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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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顏想到上次的經(jīng)歷,咬牙切齒,“就是太貴了些。” “別提了,上次和我娘去醉仙樓,看到很多客商都在點醉酒,說是能看到墻壁上的美女畫像。” 衛(wèi)子纖囧了囧,臉色泛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結(jié)果我丟了個大人,回府就被我娘禁足了。” 墻上的美女圖若隱若現(xiàn),誰都想看到云霧后面的真容,衛(wèi)子纖也不例外,她一口氣叫了兩壺,喝得迷迷糊糊,下樓的時候不小心和對門的公子撞上,讓她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二人正在尷尬對視,突然,從隔壁雅間出來個醉鬼,沖著衛(wèi)子纖前來,嘴里還念叨著,“唉?這美人怎么和活了一般?” 衛(wèi)子纖想躲避來不及了,被那公子帶入懷中,這一幕,被后出門的劉氏看了個正著。 “然后呢?” 莫顏托著腮,聽得饒有興致,醉酒誤人啊,上次她也是喝了一壺之后,偷看了某人沐浴,結(jié)果被威脅著接了個燙手的山芋,雖然,精神損失銀子慕白已經(jīng)補償給她了,但被那人記上一筆,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我娘以為我嫁不出去,順理成章地賴上了那個公子。” 衛(wèi)子纖用手捂臉,頭埋到胸口,說起來還是覺得有些丟人,可莫顏還是能從她的語氣聽出對親事的滿意。 “那人是瀘州守備的公子,今年十八,比我大四歲,兩家商議,明年夏天,我及笄,就……” 明年夏天,衛(wèi)子纖才十五周歲,瀘州知府夫人本不想讓她那么早出嫁,無奈去守備府上做客,對方對這個未來的兒媳非常滿意,守備夫人希望衛(wèi)子纖早日進門,幫著打理后宅。 還沒進門,就得到未來婆婆的喜歡,想必衛(wèi)子纖將來的日子會過的不錯,莫顏對此很是羨慕,記得之前路過瀘州的時候,劉姨母還在和自家娘親感嘆,衛(wèi)子纖的性子太野,就和假小子一樣,若不改改脾氣,一定嫁不出去。誰想到這才幾個月的工夫,就定下了婚期。 “顏顏,你可別笑話我,你也有那么一天。” 衛(wèi)子纖終于抬起頭,她的眼睛瞇到一起,臉頰圓圓的,天生一副討喜的容貌,“過了年你就十三了,又一副花容月貌,京都的公子們不是要踏破御史府的門檻啦!” “哪可能啊!” 莫顏苦了臉,衛(wèi)子纖不在京都,不知道莫顏草包的名聲,響當(dāng)當(dāng)?shù)模摹靶纳先恕笔窃④姡┒嫉那Ы鹦〗銈內(nèi)吮M皆知,誰會要一個有此名聲的媳婦?還有一點,自家爹爹御史這份工作,常年得罪人,加上有一個坑爹的二哥,她把自己忽悠出去,還是有點難度的。 “怎么不可能,你這么美,有點眼睛的就應(yīng)該提早上門,不然可要擔(dān)心你被搶了去。” 衛(wèi)子纖見莫顏沒有自信,臉頰氣鼓鼓的,仿佛京都的青年才俊不去御史府提親,就是有眼無珠一般,她朗聲道,“早晚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的好,傾心于你的。” “但愿如此。” 見衛(wèi)子纖這么認真,莫顏反倒不好意思了,兩年之內(nèi),她沒想過親事問題,先把銀子賺了再說,那位不一定何時發(fā)神經(jīng),大越又要陷入在戰(zhàn)火之中了。 “顏顏,你等我片刻,我去書房找爹爹問問案子的情況。” 姐妹二人閑聊一會兒,衛(wèi)子纖到底放心不下,那個老婦人看起來更可憐,她想去看看,能不能照看一下。衛(wèi)子纖前腳剛走,一道銀色的影子閃身而出,莫顏聽見動靜,敏銳的抬頭,見到是慕白,松了一口氣,寒暄道,“好久不見,慕公子傷勢恢復(fù)得如何?” “甚好。” 慕白背著手,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許久不見,想不到莫小姐的身邊竟然有高人,若不是被發(fā)現(xiàn),慕某是不會現(xiàn)身的。” 墨冰從剛進門,就發(fā)現(xiàn)房中有人,在房梁上,對方?jīng)]有任何動作,不會對自家小姐不利,所以她并沒有挑明,而是一直保持沉默,等待那位梁上君子現(xiàn)身。 ------題外話------ 寫這章的時候,我吃了個面包,邊寫邊查資料,然后……你們懂的,~(gt_lt)~ ☆、第078章 有蹊蹺 莫顏和慕白也算是老熟人,這人總是喜歡在官家的府邸上轉(zhuǎn)悠,上次還被官府通緝,聽說是為了偷一張食譜,個中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慕某得知瀘州知府的府上有一壇子用北地天泉水釀成的人參酒。” 慕白家里祖上開始釀酒,唯獨對酒情有獨鐘。在北地,有一個異族的小部落,哪里有一方瀑布,被稱作天泉,天泉水長期喝不但延年益壽而且包治百病,部落的男女老少壽命比普通人要長久,也正因為如此,天泉是部落里保護的水源,每天都有幾千人把守,想要去偷水,不可能不被發(fā)現(xiàn),異族的男女彪悍,對于擅闖禁地者,必須處死了事。 當(dāng)年,瀘州知府衛(wèi)大人在北地做父母官,曾經(jīng)幫助過異族人,為了表示感謝,異族人用天泉釀了一壇子人參酒送給衛(wèi)知府,他一直寶貝著,慕白得到消息,到府上尋找,一無所獲,慕白想,或許在衛(wèi)子纖這里能有收獲。 “莫小姐,若是你能幫助慕某查到人參酒的下落,慕某愿意以千兩白銀相贈。” 趁著衛(wèi)子纖沒回來,慕白趕緊開出條件,有錢能使鬼推磨,他非常想品嘗人參酒,看看是不是傳說中那么神奇。 “這話讓你說的,本小姐視金錢如糞土,是能被收買的人嗎?” 莫顏抱著胳膊,仰著頭,一副不為金錢所動的模樣,一旁,慕白和墨冰滿臉黑線,若是莫顏不愛錢財,恐怕天下就沒有財迷心竅的人了。 見二人沉默不語,莫顏側(cè)著頭,疑惑地看了慕白一眼,嘴角含笑,“那個……你知道這是有風(fēng)險的,若是讓衛(wèi)伯父知道,我可要受牽連了。” 話里話外,才給一千兩銀子,因為這個擔(dān)風(fēng)險不值得。而且還有一點,她不確信衛(wèi)知府對人參酒的寶貝程度,若是愛惜如命,她奪人所愛,這就有些缺德了。 慕白剛想說話,門外傳來衛(wèi)子纖的的吼聲,她掀開簾子,一陣風(fēng)似的走進門,坐到椅子上,先給自己灌了一杯茶水。 “真是豈有此理!” 衛(wèi)子纖沒來由地大力拍著桌子,桌上的茶壺和茶碗跟著顫動,倒是唬了莫顏一跳,莫顏挑挑眉,得知是前面出了事,便問道,“到底怎么了,讓衛(wèi)jiejie如此氣憤?” “還能怎么,還不就是那個楊大民和她媳婦,真是豬狗不如!” 衛(wèi)子纖臉色通紅,眼里燃著憤怒的火焰,剛才她不放心,想去前面衙門看看老婦人,至少也讓捕快們送點吃食和水,不然哪有力氣等待下晌開堂。 這一去,看到被捕快抓來的楊大民和她媳婦,二人一個土肥圓,一個黑瘦丑,一臉刻薄相,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夫妻倆都是個中奇葩,對待老婦人一點也不尊敬。 楊大民和她媳婦一人被打了十個板子,哀嚎出聲,還要詆毀老婦人誣告,說什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楊小花死了,也和楊家沒有一個銅板的關(guān)系。 “顏顏,你聽聽,這是人說出的話?” 衛(wèi)子纖用手扶著胸前順氣,這等敗類,真想讓捕快多加十個板子,好在那些人機靈,知道重重地打,這二人正在堂口哭爹叫娘,嘴里還不干凈,罵罵咧咧,說老婦人偏心楊小花,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閨女帶到了李家。 “確實可氣。” 莫顏深有同感,現(xiàn)代也有孤寡老人,被子女趕出門,每次看到這樣的新聞,莫顏都心酸不已。老人家一輩子養(yǎng)大那么多的子女,到頭來,圖個什么?連個養(yǎng)老的人都沒有,還要遭受虐待,她就不明白,誰都有老的時候,將心比心,那些不孝的子女豬油蒙了心,早晚得到報應(yīng)。 “楊小花的娘親聽兒子兒媳這么說,差點又氣得昏死過去。” 衛(wèi)子纖意難平,楊小花慘死,并且死得不明不白,楊大民作為親哥哥,不聞不問,還要詆毀自己親meimei的名聲,說她找了野漢子,這簡直就是畜生啊! 莫顏一聽,也跟著低落下來,心里盤算,大越如今沒有這方面的律法,但是古人的宗族觀念比較重,更重視孝道,楊大民這種人是存在的,但是著實不多。 女子出嫁,并不是潑出去的水,娘家好壞很重要,否則為什么在楊老漢死之前,楊小花也過了幾年的好日子呢?楊老漢一死,她頓時沒了依仗,還有個是非不分的親兄,難怪被李家人欺負。 莫顏和衛(wèi)子纖喝了兩壺茶水,沒了閑聊的心情,二人沉默對坐,一直到衙門開堂。 衛(wèi)知府面沉似水,他重重地敲擊堂木,對著下跪的二人道,“可是楊小花的親兄楊大民,嫂子何氏?” “大人,正是草民(小婦人)。” 二人被揍了十個板子,在大堂上老實了,低垂著頭,一副本分的模樣。 “楊大民,何氏,堂上的尸首,可是你們的妹子楊小花?” 衛(wèi)知府例行公事,再次詢問。 楊大民哆嗦地上前看了一眼,忍住胃中的翻騰,臉色鐵青地道,“正是,但是大人,楊小花她是因為偷漢子被沉塘的,您干啥叫草民過來啊。” 一句話,讓周圍的人變色,從來沒見過如此胳膊肘向外拐的,當(dāng)著眾人的面,污蔑自己的前meimei,偷漢子的事情還沒得到證實,楊大民就忍不住坐實此事。 “是啊,大人,楊小花偷人,被上河村人沉塘,和咱們可沒關(guān)系啊。” 何氏眼神閃爍,偷偷往楊大民的地方移動了兩步,離楊小花的尸身遠了一些,好像很怕沾上晦氣。 “閉嘴!本知府問你們話了嗎?” 衛(wèi)知府很看不上這對夫妻,面色冷凝地敲擊堂木,楊大民和何氏嚇得一哆嗦,立刻跪在原地,低頭沉默不語。 老婦人身子不好,好心的官差破例搬了一把椅子,讓她在前堂處坐著聽審。似乎是早就預(yù)料到兒子和兒媳的說詞,老婦人捂著胸口,從剛剛的心灰意冷,到滿面絕望,但是她眼中帶著斬釘截鐵的堅定,一定要查清楚楊小花的死因,還她一個清白的名聲。 “來人,帶李大壯一家!” 李大壯是楊小花的相公,家在上河村,算是比較富裕的人家。幾個人相攜,衛(wèi)知府打量下面,有一個顴骨高,耷拉著眼角,看著刻薄的老婦人,正是楊小花的婆婆周氏,楊小花的公公畏畏縮縮,看起來很沒底氣,一直被周氏攙扶著。 后面那個獐頭鼠目的漢子就是李大壯,其實一點都不壯實,看著活像一直死老鼠,豆大的小眼滴溜溜亂轉(zhuǎn),一看就不是什么心懷坦蕩之輩。 在李大壯的旁邊,站著一個穿金戴銀的婦人,矮小黑瘦,面容輕浮,不過走了幾步而已,扭腰擺臀,風(fēng)sao得很。 “李大壯,過來認尸,堂前的尸身,可是你是原配楊氏?” 衛(wèi)知府緊皺眉頭,堂下那婦人身上的香米分味道濃烈得刺鼻,他本身對這種味道過敏,總是想打噴嚏,衛(wèi)知府此時恨不得讓衙役們把那婦人丟出去。 “大人,楊小花因為偷人,已經(jīng)被草民休了,她被沉塘,也是我們上河村的決定。” 李大壯不慌不忙,沒有看尸體一眼,跪倒在地,先是磕頭,然后油嘴滑舌地道,“不用認尸身,就是楊小花無疑,大人您不要聽信讒言,草民來這一趟,就是為了解釋清楚。” “閉嘴,本官如何,是你能編排的嗎?” 聽信讒言?聽了誰的讒言?衛(wèi)知府心里老大不痛快,就算女子偷人,現(xiàn)在用沉塘浸豬籠這樣的處理手段也很少了,一般都是休妻而已,最多報官到衙門,打上幾個板子。 “是,草民知錯。” 李大壯立刻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滿臉帶笑,似乎心情不錯,楊小花的死,對他沒有一點影響。 “大人,小婦人想說一句,這楊小花真真是不惜福,相公對她那么好,總是偷偷補貼她的娘家,她還干出了偷人的蠢事來,真是沒臉,小婦人都替相公不值呢。” 李大壯一旁的婦人抬起頭,挽了一個蘭花指,邊說,邊用帕子點了點額角,故作優(yōu)雅,“大人,請您明察。” “堂下婦人,是何身份?” 衛(wèi)大人對此女子輕浮十分不滿。根據(jù)仵作驗尸得知,尸體被水泡著,至少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現(xiàn)在又是冬日,腐爛的速度慢些,推測精準的死亡之間不可能,必須要和沉塘的時間對照。 “小婦人是李大壯的妻子。” 莫顏都快吐了,長得丑就算了,還擺出這樣矯情的姿態(tài),真是讓人接受不了,她真想問問這人,怎么有勇氣。李大壯眼睛瞎了,找了這樣的續(xù)弦,楊小花才死多久,就迫不及待地迎新人進門,沒準二人在之前就有了茍且。 “大人,是不是有人說了啥,咱們李家可是好人家啊。” 李大壯的娘周氏插言,說完了,還瞪老婦人一眼,楊小花死了,這人還告上了衙門,真是不嫌棄丟人!他們都沒好意思說到處宣揚楊小花偷野漢子呢。 “是不是好人家,也要查過才清楚,來人,帶上河村村長!” 衛(wèi)知府是鐵了心把案子追查到底,他預(yù)感案情有蹊蹺,剛才無意間掃了李大壯的爹李老漢一眼,對方驚疑不定,被周氏掐了一把,趕緊低下頭。 上河村的村長,早年考上了秀才,所以他見到衛(wèi)大人也沒有下跪。上堂之后,開始說明情況。 就在一個來月以前,農(nóng)歷十月中,那會剛出國喪,村里有三戶人家都要嫁娶,眾人想著都耽誤兩三個月,不如一起辦喜事,這樣村民可以吃上三份飯,大家在一起,也熱鬧。 那天一直鬧到很晚,最后一戶辦喜事的人家,在靠近山坡的地方,和村里其余人家都不算太近,吃完了酒,鬧了洞房之后,眾人一起回家,邊走邊笑,突然聽見地里傳來男女的交歡聲。 女子的呻吟聲很大,村長當(dāng)時肺差點氣炸,到底是誰人不知羞恥,大晚上的出門茍且,有些人好奇,眾人偷偷跟著過去看,正好看到楊小花身上有一個精壯的漢子,二人衣衫脫下了一半,彼此云雨正酣。 見到婦人是村中的媳婦,而且她的男人李大壯就在吃酒的人中,村長氣得心肝疼,為老李家不值,怎么就出了這么個不知廉恥的媳婦呢! 開始,他不是沒有懷疑的,楊小花平時不愛說話,有些逆來順受,在村中的口碑很好,加上她面容白凈,手藝巧,和她交好的婦人也有幾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村長以為楊小花被強暴,可是她并沒有為了名節(jié)拼死抵抗。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發(fā)生這等丑事,也無法遮掩,李大壯當(dāng)時氣得雙眼通紅,那個漢子他也認識,正是楊小花娘家村上的。 “你是說,那漢子是楊小花娘家村上的,這么遠跑去上河村行茍且之事?” 衛(wèi)知府發(fā)現(xiàn)了第一個疑點,但是李大壯趕緊站出來反駁,那野漢子是楊家村的潑皮,整天不干正事,好吃懶惰,去上河村尋找獵物也不為過,何況二人本是舊相識,干柴烈火。 “李村長,繼續(xù)。”