那書呆子最講究禮法,臉紅脖子粗的和人道子曰,也有這么一天。 莫相正經的大孫子出生,這應該是最好的消息了吧? 陳英有身孕,有經驗的郎中說,可能懷的是男胎。 書呆子莫輕風突然開竅,和陳英生米煮成熟飯。 “王爺,您還得送過去一個消息,想必莫相聽后更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